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泪 刘祖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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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泪 刘祖保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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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荣标聪明好学,也很得李嘉政先生的赏识。第二年他同样免费给李荣标提供念书机会,李荣标一家感恩不尽,逢人便说李先生的好处。
  在学堂里,桂花跟李荣标经常在一起。她仍像以往一样,把最好吃的土特产塞给他手上,并偶尔给他几个铜子儿,让他购买念书用品。学堂里的一百多名同学,只有他才能享受到她的“特殊待遇”。
  过完十二岁生日,又到了桃红柳绿、春耕播种的季节。
  这一年,李荣标家里出了一件大事。卧床不起的母亲因咳血不止,诊治吃药,几乎使李荣标家倾家荡产,几亩田土也卖掉了三分之二。后来,母亲病死,使李荣标再无法去学堂念书了。父亲无奈,让他辍学到吴文章家放牛当了小长工。从此后,李荣标长年累月在吴家打工,很少有时间回家见上桂花一面。因此,俩人之间的友谊也稍稍淡薄了些。
  几年后,桂花已经由一个黄毛丫头出落成一位人见人爱的大姑娘了。这段时期,她母亲病故,父亲又娶回一个女人,给他如愿以偿生下一个儿子,使李嘉政大为欣慰。他的家业,他的学校有了继承人,他怎能不欣慰呢?自从父亲娶下那房女人后,桂花感觉到家里缺少了欢乐祥和的气氛。特别是后娘生下儿子后,父亲便把亲妮和爱戴转向了那襁褓中的弟弟。她对父亲的这种举动甚为不满。在中国几千年历史长河中,重男轻女也许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道德风尚,儿子比女儿金贵,这恐怕也是中国亘古不变的“真理”。尤其是在那封建伦理的束缚下,这道理就更加明白不过。
  李嘉政中年得子,祖宗的家业香火将得以延续发展,因此他十分痛爱他那心肝宝贝,女儿桂花就撇在一边了。后娘对桂花也横挑鼻子竖挑眼,常在李嘉政耳边数说她的不是,把她视为吃闲饭的累赘,劝丈夫早点把她嫁出去。
  桂花没想到父亲娶了女人后变得是那样令人不可捉摸。
  母亲在世时,一家几口人和和美美,日子过得幸福愉快。父亲一门心思扑在教书上,对她们姐妹也异常痛爱。不说打骂,就是重话都没说过。母亲去世后的几年时光,父亲在那女人的挑唆下,完全变了一个人,时不时就对她们姐妹发火,有时脾气还挺大,难听的粗话都能从他口中喷出来。前两年,两个姐姐被父亲草草地嫁给外乡,从此桂花便孤独无伴,感到生活是那样凄清难熬。十六岁时,媒人便踏破门槛,给她介绍人家,可她一个也瞧不中。她心中还在思念着李荣标。虽然李荣标十三岁就去吴文章家做工,很少有机会和他来往,但她一直没有忘记他们儿时的希冀与祝福。当豆蔻年华的桂花爱情的种子刚刚萌芽时,李荣标就成了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些也许李荣标毫无察觉,也从未有过任何奢望,但桂花心中装下的只是他这个偶像。可是她又难于启齿,这倒不是女人的腼腆害羞不好开口,而是她猜想父亲是绝对不允许这门亲事的。因为父亲毕竟是乡村颇有名望的教书先生,家庭也还殷实,他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没有田地,连归巢的好窝都没有的长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千百年来的古训,父亲是长辈,女儿怎么能违拗父亲的旨意呢?因此她干脆不去向父亲挑明,她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何况也还只是一厢情愿,人家李荣标心里怎样想的,她不得而知。她暗自想:生死有命,富贵由天,自己只好听天由命,到哪座山上唱那首歌吧!
  桂花变得郁郁寡欢起来,过去爱动好玩喜欢说话的性格荡然无存。她成天坐在自己房里读书静坐,足不出户,只是每天的黄昏,她才走出家门,倚在村前那棵高大的槐树下,一双眼睛盯着前方那条弯弯曲曲的山路,那是通向相思寨的一条必经之路。
  腊月里,她满了十八岁,父亲给她置办了几桌酒筵,为她过生日。那天,吴文章的管家吴三刚好从此路过,李嘉政便把他请进去吃饭。酒席前,桂花的花容月貌和修养举止,使吴三怦然心动。没想到李嘉政还有这样一位脸蛋儿娇美的千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近来吴文章正吩咐他物色一名小妾,这不是一位美艳绝顶的好女子嘛!他顺便问清楚了桂花的生辰八字,脾气秉性,并有意试探了她的文墨。他暗自击掌称好。下午回到吴家,便煞有介事地向吴文章推荐了李嘉政的女儿桂花。
  吴文章听吴三介绍后暗自惊喜,如此百里挑一的姑娘他怎肯放过。因此他又和吴三打着去李家村办公事的幌子,到李嘉政家悄悄偷看了桂花几眼。这确实是一个难得找到的漂亮姑娘,举止文雅,贤淑乖巧,谈吐不俗,是他前几房女人望尘莫及的。回家后他便要能言善辩的吴三找了两个媒人到李家说亲。李嘉政开始连连摇头,主要是女儿才十八岁,而吴文章比李嘉政的年纪还大,世人不知要吐多少口水来嘲讽他。但是经过吴三的花言巧语,加上他自己的女人的极力赞成和劝导,他才有所心动,把婚事答应下来。
  吴文章高兴得合不拢嘴,这方圆几十里的第一号美人儿能弄到手,真是艳福不浅!即日他派吴三送去几大箱聘礼和三百块光洋,把迎亲的日期也定了下来。
  然而这一切桂花都蒙在鼓里。她万万没想到父亲将她许配给那年迈的吴文章做小。因此当李嘉政在迎娶的前三天把这事告诉她时,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到她再次证实父亲所言确切时,她真是恨不得冲上去咬下父亲一块肉来。
  然而父命难违,她恸哭着冲进自己房内,“砰”地拴紧房门,冲着门外骂道:“你们不是人,你们是禽兽。”
  李嘉政知道女儿心情不好,用手捶打着脑袋,“哼”了几声,便悄没声息地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晚上,李嘉政走进女儿的房间,女儿仍嘤嘤地哭泣着。
  李嘉政掏出手帕给女儿擦干眼泪,说:“好女儿,听爹的话,吴老爷德高望重,威震乡村,跟着他过日子是你的福分。”
  桂花眼光呆滞,脸色忧郁,父亲的劝导,她好像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内。她一言不发,怔怔地望着窗前的远山。
  出嫁的前一天傍晚,火红的夕阳把乡村的山野染成了一片鹅红。桂花步出屋门,来到那棵大槐树下,倚着那合抱的树干,夕阳映照着她的脸庞,使她显得是那样妩媚动人。她在等着一个人,等着一个希望。她要向他倾吐自己的衷肠,他是她心目中唯一的亲人。
  她相信他会来,因为她有一种预感。
  大约等了两袋烟功夫,她看见前方的山道上走来了一个人,她从那走路的步伐中,断定是他来了,她擦擦眼睛,大步迎上前去。
  李荣标风尘仆仆地走着,口里还不停地哼唱着花鼓小调。突然一声亲切而久违了的声音呼唤着,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桂花。
  “标哥,你回来了。”桂花柔声说。
  “嗯,回来了。”李荣标回答说。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桂花了,平时回一趟家匆匆忙忙,也无暇去与桂花见面,今日见到她,虽感亲切,但又不知说什么为好。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明天她将要成为吴老爷的新娘了,他应该给她道个喜,于是他笑着说:“桂花,恭喜你呀,明天就做新娘了。”
  桂花一扫忧郁不乐的脸容,娇嗔地说:“标哥,你真坏!你在取笑我。”
  李荣标如坠云里雾里,他解释着说:“我是真心话,没半点取笑呀!”他根本不知道桂花此刻的心思。
  桂花噗哧一笑,说:“好吧,明天我就要去吴家了,今晚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李荣标问道。
  “晚上再告诉你。记住,到墟场那草堆前见面,不见不散。”桂花说。
  “桂花,什么话硬要到那草堆前说,其他地方不行吗?”
  “嗯,那里避静,没人听得到。标哥,你就依我一次吧,以后我们说悄悄话的机会也没有了。”
  “好吧,我去!”李荣标告别桂花,大步流星走向自己家的茅草屋。
  腊月十七的晚上,月亮虽然有些亏缺,但仍然似一个硕大的银盘高悬空中,给静静的村庄、田野镀上了一层银纱。
  几乎是同一时刻,桂花和李荣标来到那像一座宝塔似的圆圆草堆前,李荣标早想好了一肚子话语,此刻却无从说起。俩人相视片刻,桂花才悄悄地问道:“标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吗?”
  李荣标经她这么一问,不知如何回答,他摇了摇头说:
  “不知道。”
  “我要把身子给你!”桂花毫不犹豫地说,并一把搂住了他。
  李荣标毫无思想准备。桂花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和举动,使他身子一阵抖索,他用手推开桂花嗫嗫嚅嚅地说:“桂花,你你不能这样”
  桂花松开手,问道:“标哥,你嫌弃我,讨厌我?”
  李荣标一时语塞,他怔怔地瞧着她,说:“不,我不能害你,我没有这么好的福分!”
  桂花呜呜咽咽地说:“标哥,我的心中只有你,这世界上我只爱你一个人。父亲把我嫁给吴老爷,我能情愿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能把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那个老畜生。我不能嫁给你,但我要把保持了十八年的贞节献给你。
  你就要了我的身子吧。从今往后,我只记住我的男人是你。
  明天我就要去吴家作那具行尸走肉了。趁着我还没被他糟踏,你就做了这一次吧”说完她双膝跪在李荣标面前,泪水一滴一滴掉在他的鞋尖上。
  李荣标颤抖着用双手扶起桂花,口里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怕吴老爷杀了我”
  桂花停止啜泣,生气地说:“李荣标,你还是男子汉吗?”
  这一激果然灵验,李荣标再也顾不上羞怯和害怕,疯也似地搂住了桂花狂吻着。第一次和异性的肉体接触,他感到一阵眩晕。桂花把舌头伸到他的嘴里,他用牙齿轻轻地咬住,情不自禁地吮咂着,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和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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