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新五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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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新五代史-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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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曰:“偏将欲专杀邪?”立斩仁遇以徇军,军中皆感悦。珍得所募兵万余以归,太祖大喜曰:“贼在吾郊,若践吾麦,奈何!今珍至,吾事济矣!且贼方息兵养勇,度吾兵少,而未知珍来,谓吾不过坚守而已,宜出其不意以击之。”乃出兵击败晊等,宗权由此败亡,而梁军威大振,以得珍兵故也。 
  珍从太祖攻硃宣,取曹州,执其刺史丘弘礼。又取濮州,刺史硃裕奔于郓州。太祖乃还汴,留珍攻郓州。珍去郓二十里,遣精兵挑之,郓人不出。硃裕诈为降书,阴使人召珍,约开门为内应。珍信之,夜率其兵叩郓城门,硃裕登陴,开门内珍军,珍军已入甕城而垂门发,郓人从城上磔石以投之,珍军皆死甕城中,珍仅以身免,太祖不之责也。 
  魏博军乱,囚乐彦贞。太祖遣珍救魏,珍破黎阳、临河、李固,分遣聂金、范居实等略澶州,杀魏豹子军二千于临黄。珍威振河朔。魏人杀彦贞,珍乃还。梁攻徐州,遣珍先攻下丰县,又败时溥于吴康,与李唐宾等屯萧县。 
  唐宾者,陕人也。初为尚让偏将,与太祖战尉氏门,为太祖所败,唐宾乃降梁。梁兵攻掠四方,唐宾常与珍俱,与珍威名略等,而骁勇过之,珍战每小却,唐宾佐之乃大胜。珍尝私迎其家置军中,太祖疑珍有异志,遣唐宾伺察之。珍与唐宾不协,唐宾不能忍,夜走还宣武,珍单骑追之,交诉太祖前。太祖两惜其材,为和解之。 
  珍屯萧县,闻太祖将至,戒军中治馆厩以待。唐宾部将严郊治厩失期,军吏督之,郊诉于唐宾,唐宾以让珍,珍怒,拔剑而起,唐宾拂衣就珍,珍即斩之,遣使者告唐宾反。使者晨至梁,敬翔恐太祖暴怒不可测,乃匿使者,至夜而见之,谓虽有所发,必须明旦,冀得少缓其事而图之。既夕,乃引珍使者入见,太祖大惊,然已夜矣,不能有所发,翔因从容为太祖画。明日,佯收唐宾妻子下狱。因如珍军,去萧一舍,珍迎谒,太祖命武士执之。诸将霍存等十余人叩头救珍,太祖大怒,举胡床掷之曰:“方珍杀唐宾时,独不救之邪!”存等退,珍遂缢死。 
  ○庞师古 
  庞师古,曹州南华人也,初名从。梁太祖镇宣武,初得马五百匹为骑兵,乃以师古将之,从破黄巢、秦宗权,皆有功。太祖攻时溥未下,留兵属师古守之,师古取其宿迁,进屯吕梁。溥以兵二万出战,师古败之,斩首二千级。孙儒逐杨行密,取扬州,淮南大乱,太祖遣师古渡淮攻儒,为儒所败。是时,硃珍、李唐宾已死,师古与霍存分将其兵。郴王友裕攻徐州,硃瑾以兵救时溥,友裕败溥于石佛山,瑾收余兵去。太祖以友裕可追而不追,夺其兵以属师古。师古攻破徐州,斩溥,太祖表师古徐州留后。梁兵攻郓州,临济水,师古彻木为桥,夜以中军先济。硃宣走中都,见杀。 
  太祖已下兗、郓,乃遣师古与葛从周攻杨行密于淮南,师古出清口,从周出安丰。师古自其微时事太祖,为人谨甚,未尝离左右,及为将出兵,必受方略以行,军中非太祖命,不妄动。师古营清口,地势卑,或请就高为栅,师古以非太祖命不听。淮人决水浸之,请者告曰:“淮人决河,上流水至矣!”师古以为摇动士卒,立斩之。已而水至,兵不能战,遂见杀。 
  呜呼,兵之胜败,岂易言哉!梁兵强于天下,而吴人号为轻弱,然师古再举击吴,辄再败以死。其后太祖自将出光山,攻寿春,然亦败也。盖自高骈死,唐以梁兼统淮南,遂与孙、杨争,凡三十年间,三举而三败。以至强遭至弱而如此,此其不可以理得也。兵法固有以寡而败众、以弱而胜强者,顾吴岂足以知之哉!岂非适与其机会邪?故曰:“兵者凶器,战者危事也。”可不慎哉! 
  ○葛从周 
  葛从周,字通美,濮州甄城人也。少从黄巢,败降梁。从太祖攻蔡州,太祖坠马,从周扶太祖复骑,与敌步斗伤面,身被数疮,偏将张延寿从旁击之,从周得与太祖俱去。太祖尽黜诸将,独用从周、延寿为大将。 
  秦宗权掠地颍、亳,及梁兵战于焦夷,从周获其将王涓一人。从硃珍收兵淄青,遇东兵辄战,珍得兵归,从周功为多。张全义袭李罕之于河阳,罕之奔晋,召晋兵以攻全义,全义乞兵于梁,太祖遣从周、丁会等救之,败晋兵于沇河。潞州冯霸杀晋守将李克恭以降梁,太祖遣从周入潞州,晋兵攻之,从周不能守,走河阳。太祖攻魏,从周与丁会先下黎阳、临河,会太祖于内黄,败魏兵于永定桥。从丁会攻宿州,以水浸其城,遂破之。太祖攻硃瑾于兗州,未下,留从周围之,瑾闭壁不出,从周诈言救兵至,阳避之高吴,夜半潜还城下,瑾以谓从周已去,乃出兵收外壕,从周掩击之,杀千余人。 
  晋攻魏,魏人求救,太祖遣侯言救魏,言筑垒于洹水。太祖怒言不出战,遣从周代言。从周至军,益闭垒不出,而凿三暗门以待,晋兵攻之,从周以精兵自暗门出击,败晋王兵。晋王怒,自将击从周,从周虽大败,而梁兵擒其子落落,送于魏,斩之。遂徙攻郓州,擒硃宣于中都,又攻兗州,走硃瑾。太祖表从周兗州留后,以兗、郓兵攻淮南,出安丰,会庞师古于清口。从周行至濠州,闻师古死,遽还,至渒河将渡而淮兵追之,从周亦大败。是时,晋兵出山东攻相、卫,太祖遣从周略地山东,下洺州,斩其刺史邢善益;又下邢州,走其刺史马师素;又下磁州,杀其刺史袁奉滔。五日而下三州。太祖乃表从周兼邢州留后。 
  刘仁恭攻魏,已屠贝州,罗绍威求救于梁,从周会太祖救魏,入于魏州。燕兵攻馆陶门,从周以五百骑出战,曰:“大敌在前,何可返顾!”使闭门而后战。破其八栅,燕兵走,追至于临清,拥之御河,溺死者甚众。太祖以从周为宣义行军司马。 
  太祖遣从周攻刘守文于沧州,以蒋晖监其军。守文求救于其父仁恭,仁恭以燕兵救之,晖语诸将曰:“吾王以我监诸将,今燕兵来,不可迎战,宜纵其入城,聚食仓廪,使两困而后取之。”诸将颇以为然。从周怒曰:“兵在上将,岂监军所得言!且晖之言乃常谈尔,胜败之机在吾心,晖岂足以知之!”乃勒兵逆仁恭于乾宁,战于老鸦堤,仁恭大败,斩首三万余级,获其将马慎交等百余人,马三千匹。是时,守文亦求救于晋,晋为攻邢、洺以牵之,从周遽还,败晋兵于青山。遂从太祖攻镇州,下临城,王熔乞盟,太祖表从周泰宁军节度使。 
  从氏叔琮攻晋太原,不克。梁兵西攻凤翔,青州王师范遣其将刘掞袭兗州,从周家属为掞所得,厚遇之而不杀。太祖还自凤翔,乃遣从周攻掞,从周卒招降掞。太祖即位,拜左金吾卫上将军,以疾致仕,拜右卫上将军,居于偃师。末帝即位,拜昭义军节度使、陈留郡王,食其俸于家。卒,赠太尉。 
  ○霍存 
  霍存,洺州曲周人也。少从黄巢,巢败,存乃降梁。存为将骁勇,善骑射。秦宗权攻汴,存以三千人夜破张晊栅,又以骑兵破秦贤,杀三千人,败晊于赤冈。从硃珍掠淄青、庞师古攻时溥,皆有功。硃珍与李唐宾俱死,乃以庞师古代珍、存代唐宾以攻溥,破砀山,存获其将石君和等五十人。梁攻宿州,葛从周引水浸之,丁会与存战城下,遂下之。从攻潞州,与晋人遇,战马牢川,存入则当其前,出则为其殿,晋人却,遂东攻魏,取淇门,杀三千人。梁得曹州,太祖以存为刺史,兼诸军都指挥使。梁攻郓州,硃瑾来救,梁诸将或劝太祖纵瑾入郓,耗其食,坚围勿战,以此可俱弊。太祖曰:“瑾来必与时溥俱,不若遣存邀之。”存伏兵萧县,已而瑾果与溥俱出迷离,存发伏击之,遂败瑾等于石佛山,存中流矢卒。太祖已即位,阅骑兵于繁台,顾诸将曰:“使霍存在,岂劳吾亲阅邪!诸君宁复思之乎?”佗日语又如此。 
  ○张存敬 
  张存敬,谯郡人也。为人刚直有胆勇,少事梁太祖为将,善因危窘出奇计。李罕之与晋人攻张全义于河阳,太祖遣存敬与丁会等救之,罕之解围去。太祖以存敬为诸军都虞候。太祖攻徐、兗,以存敬为行营都指挥使。从葛从周攻沧州,败刘仁恭于老鸦堤。还攻王熔于镇州,入其城中,取其马牛万计。迁宋州刺史。复从诸将攻幽州,存敬取其瀛、莫、祁、景四州。梁攻定州,与王处直战怀德驿,大败之,枕尸十余里。梁已下镇、定,乃遣存敬攻王珂于河中,存敬出含山,下晋、绛二州,珂降于梁。太祖表存敬护国军留后,复徙宋州刺史,未至,卒于河中,赠太傅。 
  存敬子仁颖、仁愿。仁愿有孝行,存敬卒,事其兄仁颖,出必告,反必面,如事父之礼。仁愿晓法令,事梁、唐、晋,常为大理卿,卒,赠秘书监。 
  ○符道昭 
  符道昭,蔡州人也。为秦宗权骑将,宗权败,道昭流落无所依,后依凤翔李茂贞,茂贞爱之,养以为子,名继远。梁攻茂贞,道昭与梁兵战,屡败,乃归梁,太祖表道昭秦州节度使,以乱不果行。太祖为元帅,初开府,而李周彝以鄜州降,以为左司马,择右司马难其人,及得道昭,乃授之。罗绍威将诛其牙兵,恶魏兵强,未敢发,求梁为助。太祖乃悉发魏兵使攻燕,而遣马嗣勋助绍威诛牙兵。牙兵已诛,魏兵在外者闻之皆乱,魏将左行迁据历亭、史仁遇据高唐以叛,道昭等从太祖悉破之。道昭为将,勇于犯敌而少成算,每战先发,多败,而周彝等继之乃胜。开平元年与康怀英等攻潞州,筑夹城为蚰蜒堑以围之,逾年不能下,晋兵攻破夹城,道昭战死。 
  ○刘捍 
  刘捍,开封人也。为人明敏有威仪,善摈赞。太祖初镇宣武,以为客将,使从硃珍募兵淄青。太祖北攻镇州,与王镕和,遣捍见镕,镕军未知梁意,方严兵,捍驰一骑入城中,谕镕以太祖意,镕乃听命。梁兵攻定州,降王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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