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2004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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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3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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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着两只肥肥软软的手,把手指伸平,手背软软乎乎的有八个旋窝,非常耐人,我给她捏捏拉拉觉出她手骨还是软的。我心里对胡玉英最有歉意,她是真情对我的,读书时什么都是她给我想到,甚至都给我买短裤,遇上几个人出外玩,爬山野炊,身上有什么不妥都是她暗示,出汗了她便悄悄地把小手绢塞给我。她知道我是公开追求雪莹,我喜欢雪莹但从来没跟她做那些细小的活儿,还有我也是那种见了姐姐忘了妹妹的人,容易和许多女孩子交好。但我知道最钟情于我的是胡玉英,我若是有一段不理她,她会一个人躲到岳麓山上去哭。其实胡玉英和雪莹是两种类型的女人,相处日久熟悉了你还真不能说雪莹长得比玉英漂亮,反而是胡玉英的皮肤质感更让人心动,只是雪莹的美丽更外显,那时候喜欢玉英的也不少,浩东当然是最明确的,也因了他毕业,后来又明确了雪莹和浩东谈恋爱,我们还没毕业浩东又北上调京,没法子这才断了浩东的念头。据说惟一后来与玉英有联系的是浩东,我也是从他那里听到一些玉英信息,不过细节我就不知晓了。 
  我把胡玉英右手的食指含住,用舌尖抵了抵指拇斗,上齿碰碰她的指甲,压下来,用力,她把左手送过来摸着我的脸,手抖得厉害,我吸吮了一下,又换一个中指吸进去慢慢地吐出来,她无名指在我腮边抵着,我一摇头把她的小指吃下,她小指在我的舌面与上颚弹动,她低下头,头已在胳膊之下,我握着她双手无语,只是反反复复地在我掌中搓揉,真是对不起,玉英,我这一辈子万劫不复,最无言以对的便是你。你不要把人的感情简单理解于爱和恨两种,我无权恨你,也不会,但也不是那种倾心极爱你的,这不排除我也是喜欢你的,说良心话我也在静夜更深时反思,想到你,也心动。是没有目的那种。 
  我知道,我,我不怪你,而且,从来,从来就没怪你,我,我是,我是,无怨无悔的。我愿意。胡玉英抬起头,满面泪痕,这让我心里大恸,我捧着她的脸,把我的脸也移过去,伸出舌尖跟她一点点地舔,舔,舔多了便用唇一吸,把那湿润吞咽进入腑内,慢慢滋润我的内部器官。 
  我这一辈子算是被你毁了。本来可以和丈夫好好地过一生,但一想到你,我便觉得家庭、婚姻、性没意思,我也不听那些带声带响的东西,任何声音都比不上你的说话,你开口说话首先是那种又冲又硬的声音直打人,像锤子短敲很有劲的那种,只有音击中你之后那有意义的部分才亮堂起来,于是你的话语声连绵起来,流畅。你不知道你情绪激越起来说话,那种声音汹涌澎湃裹挟而来像要吃掉别人,连那些晦涩艰深的哲学在你那儿也是琅琅地畅晓明达,无论何人的语言到你那儿都被你的雄辩与智慧吃掉,到流畅的时候,音节的突兀和爆发的怪词一同连成韵律,每组声音完结的余音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肯定是金属质清脆而缓弱,你是那种沙沙哑哑如同擦着陶器似的滞重而又激溅的留在别人的心里。大三时你在系里三百座作过一次学术讲演,我把它录了音,这些年我反复地听。那次我比你激动,那种盛况据说好多年来学校里都没有过。本来我也该觉得幸福的,浩东一直很爱我,也很真诚,细细想起来就是和对你的爱质不一样,浩东的爱可以被别的注意力拴住,也可以停下来,功名利禄的东西他还是注意的,我爱你一点杂念也没有,这一辈子也没什么东西能阻拦的了。这次来其实是浩东邀请的,但使我动心的只有你,我就是那么想看看你,可是看见了又不知道说什么,一天到晚和雪莹臭贫嘴,你可能也以为我变成泼妇了,其实那只不过是故作潇洒。我无法控制自己,在车站你拉我的手时,我好像被电击了一下,腹部有种要尿的感觉,那时我发现你的左衬衣袖口的扣子没了,在雪莹家我又发现你的袜子破了洞,我知道你还是读书时的老样子,不会照顾自己。 
  胡玉英是那么絮絮叨叨地说话,把积累了几年的话都倒出来。 
  胡玉英靠过来,躺在我怀里,右边的鬓发和耳朵就贴在我的左胸,她胖胖的手在我肚子上摩挲,手指不安宁地在我肚脐眼儿上掏,几乎把那个旋窝四周都挖了一遍,她身体有些卷曲,像一只大白兔听凭我的手在她的头和臂膀上抚动。天气渐渐见暖,而室内暖气没停两人抱在一起温度升起,玉英的额头渗出一些细小的汗珠,我用左手把她的羊绒衫卷席筒似的卷到背部,用手摸摸有点润,我用条毛巾给她隔着,她却慢慢地把胸口的毛衣卷起,把双手伸起来,我给她拉掉毛衣,顺便把盖被拉一个角捂住她一半身体,她也把我的毛衣推起来,我顺势把两个胳膊滑下来,那毛衣自然成了我一条围脖,但我没取掉,依旧用双手覆盖胡玉英的身体,我的手没有探索,很静止地摩挲她的手臂,我还不想利用她的感情,因而手在胳膊和腰之间犹豫,玉英伏在我的胸口,大概是右手解开了二三两个纽扣,用鼻尖在我的胸口蹭蹭,你没洗澡,一股男人的油腻。我不好意思地说,只能一个礼拜洗一次,机关澡堂周三是女人的,周六轮到男人。玉英一个手捂住我的嘴,你误解我了,我的意思,你要昨天洗了澡这种味儿没了,自学校我就熟悉的男人味,每次给你洗衣服的时候我就喜欢闻闻,每个人的都不一样,你是个激情的人,可初闻你的味儿淡,不是那种烟熏火燎的那种,但滑入鼻息以后能像人头马的酒味在喉嗓里四下散开。我一直记得你爱抹澡,那样省了换衣,男人是不管自己的身体细节的。我笑了,在北方没有抹澡只能洗澡或者泡澡堂子。她笑了,北方还说泡女人呢。泡妞也是一个北方词。她说完嘴唇贴着我的乳头,用舌头去搅,顶着小乳头像豆子那般地挺实便用唇夹住使劲拉,当她把头抬起望我时,嘴唇还夹着那颗豆子,那娃娃脸的笑容真让你弄不清她长大了没有,透出青春时期的光辉。 
  我从衣衫下捉住了一个乳房,真是丰盈,在掌中赤裸地旅行,指隙之间都是乳房扩充的弹性距离,乳头并不特别松大,我用大拇指和食指拨了拨,它就是洞明掌中的灯烛。你没奶孩子。奶过,但奶水不足。我能跟你挤出来一点么。你挤挤,怕是不行的。我先是认真地给她搓揉乳房,从左乳到右乳的距离只是用手指伸缩之际便可以丈量,我给她攥得满满的,她的腿部开始调整,脸上有紫红,紧张之下的呻吟,她把手伸到我的下面,把那里也拽拉得坚挺。她伏上去吸吮,我心里暗暗叫苦,糟了。我从背上伸去,手拍着她的臀部,真是一片雪白的天地,我向前探索一下,有如沼泽的潮润,手指深入了一下,她身体颤抖起来,啊了那声后便吸吮得激烈,弄得我们情绪大恸,气喘吁吁,她的形体用一种自然而有点含混的方式将身体裸露,其实她只有内衣的展开,我则复杂一些,待我们身体盖住时,嘴唇便连在一起,她的右手开始在下部起引导作用,我便感到玉英身体在我的下面轰然爆炸了。 
  她非常惊疑地望着我,怎么没有了。 
  我愧疚地说,对不起。 
  她半支起身,你阳萎了。怎么会,在学校你穿短裤时,有时我看你直愣愣的挺好的。一定是没女人调整,出了毛病你也真是,在京都这地方,凭你还差女人么。 
  一言难尽。我是不能随便在街上拉个女人的,急就章时只能做手淫,最要命的是和一个搞写作的女人弄坏的,从此弄得我心理压力很大,有时几个月不沾女人,再遇上女朋友便容易早泄,或者情绪压力大便做不成。 
  没事,你一定要调整了,可惜我远了,不然每个礼拜给你调整一两次,准好。那雪莹也是,她是可以帮你的。 
  我们一直很纯净,从没这样躺在一起。 
  雪莹是很懂的,照我看她心理也有问题。她居然很认真地对我说,浩东性有问题,希望我帮帮她,说浩东一直喜欢我,如果这次能跟他调整两次会好过来,跟最喜欢的人做爱能治男人性上的毛病。 
  一旦浩东对我亲切点,她又极烦躁地同浩东冲突,她对浩东有一种复杂的东西,似乎像我和我丈夫那样,那是与爱若即若离的东西。有天夜里我和她睡大床,她在我身上抚摸,搓揉,充满了激情,还要和我接吻,我是从来没和女人亲切过,我看雪莹挺痛苦的样子,便勉强随和她,后来差点把我抓伤了。 
  最近雪莹是有点心理问题,我想没大碍的。 
  还剩两三天时间,我不能住雪莹那儿了,我怕弄坏了关系朋友都没得做了。我住你这儿来,也可帮你调整调整行么。你要真绝了结婚的念头,我每年来两次。 
  这不好,我们机关里有些人特别坏,我倒不是怕这些主要是省点麻烦,我想做点研究工作。还有浩东、雪莹都是极熟的朋友,我们公开住一起,不好。要不我安排你去住二炮宾馆,条件挺好的,我和雪莹、浩东去也极方便。 
  那好吧。胡玉英是那种极乖的女人。 
  那天我从窗口西望,中央电视塔极清楚,还有全国政协的两栋大厦从黄昏的暮岚里浮起来,柳树枝有点返青,窗户下的四合院檐壁边泌出一些青淡的炊烟,夜灯上来,院内一排玻璃格外透光,廊道上有些叮叮咚咚的响声。 
  夜来了,一如白昼的消逝。 
   
  仙人掌 那年流行麻辣烫 
   
  胡玉英来的日子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分不清是江西或湖南,总之在中部一个开阔地带,地貌状若北欧的大起大落,而土色全是红色,灿若桃花,面南而行寻找一个叫东图的地方,未果,返回来购了两箱书遇上九十年代初在京开音像商店的小圣,他推荐我几个十分古怪的光盘,《美丽的谋杀》《西海帆船上的风铃》《在草尖上做梦》《改变事物,房顶上舞蹈》我正在研究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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