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的故事 [美]埃里奇.西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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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的故事 [美]埃里奇.西格尔-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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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据你的想象就是这样?”
  “当然,也可能不是百慕大,而是巴巴多斯,”我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死,“可她一定是跟那个同居的男人度假去了。那家伙可能是跟她同居的关系,也可能是她的丈夫。”
  “所以你就很生气。
  生气?我肺都快气炸了!难道非得当上精神病医生才看得出来?
  “因为她跟我说话不老实呀,这混蛋!”
  我这一声大吼出了口,心里跟着就咯噎了一下:在外屋翻阅过期《纽约客》杂志的那个候诊的病人,只怕也听到我这声狂叫了吧。
  我好一会儿没有再作声。我本想让医生相信我并不激动,怎么说着说着反倒这样激动起来了呢?
  “天哪天哪,谁要是跟这么个精明的伪君子沾上了边,那真是太可怜了。”
  一阵沉默。
  “你算‘沾上了边’吗?”伦敦医生抓住了我这句话,来反难我。
  “算不了。”我笑了起来。“我是绝对沾不上边的。说真的,我不光要把她甩在脑后──我还要给这婆娘发个电报,让她给我滚得远远的。”
  又是一阵沉默。
  “可我就是办不到,”我过了会儿又无可奈何地说。“我不知道她的地址啊。”
   
  十三
  我正在做梦,梦见自己睡着了,却偏偏来了个要命的电话,把我给闹醒了。
  “你好!我是吵醒了你呢,还是打搅了你?还是干扰你的什么好事了?”电话里兴高采烈的声音是玛西·纳什小姐。她的言下之意是:我是在乐我的呢,还是就老老实实在那儿等她的电话?
  “我此刻的活动可是绝对保密的哟,”我说,意思就表示:我在干那套男女之间的风流勾当哪。“你这会儿又在哪儿啦?”
  “我在机场呀,”听她的口气倒不像是说假话。
  “是跟谁在一起呀?”我只作是随口问问,巴望她被我问得猝不及防而吐露真情。
  “几个业务经理之类的人物,都搞得累透啦,”她说。
  搞那号业务,哪还有不累的!
  “那你一定晒得很黑了吧?”我问。
  “你说什么黑呀白的?”她说。“嗨,巴雷特,你生气了是不是?别这样睡眼蒙陇的,快醒一醒,倒是告诉我:明儿早上我们还去不去打网球?”
  我瞟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手表。已经快清晨一点了。
  “这会儿已经是‘早上’了嘛,”我回她说,心里真恼火透了:
  谁知道她这一个星期里干了些什么好事,何况现在又来吵醒了我。更何况我拿话套她她居然不上钩。更何况她搞的这一切始终都还是个谜。
  “那就早上六点好不好?”她问。“去还是不去,一言可决嘛。”
  在短短的几秒钟工夫里我脑子里出现了一连串的问号。为什么她去热带胜地寻欢作乐一回来,就这么急着一大清早要打网球?再说,要打网球为什么不跟那个同居的“朋友”打呢?难道就把我当个专职陪练?还是她那个“朋友”早上得去陪自己的老婆吃早饭呢?我真应该给她一顿臭骂,扔下电话再去睡我的觉。
  “好吧,我去就是,”不料我嘴里吐出来的却根本不是我心里想说的话。
  我把她打惨了。
  一大早到了网球场上,我就一点也不手软了。我给她一个一言不发(“准备好啦?”之类的话可是例外),只是一味狠命地打。偏偏玛西的竞技状态又有些欠佳。看上去脸色都有点苍白。莫非百慕大这几天在下雨?还是她这几天一直足不出户?反正这也都不干我的事。
  “哎哟哟!”她很快就一败涂地,输了球说话也不自在了。“潘乔今天对我不肯手下留情呢。”
  “还手下留情呢!我都气糊涂啦,已经做了一个星期的糊涂蛋啦,玛西。”
  “怎么?”
  “我看你这个克利夫兰的玩笑也开得未免太过分点儿了吧。”
  “你这话怎么说?”她的样子好像不是装假。
  “还提呢,得了吧,你嫌我还气得不够么?”
  玛西似乎弄得莫名其妙。我是说,光看她的样子,好像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我拆穿。
  “嗨,我们难道都还是小孩子?”她说。“为什么不能摊开来谈谈呢,你到底为什么事这样怄气?”
  “何苦要再去兜翻呢,玛西。”
  “那好吧,”听她的口气好像很扫兴似的。“这么说你是不想去吃这一顿饭了。”
  “我倒不知道还有顿饭吃呢。”
  “不是赢家可以叫对方请客吗?”她说。
  我琢磨了一下。要不要这就都跟她说?还是先美美地享用她一顿,然后再跟她算帐?
  “好吧──请我吃一顿有什么不好,”我回答的口气有一点生硬。
  “那时间呢?地点呢?”她看去却好像并没有因为我态度不大客气而就有退缩的意思。
  “这样吧,还是我去接你。到你家里去接你,”我话中有刺。
  “可我不会在家里呀,”她回我说。好嘛,你看她说得倒像!
  “玛西呀,哪怕你远在非洲我也要去接你。”
  “那好吧,奥利弗。我就在六点半左右打电话到你家里,到时候再告诉你我在哪儿。”
  “要是我倒不在家呢?”我说,心里自以为这以牙还牙的反手一击妙不可言。于是就又加上一句:“我的当事人有时候要请我到他们的办事处去谈公事,有的办事处可是在太空里呢。”
  “那也没关系,我就把电话不断往你的家里挂,反正不到你火箭着陆我决不罢休。”
  她朝女更衣室才走了两步,便又回过头来。“奥利弗,你知道不,现在我倒真有点相信了:你这个人呀,脑子怕是真有些问题呢!”
   
  十四
  “嗨,我可赢了大官司啦。”
  伦敦医生却连一句祝贺的话也没有。不过他也知道这场官司不是一场寻常的官司,因为前几次跟他谈话我都提到过这个案子。他既然没吭声,我就只好把这宗《钱宁诉河滨大楼》案再提纲挈领讲上一遍了。河滨大楼是东边大道上一幢可以分套出售的高级公寓大楼,钱宁全名叫小查尔斯·F·钱宁,是超大纺织集团的总裁,是入选过全美明星队的前宾州州立大学校队选手,是一位知名的共和党人,又是位……黑人名流。他想要购买河滨大楼的豪华顶楼,却不知道由于什么蹊跷的原因,房产公司不肯卖给他。为此他就找律师跟他们打官司。
  他慕名找到了我们乔纳斯与马什法律事务所。乔纳斯老头就把这件案子交给我办。
  我们没费什么力气便获得了胜诉,因为我们援引的不是新近实施的住房开放Ⅰ法规──这些法规反倒有些意思含混,容易产生歧义──我们干脆就提出高等法院去年审理的琼斯诉梅耶卜一案的判例(392 U。S。409)作为依据。在该案的判决中法庭确认根据1866年的民权法案,人人都有购置房产的自由。这完全符合宪法修正案第一条的精神,没什么可说的。河滨大楼的房产公司也输得没什么话可说。只花了三十天工夫,我的当事人就迁入了新居。
  Ⅰ美国的所谓住房开放,系指在住房的出售、出租中,不准有种族歧视或宗教歧视等歧视行为而言。
  “我这是第一次为我们的事务所不但赢了官司,还赚了大钱,”
  我讲完以后又补上一句。“钱宁可是个百万富翁哪。”
  可是伦敦医生依然一言不发。
  “中午乔纳斯老头请我上馆子。马什──就是那另一个老板──也过来看我,一起喝了杯咖啡。听他们的话音,好像有意要请我入股呢……”
  还是一言不发。这个家伙,到底要说些什么才能叫他动心?
  “今天晚上我要去把玛西·纳什弄到手。”
  啊哈!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了。
  “你不想知道我这是什么缘故吗?”我完全是一副逼着他回答的口气。
  他不慌不忙答道:“你喜欢她呗。”
  我哈哈大笑。他毕竟并不理解。我于是就告诉他,我要弄清楚问题的答案,舍此就没有别的办法。这种手段听起来好像太下流了点(也太狠毒了点),可是要摸清事情的底细,就一定要把她弄到手才行。等我一旦把玛西的鬼把戏探明了究竟以后,我就要老实不客气先把她骂一顿,然后就扔下她走我的,这才叫快哉呢。
  现在要是伦敦医生胆敢再来问我“按照你的想象又是如何”,我一定拔起脚来就走。
  他没有问。他倒是让我问问自己为什么心里会这样沾沾自喜。为什么我今天说话一味炫耀自己,卖弄得简直就像只孔雀似的?我再三夸耀自己打赢了大官司,是不是有意要转移注意力呢?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呢?
  什么话呢。我会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
  她毕竟只是个丫头罢了。
  可会不会问题就在这儿呢?
  “嗨,我可是赤身裸体呀,玛西。”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电话来得不巧,我正在洗淋浴哪。”
  “我一会儿再打来吧?你每月才一次的例行公事,我不好来打搅你啊。”
  “那你别管,”我不睬她这一套,对她直吼。“你只要告诉我:
  你此刻到底在哪儿?”
  “在白平原购物中心。宾宁代尔商店。”
  “那你二十分钟后就在店门外等着,我来接你。”
  “奥利弗呀,”她说,“你过来可有十五英里的路哪!”
  “错不了,”我漫不经心地随口应道。“那我只消十五分钟就可以赶到,你等我来接吧。”
  “可奥利弗呀,有一件小事请帮帮忙一定要为我办到。”
  “什么事?”我问她。
  “你可千万要把衣服穿上啊。”
  一是亏了我那辆“塔加911S型”性能无比优越,二也是由于我在开车上很有些创造性(我连公路中间的白线都明明越过了──警察却往往只知看得佩服,也没有顾得上来把我拦下),所以二十七分钟以后,我便呼的一下驶进了购物中心。
  玛西·纳什果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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