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女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超级女人- 第5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真遗憾! 
  我在电视上的首次亮相引起轰动后,几家私人电视台迅即表示兴趣。他们都在电视上看到了我的表现,并且认为我在他们的节目中肯定也会大受欢迎的。 
  除了橘红色的套装外,我还添置了蓝色的、黑色的和紫酱色的套装,还买了和衣服配套的鞋子。我成了拉罗发廊受欢迎的常客,只要我一到,他们就会让正在做头发的女士坐到烘干器下去,马上给我做。 
  我去一些演播室里坐满了退休人员的电视台,他们都是电视台派大轿车接来并被招待着吃饱了糕点的观众。有些主持人口头上对我表示热烈欢迎,而另外一些人却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学习着不断以同样的热情说同样的话。埃尔温式的集体生活曾经给了我最为严酷的教训,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再失去自制。我找到了成为媒体良好形象的最佳方法,而且觉得参加这类活动是一种极大的乐趣。 
  《女性》杂志的一位女士来电话询问,她们在发表有关保养良好、身材修长的成功女性的文章时,是否能刊登我的照片,以便报导我的日常饮食以及采用何种体育锻炼方式保持良好的身体状况。我问了两遍,还摇晃了几下话筒,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误会搞清楚似的。 
  “我们在电视上看到您和戈特瓦尔德谈家常,发现您的照片非常适合配发我们的报告文学,我们也刊登过乌希·格拉斯和戴妃的照片。” 
  我跌坐在床沿上。半年多前我在拉罗发廊见过这两位令我惊异的女士,而我本人也一下子和她们齐名了?我突然感到两眼发黑。 
  “我没有特别的饮食方案。”我结结巴巴地说。 
  “但是她们去健身房。”《女性》杂志的妇女激励我说。 
  “我可没去!我发誓!” 
  “那您是怎么保持健康的呢?”《女性》杂志的妇女刨根问底。 
  “我每晚喝啤酒。”我无奈地对《女性》杂志的妇女说,“就是这么回事!” 
  《女性》杂志的妇女笑了起来。 
  “这真是您的独创说法。不过现在说真的,您为什么那么精力充沛?” 
  “我有两个小孩儿,”我无奈地说,“我一直带着他们去市郊森林!您知道,我在那里有一辆自行车挂斗车,我把两个孩子放进去,然后推着他们走几公里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每天都绕小湖转上一圈……” 
  “噢,这我就找到答案了!”《女性》杂志的妇女打断了我,“这是最佳的锻炼方法。孩子使人保持健康!乌希·格拉斯有三个孩子呢!” 
  “真不简单。”我说,“他们三个名叫本亚明、尤丽娅和亚历山大。” 
  “可能是。”该妇女说,“不过,她的饮食中还加吃葡萄柚,她还常去健身房。” 
  “真不简单。”我又说了一句,“那她肯定是自我克制的典范!” 
  该杂志的妇女开怀大笑,她对这次有意思的谈话表示感谢。在八月份的那一期《女性》上,我会读到有关的文章,报道我、乌希·格拉斯、安格拉·默尔克布拉特和内莉·洛伊特赛利希等四位德国成功女性之所以精神饱满、没有发胖的原因。 
  我刚放下话筒,电话铃又响了起来。肯定是她为完美起见,还想知道我所穿衣服的尺寸。而我已决定打点折扣地告诉她。这完全违背了我平时的习惯。 
  但是,打电话的并非《女性》杂志的那位妇女。 
  这是个男人。 
  是什么人呢? 
  他有一种亲切、热情而深沉的声音! 
  是帕派,我一阵心跳! 
  他在削土豆皮的时候在《周末家庭妇女》杂志上发现一篇文章,附有极妙的照片:弗兰卡风骚地坐在一张红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皮肤光洁的孩子,在没有男人的田园式家庭生活照的上方是一张《独身幸福》的大型招贴画。 
  他差点把土豆皮也一起放到了锅里。文章的标题是该杂志惯用的红色大写字体:弗兰卡·西丝的肺腑之言:男人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偎依的对象。 
  《周末家庭妇女》的记者究竟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呢? 
  帕派至少是间接地受到了震动。 
  “我要见你。” 
  “我也是。” 
  “你好吗?” 
  “好极了。” 
  “我也很好,尤其是跟你通话时。” 
  “你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 
  “你是一个人?” 
  “不,你呢?” 
  “当然也不是。那么我们三点在动物园见,好吗?” 
  “好的,在海狮馆。能见到你真太高兴了!” 
  “我也一样。” 
  随后我们见面了,帕派穿牛仔裤和运动鞋,我也穿牛仔裤和运动鞋。我们俩也都推着同样的自行车挂斗车。 
  他站在卖冰淇淋的摊前,孩子们乖乖地坐在车里,一面看着我们,一面舔食冰淇淋。我慢慢地推着小车向他们走去,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我们已经有六个星期没有见面了。现在还不能突然加快速度。两辆一模一样的小车,八只审视般的童眼,还有他那张令人喜欢的脸庞。 
  “嗨。” 
  我们对视了几秒钟之久,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孩子们的关系,没有出现舞台上那种热吻和欢呼的场面。 
  帕派弯下腰。“喂,弗兰茨,维利,你们好吗?” 
  “好极了,您这个浑球。”维利说,大家都笑了起来,连帕派的两个孩子也笑了,他们觉得维利的口头语很风趣。 
  “你们跟我说话时就称‘你’好了。”帕派说。 
  “你看过海狮了吗?”弗兰茨问。 
  “没有。”帕派说,“不过我们这就去。” 
  于是,我们推着两车可爱的、说话风趣的小懒虫向海狮馆走去。 
  “好了,这里该下车了!” 
  卡廷卡点了点头,第一个爬了下来,拉住我的手。小的一个也跟着往下爬,我把手递给了他。我的两个孩子也爬了下来,围在帕派身旁。我心里感到奇怪,孩子们怎么一点儿也不认生呢? 
  “你们的妈妈在哪里?”我问。 
  “走了。”卡廷卡回答。 
  “我们的爸爸也走了。”弗兰茨说。 
  “在加勒比。”维利补充说。 
  “瞎说,可能会在别的什么地方呢!” 

  
  
18



  “走了就走了。”帕派说。 
  在海狮馆的胸墙前,我们把孩子们抱在胸前,一手抱一个。他紧紧地抱着我的孩子,我抱着他的。我们显得那么自然,好像是天生的一对。 
  爸爸、妈妈和四个孩子。 
  没有喊叫,没有嫉妒,也没有拉扯。 
  海狮正在吃食,孩子们兴奋地看着。他们吃完冰淇淋后,帕派替我的孩子擦嘴,我也替他的孩子擦嘴。 
  “你妻子在哪里?” 
  “在布雷根茨参加夏季音乐节。整个组织工作都是她在搞,压力很大。歌手们都是些神经过敏的人。” 
  噢,看来他们俩很和睦。 
  “那么谁留在孩子们身边?” 
  “我。”帕派说。 
  “明白了。”我说。我怎么会提这么傻的问题呢? 
  我们随即看海狮抓球,看它用湿漉漉的嘴耍球、贪婪地用肘撑地、匍匐着前去抓鱼、激动地滑入水中。有一次,帕派的腿紧紧挨着我的腿,就跟上次他参加完朗诵会在返回的路上所做的一样。我不得不闭上眼睛,不然我会受不了这种刺激人的感觉。还是同样的感觉,这感觉并没有中断。 
  然后我们去了游乐场。 
  孩子们想马上爬到巨大的火车头上。帕派搀扶着他们一起爬去。他带着三个小男孩向那么大的车头上爬,但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三个孩子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爬了上去,连我那胖胖的小维利也上去了。这种事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我汗流满面地注视着爬上火车头的维利,生怕他掉下来。看来帕派是要在平时锻炼孩子们的自信心,这是他所能传授给他们的最宝贵的东西。 
  我和卡廷卡坐在长凳的一端,拉着她纤细的小手,给她讲述有关埃尔温·洛特贝克家的故事。她用小鹿般温和的眼光看着我,坐在我身边,显得很满足。她虽有残疾,但显得那么单纯,完全就是帕派家孩子的特点。 
  她是个开朗、恬静的孩子,我一看到她就很爱怜她。 
  孩子们玩累了以后,帕派取回了两辆小推车,我们把孩子们放进了车里,手拉着手推车走在动物园里。鸟儿在树上欢快地叫着,头上是蔚蓝色的天空,各种动物友好地从铁栅栏后向外看着,好像这么和谐的幸福家庭它们是很少见到的。 
  帕派向我讲述他最新创作的儿童读物,是讲乌龟和蝴蝶的故事。乌龟已经有多年不让其他动物接近了。它老了,满是皱纹,胆小怕事。有一天,蝴蝶不小心飞到了乌龟的背上,就停在了上面,因为它觉得乌龟很有趣,它还从没见过甲壳类动物!乌龟好奇地伸出脑袋打量起蝴蝶来,发现它长得很美,特别是两只翅膀。蝴蝶虽然和乌龟不是同类,但乌龟还是爱上了它。乌龟和蝴蝶相爱了,虽然它们根本不属同类,但它们有很多东西可以互相学习,在一起开心极了。乌龟平生第一次笑了,伸长了脖子开怀大笑!蝴蝶觉得停在乌龟甲壳上既可靠又安全,要是没有乌龟,它很难想像生活会是一种什么样子。但是蝴蝶也有其他的停靠地方,每当它在飞翔途中没有停在乌龟背上时,乌龟就会感到不可名状的痛苦。后来的结果是很悲惨的:乌龟又缩回到了自己的甲壳里。一开始蝴蝶无法理解,它耷拉着双翅,垂头丧气地蹲在乌龟的甲背上,恳求乌龟无论如何伸一下脑袋,就最后一次!但是乌龟无动于衷,再也没有伸出脑袋,永远也没有再伸出来。要不,它会看见蝴蝶是多么伤心的。蝴蝶最后终于明白了:乌龟和自己根本就不相配。蝴蝶等到出现有利的上升气流时,就展开五彩的翅膀飞走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是个悲惨的故事。”我对帕派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