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史演义 清 陆应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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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史演义 清 陆应旸-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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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心一  顾宗孟  姚士慎  张振秀
  顾大章
  后又载真心为国,不附东林的。你道是哪几个?原来是:
  顾秉谦  魏广微  王绍徽  王永光
  霍维华  徐大化  周应秋  崔呈秀
  阎鸣泰  邵辅忠  杨维垣  倪文焕
  阮大铖  卓 迈  李鲁生  梁梦环
  李 蕃  曹钦程  吴淳夫  孙国桢
  刘廷元  孙 杰  刘志选  李春烨
  黄克缵  贾继春  刘廷宣
  那《同志录》只开载东林的正人君子,也有不是东林,为人正直,不附魏的,都一网打尽。你道哪几个?这倒多着哩,原来是:
  叶向高  孙承宗  刘一燝  韩 □
  赵南星  孙慎行  杨 涟  左光斗
  高攀龙  孙居相  李邦华  邹元标
  韩继思  易应昌  乔允升  冯从吾
  曹于汴  陈宗器  李腾芳  孙鼎相
  徐良彦  申用懋  文震孟  郑 鄤
  陈仁锡  侯 恪  姚希孟  姚士慎
  熊明遇  沈惟炳  熊奋渭  周宗建
  王心一  毛士龙  黄尊素  刘 芳
  李应升  张慎言  房可壮  惠世扬
  章允儒  刘弘化  张振秀  蒋允仪
  侯 恂  游士任  张光前  贺 □
  孙必显  汪始亨  顾大章  周顺昌
  侯震□ 张 泼  刘宗周  邹之麟
  刘时俊  解学龙  瞿式耜  邹维琏
  这几本书,一册一册都纂成了。送与魏忠贤做底本。真正同己者进,异己者摈,竟不成个朝廷了。其时又有《选佛录》,不知是哪个做的,也有东林在内,却是明哲保身,不肯建言生事的多。不曾得原本,只记得几个,原来是:
  孙承宗  蔡复一  董其昌  王 洽
  申用懋  范景文  邹之麟  姚士慎
  杨栋朝  方应祥  申绍芳  魏浣初
  侯 恪  姜一洪  张 玮  周诗雅
  贺 □  张廷秀  白贻清  程国祥
  彭惟成
  其余还有一二十人。大抵不是附魏忠贤做歹事的,故此一册,人都不敢抄传,只好口里说说儿罢了。正是:
  莫言世上无公道,路上行人口似碑。
  从此魏忠贤内有客氏、王体乾一班人做心腹,外有崔呈秀、魏广微、顾秉谦、阮大铖、杨维垣、倪文焕一班人做爪牙,心粗胆壮,意得志满。今日升一个两个是摺子内的人,明日逐一个两个是摺子内的人。却有一点良心不没,倒感敬重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这五六个正人君子,也还不敢动手。杨涟这几个,怎肯因他升用,肯松他一步?少不得忠心激发,要弄出事来。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杨都宪具疏几危 叶阁老受辱求去
  管弦山杪才过,风雨枕边半歇。看到封章骨耸然,尽是忠臣血。  忠心信友还疑,极虑消冤反结。可怜调燮叶章含,忍遭磨灭。《锦堂春》
  一纸封章酿祸深,岂知万古未消沉。
  假饶得展回天力,才是当年报国心。
  满目纷纷尽着绯,忠臣骨瘦佞臣肥。
  朝廷体统归何处?元老无颜早拂衣。
  且莫说崔呈秀、阮大铖、杨维垣、倪文焕这一班儿结拜的结拜,歃血的歃血,只图富贵终身,且做权鹰犬。一时正人君子,束手无策。虽是这般说,小人有小人之党,君子有君子之朋。掌堂都察院杨涟是湖广一个大豪杰,真圣贤。初任在苏州府常熟县做知县,就有许多异政。日里问事,夜里常和城隍说话。百姓敬他爱他,竟如神明一般。他做掌院,与一班好人左光斗、魏大中、周朝瑞、李应升、顾大章,都是文章道义的朋友。平日只以忠君爱国为心。见魏忠贤、客氏如此欺君罔上,败坏朝纲,个个想动本。先劾去了腹心大逆魏忠贤,那客氏终是女流,自必不敢放肆了。杨涟奋身独出,上了一本,数那魏忠贤二十四大罪。这本好不厉害,本上道:
  票拟托重阁臣,责无他卸。自忠贤擅权,旨意多出传奉,径自内批。坏祖宗之政,大罪一也。周嘉谟、刘一顾命大臣。一亲捧御手定大计,嘉谟义斥郑养性,清宫禁,皇上岂忘之?忠贤使孙杰论去。改先帝旧臣,大罪二也。孙慎行执《春秋》讨贼之义,邹元标明万古纲常之重,忠贤逼之使去。而于党护选侍者,加蟒玉以赠行。亲乱贼而仇忠义,大罪三也。王纪、钟羽正,功在国本。纪执法如山,羽正清修如鹤,忠贤与沈交构陷之。不容立朝之直臣,大罪四也。最重莫如枚卜。妄预金瓯之覆字,图为貂座之私情,大罪五也。廷推皆不正点,颠倒有常之铨政。掉弄不测之机权,大罪六也。满朝荐、文震孟、熊德阳、徐大相、郑,抗言稍忤,忠贤尽令降斥,竟阻赐环,大罪七也。传闻宫中一贵人,荷上宠注。托言急病,立刻掩杀。皇上不保其媵嫱,大罪八也。裕妃以有喜得封,中外闻之矣。忠贤矫旨勒令自尽。皇上不保其妃嫔,大罪九也。中宫有庆,已经成男,乃绕电流虬之祥,化为飞星坠月之惨。皇上不保其子,大罪十也。先帝青宫,操心虑患,护持仅王安一人。皇上仓卒受命,拥卫防护,安有微忠。忠贤矫旨掩杀,肉饱狗彘。擅杀忠义,大罪十一也。讨赏,讨祠额,王言屡亵。建坊,筑茔,规制僭拟,大罪十二也。今日荫中书,明日荫锦衣,不知有何军功、相业。亵朝廷之名器,大罪十三也。用立枷之法以示威。扳陷皇亲,欲动摇三宫,大罪十四也。生员章士魁,以争煤窑伤其坟脉,托言开矿,而致之死,大罪十五也。王胡二生,以牧地细事径拿黑狱。草菅士命,大罪十六也。且明悬监谤之令于台省。科臣周士朴,执纠织监,竟停其升迁,大罪十七也。且开罗织之毒于缙绅。北镇抚刘侨,不肯杀人媚人,竟令削籍,大罪十八也。且示移天障日之手于丝纶。魏大中奉旨,忽传诘责,煌煌天语,信手任心,大罪十九也。傅应星等,造谋告密,日夜未已。不至兴同文之狱,刊党锢之碑不已,大罪二十也。创肃宁新城,作坞深计,大罪二十一也。同奸辅沈,创立内操,亲戚羽党,交互盘踞。安知无大盗刺客搀入?忠贤兼有刘瑾、曹吉祥事,意欲何为?大罪二十二也。进香涿州,铁骑如云,警跸传呼。其归也,驷马羽幢青盖,俨然乘舆,大罪二十三也。闻今春走马御前,皇上射杀其马。忠贤进有傲色,退有怨言,大罪二十四也。宫中府中,大事小事,悉皆忠贤专擅。奏奉之旨,反觉皇上为名,忠贤为实。涿州之行,星驰票拟,待贤批发。天颜咫尺之间,漫不请决,驰候于百里之外,以为有天日耶?羽翼已成,骑虎难下。及今不治,不知宗社何所托也!
  这本一上,内里传闻得天启也有些疑惑。叫魏忠贤,面与他看。魏忠贤巧语花言,一件件说得天花乱坠,天启又不恼他了。他反上一本,乞赐罢斥。天启把杨涟本留中不发,魏忠贤本付阁票拟。此时叶向高是头一个阁老,况又不是魏忠贤的心腹。若是有见识的,就该在忠贤本上,好言语令归私第,慢慢再处。或天启准行了,也未可知。即要卖弄自己好处,请并发杨涟疏,以便臣等参详。把这事耽搁了两日,客氏同几个内里心腹,在天启面前甜言美语,说魏忠贤许多好处。天启又传内旨慰留,魏忠贤依旧管事。才在杨涟本上批道:“一切政事,皆朕亲裁。宫闱事情严密,外廷何以透知?毒害等语是欲屏逐左右,使朕孤立。杨涟寻端沽直,姑置不问。”这旨意一发了抄,朝里大小官员,不论君子、小人,个个惊骇。小人见皇帝偏护魏太监,都一心一意奉承他,不消说起。这些君子,三三两两,都商量道:“魏贼这般罪恶,杨大洪老先生发觉出来,皇上全然不恼,反道他忠勤干事。眼见得邦家倾覆,社稷丘墟,怎么了!怎么了!”内中竟有掉下泪来的。有诗为证:
  委质为臣已献身,忠心日愿达枢宸。
  奸雄百计要君久,正直千言疏草新。
  枉有□谟裨庙算,空留残牍勒贞珉。
  可怜一点忧时泪,洒向千秋论世人。
  且说吏科魏大中,是第一个肯上本的。他拉了六科的同心朋友,共十余人,上一公疏,只就杨涟与魏忠贤两个本都不发票的话,痛说一番。本上道:
  涟疏未蒙发票,而忠贤疏先下,念其勤劳,录其小心矣。又明日而涟疏下,没其忠爱,罪其沽直矣。忠贤罪案代其任咎,忠贤逆德代为分剖,自疏自票,尽出忠贤之意。恐涟疏未及省览也。怀冲太子何以不育?裕妃何以革封?皇上南郊之日,胡贵人何以暴亡?未有有其事而不传之外音。忠贤不戮,客氏煽处,恐左右尽忠贤、客氏之人,皇上真孤立耳!
  这本一上,立刻下魏大中诏狱。叶阁老具疏申救,又向魏忠贤再三解说,才得免拿。
  一时哄动了朝臣。太仆寺少卿朱钦相,科里许誉卿,道里李应升、袁化中等,各特疏请斥魏忠贤。三四日内,又有詹事翁正春,各科熊奋渭、朱大典、陈奇瑜、吴弘业、霍守典、孙绍统、杨维新,各道房可壮、刘璞、刘芳、洪如钟、李乔仑,郎中邹维琏,各有本,直说魏忠贤罪恶,当肆诸市朝。天启批本,大概都以“沽名钓誉”,反责其不忠,姑免降斥。真正一片丹心,付之东洋大海。
  又过了几日,尚书赵彦等六部,只除了三四个忠贤心腹,合上了一本,请退忠贤,以消群疑,以固国本。天启批道:“朕自有主张,卿等不必过计。”嗣后如太常卿胡世赏,道里胡士奇,你一本,我一本,连连的参劾。忠贤恰像惯偷汉的妇人,惯偷摸的贼盗,凭人说的说,骂的骂,就如没有耳朵的,只当不听得罢了。本竟留中,概不批发。正是:
  由他风浪起,只是不开船。
  且说魏忠贤,偶尔一日,与阁老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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