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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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北京-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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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我们的欲望!报警?等110 来了,我们还指不定以什么姿势躺这呢。几个孙子有拿着短铁棍的,有拿着片刀的,脸上带着猫逗老鼠的,轻蔑的笑慢慢走过来。

  我和周坚对视了一眼,然后视线迅速分开,各自向自己临近的墙边搜寻。该死的规划!真他妈干净,连块板砖都找不着!那几个家伙越来越近,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周坚看过来的眼神也很无奈,看来他也没什么收获。几个傻逼已经形成圆圈把我们围了起来。菲菲是真的害怕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年轻人用猥亵的眼光看着她,笑了笑,露出暗黄的牙齿。我看了丫一眼,有了神奇的发现。在丫背后两三步的地方的墙边,佚着根有些声修的火钳。一定是天凉了,要点煤球炉子了,哪户人家把家什半出来晒,忘了收回火钳。

  周坚已经开始用我听不懂的黑话跟他们交流,挨了一巴掌。一个年纪稍大的人粗鲁地从他手里拽他的包。我知道以丫的习惯,里头一定有很多钱。那个色咪咪的家伙显然忘了他们抢劫的主题,径直向胡菲菲走了过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喊了声周坚,根本就没跑。直接跳起来,扑倒了正走过来的家伙,从他身上向火钳滑了过去。我刚摸到火钳,后脑一阵风过,伸左手一挡,胳膊立马被一道火线滑过,我心里暗叫一声运气好,是刀,而不是棍子,否则,这胳膊就交代了。根本没机会爬起来或者转身,我趁着脚蹬地的工夫,把火钳往后使劲抡了过去。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音响起,打中了某个傻逼的胫骨甚至脚踝。我爬起来的时候,周坚和胡菲菲已经在我的前头。我没命地挥舞了几下火钳,再也没打中任何目标。然后开始飞奔逃窜。一根铁棍从身后飞来,击中了我的后脑,很疼,但我根本不敢分心去摸。追上周坚两口,我拽起胡菲菲的另一只胳膊,和周坚基本是拖着她飞奔。看到阜石路可爱的灯光和路边繁多的人群,我长出一口气,双膝跪地不起。

  那拨孙子有了伤员,显然不敢红了眼睛追到马路上来。我们安全了。我和周坚对望一眼,相对无言,眼睛里充满苦涩。我的左胳膊有个半尺长的口子,肉已经卷了上来。后脑绝对该有个大包,不摸也知道。周坚的背上挨了一刀,幸好穿的牛仔上衣,刀口不深,当然,挨了几棍就无从统计了。手包上起码有三四道口子,那本来都是招呼丫脑袋的。进了空军总医院,胡菲菲总算缓过来,放声大哭。看了我不耐烦的神情,周坚赶紧训斥她“哭什么,我们挂了彩都不哭鼻子,你不谢谢两个替你挡危险的勇士,还好意思哭鼻子!不过,高阳,咱俩刚才的百米速度一定在10秒以内,简直就是飞!”丫咧嘴一笑,立马苦不堪言,估计嘴上挨那巴掌也不轻。

  包扎完伤口已经很晚了,别说已经没有吃饭的兴致,就是有,羊汤这种发的东西也是不能沾了。胡菲菲态度老实多了。问要不要报警,被我们俩坚决否定。既麻烦又不会有任何实质性收获。还是老老实实打个车跟我一起回石景山吧。仔细看,北京的夜景很美,但我们三个人却身心疲惫。我的胳膊被医生夸张地吊了起来,我跟周坚打趣的说,上帝真公平,右胳膊挨过一刀,他老人家一定要找个机会给左胳膊一下。周坚龇牙咧嘴地晃了晃脑袋,半天没敢出声的胡菲菲也轻声笑起来。

  看了一眼这个总是能弄坏我心情的女人,我也无奈的笑了。

  都说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个好女人。我们逆向思维一把,也可以这么说,每个失败或者倒霉的男人背后,都有个坏女人。但,有趣的是,这两个事实总是由当事人演绎,而由别人去发现和总结。

  一行三人在电梯女工诧异的眼神关注下上了楼。周坚一个鱼跃趴到了外屋的沙发床上,胡菲菲则小心地坐到他旁边,抬起头四处打量,她是第一回来我这里。我打开冰箱,找了根冻的硬邦邦的冰棍,敷到了后脑的包上,感觉很爽。“高阳,你说背上那刀再深点,我岂不是老得这么趴着睡觉!”“那不是你丫最喜欢的姿势么?”我翻开抽屉,找送外卖的菜单,回了他一句。“那也不能几十年一贯制啊,兄弟就不兴换个喜欢的姿势,比如侧着或者仰着,是不是,亲爱的?”丫说着,揽上了胡菲菲的腰。胡小姐没动,脸色稍微见红“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我心说,要不是因为您,我们哥俩至于嘛。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

  我没征求他们同意,外卖要了个溜腰花,清炒苦瓜,清炒豌豆苗,四根切掉屁股的黄瓜。连累带吓,饿劲真上来了,我和周坚很少见的没考虑啤酒而疯狂对付饭菜。如果没统计错的话,腰花胡菲菲吃了不到三片,在瞬间就被哥俩消灭殆尽了。豌豆苗也和腰花的汤一起被遮到了米饭里。一盒米饭下去之后,我看了看拿着筷子在苦瓜盘前犹豫的胡菲菲,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周坚摸着肚皮“我们家菲菲不吃苦瓜,高阳,你丫也太专制了。把菜单给我,再来几个,要不,咱俩喝酒也没菜了。”胡菲菲连说没事,她差不多饱了,再来根黄瓜就得。弄的我更不好意思了“别介,你把黄瓜吃了,我们哥俩喝酒吃什么,想吃什么,快点要,我顺便让他们送箱啤酒上来!”

  我们俩对付掉几瓶啤酒之后,胡菲菲总算就着新要的西兰花吃了点米饭。然后装模作样地问我,里屋他方便不方便进去。我本来打算说,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别进去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咬了口黄瓜对她说“我这里随便进出,没有禁地。VCD 里估计是毛片,看的话最好把有线插头拔了,故事片搁在第一个抽屉里。”她说她不看盘,就看会电视或者闲书。周坚拿起酒瓶,对着我放桌子上的那瓶碰了碰“我们菲菲不爱看平面的东西,人工艺美院的,看要看立体的,雕塑比绘画美,懂不?”胡菲菲啐了丫一口,然后给了丫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闪身进屋。我把黄瓜放下,攥起酒瓶,灌了一口。“该说正事了吧,傻逼。”

  周坚讨好的帮我把从快餐盒溜到茶几上的黄瓜拿回去,眼神闪烁“其实,我魏公村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一直不太好房租又高,现在呢,主要靠学院路那边的店养着。可是,吃老本总是不成啊。所以呢,我想干点别的,要不,太对不起老骆两口子了。”这孙子竟然有良心说对不起了!我把啤酒瓶放下,摸了摸丫前额,不烧。“这忏悔录你应该念给乔老板娘听,跟我叨逼什么呢。别兜圈子了,说吧,又有什么创业计划,需要我给你打气。”周坚瞟了眼门里边“不但是打气,还需要你帮忙。”“帮忙?我刚辞职,属于无业游民,而且还是穷光蛋系列的无业游民。更是个残疾穷光蛋系列的无业游民。不能出钱,不能出力。怎么帮你忙?”听我嗓门渐大,周坚慌忙按了按我打算挥舞的吊着的左胳膊“你丫别激动,我既然要你帮忙,就保证是你帮得上的。我要的是你在通讯圈的人头。”我明白了,这孙子想用魏公村的门脸卖手机BP机。我麻烦大了,我不但得给丫去四处扎货,还得帮丫去借个通讯店的分照。

  我也看了一眼门里头,总算明白了胡菲菲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操,又是丫出的主意吧?坑了你个傻逼就得了,怎么着,要把我们哥几个挨个宰杀?”我有些郁闷。周坚苦着脸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总不能眼看着天天朝里头赔钱啊。再说了,你帮了忙,算你一股,我出门脸,你出货,咱俩对半还不成吗?”我一想,去扎货的话,还真得说是我的店,否则,谁愿意再隔一层呢。“我能给你扎来BP机和二手手机,至于卡和行货手机,你丫得出血自己进去!另外,这行当已经不成了,就卡有点缝,手机和呼机就是摆设。二手机呢,挣钱是挣钱,但得看人让不让你挣。这需要看你们家菲菲和工商那群傻逼的关系了,丫好歹在那干了两年了。”周坚很诚恳地听着“你不用装的那么虚心求教,要不我给你找个本做个笔录?还有,神州行和如意通的充值卡虽然有缝,好挣钱,但压的钱很大,你最好跟乔敏或老骆打个招呼,否则很难周转开。”

  周坚去冰箱里又拿了两瓶啤酒,打开,递给我一个“孙子,我有些糊涂,你这么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弄一个店玩玩呢?”“他姑父的,火的时候做业务又挣钱,又省心,我何必费那神?等萧条了,又得特别算计,我是那块料么?我妈对我的总结最好,说我虽然混身毛病,可就一点谁也比不上的好处。那就是特有自知之明。我把话说前头,我可以帮你把这事张罗成,但赚还是赔就看你们俩的水平了。我反正觉得凶多吉少。”周坚的好处是,一旦下定决心,就没人能动摇。我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一人喝了六七个之后,我说困了,明去单位给丫联系照的事情。让他们运动的时候插上门,然后动静小点。周坚拎了瓶酒窜进里屋,插门的声音响亮而急促。

  深夜,做了个梦,胡菲菲拿刀顶着周坚,让他把我和老骆踹下悬崖。我猛然惊醒,浑身冷汗,胳膊疼痛难忍。这是个凶兆,我喃喃自语。里屋传来压抑的男欢女爱之声。

  因为起得比较早,到公司门口刚好看见销售部的头在停车。傻逼摇下玻璃,满脸关切地对我说“怎么了?胳膊伤了,不碍事吧!”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昨天喝高了,从楼梯摔下来了。”丫连声说那就好,然后转为兴奋的口气“不错啊,兄弟,还真给哥哥当回事。带伤上阵。我昨天晚上看了看帐,清的很快啊。今天再加把劲,晚上哥哥请你吃饭!”我走过去“饭您就免了,我有点事还想请您帮忙。”跟丫说了自己要开个店,希望他能批点机器搁我那代销。丫连声答应。“我说呢,好小子,你那么主动辞职,原来后路早就铺好了。聪明!哥哥一定帮你这忙,你挑好机型,写上数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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