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经典短篇小说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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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典短篇小说金榜-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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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青年。仙子的眼睛尖看出他的脚一瘸一瘸地走,而盘问他。〃嗯,刚刚被警察追赶中了一弹,只不过擦伤而已,没什么大碍,让我休息一下吧,警察来的时候替我掩护掩护。〃
  〃这里谁也不会来。〃
  他安心似的一声不响,坐在她们的中间。〃畜生,像针扎一样的痛楚。〃他哼说伤口痛。〃―――谁帮我去买烧酒好吗?到外面的流动摊子去买,不管什么酒都行。〃〃我去给你买。〃玛雅站起来,他便从长裤口袋里掏出皮夹给她。玛雅拎着啤酒瓶出去。玛雅出去后,下起了骤雨,水面上白色的水花四溅,仙子她们请那男人到里面,点了蜡烛,迫不及待的看着那男人的脸。肌肉结实精悍的脸,与刚才在黑暗中任意想像的无异,大家反而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尽管如此,不知怎么又很满意似的舒了一口气。雨停后,玛雅回来。
  〃你运气好,地面上落的血被雨冲掉了,警察在外面骚动。〃这个人对厄运的坚强,给她们一种神秘感。他从刚才便不大开口,眼睛只是机敏地观察。他仅是这样,她们也觉得到他旺盛而敏捷的自卫本能的闪烁,大家的眼睛愉快地看不厌的注视着他。
  于是伊吹新太郎,暂时要跟她们住在这暗淡的地下室一段日子。他受的枪伤,虽然只是擦伤,但右腿的肉像被锐利的刀或什么凶器如探囊取物似的剜掉一样。但是在大陆的战场,他的胸部和右上胳膊曾受过子弹贯穿的创伤,这点皮肉之伤对他来说简直不当回屁事。他知道只要躺二十天,便会自然地长出肉来而痊愈。从在前线的患者收容所土壁房子里躺着养伤的经验,他相信某一段期间这样静养,人的身体便有自然的治愈力。这经验使他对于自己的肉体的坚韧的自信,几乎成为他的信念。从经验而来的信念是不简单的。伊吹自己清楚地感觉得出,自己的肉体中存在着顽强的生命力。他不绝望,总是随自己的身内发出的使命的气息和冲动而活着。像他这样明朗的、乐观的人十分难得。玛雅她们议论伊吹是干什么的?仙子说他是强盗,花江她们说他一定是扒手。也有人说他是最近流行的自行车窃盗。有一次仙子不客气地问他,〃什么都干,临机应变。〃他说着笑了。一笑便露出酒窝,显得像孩子似的脸。
  玛雅认为伊吹是强盗―――不如说,她希望他是强盗。她一想到伊吹那肌肉结实的、俊敏的身体恐吓发黑市财的或有闲夫人的场面时,便感到心情舒畅。像她们那样为了生存的目的而聚集在一起的一伙人,那为了生存具备着极大的斗争力的伊吹新太郎,对她们来说是可依靠的,大家以敬畏的眼光看着他,与原始人的社会殊无不同,最强的人当酋长,在她们之中,伊吹不知不觉被置于中心的位置。
  伊吹每天在洞窟中感到很无聊。伤口渐渐痊愈的情形也像野兽一样快速。现在走路虽然还会疼痛,但他已经不耐躺着了。他焦躁,不悦,常大声训斥姑娘们。简直分不清谁是食客。可是姑娘们被他骂,并不颓丧,也不生气。他一激怒,小政仙子便嘲弄他。大家都把他当兄长一样,对伊吹有一种亲密感、毫不见外。而伊吹对她们有时是真的发怒。首先伊吹不喜欢她们得意地使用内行人的暗语。对于她们自以为是特别的人的想法,更觉得没有道理。才十八、九岁的姑娘,却装出已经懂得社会表里的口吻,对走过几年人类互相残杀的激烈战争场面的伊吹来说,是卖弄小聪明的作法。是对生存的玩世不恭。伊吹并不觉得自己是特别的人,不管是强盗或小偷,他觉得并不那么坏,对他而言那是极自然的适合他的生活方式,不需要使用特别的隐语。动物的世界弱肉强食的观念栖宿在他的脑海里。他对自己身处的危险,有令她们赞叹不已的敏感,这是他从战地带回来的习性,是动物的本能,而她们的生活方式则跟他截然不同,好像开玩笑似的,有趣似的样子使他生气。伊吹新太郎这样憎恶她们的生活方式,却不离开这地下室回到他的伙伴那里,是因为他的枪伤还未十分痊愈。肉体未恢复原来的强健,则不利于应付正在那里等候着他的危机。
  菊间町子破坏了她们之间的规矩,花江和美乃听说她跟一个中年人,每天在乌森的简易旅馆幽会,却没有收他的钱。花江自称疯癫阿六,是觉得自己的名字太简单。她和吉普车阿美乃性情投合,这两人总是结伴在一起。把两人的嗅觉合而为一,善于嗅出街上的种种事情。两人是伙伴之间的天线,也是触手。得到了花江和美乃的情报,仙子和玛雅加以判断。小政仙子趋向意气强,容易依感情判断,婆罗洲玛雅最能冷静地深思。她站在心脏与脑髓的立场。玛雅十八岁,比仙子小一岁,但因为她冷静的头脑,自然地成为伙伴们的知觉和运动的中枢。
  町子勾搭的那中年人,据说在一家电机制作公司上班。〃我前几天就已经觉得町子违背了规矩。既然有证据,她赖不掉。〃小政仙子最先冒火。〃玛雅,终于到应给町子惩戒的时候了,你也赞成吧?〃〃大家好好修理她一顿。〃玛雅她们现在断然要给町子加以制裁的心情一致,是恰巧这时候大家都想要加强她们的团结。因为这时候不知怎么大家都觉得她们的团结有点儿松懈,这是由于伊吹新太郎来了以后,不知不觉产生出的一种气氛―――她们自身虽然并不清楚地感觉出来,但谁都模糊地觉得已制造了以伊吹为中心的看不见的一种气氛。照这样下去,一定有人会破坏团结。团结一破坏,关系到她们的生存问题。违背的人将遭受到怎样可怕的制裁,在这种情形下有必要让其他的人知道,同时也让自己知道。这时发觉了町子的犯规。町子可当做绝好的牺牲。此外,另一点,彼此在心底都为了除自己之外,不让谁触及伊吹,为了把接触到他将遭受到怎样可怕的制裁,让自己以外的人知道,町子是绝好的牺牲。牺牲町子,保护自己,同时使自己的情况良好,几个人在这一点上,默默中,心情正好一致。
  菊间町子很晚才回来,看来刚刚离开那男人高高兴兴的样子。
  〃阿町姐,把衣服脱下,要给你惩戒。〃小政仙子沉着地说。町子的脸眼看着变青了。
  〃什么,我,没什么―――〃她含糊不清地要辩解,仙子盛气凌人地打断她的话:〃闭嘴,不要狡辩,你不快一点脱掉,只能自讨苦头吃。〃仙子说,玛雅、花江、美乃三个人围着町子,不让她逃开。
  于是町子没办法不得不解下腰带,脱掉和服成为全裸。町子的裸体用她的腰带和腰带扣被绑在地下室废墟大房间的水泥柱子上。
  町子那没有生育过的少妇,白脂肪适度的全身一露现大家的面前,几个人一瞬间都默然。玛雅感到自己的背脊起了战栗。微微的光线下,刚刚离开了男人的官能的火热,使她的全身像萤火似的非常耀目。这具肉体过着她们未领会的不可思议的生活,如同原始人对超过自己的理解界限的事,抱着恐怖和崇拜的复杂心情一样,波罗洲玛雅甚至觉得菊间町子的肉体是神秘的。那是很可怕的神秘。〃呸,龌龊,畜生!你死了也没关系,要打一顿。〃小政仙子咬牙切齿憎恶地说,她连看町子烂熟的肉体都觉得痛苦的、压迫的。从废墟上捡来的扫把竹柄当做晒衣竿,仙子取下它,左手抓着,把衬衣的袖子卷到上臂。她是左撇子。亮出了〃关东小政〃的刺青,很够看,咻地打到菊间町子的大腿。〃不,打屁股声音才响。〃疯癫阿六的花江恨恨地说:〃阿町,你那么喜欢抱男人,就抱它吧!呀,它很坚固。〃把带子稍松绑,让町子转过身抱住水泥柱,那肉鼓鼓的翘屁股便展现在她们面前,显得很贪婪的屁股。仙子的眼睛向上吊,青着脸,打那屁股。被打的部分像涂上红颜料似的条痕十分清楚,眼看着肿了起来。町子发出悲鸣,每打下去,身体便弓起来,屁股前后左右不停挣扎着,在被绑的带子中极力要躲避竹竿。因为整面被打,红条痕消失,整个屁股都红了,成为比原型肿了几成的大屁股,那屁股看来像喝醉了的饮酒童子的脸。每被打,虽然不是眼睛看见的,从町子屁股的肌肉却像发出火花般劈里啪啦爆裂。那火花使她们感到目眩。〃竿子也给我吧。〃婆罗洲玛雅突然夺取仙子手上的竿子,连续打了五、六下,手腕都疲乏了,她仍然一个劲儿地打。她现在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憎恶这屁股。这与其说是对不洁的东西的憎恶,不如说是她渐渐明白那是嫉妒比自己幸福的人的憎恶。
  〃阿町,你想过死去的丈夫吗?如果你想过死在硫黄岛的丈夫,为什么能做出如此讨厌的事?〃小政仙子逼问,玛雅灼热的头脑听着。
  她们还不懂得官能的感觉,认为出卖肉体不是罪,只不过是一种交易,沉浸在不拿钱的肉体的秘密喜悦之中才是罪愆。这种事情对寡妇来说,是意志不坚的不贞。菊间町子发出呼吸快要断绝的痛苦的喊声,披头散发,像一只蝉似的抓住柱子,伊吹新太郎站着走,腿伤还有点痛,他从刚才就忍着痛身子靠在墙壁望着这一幕。町子痛苦得欲死欲狂的肉体的妖异,使他瞠目而视。畜生,―――好一副身体―――他在嘴里喃喃自语,啊,希望伤口早日痊愈,―――他的心里焦躁不耐。
  〃大家请稍等,瞧,我用这个来给她好看。〃仙子从里面取了剃刀出来。那是把安全刀片的刃分割为二用白铁皮夹着的简便剃刀。
  〃要干什么啦?〃〃噢,瞧着吧!〃小政仙子想做什么,玛雅她们立刻就知道了。她们一想像町子的身体那样觉得滑稽,打心底感到可笑,而发出欢呼声。町了又被松开带子转身正面被绑着。一看到仙子手上的剃刀町子身子直发抖。〃你们要干什么?发疯了吗?〃町子半狂乱地叫着,仅是一想身体的状态,町子已经羞死了。她因为懂得肉体的意味,才会感到羞耻,如果是小孩,便没有这羞耻。要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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