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南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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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南齐书-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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谧深自委结,景素事败,仅得免祸。苍梧王废后,物情尚怀疑惑,谧独竭诚归事太祖,以本官领尚书左丞。升明元年,迁黄门侍郎,左丞如故。沈攸之事起,议加太祖黄皞,谧所建也。事平,迁吏部郎,稍被亲待。迁太尉谘议,领录事参军。齐台建,为右卫将军。建元元年,迁侍中。出为临川王平西长史、冠军将军、长沙内史、行湘州留事,先遣之镇,既而骠骑豫章王嶷领湘州,以谧为长史,将军、内史、知州留事如故。封永新县伯,四百户。三年,为左民尚书。诸皇子出阁用文武主帅,皆以委谧。寻敕曰:“江谧寒士,诚当不得竞等华侪。然甚有才干,堪为委遇,可迁掌吏部。” 
  谧才长刀笔,所在事办。太祖崩,谧称疾不入,众颇疑其怨不豫顾命也。世祖即位,谧又不迁官,以此怨望。时世祖不豫,谧诣豫章王嶷请间曰:“至尊非起疾,东宫又非才,公今欲作何计?”世祖知之,出谧为征虏将军、镇北长史、南东海太守。未发,上使御史中丞沈冲奏谧前后罪曰:“谧少怀轻躁,长习谄薄,交无义合,行必利动。特以奕世更局,见擢宋朝,而阿谀内外,货路公行,咎盈宪简,戾彰朝听,舆金辇宝,取容近习。以沈攸之地胜兵强,终当得志,委心托身,岁暮相结;以刘景素亲属望重,物应乐推,献诚荐子,窥窬非望。时艰网漏,得全首领。太祖匡饬天地,方弘远图,薄其难洗之瑕,许其革音之效,加以非分之宠,推以不次之荣,列迹勋良,比肩朝德。以往者微勤,刀笔小用,赏厕河山,任忝出入。轻险之性,在贵弥彰;贪昧之情,虽富无满。重莅湘部,显行断盗;及居铨衡,肆意受纳。连席同乘,皆诐黩旧侣;密筵闲宴,必货贿常客。理合升进者,以为己惠;事宜贬退者,并称中旨。谓贩鬻威权,奸自不露,欺主罔上,谤议可掩。先帝寝疾弥留,人神忧震。谧托病私舍,曾无变容。国讳经旬,甫暂入殿,参访遗诏,觇忖时旨。以身列朝流,宜蒙兼带,先顾不逮,旧位无加,遂崇饰恶言,肆丑纵悖,讥诽朝政,讪毁皇猷,遍蚩忠贤,历诋台相。至于蕃岳入授,列代恒规,勋戚出抚,前王彝则,而谧妄发枢机,坐构嚣论。复敢贬谤储后,不顾辞端,毁折宗王,每穷舌杪。皆云诰誓乖礼,崇树失宜,仰指天,俯画地,希幸灾故,以申积愤。犯上之迹既彰,反噬之情已著。请免官削爵土,收送廷尉狱治罪。”诏赐死,时年五十二。 
  子介,建武中,为吴令,治亦深切。民间榜死人髑髅为谧首,介弃官而去。 
  荀伯玉,字弄璋,广陵人也。祖永,南谯太守。父阐之,给事中。伯玉少为柳元景抚军板行参军,南徐州祭酒,晋安王子勋镇军行参军。泰始初,子勋举事,伯玉友人孙冲为将帅,伯玉隶其驱使,封新亭侯。事败,伯玉还都卖卜自业。建平王景素闻而招之,伯玉不往。 
  太祖镇淮阴,伯玉归身结事,为太祖冠军刑狱参军。太祖为明帝所疑,及征为黄门郎,深怀忧虑。伯玉劝太祖遣数十骑入虏界,安置标榜,于是虏游骑数百履行界上,太祖以闻,犹惧不得留,令伯玉卜,伯玉断卦不成行,而明帝诏果复太祖本任,由是见亲待。从太祖还都,除奉朝请。令伯玉看宅,知家事。世祖罢广兴还,立别宅,遣人于大宅掘树数株,伯玉不与,驰以闻。太祖曰:“卿执之是也。”转太祖平南府,晋熙王府参军。太祖为南兖州,伯玉转为上镇军中兵参军,带广陵令。除羽林监,不拜。 
  初,太祖在淮南,伯玉假还广陵,梦上广陵城南楼上,有二青衣小儿语伯玉云:“草中肃,九五相追逐。”伯玉视城下人头上皆有草。泰始七年,伯玉又梦太祖乘船在广陵北渚,见上两掖下有翅不舒。伯玉问何当舒,上曰:“却后三年。”伯玉梦中自谓是咒师,向上唾咒之,凡六咒,有六龙出,两掖下翅皆舒,还而复敛。元徽二年而太祖破桂阳,威名大震;五年而废苍梧。太祖谓伯玉曰:“卿时乘之梦,今且效矣。” 
  升明初,仍为太祖骠骑中兵参军,除步兵校尉,不拜。仍带济阳太守,中兵如故。霸业既建,伯玉忠勤尽心,常卫左右。加前军将军。随太祖太尉府转中兵,将军、太守如故。建元元年,封南丰县子,四百户。转辅国将军,武陵王征虏司马,太守如故。徙为安成王冠军司马,转豫章王司空谘议,太守如故。 
  世祖在东宫,专断用事,颇不如法。任左右张景真,使领东宫主衣食官谷帛,赏赐什物,皆御所服用。景真于南涧寺舍身斋,有元徽紫皮裤褶,余物称是。于乐游设会,伎人皆著御衣。又度丝锦与昆仑舶营货,辄使传令防送过南州津。世祖拜陵还,景真白服乘画舴艋,坐胡床,观者咸疑是太子。内外祗畏,莫敢有言。伯玉谓亲人曰:“太子所为,官终不知,岂得顾死蔽官耳目!我不启闻,谁应启者?”因世祖拜陵后密启之。上大怒,检校东宫。世祖还至方山,日暮将泊。豫章王于东府乘飞燕东迎,具白上怒之意。世祖夜归,上亦停门籥待之,二更尽,方入宫。上明日遣文惠太子、闻喜公子良宣敕,以景真罪状示世祖。称太子令,收景真杀之。世祖忧惧,称疾月余日。上怒不解。昼卧太阳殿,王敬则直入,叩头启上曰:“官有天下日浅,太子无事被责,人情恐惧,愿官往东宫解释之。”太祖乃幸宫,召诸王以下于玄圃园为家宴,致醉乃还。 
  上嘉伯玉尽心,愈见亲信,军国密事,多委使之。时人为之语曰:“十敕五令,不如荀伯玉命。”世祖深怨伯玉。上临崩,指伯玉谓世祖曰:“此人事我忠,我身后,人必为其作口过,汝勿信也。可令往东宫长侍白泽,小却以南兖州处之。” 
  伯玉遭父忧,除冠军将军、南濮阳太守,未拜,除黄门郎,本官如故。世祖转为豫章王太尉谘议,太守如故。俄迁散骑常侍,太守如故。伯玉忧惧无计,上闻之,以其与垣崇祖善,虑相扇为乱,加意抚之,伯玉乃安。永明元年,垣崇祖诛,伯玉并伏法。 
  初,善相墓者见伯玉家墓,谓其父曰:“当出暴贵而不久也。”伯玉后闻之,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死时年五十。 
  史臣曰:君老不事太子,义烈之遗训也。欲夫专心所奉,在节无贰,虽人子之亲,尚宜自别,则偏党为论,岂或傍启!察江、荀之行也,虽异术而同亡。以古道而居今世,难乎免矣。 
  赞曰:谧口祸门,荀言亟尽。时清主异,并合同殒。 
  ********列传第十三 王琨  张岱  褚炫  何戢  王延之  阮韬 
  王琨,琅邪临沂人也。祖荟,晋卫将军。父怿,不慧,侍婢生琨,名为昆仑。怿后娶南阳乐玄女,无子,改琨名,立以为嗣。琨少谨笃,为从伯司徒谧所爱。宋永初中,武帝以其娶桓脩女,除郎中,驸马都尉,奉朝请。元嘉初,从兄侍中华有权宠,以门户衰弱,待琨如亲,数相称荐。为尚书仪曹郎,州治中。累至左军谘议,领录事,出为宣城太守,司徒从事中郎,义兴太守。历任皆廉约。还为北中郎长史,黄门郎,宁朔将军,东阳太守。孝建初,迁廷尉卿,竟陵王骠骑长史,加临淮太守,转吏部郎。吏曹选局,贵要多所属请,琨自公卿下至士大夫,例为用两门生。江夏王义恭尝属琨用二人,后复遣属琨,答不许。 
  出为持节、都督广交二州军事、建威将军、平越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南土沃实,在任者常致巨富,世云“广州刺史但经城门一过,便得三千万”也。琨无所取纳,表献禄俸之半。州镇旧有鼓吹,又启输还。及罢任,孝武知其清,问还资多少?琨曰:“臣买宅百三十万,余物称之。”帝悦其对。为廷尉,加给事中,转宁朔将军长史、历阳内史。上以琨忠实,徙为宠子新安王东中郎长史,加辅国将军,迁右卫将军,度支尚书。出为永嘉王左军、始安王征虏二府长史,加辅国将军、广陵太守,皆孝武诸子。泰始元年,迁度支尚书,寻加光禄大夫。 
  初,从兄华孙长袭华爵为新建侯,嗜酒多愆失。琨上表曰:“臣门侄不休,从孙长是故左卫将军嗣息,少资常猥,犹冀晚进。顷更昏酣,业身无检。故卫将军华忠肃奉国,善及世祀;而长负衅承对,将倾基绪。嗣小息佟闲立保退,不乖素风,如蒙拯立,则存亡荷荣,私禄更构。”出为冠军将军、吴郡太守,迁中领军。坐在郡用朝舍钱三十六万营饷二宫诸王及作绛袄奉献军用,左迁光禄大夫,寻加太常及金紫,加散骑常侍。廷尉虞龢议社稷合为一神,琨案旧纠驳。时龢深被亲宠,朝廷多琨强正。 
  明帝临崩,出为督会稽东阳新安临海永嘉五郡军事、左军将军、会稽太守,常侍如故。坐误竟囚,降号冠军。元徽中,迁金紫光禄,弘训太仆,常侍如故。本州中正,加特进。顺帝即位,进右光禄大夫,常侍余如故。顺帝逊位,琨陪位及辞庙,皆流涕。 
  太祖即位,领武陵王师,加侍中,给亲信二十人。时王俭为宰相,属琨用东海郡迎吏。琨谓信人曰:“语郎,三台五省,皆是郎用人;外方小郡,当乞寒贱,省官何容复夺之。”遂不过其事。 
  琨性既古慎,而俭啬过甚,家人杂事,皆手自操执。公事朝会,必夙夜早起,简阅衣裳,料数冠帻,如此数四,世以此笑之。寻解王师。 
  建元四年,太祖崩,琨闻国讳,牛不在宅,去台数里,遂步行入宫。朝士皆谓琨曰:“故宜待车,有损国望。”琨曰:“今日奔赴,皆应尔。”遂得病,卒。赠左光禄大夫,余如故。年八十四。 
  张岱,字景山,吴郡吴人也。祖敞,晋度支尚书。父茂度,宋金紫光禄大夫。岱少与兄太子中舍人寅、新安太守镜、征北将军永、弟广州刺史辨俱知名,谓之张氏五龙。镜少与光禄大夫颜延之邻居,颜谈议饮酒,喧呼不绝;而镜静翳无言声。后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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