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 第5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处朋友们的达科他语时,“大颗汗珠从青铜色的脸上淌下来,然后颤抖着放下了电话听筒”。这些曾经受拜太阳舞的折磨,曾准备为小比格奥献身的勇土们,在经历了可怕的电话之后都成了寻求和平的鼓吹者。

  后来,“坐牛”也拜见了这个装置,他和帕金夫人通话,帕金夫人住在25英里外的“炮弹河”,她是位混血儿,能讲流利的苏人语。“坐牛”原以为电话只能说英语,所以当帕金夫人回话时,他喊叫道:“哈罗,哈罗!你打赌!”这是他全部的英语家底。当他明白电话也能说达科他语时,也不由得震惊万分。

  作为库鲁克的参谋部成员,16年来,约翰·伯克上尉学会了许多印第安语。他认为如果让一支由巫师和魔术师组成的军队对付印第安人的话,战争将会缩短甚至避免。他和迈尔斯将军及有经验的边民一道,肆无忌惮地卖弄白人的魔术。一次,他拿了一只旧干电池来到一个苏人的帐篷里。他在一个水盘里放了一块银元,然后把电池接在盘子上。他告诉那些巫人,谁能把银元从水里拿出来,就给他5个银币,但他们必须在捞的时候用另一手握住电池的黄铜把手。一大群苏人聚集了起来,伯克估摸有一千人。他说:“当那些印第安人看到他们的巫师一个个地失败,不由得捧腹大笑,并对我表示出极大的崇敬。”最后,一个非常有力气的苏人想试试。他抓住把手并去捞银币,“电流像子弹一样穿过了他的身体,他把电池踢成了碎片。他还要再试一次,我们匆忙装好电池,他终于因为被损坏的电池电流减弱而得到了那枚硬币”。伯克简单地补充说,那身材魁梧的印第安人的脸几乎被电流打得走了形。

  在为政府进行这些恶作剧时,他一直小心谨慎,尽量避兔触犯他们敏感的事情,也不嘲笑他们的巫术,坚持说自己是位更高超的魔术师。

  一次,他把一名专业魔术师带到印第安人夏至拜太阳的仪式上。那魔术师走到一个首领面前出其不意地煽了他一个耳光,几乎把他打倒。接着,他用另一手抓住那首领另一侧的面颊,眼睁睁地拽出来20元金币,魔术师又走到“小大人”跟前,揪住他的鼻子,从他的鼻子里拉出一串共20元的金币,使“小大人”大吃一惊。后来,我又见到过他几次,每次在他认为我没看见时,都勿忙地用毯子盖住鼻子,好像又感觉到了叮当的金币……”

  1881年,“坐牛”越过边界回到了美国,他似乎被白人的魔术弄得泄了气,但也许是迫于难耐的饥饿。他自己确实不想回去,在谈到美国时,他说:“这个国家被血污染了……”

  另一个安克帕帕人首领——“乌鸦王”也在1881年归顺了政府。还有“黑月”、“苦胆”及他们率领的好斗的印第安人。“乌鸦王”在投降后,结束了一切活动,在把武器交出后,他向一名芝加哥《时报》记者要了两元钱,为自己的女儿们买了个洋娃娃。

  因杀人如麻而得名的老塞蒂人“血红点”,两年前死在被他叫做“外祖母土地”的加拿大,要是他还活着,他是否还要继续去割白人的脑袋还是个问题,据说他是最顽固地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

  “坐牛”的归顺也应归功于一位名叫F·H·艾利森的侦察员,他曾和各种仇恨白人的土著人作了商谈,并在1881年把所有逃到加拿大的印第安人劝回美国(只留下了43户人家)。特里将军认为没有必要再劝他们回国,因为那时“坐牛”已归)顺,也几乎没有追随者了,“再说,他的权力也因厄运而被摧毁,即使他不回来,也不会对政府构成什么威胁……”。

  瓦尔特·克利福德上尉奉命把“坐牛”带回黄石河与密苏里河交汇处的布福德堡。这时,只有最强壮的人活着。一片近代曾经提供数不清的鹿、野牛、羚羊的地区,“眼下几乎见不到动物的足迹。再有一个冬天,将不会有几个人能体面地投降了。”克利福德这样消沉地记述道。有关“坐牛”,他写道:“这位迄今为止,顽固不屈地进行了19年战争的人,终于被瓦解了。”

  几乎瓦解了。但没有完全被瓦解。就在“坐牛”穿过边界时,仍抱着完全超出实际的幻想,仍竭力劝说他的人民逃跑。他告诉他们:“我们可以从狼口渡过密苏里河,再越过黄石河,从舌头河进入山里。在那儿,我们能从敌人手中夺得大量的猎物和兽皮。”他也许还不知道,就在他进入加拿大的时候,那些地方已经被移民占据了。

  克利福德回忆说,许多跟随“坐牛”的人只有一件袍子,有些人甚至全身赤裸着,他们只有从死去的人们身上剥下来的一些衣物。

  “坐牛”和他的186名安克帕帕人就这样被押送到布福德堡。7月20日早上11点,在布福德堡,这个顽固的亡命徒习性如常,他没有把来复枪交给执行仪式的美国少校,而是让他六岁的儿子转交,并说要记住他的部落放下武器的时刻。

  印第安人的动乱就此告终,在“伤膝”被击毙后,“坐牛”承认了他在这场打打停停的战争中被击败。考特·赫尔曼·凯瑟林在评论美国对印第安人的战争时说,使这个民族同人类紧密结合的神灵还未降生,印第安人的自然之神继续在大平原上空徘徊,但它不同于地狱的判官,真主安拉和Jahve已无力主宰这个大州了。

  政府调了一支船队,把这些穷困潦倒的印第安人运走,像艾利森说的那样,他们的势力已被彻底击溃,否则政府是不会让他们在文明区逗留的。

  这位顽固的首领上了“谢尔曼将军号”,顺着汹涌的急流南下前往目的地“大泥沼”。过了卑斯麦市便是林肯堡,那里有许多卡斯特的骑兵们的亲友,那些苏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在打头的船上,一个印第安人打着面白旗,但随着他们相继顺流东行,敌对的情绪也越来越少,当船队抵达甫达科他州边界的站岩时,受到了当地的热烈欢迎。刚写完卡斯特战役一书的贾德森·埃利奥特·沃克也不得不站在椅子上,瞥了一眼那位大名鼎鼎的“坐牛”,并记述说,他戴了“一副绿色的金丝墨镜”。

  绿色金丝墨镜必定在当时流行起来。“坐牛”被戴绿色金丝墨镜的成群集队的狂慕者包围,听起来好似成了好莱坞的名星。

  大多数印第安人在“站岩”上了岸,“坐牛”也应受人爱戴的店主马什先生的邀请到他的“商人饭店”吃了午饭。他们可能和他的人民在耶茨堡的一个不详的隐蔽地作短暂停留,然后到内布拉斯加边界的兰德尔堡。在那儿,“坐牛”同一位叫作玛丽·克莱廷·科琳斯的女传教士来往甚密,引起了一些谣言。科琳斯认为“坐牛”应和其余几个要人分开对待。不再是一个伤感的年代了,无人需要另一场印第女人战争。

  就在登上前往“兰德尔”堡的旅途时,“坐牛”抽出一把刀和一把短柄小斧,交给护送他们的斯陀上尉,说这是他真正受降的标志。说完,又躺在地上告诉斯陀上尉,只要能饶恕跟随的人,他愿意让上尉随意处置。

  这惊人的举动也许出自“坐牛”自己的权力危机感的缘故,白人们已看出,能与他匹敌的“苦胆”变得更加驯服,并且在苏人们眼中变得微妙起来,另外,出发时,这些苏人就已由“坐牛”的叔叔“四角”托管了。因此“坐牛”想用这出戏,重新换回他那些失望、污脏、萎靡的伙伴对他的忠诚。

  但他的行为只召来他所期待的会受感动的印第安人的笑声,他成了傻瓜,士兵们用旧式机枪托把他推上了“谢立丹号”。

  1882年,政府认为“坐牛”已没有什么威胁了,便又用W·J·贝汉班轮把他带回。贝汉班轮船长就是以前“远西号”的船长格兰特·马什,他在旅途中记述了一个与大平原生活相称的印第安人的“有趣的特色”:他们不能走上楼梯。他说,无疑,他们会绊倒,摔下,只能爬上去。这一有趣的事必定被许多白人看见了,但无人认为它应当像绿色墨镜般被传扬。马什想,如果“坐牛”爬上楼梯,他也会忽略这一奇观,至少,不会写在他的书中。

  不管W·J·贝汉班轮停靠在哪一个码头,都招来大群的围观者。在张伯伦,皮尔,都有数不清的人们围住轮船,竞相观看那位著名的安克帕帕人,以至护送他的第15步兵团的一个连几乎维持不了秩序。

  政府认为,这些狂暴的苏人应当成为农民,尽管部落没有农业传统,还是把站岩附近12亩可耕种的沙土地交给了“坐牛”的一伙,让他和别人一样报到干活。

  代理人詹姆斯·麦克劳林说,“坐牛”是个不称职的庄稼汉,他使用锄头十分笨拙。麦克劳林对“坐牛”毫无好感,把他描述成矮胖粗壮,面孔险恶,眼光狡黠。他直率地表达了对“坐牛”的仇恨,说他集贪婪、狡猾、虚伪、野心于一身:

  他简直不具有一点把他的人民吸引到身边的才智、品格,但却成为迄今为止他的部落中最有影响的人物。他不同于“苦胆”、“斑尾”和“红云”那些某种意义上较伟大的人。我从未看到过他显露出能受人钦佩、尊敬的品德。我十分了解他后来那些年月的生活,然而,借助他敏锐的头脑。人类本能的知识,他得以保留了声望。

  很难想象“坐牛”是怎样在代理人监督下从事耕种采伐的。人们仍把他看作1876年领导印第安勇士同白人抗争并曾震惊美国的“坐牛”。

  刚听到那个灾难的消息时,美国人把它视为耻辱,他们不相信“坐牛”能击败卡斯特将军。等到事情被证实,他们仍不承认一个末开化的野蛮人能击败一位西点军校的毕业生。因而有人开始怀疑“坐牛”身边也许有一位隐密的白人叛徒。有传闻说,是个叫作‘骏犎”的黑皮肤青年,他在西点军校上过学,是他打败了卡斯特。

  1876年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