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史演义 杜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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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义 杜纲-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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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雀鷇,无救府藏之虚;空请熊蹯,讵延晷刻之命。外崩中溃,今实其时。鹬蚌相持,我乘其敝。方使骏骑追风,精甲耀日,四七并列,百万为群。以转石之形,为破竹之势。当使锺山渡江,青盖入洛。荆棘生於建业之宫,麇鹿游於姑苏之馆。但恐革车之所蕖觯F镏寮h借魇汕阏郏窦源舜莶小H粑庵跛铮裰樱榭罹牛吕簦奔纯颓渲龋丶渔羝镏拧7舶倬樱闱蠖喔!
  当时梁朝士大夫见此檄者,莫不竦然,以纳景为非,而梁主不悟。其后侯景扰乱江南,梁室祸败,皆如弼言。
  先是侯景围谯城不下,退攻城父,拔之乃遣其党王伟诣建康,说梁主曰:「高澄幽废其主於金墉,杀诸元宗室六十余人。河北物情,俱念其主。邺中文武,无不离心。约臣进讨,请立元氏一人,以从人望。如此则陛下有继绝之名,臣景有立功之效。河之南北,为圣朝之邾、莒;国之士女,为大梁之臣妾。」梁主许之。时有太子舍人元贞,本魏宗室,仕於南朝。遂封之为咸阳王,资以兵力,使还北为帝,许以渡江后即位。一应仪卫,以乘舆之副给之。会韩山失律、渊明被掳乃止。萧渊明至邺,东魏帝升阊閤门受俘,让而释之,送至晋阳。澄见之,谓曰:「纳一人之叛,而失两国之欢,尔主何取焉?倘能复修旧好,当令汝还江南也。」渊明拜谢,澄厚待之。
  且说绍宗既败梁师,移兵击景。当是时,景退保涡阳,辎重数千辆,马数千匹,士卒四万人,兵力尚强。绍宗乘胜势,鸣鼓长驱而前。士卒十万,旗甲鲜明,干戈森立,直逼贼营。景使人谓之曰:「公来送客耶,欲与我定雌雄耶?」绍宗曰:「欲与尔一决胜负。」遂顺风佈阵。景以风逆,闭垒不战。绍宗戒军士曰:「侯景诡计多端,好乘人背,当谨备之。」俄而风止,景命军士披短甲,执短刀,入东魏阵,但低视斲人胫马足。东魏军不能支,遂大败。绍宗坠马,刘丰生被伤,俱奔谯城。裨将斛律光、张恃显共尤绍宗怯敌。绍宗曰:「吾战多矣,未有如景之难克者也。君辈试犯之。」二人披甲将出,绍宗戒之曰:「即与争锋,勿渡涡水。」二人往,停军对岸,光轻骑射之。景临涡水,谓光曰:「尔求勋而来,我惧死而去。我汝之父友,何为射我?汝岂不解不渡水南,慕容绍宗教汝耶?」光无以应。景使其徒田迁射光马,洞胸。光易马,隐於树间,迁又中树根,入於军。恃显违绍宗之言,恃勇深入,被景擒去。既而以无名下将,纵之使归。光走入谯城,绍宗曰:「今定何如而尤我也?」段韶闻绍宗败,引兵来助战,夹涡水而军,见敌营四旁荒草甚深,潜於上风纵火烧之。景率骑入水,出而却走,草尽湿,火不复然。人皆服景之急智。景与绍宗相持数月,其将司马世云来降,言景军食尽,将欲南走。绍宗乃以铁骑五千,分左右翼夹击景军。景临阵,诳其众曰:「汝辈家属皆为高澄所杀。」众信之,无不愤怒。绍宗遥呼曰:「汝辈家属并完,若归,官勋如旧。」披发向北为誓。景士卒皆北人,本不乐南渡,闻绍宗言,麾下暴显等各率所部降於绍宗。其众一时大溃,争赴涡水,涡水为之不流。景与数骑腹心走峡石,欲济淮。绍宗追之。正是:胜来威力依山虎,败去仓皇漏网鱼。
  但未识绍宗能擒景否,且俟后卷再述。
 
第四十九卷     烹荀济群臣惕息 杖兰京逆党行凶
  话说侯景大败之后,与心腹数骑自峡石济淮,重收散卒,得步骑八百人。
  南过小城,一人登陴诟之曰:「跛奴欲何为耶?」景怒,破其城,杀诟者而去。先是景叛后,澄曾以书谕之,语以家门无恙,若还,当以豫州刺史终其身,还其宠妻爱子。所部文武更不追摄。景使王伟复书曰:今已引二邦,扬旌北讨,熊豹齐奋,克复中原,应自取之,何劳恩赐。昔王陵附汉,母在不归;太上囚楚,乞羹自若。矧伊妻子,何足介意?脱谓诛之有益,欲止不能;杀之无损,徒复坑戮。家累在君,何关仆也?
  澄得书大怒,誓必杀之。及景败逃,绍宗追之急。景前无援兵,后有追师,大惧,暗使人谓绍宗曰:「高氏之重用公者,以我在故也。今日无我,明日岂有公耶?何不留我在,为公保有功名之地?」绍宗听了此言,暗思:「我与高氏,本非心腹重臣。其用我者,不过为堪敌侯景之故。景若就擒,我复何用?」遂止而不追。景归梁,梁主以景为南豫州牧。是景日后乱梁张本,今且按下不表。
  且说东魏平景之后,河南旧土皆复,唯王思政尚据颍川。澄乃命高岳、慕容绍宗、刘丰生三将引步骑十万攻之。兵至城下,思政命偃旗息鼓,示若无人者。岳等恃其强盛,四面攻击。思政挑选骁勇,骤然开门出战。东魏兵出於不意,遂败走。岳等更筑土山,昼夜攻之。思政随方拒守,乘间出师,夺其土山,置楼堞以助防守。岳等不能克。澄知颍川不下,益兵助之,道路相继,费资粮无数,而思政坚守如故。刘丰生建策曰:「颍川城低,可以洧水灌之。既可阻援兵之路,城必崩颓。」岳与绍宗皆以为然。於是筑堰下流,洧水暴涨,水皆入城。东魏兵分休迭进。思政身当矢石,与士卒同劳苦。城中泉涌,悬釜而炊,下无叛志。泰知颍川危急,遣赵贵督东南诸州兵救之。
  奈长社以北皆为陂泽,一望无际,兵至水阻,不得前。东魏又使善射者乘大舰,临城射之。城垂陷,绍宗、丰生等以为必克。忽然东北尘起,风沙迷目,同入舰坐避之。俄而暴风至,舰缆尽断,飘船向城。城上人以长钩牵住其船,弓弩乱发。绍宗赴水溺死,丰生逃上土山,城上人亦射杀之。初术者言绍宗有水厄,故绍宗一生不乐水战,至是其言果验。高岳既失二将,志气沮丧,不敢复逼长社,以故相持不下。
  先是孝武西迁,献武王自病逐君之丑,事帝曲尽臣礼。事无大小,必以启闻。每侍宴,俯伏上寿。帝设法会,乘辇行香,执香炉步从。鞠躬屏气,承望颜色。故其下奉帝,莫敢不恭。及澄当国,倨慢顿甚。使崔季舒朝夕伺帝,察其动静,纤悉以告。常与季舒书曰:「癡人比复何似?癡势小差,未宜用心检校。」癡人,谓帝也。帝美容仪,膂力过人,能拔石狮子逾宫墙,射无不中,好文学,从容温雅,人以为有孝文风烈,以故澄深忌之。帝尝与澄猎於邺东,弯弓乘马,驰逐如飞,澄见之不乐。都督乌那罗从后呼曰:「天子勿走马,大将军嗔。」帝为之揽辔而还。又澄尝侍帝宴饮,绝无君臣之分。
  酒酣,举大觞属帝曰:「臣澄劝陛下酒。」帝不胜愤曰:「自古无不亡之国,朕亦何用此生为!」澄怒曰:「朕!朕!狗脚朕!」使季舒殴帝。季舒见其醉,以身蔽之,假挥三拳。澄遂奋衣而出。次日,酒醒,亦自悔,乃使季舒入宫谢帝曰:「臣澄醉后,情志昏迷,误犯陛下,乞恕不恭之罪。」帝曰:「朕亦大醉,几忘之矣。」赐季舒绢百匹。然帝不堪忧辱,每咏谢灵运诗曰:
  韩亡子房奋,秦帝鲁连耻。
  本自江海人,忠义动君子。
  时有常侍侍讲荀济,少居江东,博学能文,与梁武有布衣之旧。知梁武素有大志,负气不服,常谓人曰:「会於盾鼻上磨墨檄之。」梁武闻而不平。
  及梁武即位,又屡犯其怒,欲集朝众斩之,济遂逃归东魏。澄重其才,欲用济为侍读。献武王曰:「我爱济,欲全之,故不用济。济入宫必败。」澄固请,乃许之。至是,知帝恶澄,密奏於帝曰:「昔献武王欢有大功於国,未尝失礼於陛下。今嗣王悖乱已极,陛下异日必有非常之祸。宜早除之,以杜后患。」帝曰:「深知成祸,其如彼何?」济曰:「廷臣怀忠义者不少,特未知帝意耳。臣请为陛下图之。」乃密与礼部郎中元瑾、长秋卿刘思逸、华山王大器、淮南王宣洪、济北王徽等歃血定盟,共扶帝室。帝从之。然欲纳兵,恐招耳目,乃定计於宫中假作土山,开地道通北城外,纳武士於宫,诱澄入而诛之。及掘至於秋门,守门者闻地下有响声,以告澄。澄曰:「此无他,必天子与小人作孽,掘地道以纳其党耳。」遂勒兵入宫,见帝不拜而坐,曰:「陛下何意反?臣父子功存社稷,何负陛下?此必左右妃嫔等所为。」
  欲杀胡夫人及李贵嫔。帝正色曰:「自古唯闻臣反君,不闻君反臣。王自欲反,何乃责我?我杀王则社稷安,不杀则灭亡无日。我身且不暇惜,况於妃嫔?必欲弑逆,缓速在王。」澄自知理屈,乃下牀叩头,大啼谢罪。帝乃召后出见,为之劝解。留宴於九和宫,命胡、李二夫人进酒,宫女奏乐相与酣饮,夜久乃出。居三日,访知济等所为,乃幽帝於含章堂,执济等诸臣,将烹之。侍中杨遵彦谓济曰:「衰暮之年,何苦复尔。」济曰:「壮气在耳。」
  因书曰:自伤年纪摧颓,功名不立,故欲挟天子诛权臣,事既不克,粉骨奚辞?澄爱其才,尚欲全之,亲问济曰:「荀公何为反?」济曰:「奉诏诛高澄,何谓反耶?」澄大怒,挥使执去,与诸人同烹於市。澄疑温子升知其谋,欲杀之。方使之作献武王碑,碑成,然后收之於狱,绝其食,食弊襦而死,弃屍路隅,没其家口。长史宋游道收葬之,人皆为游道危。澄不之罪,谓之曰:「向疑卿僻於朋党,今乃知卿真重故旧、尚节义之人,吾不汝责也。」
  事平,复请帝临朝。
  澄隐有受禅之志,将佐议加殊礼。陈元康曰:「王自辅政以来,未有殊功。虽破侯景,本非外贼。今颍川垂陷,反失二将,以致城久不下,愿王自以为功。」澄从之。武定七年五月戊寅,自将步骑十万攻长社。亲临筑堰,堰三决。澄怒,推负土者及囊,并塞之,堰成。水势益大。城中无盐,人病挛肿,死者十八九。六月,大风从西北起,吹水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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