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挂帅》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韩信挂帅-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好吧,你几时走呢?”
  “我安置一下就动身。”
  张良叮嘱完姬康等人,又把自己家里安置一下,张良换了一身布衣,背一口剑,带一个小包袱,不带从人,也不骑马,步行回咸阳,这样便于暗中活动,好给汉王办那三件大事。
  话说张良由韩国动身,非止一日,这天来到武关,正遇见项伯派来迎接他的差人。差人们忙上前行礼。 “张先生,老远地我看着就象您,果然是您来了,您怎么连随从也没带,而且步行而来呢?这……”
  “我现在已经不作官了,还带什么随从呢,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是的,老王爷算着您该回来了,才派我们来接您的,我们到武关已经三天了。您说一个月回来,真是一天都不差。”
  差人们说着让出一匹马来给张良骑,说:“张先生,您请上马。”
  张良上了马,跟差人们进武关,直奔咸阳,赶来到咸阳城外,张良见天气尚早,下马跟差人们说。“你们先进城吧,到王府先把后门打开,我等天黑再进城,还是由后门进王府。”
  “张先生,您这次回来是正大光明,为什么还要黑天进城呢?”
  “我为了免得和陈平遇见,故此要黑天进城,你们不要多问,快进城去吧。”
  “是。”
  “这马你们也带进城去,我步行就可以了。”
  差人们进城到王府,见项伯报告说,“禀老王爷,我们把张先生接来了。”
  “人哪?”
  “在城外呢,他说黑天进城,叫我们先把后门打开了等他。〃 
  “这是为什么?”
  “是呀,我们问他,他不让多问,只说是免得和陈平遇见。”
  项伯一听,心说:子房呀,你这不是多余么,吩咐。“快去把后门开了。”
  “是。”
  差人前去开了后门,等着接张良。张良在快关城门时进了城,见街上没什么人了,来到王府的后门.差人见张良来了,忙说:“张先生,请进府吧,王爷在书房等您哪。”
  张良进王府来到书房,见了项伯。 “老哥哥,我回来了。”
  项伯见张良就是一愣。 “子房啊,你怎么穿了一身布衣呢?”
  “老哥哥,布衣不也是人穿的吗?是衣就遮体,是棉就挡寒哪,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我是有点奇怪,兄弟,你先坐下。”
  张良落了座,内侍端过茶来,项伯问。 “子房啊,你这身打扮,真叫我有点糊涂,是衣就遮体,是棉就挡寒,这倒是。可是,布衣毕竟是百姓们穿的呀,你是一国的丞相啊,应当穿绸裹缎才是呀,为什么要穿布衣呢?”
  “老哥哥,我现在不作官了。”
  “为什么呢?”
  “唉,老哥哥,自从故主一死,贱躯又多病,我就不愿再作官了,不作官了,还穿什么绸缎,穿布衣也就行了。”
  “你不作官想干什么呢?”
  “我想效老子玄默之术,出家去参禅打坐。”
  “什么?去参禅打坐,出家呀?”
  “啊,我要学一学庄周放荡之游。”
  “庄周是怎么回事?你学他干什么?”
  “庄周字子休就是老子的徒弟,老子把《道德经》五千字的秘诀倾囊而授,庄周遂能分身隐形,出神变化。后来辞别了老子,周游访道。我将学一学他。”
  “唉,我听说庄周曾娶过三个媳妇,出家人还娶媳妇吗?”
  “出家人怎么就不娶媳妇呢,要不怎么叫放荡之游呢。”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提起娶仨媳妇,那是这么回事。庄周虽宗清净之教,国田族之女,那田氏比先前两个妻子更有姿色。庄生不是好色之徒,却也十分相敬。楚威王闻庄生之贤,遣使持黄金百镒,彩缎千匹,安车驷马,欲聘为上相。庄生却之不受。带着田氏隐居于南华山。一日,庄生出游山下,见荒冢累累,耳闻有女子哭声,庄生顺着哭声来到近前,见一少妇穿孝扇坟。庄生上前一问,才知道,坟中埋的是她丈夫。生前,二人是恩爱夫妻。丈夫临死时叫她改嫁,她不干。丈夫说,我坟头土干了,你去改嫁,也就算对得起我了。丈夫死后,妻子急于出嫁,所以才来扇坟,叫坟土快干。庄周说你手无力,我来帮你。他使起法术,几下就把坟土扇干了。少妇道谢,并把扇子给了庄周,说你家也有扇坟的。庄周不要,回头再看,少妇已经没有了。庄周归家闷坐,田氏问及情由,庄周叙说一遍,田氏将扇撕碎,说:人类虽同,贤愚不等,你怎么把我看成是那种人!忠臣不事二主,烈女木嫁二夫,我不能吃两家茶,睡两家床。过了不几天,庄周忽然得病身死,田氏哭后,置办衣服棺椁停了起来。田氏穿孝守灵。第七天,忽有一少年秀士前来吊孝。田氏一见这少年长得很美,还带着一个老家人。问后,知道庄周生前有约,少年欲拜门下,不幸来时先生死去。田氏见少年人才标致,便动了春心,留其暂住,并托老家人去说媒。说妥之后,少年簪缨袍服,田氏锦袄绣裙,携手入了洞房。二人正吃合卺酒,少年忽然跌倒,脸色变白。经问老家人,知道少年有宿疾,要用活人脑子,热酒吞服,方能治愈。田氏说无处寻找,老家人说,死人不过七七四十九日者,也可食用。田氏说,庄先生才死二十几日,你快烫酒,我去取脑子。说着用斧子将庄周棺材盖劈为两半。正准备劈脑袋,忽见庄周坐起,问田氏,这是怎么回事?田氏说你死了。庄周说,我死了,你为何不穿孝服,反而锦袄绣裙?田氏说,我不仅穿了孝服,而且哭得死去活来。今日来个算命先生,说你没死,让我换吉服来开棺,你果然活了。庄周说,不是吧,你是开棺取我的脑子给那位少年。田氏说不是。庄周用手一指说,那不,他在那站着呢。田氏一回头,果然少年和老家人在那站着呢。田氏自觉无颜,一头撞在棺材上,呜呼哀哉了,这倒是真死了。这儿有现成的棺材,庄周把田氏尸体成殓起来。然后,右手托起一个瓦盆,左手敲着那瓦盆,口中唱道:
  堪叹浮世事,犹如花开谢,妻死我必埋,我死妻必
  嫁,我若真死时,一场大笑话,田被他人耕,马被他人
  跨,妻被他人恋,子被他人骂,以此痛伤心,相看泪不
  下,世人笑我不悲伤,我笑世人空断肠,世上若还哭得
  出,我亦千愁泪万行。
  唱罢右手向下一翻, ‘啪嚓’一声,把瓦盆摔个粉碎。大概摔丧盆子,就是由他这儿留下的。庄周葬埋了田氏以后,去云游天下,后来就成仙了。吾将效之。我也要学一学庄周放荡之游,不也就成仙了么。”
  项伯听到这儿,只是摇头,心说。张良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竟想到成仙。其实张良并不信这个,这是麻痹项伯。项伯笑了笑问道。 “子房啊,你还想学谁?”
  “我还羡慕箕山上的巢父、许由;爱首阳山的伯夷、叔齐。”
  “你又羡慕他们什么呢?”
  “我羡慕他们的清高。许由洗耳不听王国音。”
  “怎么洗耳不听王国音呢?”
  “您知道尧舜吧?”
  “知道啊。”
  “尧访贤,见许由在河边那玩,以手指拨着一个瓢在水上转,口中唱着歌。尧觉得这个人是个大贤,问了姓名之后,就请许由代替他掌管天下。许由一听要他去掌管天下,去为王,当时就把那瓢由水上捞了出来,放到岸上,一脚把瓢踩了个粉碎,然后到河边去洗耳朵。这时候有个放牛的叫巢父,赶着牛到河边想饮牛,见许由在那儿洗耳朵,就问。‘你耳朵怎么了?’许由一看是巢父来饮牛,忙说。 ‘我耳朵脏了。’ ‘怎么脏的?’ ‘听了一句话把耳朵脏了。’‘听了什么话?’ ‘尧说要让我去为王,代他管理天下,这话听到我耳朵里去了,故此把耳朵弄脏了,我得好好洗一洗。’ ‘噢,那你就洗吧,我到上游去饮牛去。’ ‘干嘛到上游去饮牛去,在这儿饮不就得了么。’ ‘那可不行,你洗过耳朵的水,要叫牛喝了,岂不把牛嘴也脏了。’老哥哥,这俩人有多么清高。这叫洗耳不听王国音。那许由洗耳朵的水,那牛都不喝。”
  项伯笑了笑说: “这两个人叫清高吗?”
  “清高呀。”
  “那伯夷、叔齐又有什么可爱呢?〃
  “那是两位大贤。”量,伯夷当时就答应了,唯父命是从。后来孤竹君死了,国家不可一日无君,既然伯夷已把君位让给了弟弟,当然叔齐继承君位了,可是叔齐不于,他说。家有长子,国有大臣,当立伯夷。我是弟弟,岂能为君。伯夷也不肯继位,他说:‘有父命在先,当立叔齐。哥两个互相谦让,僵持不下,哥俩一商量,这么办,先把先君安葬以后再说吧,赶大家安葬完了国君,再找这哥俩,这哥俩一个都不见了,全跑了。后来,哥俩在首阳山见面了,叔齐问: ‘哥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伯夷说: ‘为了让弟弟为君,我逃到这里。你怎么也来到这里呢?’ ‘我想,我逃走后,剩下哥哥你自己,不就自然继位了么,故此来到这里。’这哥俩想到一起去了。后来人称他二人为二大贤。我很爱喜这两个人。”
  项伯问, “那么,你以后想学他们,就不作官了?”
  “是呀,从此以后,罢名利,喜观云水,避是非,乐处山林。倘若遇到高人,得闻妙语,使我的性学复明,身心无病,这就是我的本心,也是我张良的志愿,还作什么官呢。至于佩玉鸣銮,乘轩衣冕,宰正百官,仪行四海,折冲于樽俎之上,却敢于谈笑之间,今日赐冠獬豸,轰轰烈烈,他时图画麒麟,万古流芳。老哥哥,这些都打不动我的心了。既然不作官了,穿一身布衣也就行了。”
  项伯心想: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张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一定是在他们韩王被杀之后受了刺激,我得劝导劝导他· “子房啊,你年轻轻的为什么非想出家呢。你这一身的能耐不是白学了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