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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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女人们-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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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肮脏的、皮肤晒得黑黑的、浑身湿透了的小孩,大概是女孩吧,从她身旁擦过去,追逐着跑下了楼梯。特丽萨发现她的衣服稍稍被弄脏了点。她继续沿走廊走去。侧边踏板有几滩水,还有一个洞,那里的木板已经损坏、腐烂。她终于来到了埃德公寓的“圣所”。 
  她敲门。 
  “进来。” 
  她推开门,那道破损的绿色房门,走了进去,她在门内站了一会儿,接着随手关上门,试着让眼睛习惯暗处的环境。埃德坐在一张填得很厚的大椅子上,一只腿搭在边上,他正从罐中吸着啤酒,同时在收听袖珍收音机中的高声棒球广播。他又穿着那件饰有“天堂公园”字样的T恤衫和白色短裤,衣服起了皱,衣边颜色都褪了。虽说他的脸似乎比她记忆中的要胖一些,可是衬衫和短裤却绝妙地突出他那身体呈现出的强壮和男子气概。他的二头肌令人难以置信地大。短裤外的两条大腿简直像没有树皮的树干一样。 
  “嘿呀,”他边说边招了招手。他朝着收音机点了点头。 
  “他们在菲利,整个第三场打得难分难解。” 
  特丽萨仿佛理解似的轻轻点了下头。埃德不久喝完了啤酒,这才记起了对客人应有的态度,即刻立起他那大块头躯体。“呐,请别客气。”他说。 
  “哦,谢谢你,埃德。” 
  她将素描工具放在桌子上。 
  “你来是有准备的。”他说。 
  “不错。” 
  “啤酒怎么样?请喝一杯。” 
  “假如你同我一起喝一杯的话。”她一生中从来没有饮过国产啤酒。这是冒险的一天。 
  “我已喝了三听了,不过我不是那种说‘不’字的人。请原谅一会儿。” 
  他走进那像小厨房的地方。趁机会特丽萨观察起他们的瓦尔戴莫斯的卡尔特修道院,他们的帕尔马,他们的马加卡。在有砂子斑点的破烂地板上,覆盖着一张椭圆形美国早年的编织大地毯。除了一张垫得很厚的椅子和沙哑的无线电收音机外,其余的家具是弹簧已断裂的绿色长沙发和几张破损的藤椅。有两盏现代的强反射灯。墙L挂着米莱特的“天使”,也许是房东的。还有口娄的“夏凯的晚”复制品,可能是原先的房客,十有八九是拳击家留下的。墙上钉有三张杂志中的裸体女人照,胸部和屁股异常大。这些女人裸体照取自她不知道的某种刊物——“花花公子”。在一张上面有哈罗德·里德·格兰吉的亲笔签名。还有两张照片,很好地装在相框里。一张是埃德,身穿橄榄球服,蹲伏着,样子很凶猛;另一张照片中的人,她记得是杰基。 
  特丽萨向窗边——肮脏的网窗帘分开着——注视着下面那多岩石的海滩。一位肥胖的女人盘腿坐一张军毯上面,正在切香肠。一位瘦削的潜水员正在调整他的战神牌安全帽,一位白肤金发的瘦女人正在帮助他。还一群尖声喊叫的浑身湿漉漉的小孩子。 
  特丽萨谨慎地关上敞开的窗户,可是外面的噪音仍旧通过玻璃和薄墙传进来。她朝黑洞般的卧室走去,那儿挤放着两张没有床头的大床。床上被敷衍了事地整理过。还有两张藤椅和一个旧的油漆已经剥落的棕色衣柜。 
  “不坏吧,嗯?”她听见埃德喊道。 
  她及时地转过身接过她给啤酒,啤酒盛在玻璃杯中,并注意到埃德喜欢直接从啤酒听中饮用。她认为,如果他热衷于啤酒,那么她送一箱进口的德国拉吉尔定会使他吃惊的,这将是一个极妙的小礼物。 
  “呐,”他说,同时举起他的啤酒听,“为大量的著名画像干杯。” 
  “我希望这样。”她说。 
  她吞下一大口啤酒。尽管是麦芽酒,她却又喝起来,还对他微笑着。 
  “你为什么不坐下来?”他问。 
  她点点头,接对那疯狂喊叫的收音机皱皱眉。他看出,她不同意这么大的音量。“使你心烦吗?看我把它扭小一点。”他把音量调小,这时,下面孩子们吵闹声变得大起来。 
  他沉重地坐在长沙发上,并表示她可以用那把赐给的厚垫椅子。不过,她却冲地坐在离他几英尺的长沙发上。 
  “不太舒服,”他说。“这弹簧……” 
  “蛮可以。” 
  “杰基和我搬进来时就是这个样子,房东简直什么也不管。” 
  “你同房的伙们在哪儿?” 
  “现在我已把他撵出去了。” 
  她的心怦怦地跳起来。这难道不是对爱的重要表示吗?他在极力表明他需要单独与她在一起。 
  “当有人给我画像时,”他继续说,“我不想让那个场外人洁难我。” 
  她有点吃惊,竟把那难咽的啤酒喝光了。“你喜欢这海滩吧,是不是,埃德?” 
  “确实喜欢。每天早晨在海滩上做练习,锻炼大腿肌肉,没有比这再好的了。我还喜欢浪花拍岸的情景。此外,这里也是只有百万富翁那样的人能够花钱居住的地方。” 
  “我能理解这点。我想,在你的职业中,你必须照料好自己的身体。” 
  “像对婴儿一样,”埃德严肃地说,接着他晃了晃啤酒听,他那斯拉夫人的脸突然露出咧嘴的笑容。“当然罗,男人都有一种坏习性。”他将啤酒听送到嘴边,喝起来。 
  “你的意思是告诉我,那是你的唯一的坏习性吗?” 
  “那要看你把什么叫做坏习性了。” 
  “哦,指女性的伴侣关系。” 
  “那是更大的一种需要。如果你能原谅我这样措辞的话——男人必须发泄。” 
  “呵,我同意你的说法,”她立即说,“这是正常的有利健康的一部分。” 
  他因某种回忆露齿一笑。“当然罗,如果你遇见那些到处乱转的鸭婆子,就不会那么想了。” 
  “你是说女人吗?” 
  “世界无奇不有,在这海滩上洗澡的人形形色色。” 
  有一个想法打动了她:伊索多拉的埃斯尼在心灵深处能是清教徒吗?她打消了这个想法:难道所有的男人不都是吗? 
  “我猜想你很受人欢迎。”她说。 
  “我不晓得。”他谦逊地说。 
  “我不在乎坦白地说出来。在海边见到你那率真的样子时,我就发现你身体优雅,四肢灵活,这些首先把我吸引到你身上来。”她望着他,又补充说,“你的身体非常匀称。” 
  他不表示反对。“是的,我以为是这样,”他说,“像我不久前说过的,我注意保养它,让身体适当发展——肌肉平整,没有肌肉结。我一点也不赞成举重运动员——你是知道的,发展过度,那没有好处,是个累赘。我喜欢保持各部分按比例发展。”他谈自己的身体仿佛这身体是离开他自己的另一个实体。 
  她引起了谈兴,发现了一个可以使他们俩感兴趣的话题。 
  “我认为你长得比大多数电影明星漂亮得多。你看起来更富有男子气。” 
  “那无需做多大活动,”他说,“那些搞同性恋的演员——如果你能原谅我这样说的话。” 
  “我想,这正是我为什么第一个将你作为希腊奥林匹克的英雄来描绘下来的原因——为的是将你那非常基本的男子气与当今我们四周那毫无生气的男人进行对比。”她的乳头,她的大腿由于欲望变得疼痛起来。“你曾见过掷铁饼者那副古典塑像吗?” 
  “没有。” 
  “受到你身体的启发,我以为我可以超这希腊人迈伦。他绘画了掷铁饼者,还画名妓莱伊斯。我想按完全相同的方法将你画下来,其实,我想立即开始。” 
  “说定了。要我怎么做?” 
  “呐,掷铁饼者是裸体的,当然罗,像所有希腊的奥林匹斯山神那样。我想要你摆那种姿式。” 
  他在沙发上将那大块头身体挺直。“什么也不穿?” 
  她极力装作无动于衷,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 
  “不错,按古典传统来。假若你脱衣服的话,我就可以准备好——”“嗨,等一等,夫人。你不会是希望我在一个女人面前脱光所有的衣服吧?” 
  “为什么不?你难道还受这种假正经的折磨?我敢肯定,这种事你过去做过上百次不止——在女人面前脱光衣服。” 
  “可是,那时不是为了让人去看。我脱光衣服,是出于别的原因。那时候,那些女人也脱得一丝不挂。” 
  “埃德,是这个原因让你烦恼吗?是因为我穿着衣服而你没有穿吗?那好吧,我也很高兴脱掉我的衣服。” 
  他肯定他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你说什么?” 
  “你听得清清楚楚,埃德。如果这样做会让你高兴的话,我将马上脱下来。” 
  他的脸上露出完全闹懵了的表情。“仅仅是为了画我?” 
  她听见她的心脏的跳动,真想永远扑进他的怀抱中去。她发现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当然不是,傻孩子,我可以下次画。我想让你对我做那种事,就像你对其他姑娘做过的那样。” 
  他目瞪口呆地坐在那儿。她一跳站起来立在他跟前,两腿分开来,她的双膝贴在他的上面。她把手倒背在身后,这样一来她的两个乳房向外扩张起来。 
  “埃德,难道你不想碰碰我?” 
  事情的突然转机将他弄得不知所措。“怎么不想,不过——”“不过什么,埃德?你认为我是一个了不起的夫人不可能这样行事吗?哦,我是位夫人不假,可我也是一个女人。自从我在海滩上第一次见到你以后,我内心的感情一直在斗争着。 
  我知道我正变得对你迷恋起来一傻乎乎、神魂颠倒、不过,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傻乎乎的,而现在,我所要的一切就是你爱。” 
  她朝下凝视着他,因为太兴奋反而微笑不出来,或者显出无所谓的样子。“埃德,接触我吧,你会享受到它的乐趣。”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她,很粗鲁地将她猛地拉下在他的大腿上。她的手抓摸着他的头发,她的嘴与他的接在一起,两嘴压得那样用力,她的牙齿都感到疼痛。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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