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2004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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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3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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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点都挤到车门了,玉英两个手紧紧地抓着我害怕翻车似的。 
  车从二环插复兴门直奔天宁寺桥特别顺利半小时差两分便到了西客站,我告诉老韩你先回去,赶紧接部长,我把两个大箱拿出来让玉英等着然后我去买站台票。于是我们在第一候车室等着,北京所有候车室的椅子永远是满的,看来我们只有在这里站一小时了,胡玉英低着头脚尖在地板滑动,我四处张望发现有几个戴红帽子着黄坎肩的人在坐位间穿动,打量我们俩的大箱子,悄悄地说,要不要先进站,我说可以,要多少钱。一人拾元。我想一会儿人挤人提着箱子够麻烦,我说行,那人帮扛一箱子,我拎着一个,玉英尾随,从皮带机提升上了二楼从另一个候车室进去,走一个回环下来,胡玉英都转晕了,好一阵才到一站台,我给了红帽子贰拾元钱,已是4点1刻了车厢门还没开,几分钟后列车员才到位,我带着胡玉英第一个上了三车厢,宽宽松松地跟她放好东西,这时胡玉英扑过来抱住我。 
  我说得去洗洗手,擦擦汗。她说不用了摁着我坐下来,她把羊绒衫一揭一片白雪花似的肚腹,然后把我的头包住,我的脸结实地压在她乳房间,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混着我额头泌出的汗臭。这时车内宁静,玻璃窗还隔着纱窗,我嘴唇一接触她的乳房便兴奋了,那种吸吮的感觉在头脑里燃烧,她在抚摸着我的背,轻轻地在我耳边说,这次我来京都发誓便是要和你做爱的,那是我一个梦想,我终于还是没做成,但无怨无悔,也许还是件好事,那个梦想还在,它很美会永远地吸引我,我会永远地爱你,一如你爱雪莹那样。爱一个人只是自己的事情,原本不需要回报的。 
  这时车厢里有脚步声,玉英在茶几对面坐下,那是列车的乘警,走过时上下打量一下。胡玉英只看着我,眼睛一直没移动过,那里流出来的东西特别动人,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过去,她的头倒在我的肩头,脸腮很软她偏下来时压力加重使她的脸在我脸侧和脖子上接触扩大,加深,我另一只手的无名指触到她的耳垂,她有一个有福的耳垂,肥软而厚大,我轻轻捻了几下,她的眼睛闪了几下有些湿润,头部端正,用双手抓住我的手,下颔在掌心嗑了两下,嘴抵住我的指肚,是用那白而整齐的牙齿咬住而嘴唇并不相挨,她伸出舌尖舔我的罗箕,缓慢而细微,从一关节二三关节直抵掌心,那里是汗味,咸,喂,喂我手是脏的,刚才没洗。她没停止反而一口吞下我两根指头,使我的指头感受到她温软的舌头,她摹仿着做房事的性动作,来回抽拉,所吸之时有一种引力手指便被往外拉,所送之时吞唇都使劲地夹紧,把手指全部细微的感觉都调动,温度,湿润,力量,速度,还有各方面接触,指甲如何碰着牙齿,玉英的吸吮做得精细无比而且眼睛始终圆圆亮亮地望着我,那眼里真是流光溢彩,转盼动人。 
  我心里一阵发紧,冲动从底部一直升到脑门。我把她从对面拉过来,迎面坐在我的双腿之上,我认真地说,玉英你这么做不值得,你这让我心里极为惭愧,你的爱应该得到回报,找一个能认真爱你的人,我心里会舒服一些。 
  也许爱是个例外,不能讲等价交换,我毕业后试着去爱人,爱我丈夫,但没用,做不到的。你只要想想你的爱,雪莹身上还有那么多你不喜欢的东西,你是那么纯粹地爱她,我爱你,你是完美的。一样的道理雪莹对你没隐私,什么都可给你,你对我也是一切都敞开的,我要什么你都会给的,不是么。我们几个人是那种可托生死的人,也许一直到老我们都会那么纯粹的,你信么,至少我相信。 
  我点点头她竟能把我的关系洗得如此地透彻,可见她是用心思索了的,她真是很有长进,这一点是我过去一直小看了她的,我一直认为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她们没有思想。可见世界上的事物不能一概而论的。 
  这时车厢里上了不少的人,我把手从她的裙子底下拿出来,她给我从头到尾整理一遍,说,你出了车厢拣直走,千万别回头,我不能看别人回头挥手的样子。 
  我也是,我是个极少送站的人。你坐着,别靠近窗户也别注目远送,我们各自珍重。我站起来刚一开步,她又抱住了我,忍不住啜咽,湘,我还是告诉你吧,我已经离婚了。我一惊,怎么回事,弄得这么糟。我摸摸她的头。真是我害了你,可我又不能要你,我怕我们一结婚,我们之间一切好的东西都没有了,正如雪莹永远也不会嫁给我的。你明白吗。玉英破啼一笑,我知道,其实不关你的事,我这次回去很愉快,决定和那个副县长复婚,这些日子让我明白,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世俗社会里婚姻是庸俗的日常生活型的,靠某种义务规则维系。爱情不一样,爱情超越在婚姻与性之上,做自我心灵的囚徒。 
  我一直那么走出车站,真的没有回头。 
  《梦与诗》隐藏着个人生活的密秘,无法用词语告诉世人,他仅仅为我个人一生的心血。梦、诗二字永远无法抵达实际意义上的梦和诗的本身,构筑《梦与诗》是因为在私人意义上说它们是贴近的,它们是非他者的讲述,只有个人才能真正懂得它的含义,梦发生于梦者又以自身为对象,演绎你自己一身奇特的影像,本质上它同于诗,诗是用语词说出属于你的奥秘。因而梦与诗对于他者而言都是不可以完全诠释的,但源于人类的共同意象。 
  我听到蓝色在流动,它溶解一切的水波浸润你的生命。真正的蓝色在极端天体的边缘,当你触摸雪白的云层时你便看到了蓝色的裙裾,那是最纯净的蓝色比一切世界之蓝更绚丽,它只存在于想象世界保留感觉的温存而不能用经验和词语描述,那时蓝色便是你个人的梦,于是飞翔便产生其间,我个人飞升于蓝色往往是端坐一大树之下或独枝之上。手变成羽翼,享受飞向蓝色的快感,这是一生最美丽的梦但是最少的梦,我的梦执着在光怪离奇的世界里,山石怪异地形诡谲,具有神秘和迷宫的性质,它往往与水相联系,水质恶劣大都是凶险的陷阱,水色暗,水液粘稠,水息恶臭,水浸之中有剧烈的腐蚀,它也许倾向一种蓝色,玄青靛蓝具有一种不透光的效果,使我梦中的蓝色自身是极端对立的性质,梦于水梦于飞梦于性梦于死亡梦于亲人朋友都是变形的那种装饰性的怪异,它经常侵扰我生活中熟悉的场景与人物而提升为梦中的情人,我常害怕她们受到伤害。 
  这是我的梦也是我的诗。 
  梦储蓄在大脑里却飞翔在宇宙大地之间,只要通过我躯体的器官转化为语词,它就是诗。因诗的选词,格调,色彩,节奏,意象,情韵都是梦境中的另外叙述。诗把个人梦境延续到体外成为词语的世界。 
  梦与诗从分裂中组合,相互勾连喧哗,幻化为人的精灵。 
  梦与诗可以在天空中飞翔,旋转,坠落,或升腾,它是彼此依附的一种存在,是一种飞鸟,双翼可以腾空,双脚可以行走,在河流行走的旅程,或大海的帆影处,梦与诗保持色彩与灵动的伟大,它有水的柔软与海礁的坚硬,辉放为月中蓝天的优美。 
  梦与诗便是我的灵魂。 
   
  广场与路灯下的酒吧 
   
  出城向北是山区,在与燕山山脉相抵的区域是一块开阔的小平原,树梢有点吐翠,田野上的麦苗也有些返青,那种乡野的视觉特别疏朗开阔,雪莹把车窗摇开,一股有些甜味的清凉扑面而来全身比洗过桑拿,推过按摩还舒服,更重要的是一切压力都没了,好像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搬开了呼吸特自由舒畅,身体轻松得要飞翔,车轻微颠簸一下她感觉就要飞出了窗外飘在空中,阳光炽白而温软舔在皮肤上,少了大街之上的滞重,思维也在飘逸,真能体会到鸟儿入林的感觉,她居然轻轻地哼起八十年代流行的歌曲。 
  海明说你这人真怪,在城里你一副争勇奸斗,对谁都不依不饶的,到野外倒成了纯真少女把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置于脑后,你还是想想咱俩的事情吧。 
  你要是把山区的别墅送给我,我倒不反对。 
  这有什么难,和我结婚了,这东西就是你的。 
  不,不一样,送给我以后便和世界上没任何关系,这个笼子只装我一只鸟。结婚则不一样,我便成了笼中的囚鸟,它是失去自由的代价。难怪城里许多有钱人都在郊区置办别墅,经济一般的人都在农村里买一个院子自己动手改造,以前我认为是城里人吃饭撑得慌,现在明白了。 
  车顺着小河转了几个弯便跃入一个山湾,好似有个小小的水库,这里是一个凹陷的箕口,口内形成许多小山。再拐弯,他们便落在山间丛林,似乎一下子与真实世界告别了似的,海明的车停下来,他先下车,再把雪莹扶下来,你看看这里多漂亮,东南远处是水库,过坝是乡村平原,西边,看那个峡谷口便是日落的地方,这个小山刚好把整个城市的容貌挡住,从这儿往北部,山越来越大,深入进去便是穷山区了。那儿,就是那儿,有几棵大樟树,还有松树,马尾松,在它们中间一栋小洋楼,那是我的。阳光反射,璀璨夺目。 
  雪莹看到一栋欧式洋楼,复合式的主体,三层,有哥特式的尖顶,环护的是两层红墙绿瓦,两侧还有很阔大的平台,院墙内看得见游泳池。在这个山弯背景下真是漂亮极了。雪莹对这种东西真的心动了,她该是有名的孤傲清高而目空一切的,每次和那大腹便便的巨商吃饭,她都用一种乜视的眼光,哼,还不是几个臭钱,其余什么都没有了。比较而言海明还不算富翁就那么腰粗胆壮的。这世人也还真有意思。她随海明爬了几步山坡,那别墅基本上是全景俯视了,海明抱着她,坐在草坡上说,雪莹,你看住在这里个把小时进了城,在城里挣钱,在这里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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