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南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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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南齐书-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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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颖胄弟颖孚在京师,庐陵人修灵祐窃将南上,于西昌县山中聚兵二千人,袭郡,内史谢篹奔豫章。颖孚、灵祐据郡求援,颖胄遣宁朔将军范僧简入湘州南道援之。僧简进克安成,仍以为辅国将军、安成内史。拜颖孚为冠军将军、庐陵内史。合二郡兵,出彭蠡口。 
  东昏侯遣军主彭盆、刘希祖三千人受江州刺史陈伯之节度,南讨二郡义兵,仍进取湘州。南康太守王丹保郡应盆等。颖孚闻兵至,望风奔走。前内史谢篹复还郡。刘希祖至安成,攻战七日,城陷,范僧简见杀。希祖仍为安成内史。颖孚收散卒据西昌,谢篹又遣军攻之,众败,奔湘州。以颖孚为督湘东衡阳零陵桂阳营阳五郡、湘东内史、假节、将军如故。寻病卒。后修灵祐又合余众攻篹,篹复败走豫章,刘希祖亦以郡降。 
  湘东内史王僧粲亦拒义,自称平西将军、湘州刺史,以南平镇军主周敷为长史,率前军袭湘州,去州百余里。杨公则长史刘坦守州城,遣军主尹法略拒之,屡战不胜。及闻建康城平,僧粲散走,乃斩之。南康太守王丹亦为郡人所杀。 
  郢城降,义师众军东下。八月,鲁休烈、萧璝破汶阳太守刘孝庆等于峡口,巴东太守任漾之见杀,遂至上明,江陵大震。颖胄恐,驰告梁王曰:“刘孝庆为萧璝所败,宜遣杨公则还援根本。”梁王曰:“公则今溯流上荆,鞭长之义耳。萧璝、鲁休烈乌合之众,寻自退散。政须荆州少时持重。良须兵力,两弟在雍,指遣往征,不为难至。”颖胄乃追赠任漾之辅国将军、梁州刺史。遣军主蔡道恭假节屯上明拒萧璝。 
  时梁王已平郢、江二镇。颖胄辅帝出居上流,有安重之势。素能饮酒,啖白肉鲙至三升,既闻萧璝等兵相持不决,忧虑感气,十二月壬寅夜,卒。遗表曰:“臣疹患数日,不谓便至困笃,气息绵微,待尽而已。臣虽庸薄,忝籍葭莩,过受先朝殊常之眷,循宠砺心,誓生以死。属皇业中否,天地分崩,总率诸侯,翼奉明圣。赖社稷灵长,大明在运,故兵之所临,无思不服。今四海垂平,干戈行戢,方希陪翠华,奉法驾,反东都,观旧物。不幸遘疾,奄辞明世,怀此深恨,永结泉壤。窃惟王业至重,万机甚大,登之实难,守之未易。陛下富于春秋,当远寻祖宗创业艰难,殷鉴季末颠覆厥绪,思所以念始图终,康此兆庶。征东大将军臣衍,元勋上德,光赞天下,陛下垂拱仰成,则风流日化,臣虽万没,无所遗恨。”时年四十。和帝出临哭。诏赠侍中、丞相,本官如故。前后部羽葆鼓吹,班剑三十人。辒辌车,黄屋左纛。 
  梁王围建康城,住在石头,和帝密诏报颖胄凶问,秘不发丧。及城平,识者闻之,知天命之有在矣。 
  梁天监元年,诏曰:“念功惟德,历代所同,追远怀人,弥与事笃。齐故侍中、丞相、尚书令颖胄,风格峻远,器宇渊邵,清猷盛业,问望斯归。缔构义始,肇基王迹,契阔屯夷,载形心事。朕膺天改命,光宅区宇,望岱瞻河,永言增恸。可封巴东郡公,邑三千户,本官如故。”丧还,今上车驾临哭渚次。诏曰:“齐故侍中、丞相、尚书令颖胄葬送有期,前代所加殊礼,依晋王导、齐豫章王故事,可悉给。谥曰献武。”范僧简赠交州刺史。 
  史臣曰:魏氏基于用武,夏侯诸曹,并以戚族而为将相。夫股肱为义,既有常然,肺腑之重,兼存宗寄。丰沛之间,贵人满市,功臣所出,多在南阳。夫贞干所以成务,非虚言也。 
  赞曰:新吴事武,简在帝心。南丰治政,迹显亡衾。镇军茂绩,机识弘深,荆南立王,向义汉阴。 
  ********列传第二十 刘瓛(弟巉)  陆澄 
  刘瓛,字子圭,沛国相人,晋丹阳尹惔六世孙也。祖弘之,给事中。父惠,治书御史。瓛初州辟祭酒主簿。宋大明四年,举秀才;兄璲亦有名,先应州举。至是别驾东海王元曾与瓛父惠书曰:“比岁贤子充秀,州闾可谓得人。”除奉朝请,不就。 
  少笃学,博通《五经》。聚徒教授,常有数十人。丹阳尹袁粲于后堂夜集,巘在座,粲指庭中柳树谓巘曰:“人谓此是刘尹时树,每想高风;今复见卿清德,可谓不衰矣。”荐为秘书郎,不见用。除邵陵王郡主簿,安陆王国常侍,安成王抚军行参军,公事免。巘素无宦情,自此不复仕。除车骑行参军,南彭城郡丞,尚书祠部郎,并不拜。袁粲诛,巘微服往哭,并致赙助。 
  太祖践阼,召巘入华林园谈语,谓巘曰:“吾应天革命,物议以为何如?”巘对曰:“陛下诫前轨之失,加之以宽厚,虽危可安;若循其覆辙,虽安必危矣。”既出,帝顾谓司徒褚渊曰:“方直乃尔!学士故自过人。”敕巘使数入,而巘自非诏见,未尝到宫门。上欲用巘为中书郎,使吏部尚书何戢喻旨。戢谓巘曰:“上意欲以凤池相处,恨君资轻,可且就前除,少日当转国子博士,便即后授。”巘曰:“平生无荣进意,今闻得中书郎而拜,岂本心哉!”后以母老阙养,重拜彭城郡丞,谓司徒褚渊曰:“自省无廊庙之才,所愿唯保彭城丞耳。”上又以瓛兼总明观祭酒,除豫章王骠骑记室参军,丞如故,瓛终不就。武陵王晔为会稽太守,上欲令瓛为晔讲,除会稽郡丞,学徒从之者转众。 
  永明初,竟陵王子良请为征北司徒记室。瓛与张融、王思远书曰:“奉教使恭召,会当停公事,但念生平素抱,有乖恩顾。吾性拙人间,不习仕进,昔尝为行佐,便以不能及公事免黜,此皆眷者所共知也。量己审分,不敢期荣。夙婴贫困,加以疏懒,衣裳容发,有足骇者。中以亲老供养,褰裳徒步,脱尔逮今,二代一纪。先朝使其更自修正,勉厉于阶级之次,见其繿缕,或复赐以衣裳,袁、褚诸公咸加劝励,终不能自反也。一不复为,安可重为哉?昔人有以冠一免不重加于首,每谓此得进止之仪。古者以贤制爵,或有秩满而辞老,以庸制禄,或有身病而求归者,永瞻前良,在己何若。又上下年尊,益不愿居官次,废晨昏也。先朝为此,曲申从许,故得连年不拜荣授,而带帖薄禄。既习此岁久,又齿长疾侵,岂宜摄斋河间之听,厕迹东平之僚?本无绝俗之操,亦非能偃蹇为高,此又诸贤所当深察者也。近奉初教,便自希得托迹于客游之末,而固辞荣级,其故何耶?以古之王侯大人,或以此延四方之士,甚美者则有辐凑燕路,慕君王之义,骧镳魏阙,高公子之仁,继有追申、白而入楚,羡邹枚而游梁,吾非敢叨夫曩贤,庶欲从九九之遗踪。既于闻道集泮不殊,而幸无职司拘碍,可得奉温凊,展私计,志在此尔。”除步兵校尉,并不拜。 
  瓛姿状纤小,儒学冠于当时,京师士子贵游莫不下席受业。性谦率通美,不以高名自居。游诣故人,唯一门生持胡床随后,主人未通,便坐问答。住在檀桥,瓦屋数间,上皆穿漏。学徒敬慕,不敢指斥,呼为青溪焉。竟陵王子良亲往修谒。七年,表世祖为瓛立馆,以扬烈桥故主第给之,生徒皆贺。瓛曰:“室美为人灾,此华宇岂吾宅邪?幸可诏作讲堂,犹恐见害也。”未及徙居,遇病,子良遣从瓛学者彭城刘绘、顺阳范缜将厨于瓛宅营斋。及卒,门人受学者并吊服临送。时年五十六。 
  瓛有至性,祖母病疽经年,手持膏药,渍指为烂。母孔氏甚严明,谓亲戚曰:“阿称便是今世曾子。”阿称,巘小名也。年四十余,未有婚对。建元中,太祖与司徒褚渊为巘娶王氏女。王氏椓壁挂履,土落孔氏床上,孔氏不悦,巘即出其妻。及居父丧,不出庐,足为之屈,杖不能起。今上天监元年,下诏为巘立碑,谥曰贞简先生。所著文集,皆是《礼》义,行于世。 
  初,巘讲《月令》毕,谓学生严植曰:“江左以来,阴阳律数之学废矣。吾今讲此,曾不得其仿佛。”时济阳蔡仲熊礼学博闻,谓人曰:“凡钟律在南,不容复得调平。昔五音金石,本在中土;今既来南,土气偏陂,音律乖爽。”巘亦以为然。仲熊历安西记室,尚书左丞。巘弟!
  肿迎‘。方轨正直。宋泰豫中,为明帝挽郎。举秀才,建平王景素征北主簿,深见礼遇。邵陵王征虏安南行参军。建元初,为武陵王晔冠军征虏参军。晔与僚佐饮,自割鹅炙。唬骸坝θ新滟蓿欧蛑拢钕虑字答降叮鹿傥锤野蚕!币蚱鹎胪恕S胗讶丝壮和廴攵毫裟抗郯渡吓樱举席自隔,不复同坐。豫章王太尉板行佐。兄瓛夜隔壁呼灿铮不答,方下床著衣立,然后应。瓛问其久,唬骸跋蚴淳埂!逼淞⒉偃绱恕N幕萏诱侪入侍东宫,每上事,辄削草。寻署中兵,兼记室参军大司马军事。射声校尉,卒官。 
  陆澄,字彦渊,吴郡吴人也。祖邵,临海太守。父瑗,州从事。澄少好学,博览无所不知,行坐眠食,手不释卷。起家太学博士,中军卫军府行佐,太宰参军,补太常丞,郡主簿,北中郎行参军。 
  宋泰始初为尚书殿中郎,议皇后讳及下外,皆依旧称姓。左丞徐爰案司马孚议皇后不称姓,《春秋》逆王后于齐。澄不引典据明,而以意立议,坐免官,白衣领职。郎官旧有坐杖,有名无实。澄在官积前后罚,一日并受千杖。转通直郎,兼中书郎,寻转兼左丞。 
  泰始六年,诏皇太子朝贺服衮冕九章,澄与仪曹郎丘仲起议:“服冕以朝,实著经文。秦除六冕,汉明还备。魏晋以来,不欲令臣下服衮冕,故位公者加侍官。今皇太子礼绝群后,宜遵圣王盛典,革近代之制。”寻转著作正员郎,兼官如故。除安成太守,转刘韫抚军长史,加绥远将军、襄阳太守,并不拜。仍转刘秉后军长史、东海太守。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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