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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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海妖-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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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你就解脱了,这就是那种感觉。”她举起洋铁杯。“干杯?” 
  “干杯,”他说着,举起了酒杯。 
  “第五次自由,”她说。“从婚姻下,糟糕的婚姻下获得自由,就这样。” 
  他们喝了酒,她从酒杯上抬眼观察他,他的眼睛不想同她的相遇。 
  “我让你难为情了,汤姆,”她突然说。“我现在看出了点什么,你对神圣的婚姻生活是很保守的。” 
  “并非如此。” 
  “而且你认为我在这方面很浮轻,你私下里感到失望,或许气恼。” 
  “一点也不,我曾经历过许多次,克莱尔,我想我感到吃惊,就这些。” 
  “你知道得更清楚,你知道我们过得不好,你知道这一点。” 
  “也许我——我想过这一点,是的。” 
  她又呷了一口,急切地说,“汤姆,不要错看我,特别是在这么晚的约会中。有些女人生来是为了事业,有的是为了寂寞,有的是为了搅乱100张床,还有的生来就是妻子和母亲。我是最后一类,我生来就是一个妻子,该有一大群孩子、家、南瓜馅饼,准备好他的拖鞋。说这些对你很琐碎,但对我却是生活的含义。这是我一直想要的。是小小的妄想?我曾这么想过。我错了。要的太多了,我猜。” 
  “不是太多,但不少。” 
  “那需要两个人,汤姆,才能使一个妻子成为真正地妻子。” 
  “是的,我相信这一点。” 
  “马克无能为力,他对自己都无能为力,不用说帮我了。我们已经结婚两年,但我们没有联系。他从来没有长大,他怎么会有孩子?或者妻子?好了,别让我继续说了。我不是告诉你这两年的价值就是这个。我只是想说我们就这样一天天过来了,今天早晨爆发了。今天早晨,他说他这辈子对我已经够了,他说得还多,我恨他,他也恨我,最后的钟声已经敲响了。战斗已经结束。对他来说,两年前就结束了;对我,是今天。” 
  “特呼拉同这件事没有关系?” 
  “说真的没有。我确曾相信过那个可耻的行为是那个勾引者干的。你知道我去过她那儿,对吧?” 
  “你说你要去,我不知道你是否去过,发生什么了?” 
  “你最近见过她吗,汤姆?” 
  “不常见,不,事实上没见过,我太忙了。” 
  “我意识到她曾经是你的女朋友,并且我知道,我亲身体会到在不到一个月前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变了。我告诉过你,她已经面目全非了。我将此归咎于马克,她的朋友马克。她肯定很敏感,但需要有马克这样一个人才能把她改造成我们这样的人,我们当中最坏的人。” 
  “用什么方法?” 
  “无非是利用半野蛮人的纯朴。她精明,狡黠,野心勃勃。一句话,文明的产物。至于我的宝石项坠——是的,在她那儿。她没有偷,我们两人都明白这一点。马克给了她,是他宏大的引诱计划的一部分,我是这样认为的。问题不在于他给了她,而是在于她要并且接受了。我对他讲了马克的为人。你知道这使我成了什么人?我用她的原话,虐待丈夫的娼妇,守不住自己的丈夫。” 
  “我不相信。” 
  “对不起,汤姆。” 
  “只不过是——”他不停地摇着头。“我很了解她。你知道,这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你讲到她时,我还没意识到会是她。” 
  克莱尔耸耸肩。“你的顾客,你自己去瞧吧。” 
  “我会的,”他说。“说实话,我一定去,我不想同马克纠缠到一起,但我对她有一种责任。如果她中了邪,偏了心,我要尽力把她恢复过来。我被整个项链插曲弄得头痛,我同她公开谈谈这个问题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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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你你自己去,去呀。但是,如果你想去拆散他们,为我保住马克,那就忘掉这种想法吧。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帮倒忙。如果为了她自己的利益你真想去见她,去帮助这个可怜的姑娘,这是另一回事,我支持你。” 
  “我就是这个意思,”考特尼说。他猛然站起来,不停地在房间里走着。“这不单单是件风流韵事。我告诉你,我了解特呼拉的思想,她,他们中的任何人都不会干出风流韵事。这同我们对待接吻一样自然。但是,当一个女孩发生如此猛烈的变化,要不属于她自己的宝石项链——我不明白——某种事情正在发生,比风流韵事更严重的事情。我会弄明白的,你可以相信。明天早晨——” 
  意外事情发生了,他们两人警觉起来。不很清晰但是厉声大叫,好像从枪膛里射出来的一般,越过场地,撞击着他们开着的门。克莱尔一跃而起,同考特尼一道跑了出去。 
  他们看到的是萨姆·卡普维茨,疯了一般地胡乱指手画脚,朝莫德发泄着不清晰的词句,而莫德穿着睡衣,站在她草房门廊前,打着哈欠。 
  “不对劲,”考特尼对克莱尔说,两人冲上前去看个究竟。 
  他们来到萨姆和莫德跟前,莫德正拍着这位生物学家的胳膊,开始说话。“是的,很严重,萨姆。我们必须立即行动,我建议我们先同鲍迪商量。” 
  “什么事?”考特尼插话。“我能做点什么吗?” 
  萨姆·卡姆维茨气愤地摇晃着身子,转向考特尼。“太可恨了,汤姆,可恨。有人袭击了我的暗房,至少偷走了我洗好的照片、底片和16毫米电影胶卷的1/33。” 
  “你绝对肯定?” 
  “肯定,”萨姆厉声强调。“肯定,”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离开你们后,我到暗房去冲洗今晚拍的片子。我忙得没有马上注意到有什么异常。但是我在工作中发现屋子里好像缺了什么。我平时很讲次序。这儿放这个,那儿堆那个,突然有的不见了。我开始对照清单检查我的存放物品和胶卷——你想看看吗?——1/33没有了。肯定发生在今天下午或今天晚上。” 
  莫德说,“我们怎么也想不出谁会做这种事情。” 
  “这个问题难住了我,”萨姆说。“我们队中没人会偷胶卷,我是说我们来这儿的所有人。土人也不会偷,这对他们会有什么用处?” 
  克莱尔第一次开口说话。“除非土人中有宗教迷信者——在某些社会里有这种事——他们感到把影像弄到纸上就是摄走了魂魄,或者类似的东西,会是这个吗?” 
  “我怀疑这个说法,克莱尔,”莫德说。“我没有发现任何反对拍照的禁忌。” 
  考特尼扯了把萨姆的胳膊。“萨姆,有任何别的人知道这件事吗?” 
  “我只是在10分钟前发现这个抢劫案的。我立即冲进屋里,叫醒爱丝苔尔和玛丽,确信她们没有拿照片去四处让人看。她们同我一样迷惑不解。然后我问玛丽是否见到任何人今天在周围游荡。她说,今天一早,马克在附近——” 
  “什么时间?”克莱尔立即问道。 
  “什么时间?”萨姆·卡普维茨吃惊地说。“怎么,肯定应该在——我们去莫德那儿吃午饭之后——玛丽在后面多呆了一会儿,后来同尼赫一同出来,这时她看到了你的丈夫。” 
  克莱尔瞟了考特尼一眼,又看着萨姆。“这很奇怪。他今天一大早就同几个村民到山里探险去了。他说午夜以后,或许明天才能回来,可你刚才说——”她又一次看了看考特尼。“汤姆,你在想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我想是的,”考特尼说。 
  “这会说明许多问题。” 
  “对,”考特尼严肃地说。“我们该离开了,但——” 
  莫德用肘开路挤得更近些。“发生什么了?是否与马克有关?” 
  “可能是,”考特尼说。他看了看表。“快一点了,然而,我想我得去见见特呼拉。” 
  “我同你一起去,”克莱尔说。 
  考特尼皱起眉头。“可能使人难为情。” 
  “我不在乎,”克莱尔说。 
  萨姆·卡普维茨说,“这同丢失的胶卷有什么关系?” 
  “也许无关,”考特尼说,“也许意味着一切。”他扫视了其他3个人的脸。“如果你们都想同我一块去。可以。但是我想首先单独见一下特呼拉,我想在你们去见鲍迪前去见特呼拉。” 
  莫德·海登痛快地将今晚的领导权让与汤姆·考特尼。她像萨姆显示出慌乱那样明显地显示出忧虑。考特尼和萨姆已开始朝小桥走去,过了一会儿,莫德才挽住克莱尔的胳膊跟着他们去了。 
  在特呼拉草房里的昏暗光线下,考特尼、莫德·海登和萨姆·卡普维茨3个人挤站在房间的一端,他们的眼睛集中在横卧在那座石头偶像前的那个土著姑娘的躯体上。 
  是考特尼首先走近她,她四肢伸开,没有知觉,脉搏几乎觉察不到。他已经注意到了她无神的眼球后面的血色及眼、嘴、耳边的血块。他冲出去,大声向克莱尔下达命令,“快,去叫哈里特·布丽丝卡来!”克莱尔走后,他点头招呼莫德和萨姆进入特呼拉的房问。 
  然后,他们等待着。 
  莫德用一种紧张的声音又一次对考特尼说话。“怎么了,汤姆?你知道的比你告诉我的多。” 
  他只是摇头,低头注视着特呼拉的身躯,想着他们旧日爱情的快乐和这个惊人场面的痛苦,他们没人再说话。 
  最多不过5分钟,却似乎像5个世纪,他们才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哈里特·布丽丝卡穿着一件长袍,拎着一只黑色医疗手提箱,一个人走进来。她认出了他们3个人,看到特呼拉瘫软的身躯,马上跪到了她身边。 
  “最好让我同她单独呆一会儿,”她回头喊道。 
  汤姆领着莫德出来,萨姆跟在他们后面。克莱尔和莫尔图利等在门外边,两人在低声交谈着。看到他们出来,莫尔图利走到考特尼跟前。 
  “汤姆,”他说,“她怎样了?” 
  “我想她活着,但——我确实不知道。” 
  “我和大家正回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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