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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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1期-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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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鼾声。这证明我的住处使你放松愉 
  快。我去公司了,我的老板十分严厉, 
  绝不允许雇员离开工作岗位,除非他 
  亲眼见到雇员已经气息奄奄。我不是 
  开玩笑。很高兴接待了你。你若出 
  门,把门带上即可。 
  一个人游玩注意安全,不要跟陌 
  生男人搭话。 
  我晚上六点半左右可以到家。 
  王川 
  纸条上的文字比王川口中说出的语言活泼调皮多了。握着这张纸,黄玉蝉想调动所有的智慧去破译其中的含义。她看出王川很关注她,非常关注她,因为“偷偷站到客厅门口,听到了你香甜的鼾声”。但他不懂得保护女人的自尊心,鼾声对一个女人来说太没有美感。或者他对一个会发出鼾声的女人没有兴趣,因此说出来也无妨。同时,他没忘了她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因为他不要她“跟陌生男人搭话”。但虽然如此,却并没有阻止他去上班的脚步。他没有为了她宁愿得罪严厉的老板。工作仍然远远超过她。可是!他到底还是解释了一大篇他何以得去工作,他多么诚恳,甚至字里行间有一些无可奈何。“我晚上六点半左右可以到家”又是什么意思?必定是等待她夜晚再次回到这里的信号吧?可是他又为什么要用如此客观的平淡的语句,他完全可以说“等你共进晚餐”或者“欢迎你继续留宿”之类的。不管怎么样,这句话不是白写在这儿的,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我盼望着今晚咱们再见面”。是这样的吧!我这么想没错吧?黄玉蝉的思绪转了许多个来回,最终什么肯定的结论也没有,空茫一片。 ’ 
  黄玉蝉放下纸条,走进王川的卧室。屋里有点像办公室,真的很乱,包括床上。黄玉蝉在电脑桌前坐下,对着黑黑的屏幕发了一会儿呆。又站起来,坐到床上。她缓缓放平身体,把自己陷进那堆被子和枕头之间。有一种气味包围了她,很舒服很温暖,身体像一块被手心捂久了的糖,软绵绵的,快要融化了。脑袋也跟身体一般,因为涣散和迷惑,也像一只软绵绵的口袋,里边原本分装得好好的东西,四分五裂地散开去,不可收拾。 
  下午两三点,黄玉蝉就不想再瞎逛了。一个人无所谓地东游西荡,又不是四处采风写生的画家,多傻啊。更主要的是,她对今晚六点半后的时光充满了期待和想象。让她不想都难。这使她对独自一人作观光客的行为更痛感愚蠢和难熬。她进了一家麦当劳,打算在此把剩下的时间统统消磨掉。她看那些在游戏区哇啦哇啦喊的孩子,那些互相往对方嘴里塞薯条的年轻恋人,那些在她身边挤来挤去不停去要番茄酱的人,真烦人!不过也幸好有他们,黄玉蝉的时间好打发了。 
  七点左右,黄玉蝉回来了,回到了王川的家——王川的住处。她更愿意称此地为他的住处,因为没有女主人嘛!上楼梯时,黄玉蝉把脚上的凉鞋脱了下来,拎在手里。她敲门,王川来开了门,上身赤裸,只穿着一条休闲裤衩。“对不起对不起。”王川立即返身回卧室。但是黄玉蝉还是在瞬间看清楚了他胸部健硕的肌肉群,心跳猛烈起来。当他套上一件白色针织背心出来时,看到了黄玉蝉的光脚丫。 
  “怎么了?怎么不穿鞋?” 
  “鞋子不跟脚,走起来疼。”黄玉蝉踮着脚坐到沙发上,分别捧起两只脚,左右细看有没有磨破了皮什么的,嘴里呼呼地冲着它们吹气。 
  王川在旁边坐下来,一言不发就把黄玉蝉的脚揽过去,搁在他自己的大腿上,一边掸去脚底的灰土,一边查看。 
  “没事,没事。”黄玉蝉向外挣脱。没料到王川并不挽留这双脚,发现实际上真没有破皮红肿,就轻轻地把它们搁下了,搁到地面上。黄玉蝉的两只脚就这么呆着,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王川起身,进了卫生间。黄玉蝉只能看见他的裸露着结实的肱三角肌的肩头。卫生间哗哗地响了一阵水声,然后王川端了一盆冒着雾气的热水过来放到黄玉蝉的脚边,“泡泡,就舒服了。” 
  “你对女人总是这么好?”黄玉蝉倩笑道。 
  “嗯?什么意思?”半蹲在地上的王川仰起头来问。 
  “于小力说你对女人特别温柔,从前对你的女朋友无微不至,都有名了。” 
  “女人怎么能不好好对待?你们女人跟我们男人是不能相提并论的,男人多粗野啊,就像野生动物,女人,是宠物,时时刻刻都需要爱护。” 
  黄玉蝉听了咯咯地笑,“你把我们说成是动物,虽然不怎么合适,可是我爱听。那,你老婆怎么会跟你分居呢?难道她是受虐狂啊?” 
  “她不是受虐狂,不过她疑心病重。”王川蹙着眉,“她老是怀疑我会去爱别人,我的任何言行都要盘问不休。” 
  黄玉蝉斜着眼神笑问:“那你是不是真是个花花公子呢?我看你就有点像花花公子!” 
  “外表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我跟你说,到现在为止,我只跟我老婆一个人做过爱。” 
  这话真是叫人心脏狂跳。黄玉蝉没想到王川突然用了这样的词,像一串子弹,嗖嗖地射进她的耳中,射进她的心脏,让她的血流即刻破壁而出,四处奔涌,而脸上,估计已经殷红了,因为火辣辣地在发烫。黄玉蝉沉默了几秒钟,放胆道:“这么说,跟她分居以后,你再没有碰过女人?” 
  王川的眼睛盯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黄玉蝉使了蛮劲一下把他拉过来,又抓了他的手压在她那两只高耸的胀鼓鼓的充满弹性的乳房上。这个男人甭管多么正经专情,她不相信他能抵御得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什么时候碰过钉子啊?黄玉蝉对此从来都是信心十足的。虽然她已经不是妙龄,脸蛋不如明星,体型趋于该减肥的行列,可是它从未失败过,只要它愿意,它就是一个百发百中的捕鼠夹子,把那些男人夹在中间动弹不得!本来是来享用美味的男人,哪里知道真正的获胜者原来是她呢! 
  果然,不出三秒钟,黄玉蝉就感觉到了干川的身体中部硬硬地杵着她,她的神经松弛下来,逗着王川,“你的纪录要打破了。” 
  “我愿意。”王川咬牙切齿地说。瞬间他就从一只被俘获的耗子化作一头雄狮,几下扯了黄玉蝉的衣服和自己身上的衣服,把黄玉蝉推倒在地,骑跨在她身上,像从前的王牌节日《动物世界》中常见的肉食动物猎食的雄姿。“咣”的一声,那盆水在他们四脚踢蹬下倾覆了,水立刻漫到了他们的身下,谁也顾不得管它。对黄玉蝉来说,这一场两人间的肉搏战带给她的是双重的快感。肉体上的和精神上的。这在黄玉蝉的性经历中称得上是空前的。她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但是这个浑身洋溢魅力的男人,这个在她的世界还从未出现过的超凡脱俗的男人,竟然这么轻易地被她俘获,与她四肢交缠,与她作世界上最紧密的接触。她能不为此感到振奋吗?同时,她又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的情绪:感激。她感激王川献给她的爱意和激情。这新鲜的感受使黄玉蝉感觉自己就像重生了一样。就是在这么丰富而澎湃的情感中黄玉蝉迎接了高潮的到来。 
  于小力从青岛回来,杨丰邀他到东来顺吃涮羊肉。 
  羊肉特别鲜嫩,杨丰没少吃,于小力吃得更多,走出饭馆时,两人都有些撑得难受了。于小力沉甸甸地迈着步子,说:“吃多了也不舒服。啊?倒要反胃了。就跟你吃多了那个黄小姐一样。” 
  “这你就胡说了。我是因为吃多了才出这么一招吗?我哪里是道德那么败坏的人?这个姓黄的,品位还是低点儿,做老婆是不合适的,做情人呢,好像她又不懂得分寸,胡搅蛮缠,早晚跟你撕破脸。我这么安排,也算得上是君子之道吧!否则,费这个劲?钱不说,还把我两个哥们儿搭上去了。” 
  于小力哼哼坏笑了两声,“哎,我跟王川的任务不同啊,我就是把黄小姐护送到虎口,其他事一概不管。我算是不辱使命,相信王川同志也会唱好这台压轴戏的。” 
  “只要你们俩领我这个情就行,啊?”杨丰击打了于小力的肩膀几下,于小力笑了。杨丰也笑出声来。看来,哥们儿的默契还在!他们都这么想。 
  夏夜的小凉风一吹,他们几乎同时打出了一个带着浓浓羊肉味儿的嗝,舒服多了。 
壮士西行
蒋寄梦
 一 下都 
  我们从太子的身上可以数出不少的优点,其中的一个优点就是守时。太子说好了丑时来接荆轲的,丑时就到了。太子把卫队留在门外,只带了两名随从进去。迎面一股清香扑鼻的焦松枝味,那是庭燎,火光照亮了院中的一条道路。太子的脚步没有停,直接走去荆轲的寝室。这时侍女已在侍候荆轲起床,侍女替荆轲脱下睡袍,换上深衣,再罩上白狐裘袍,系紧带钩。太子很有耐心地等着,待荆轲装束停当,便倒着步迎荆轲出了门。太子已经有了点肚子,路走多了就要喘气,加上他还没有很好地掌握倒走的技巧,因此他走得踉踉跄跄,几次差点被彩石铺成的花径绊倒,但他还是坚持把笑脸、而不是把屁股给荆轲。太子侍候荆轲进了客厅,并抢上一步双膝跪下,甩起衣袖,噼啪两下,先为荆轲的坐席掸了尘,然后再请荆轲入座。 
  荆轲心里明白,太子之所以这样讨好他,是因为燕国危险了。在他住进馆邸的这些日子里,外面的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秦将王翦一路拔城东来,邯郸已破,赵王当了俘虏,秦大军正向着燕南界集结,眼看就要过易水河。太子急得没办法,几次跑来恳请荆轲起程,荆轲原打算再待几天,等准备充分一点再走,但他架不住太子对他磨嘴皮,于是决定了行期。可到了那一天荆轲却说还要等,等一个朋友来一起走,结果从日出等到日落,那朋友没有来,荆轲也没有走的意思。太子急了,太子一急说话就有点难听。不过太子说话的态度还是挺客气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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