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自有分寸!”该做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可表面上他算是应下了,因为哥在最难受的时候还告诉他,这件事不怪云越,凭什么不怪?
安沁站起来,微笑着俯身问他,“大哥,你还好吗?”
“就是渴!”他笑笑,带着愧疚。
安沁忙倒了杯水来,但只是用小勺弄了一点放入他嘴里,“润润嘴巴就好,你现在还不能喝水,更不能吃东西,大哥这可是考验你耐力的时候了!”
她故作调皮的语气,想要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南门睿配合一笑,“那千万别在我面前吃东西才好!”
云姨从门口进来,听着两人的对话,紧锁的眉头松了松,“那我可就是来考验你了!”她提着食盒进来,掀开了食盒盖子,香喷喷的味道散在房间里,将安沁肚
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勾了起来。
病床上,南门睿也勾起了艰难的笑,“好香!”他其实,全无食欲,这样的香只是让他感觉到,自己并不是麻木而已。
微笑地看安沁灵动的脸活力十足的转来转去,南门睿慢慢勾着笑意,在瞥到南门尊复杂的神情后,轻声一叹气,他精力撑不住,与他们闲聊几句便睡了。
安沁喝了汤,南门尊买来的饭菜一口没动,云姨让他们先回去,她在这儿守着,南门尊拗不过她,只好蹑手蹑脚离开病房,免得吵到大哥,病房门外,他看了看
安沁,她立刻道:“我不想呆在医院!”
他冷淡一眼,径直下楼,安沁赶紧跟上,刚弯腰一上车,脖子就被人狠力扣住了,她差点喘不过起来,南门尊寒意逼人的眼眸紧紧盯住她,“我警告你最后一遍
,不属于你的东西若奢望,我不介意连你幻想的资本都折断!”
他杀气十足,周身都是戾气,将她整个人冻结,她伸手扣在他手腕上,“你过虑了,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幻想!”
包括,对爱情的!
在没逃出他手心时,与其他男人她注定无缘,与他同样!
她的解释没让南门尊的手腕松懈,他反而捏得更加紧了,因为这一句话,包括了对两人之间的绝望,紧了紧手指他徒然松开,往上一移捧住了她的脸,“只要你
乖乖听话,我会向之前一样对你!”
“所以?”安沁迎面而上,“你所说的喜欢宠爱,仅限于我的臣服顺从,但凡有一点不符合你的心意,我们又会回到过去,像这几天一样,是吗?”
转冷的脸已经彻底僵住了,南门尊内敛的眼眸压抑着寒气,紧缩起的瞳孔将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硬着脖子回望向他。
南门尊几乎抓狂,他恶狠狠的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猛力一提,“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都已经这样妥协了!
为什么,她的眼里什么都不看?她到底有没有心!
“我要你放过我!”她的眼神越发清冷,淡淡的仿佛事不关己的吐出一句。
手背上的青筋猛然一跳,几乎要刺破皮肤挤出来,窒息的压迫感朝安沁袭过去,她冷冷发笑,“这就是你的手段吧,捏死一个女人,你觉得有脸吗?”
他狠狠收缩了下手指,这种抓狂到几乎无可奈何的动作,他只对她做过,若是换做别人,不讨厌的不会动手,讨厌的不会他动手,只有这个该死的女人才会让他
进退都不能,一次一次抓狂,一次一次也没真正让她怎么样!
当一幕幕从他脑海中闪过,他真想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最终还是松了手,车厢里死一样的沉默。
许久,才听她说,“我想要安安宁宁的度过这一年,一年后我们互不相干!”
“你做梦!”他近乎决绝,“最后一次告诉你,永远不可能!”
她的眼泪当场滑落,她冷到绝望的朝他咧了咧嘴,“你就当我在做梦吧!”朝向窗外,她对着霓虹发誓,南门尊我一定会离开你的!
她请了三天病假,天天都陪在医院,南门睿神情枯萎,一整天都难得听到他的笑声,他总是勉强撑起精神跟她说说话,甚至勉强的笑笑。
“大哥,若是心里难过就哭,不想笑别强迫自己!”她笑了笑,“因为那样的笑,很难看!”
南门睿眼神一闪,生生的别过了头。
安沁默默坐着,将身体背向了他,当初看不见他此时内心巨大的起伏。
“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许久,他才平静地问。
安沁想了想,道:“有人说你差劲吗?或者,有女孩说过?”
“不,她没说过,她永远说她配不上我,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幸福的!”
“她不爱你,对吗?”安沁回过头去,深深看了南门睿一眼。
他自嘲而又没自信的道:“她爱别人,我爱她,这种戏码是不是很老土啊?”
“除了爱,就是不爱,感情不都是这样的吗?”她看着他,微笑问道:“其实,有一段时间,你释怀了,不是吗?为什么忽然又陷了进去?”
南门睿怔愣住了,很久很久才仔细看了她一眼,“我没陷进去,我知道爱一个人不一定得到,是希望她幸福,可她不幸福,她爱着的男人似乎并不爱她,我是心
疼!”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心疼她的方式,不应该是喝酒,这是在逃避,是懦弱的行为,我若是那个女孩,你这样只会让我心里有负担,我会更不爱你,甚至逃
避你!”
低垂着头颅毫无生气的男人豁然一抬头,灼灼地盯着淡然而坚定的陈述出事实的女孩,他晃晃摇了摇头,“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你为什么要心如死灰?”安沁忽然站了起来,“你说她不幸福,那你就更应该振作起来,也许在哪天,她恰恰需要一个强大的你给她幸福!”
“她真的需要吗?”南门睿恍然失神,“可是她说,让我别再缠着她了!”
“但是,你可以守护着她!默默的,在远方将自己变强大……”
“安沁,你在胡说些什么!”一声冷喝,很粗暴的将安沁给打断了,南门冷浑身冰凉的撞入病房,身上仿佛带了外面冬日的寒气,能将人冻僵。
他紧张的看了南门睿一眼,发现他已经神情呆滞,似乎陷入了一种沉思,他急忙打断,“哥,你别听这无耻的女人在这里胡说,你别多想了,好好康复才是最重
要的!”
南门睿仿若未闻,依旧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南门冷看着气不打一处来,回身一把抓住安沁就往外面拖,碍于医院里人多眼杂,安沁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拖到住院
大楼后面的花园。
她还没做任何反应,他已经发作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要将我们家弄成什么样你才甘心啊?”
一句话冲出来,安沁已经无言以对了,她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台湾肥皂剧看多了?你想象力能不能别那么丰富?不是每个豪宅都有那么多明争暗斗
,不是每一个人都稀罕你们的那些钱!”
“你不稀罕钱,你说得清高,那我问你,你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什么?”
“我做了什么了我!”安沁彻底抓狂了,禁锢压抑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她愤怒的一声高吼,倒是让南门冷愣了一愣,因为她向来都只是弱弱的柔柔的,鲜少有过激行为动作的。
看来,是恼羞成怒了吧?
他嘲讽大笑,“就冲你对我大哥说得那些话,你就居心不良,你明知道我大哥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日日夜夜将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连心理医生都解决不
了他的问题,你却对他说要守护,那种女人值得我哥守护吗?”
说到气愤处,南门冷狠狠扬起了拳头,眼前的若不是一个弱女子,他一定会砸下去,“你以为你是情圣吗?你以为人都可以没有欲*望,都能做得到单纯的守护吗
?越守着,越想要得到,得不到就会疯狂!”
“那要怎么样?”安沁纹丝不动,抬起头与他冷静对视,“让你哥忘记吗?他若真的可以忘记,怎么会住院?早八百年他就忘记了!他就是忘不了才一蹶不振!
”
“难不成,就一直劝他忘记,忘记,人都有逆反心理,越是想要怎么样,其实内心深处就越是难以怎么样,这是个死|穴,是死胡同!按照你们家的方法,不断的
制造机会相亲吗?那只会刺激到他,逼着他工作吗?若是打心眼里不喜欢,他怎么拥有工作的积极性?”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反正我哥是不会再去守护那种女人!”提到那个女人,南门冷的情绪一下子冲到了最危险的阶段。
安沁平和了下心态,“哪种女人?你哥跟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家人都要这么去恨一个女孩?只是因为他不爱你哥吗?”
闻言,南门冷彻底爆发了,他猛然朝前一步,一脚踩住了安沁的鞋子,脸就在她的正上方,寒意在从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发射出来。
“不爱,那就滚开,为什么又要玩弄我哥的感情?既然决定要结婚,就好好生活,为什么在婚礼当天跟别的男人跑了?她当好玩是吧!我哥的感情,就那么好玩
?我怕她玩不起!”
若不是一直找不到她,他第一个要弄死她!
那巨大的恨,天大的戾气,像是一个漩涡一样将安沁吸了进去,这是南门家除了南门睿外,每一个人对那个女孩的情感。
然而,那个女孩似乎还安然活在这个世上,甚至前不久应该跟南门睿见过面,否则他不会受大刺激,再度沉迷酗酒,这个女孩是谁?
南门冷讽刺地在她脸上一打量,“你别妄自猜测了,这些事不是你应该知道的,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你若对南门家有二心,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喂,你在干嘛呢?”
焦急气愤的嚷叫,在花园的转角传来,田欣瞪着一双大眼睛,高跟鞋咯噔咯噔冲了过来,“喂,你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品啊?你怎么老是针对一个女人,说些莫
名其妙的话,你太过分了!”
“又是你……”南门冷眼眸一眯,冷冷吐出,“泼妇!”
“你,你找死!”田欣气得霎时跳了起来,扬起手巴掌狠狠朝南门冷挥过去。
只是两指轻轻一夹,他就轻松地扼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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