《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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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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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报告是一种新的仇恨运动”,甚至取消任何报道艾滋病的外国记者的护照并将其驱逐出境。    
    避开种族、政治等因素,究竟猴类身上的病毒怎样跳到人类身上的呢?专家的推测,至少有三种可能的方法使猴类身上的病毒跑到人类身上寄居、发展乃至最终酿成弥天大祸。    
    第一种可能是,猴子是许多传统非洲社会的重要食物来源,当人类侵犯它们的林间栖息地时,绿猴改变了它们独特的进食习惯,去垃圾、食品仓库甚至人的住居里寻找食物。此时在任何一种情况下,一小滴几乎无人注意到的猴血,可能会触到人手上因疏忽而致的伤口,于是病毒便跳了进去。    
    第二种可能是,一些人类学家报告说,在非洲大裂谷湖区生活的一些人——今天是非洲艾滋病发病率最高的人群——愿意用猴血注射他们的生殖器、大腿和后背,他们认为这样做能增加性快感。随着灌注猴血针头的进出,病毒钻进了人的血液之中。    
    第三种可能是,美国制药业背后的大量绿猴交易。在二战之后兴旺起来的这种行业为病毒从动物跳向人类提供了无穷的机会。    
    医学家们认定HIV最早源于这片贫穷的黑色大陆,社会学家认为人们对财富的贪婪追求,造成了黑色大陆祸水横流的恶果。    
    从扎伊尔和坦桑尼亚延伸而来的南北方向的重要公路、铁路在赞比亚交汇,这里主要的工业是黄铜业。世界卫生组织收到的艾滋病案例报告有一半来自这里的铜矿采集区。向东,高速公路驶向马拉维——非洲的艾滋病和HIV感染率最高的国家。在这里无论城市或者乡村,平均感染率大约为30%。来自马拉维乡村的移民长期在南非的金矿和宝石矿工作,据估计返回马拉维的一般矿工对HIV呈阳性,他们把HIV带回去,传染给国内的妇女,而这些妇女在他们的性伴侣返回南非以后可能会不再保持忠诚,因此又将HIV接力棒一样无终止地传递下去。    
    于是,祸水便这样无遮无拦地泛滥开去。


第四章 伤心黑非洲祸从天降

    柴成全不知道艾滋病为何物,不知道非洲离中国有多远,不知道艾滋病与非洲的关系,他更不知道几年之后自己的生命会因他在非洲做建筑工人时的一两次不检点而宣告结束。    
    柴成全知道的是非洲穷,但非洲好挣钱,特别是像他这样一个没有多少文化也没多少头脑的建筑工。    
    他许久都忘记不了,那一年秋天阴雨连绵,工地歇工,单位几乎发不出工资来,老婆和孩子也刚从农村迁来城市,吃喝拉撒啥都要钱,他兜里攥了又攥的一叠子钱一天天薄了下去,倘若再有半个月不开薪水,灯油耗尽,一家人那又该怎么办呢?    
    回到家中柴成全闷得心慌,一双眼枯枯地望着淅淅沥沥的檐水,兀自发傻发呆。    
    妻子满芸说:“全子,我听隔壁刘大姐说,公司在挑选一批人出国,你去找经理说说,看行不行?”    
    柴成全乜斜了老婆一眼,半晌才冒出声来:“出国?我看就别做美梦了吧!就我这点墨水儿,就我这个模样,出门都难,别说出国了!”    
    满芸仍不死心:“说是去非洲,那地儿也穷,没准你能行。”    
    “再穷人家好歹也是国外呀!洋婆子打哈哈叽哩哇啦我啥都说不出来也听不懂,出国干得了啥?”    
    “老公,你砌砖走墙不是一把好手吗?建筑公司出国肯定是搞建筑,泥瓦匠不跟砖瓦打交道还能干啥?”    
    柴成全眼睛里有了些许光彩:“就算是搞修建吧,处长科长组长,谁都有七姨八舅子,还轮得着我?”    
    越说老婆越兴奋:“现在是出国揽活儿,总得有几个干活儿的吧?像你这样整天颠着屁股干活的,咱公司有几个?你去找经理说说,我看准行!再说呆着也是呆着,死马当做活马医,不成?”    
    正在这时候,隔壁刘大姐撑着雨伞跑过来喊道:“老柴,张科长来电话,让我告诉你叫你去公司一下!”    
    “什么时候?”    
    “马上呗,快点,我可通知你了的啊!”    
    满芸把一柄破伞递到他手上:“快去!老天爷有眼,八成是这事儿!”    
    柴成全憨了半晌,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他也记不起当初是怎么兴冲冲一头撞进经理室的。    
    经理郑重告诉他,公司决定他出国援非,而且担任泥工班的班长,进度要快,活儿也要干得漂亮,不能砸了公司的饭碗。    
    “想来想去,泥工班我想到了你。”经理不紧不慢地说,“人实在,也能干,身体也棒,成全啊,活儿干好了,留下来多干两年,这可是个脱贫致富的好机会呀!”    
    听了经理几句话,柴成全这个硬汉子只得把眼泪水往肚里灌。    
    柴成全回到家中,搂着老婆半宿睡不着觉,两口子躺在被窝里谋算着未来,好像眼面前就是金山一座,甚至将来存些钱把女儿弄出国读书的事儿也反反复复嘀咕了几遍。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柴成全两口子就碰上了这么一回。    
    “非洲?非洲离咱这儿有多远?”满芸问。    
    “远着呐!又坐飞机又坐轮船,好歹也得万儿八千里!”柴成全见妻子眼里兴奋中搀杂着一些忧郁,又逗妻子道,“怕我不回来了?”    
    “不回来是不可能的,我是怕你这一旦有钱——”    
    “变坏是吧?你放心,咱知道挣钱不容易,再说非洲都是黑人,要变坏也难呀!”    
    满芸对自己的丈夫虽说不是青梅竹马,还算得上摸根摸底的,兜里有几个钱,心里就有点花,却只花在嘴上。结婚几年来,有她守在身边,也没出过拈花惹草的心烦事儿。可眼下一去万里,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不过担心归担心,男人不出去挣点钱回来可不行,这个家死活还得撑着呀!    
    柴成全揩去满芸眼角的泪花,说:“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难,可有什么办法呢?好在只有两三年时间,挣了钱咱就回来,到那时候咱们再闹闹热热地过日子。”    
    “只要你有那颗心,呆多长时间咱也不在乎。去了非洲那边,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听说黑人蛮着啦!好端端去,好端端回来就是。”    
    就这样,柴成全踏上了非洲之旅。


第四章 伤心黑非洲美梦与噩梦

    柴成全走了之后,满芸仿佛变了个人。她把对丈夫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期盼都溶进起早贪黑和摸爬滚打之中。为了糊口,为了孩子的学费,她经营了一个小菜摊,每天天不见亮就去收购各种蔬菜,然后再进行一番整理和清洗,摆在自己的小菜摊上叫卖,一斤菜有时也能赚上一毛两毛,一个月下来有三五百的收入,日子过得也算充实。    
    虽没有掐着指头算日子,但去非洲一晃三年,她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三年里本来有两次休假,但夫妻俩远隔重洋一合计,回一趟家得耗去一万多块,一万多块是什么概念满芸也明白,那不等于她不吃不喝守两三年菜摊吗?干脆干完了再回家吧,于是柴成全在非洲一干就是三年!    
    柴成全终于回国了,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也接踵而至。    
    有了钱以后第一件大事当属买房子,原来三口挤在不足十平方米的空间里,学习、休息、炒菜、吃饭都在一间黑不溜秋的屋子里进行,现在也该鸟枪换炮了。然后再添置家具,然后再给妻儿买几身合体且又够档次的衣服,然后再改善生活……    
    “别瞎花了吧!”满芸对丈夫说,“去银行存点儿钱,万一有个什么大事小事,也用不着犯急啊!”    
    “满芸,你跟我这么多年了,也没捞过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咱有了点钱,还能不花在你母子俩身上?”    
    丈夫的话暖着满芸的身子骨,就是凭这句话,她满芸30多岁的人也没白活:“成全,你的心意咱还不知道?不存点钱,万一碰上个大病小灾的,那又该咋办呀?”    
    柴成全不以为然,“事儿别尽往坏里想,我这水牯牛的身体,棒棒都打不倒呢!”    
    柴成全怕妻子不放心,把余下的六七万块钱全给了她让她存起来:“满芸,我就不信,钱放到银行里还能生蛋!”    
    很长一段时间里,柴成全一家都是完完全全沉浸在美梦里度过的,再也用不着吃了上顿愁下顿了,更何况手心里攥着一大把钱,六七万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了,上半辈子挣都挣不来的钱,下半辈子凑合着也够花了。    
    又过了些时间,柴成全感觉自己浑身乏力,不舒服,开始以为是感冒,胡乱吃了些药也就好了。又过了些日子,柴成全觉得头痛脑热,敏感部位还出现不少“湿疹”,以为是痱子,擦了些爽身粉了事。    
    “成全,明儿个去医院好好看看病,行不?”满芸关切地说。    
    柴成全满不在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吃几粒康泰克,打几针青霉素就行拉!”    
    柴成全的病反反复复折腾了些日子,也不见彻底好转,公司又在议论新年一过劳务出口的事,满芸有些急了:“去大医院仔细检查检查,病好了,开年后再去挣点儿钱回来,有个十多万搁在银行,风吹雨打咱也不怕了。”    
    这天,柴成全在妻子的“挟持”下来到了市第一医院,特地找了个专家门诊诊治。医生看了看病状,问了问情况,随手扯了张化验单:“去化验吧!”    
    抽了血,柴成全在过道椅子上坐着等候,好一阵不见化验结果出来。满芸去问,医生注视着满芸:“什么名字?”    
    “柴成全。”    
    “柴成全?”    
    “对,是柴成全。化验单出来了没有?”    
    一个护士老远在喊:“喂喂!你站到门外去,快站到门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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