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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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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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一块紫一块的,小海在一边看着护士往依兰的血管里扎针头,自己的心一阵一阵的跟着楸紧。有一次,看到依兰眉头紧锁,他错觉的认为是在抽血,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说“抽我的吧?”弄得护士莫名其妙的。依兰当时还在发烧中,不知道小海在一边看着自己心疼的样子。
  张健平和小海往病房里走,两人在商量要不要通知依然,或且依兰的家人,小海说依兰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只有哥哥和妹妹,各自都成家,而且家在农村,让他们来北京照顾依兰是不可能的事。
  小海走过走廊时,无意识的,手碰了一下过道边的花盆,一朵正在盛开的菊花随之散落在地上,接着一朵蓓蕾也掉地上,他小心地将蓓蕾捡起,一路看着,令他的双手因内心情绪而颤抖。他突然害怕依兰会不会跟这花朵一样不轻易就谢了,彷佛他内心深处依兰永远无法见到蓓蕾自然绽放的样子。他一下子想到家中的郁金香,好几天没浇水了,会不会跟这菊花一样凋谢呢?一阵剧烈的痛苦令他全身颤抖。不……那不是真的!当他全身紧绷,双臂紧紧环抱、企图抗拒强烈翻腾的思绪时,张健平看到了他的脸很苍白,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用劲抱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才振作起来。没什么大事,别想太多了。张健平安慰他。
  过了一会,张健平说,我想,应该让她妹妹知道吧。
  小海说,暂时不用通知。既然不是那么严重,这里的事情我来做主吧,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张健平说你看你,好像我在推脱什么一样,你的女人虽然不是我的女人,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依兰躺在病床上,直到张健平和小海回来,她着急的问,小海,你们跑哪儿去了,我到底得什么病?
  小海握起依兰的手,久久注视着她的脸,看到依兰一脸倦容。掌中依兰的手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冰冷。
  “小海!”依兰疲倦地对他微笑,“你不要……你们不要担心。我不会死的。”
  “我知道你不会死,依兰,这最常见的病,怎么可能死呢。我们马上就回家。”小海轻描淡写的说。
  “我想知道是什么病。”依兰说。
  “很容易治疗的病。我们一起配合,会很快就好的。”张健平接着回答。
  “……你们当我是孩子?怕我受不了?”依兰说。
  “其实……。”小海看着张健平说。
  他觉得他听见依兰叹了一口气,脆弱的手指加紧握了他一下。他感觉到自已开始颤抖,爱与恐惧之情传遍他全身。他不是怕依兰受不了打击,而是害怕她是否能坚持治疗,一个人如果长期吃药,天天面对那么多的药瓶,对工作和生活多少会有影响的,何况是依兰,这样敏感而多愁善感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睡眠短暂而且睡得不安稳,睁开眼睛首先想到的,总是依兰。这或许是依兰和他发生那次关系以后,开始慢慢冷落他,让他无法入睡的那几个星期的后遗症。现在,只要依兰好好在他面前,他相信自己失眠症很快会好的。
  “我们的意思是说,回家以后我们慢慢治疗,不用住院。”张健平接过话。
  到底什么病?我有权力知道。依兰很严肃的问。
  张健平把化验单给她看,依兰看完后平静的说,小海,帮我请一个护工,把我留在这里,你们回去吧。
  “这不是你呆的地方,我不放心。”小海说。
  “那我回家怎么办?家里就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是我一个人,没有人可以照顾我,而且我不需要你来照顾。”
  “依兰!小海可是为你好,怕你一个人呆在医院会影响情绪,我和他轮流过来照顾你,你放心在家养病。只要不太累,你可以继续你的工作。在家里或在别的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你按时吃药,只要你配合好我们。”
  如果我不配合呢?
  就会影响药物的效果,会有抗体反映,就要加药量或换更强的药物才行,总之对治疗会有不好的效果。你不是小孩子,相信你不会这样不听话。张健平回答。一脸的严肃。
  依兰什么也没说,自个儿流着泪水。小海抱着她,给她抹眼泪,依兰推开他说,不要再靠近我,你不要命了吗?这是传染病我知道,我不能接近人,不能和别人同桌吃饭,不能和你在一起……。她越说越伤心。
  你不要这样好吗,医生说了,你这病不太严重,不是开放性的,只要条件允许,可以做轻松的工作。我们现在就回家。回家后我再和我妈妈商量,把你接到家里去。我们……
  你这傻瓜,不要再给你父母增加压力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依兰打断小海的话。张健平在一边收着依兰的东西,请他们上车。
  上了车,张健平说,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小海暂时不能开车,你需要我买什么只管说,小海是我的兄弟,你放心好了。他从后视镜看到小海想搂着依兰,依兰不让,两人各坐一头。依兰咳一下,小海拿出纸巾给她擦嘴。
  小海,打开车窗,我不能让你们都染上。依兰说。小海说不会的,医生都说了,只要不是痰液接受,呼吸空气不会传染。
  你为什么这样不听话呢?说着把自己这边的窗摇下来,凉风呼呼吹进来,受了凉风的刺激,她连着咳嗽几声。小海给她递纸巾,把她擦过嘴的纸收起来放进一个塑料袋里,把车窗摇上。
  医生说了,不要受凉。小海嘟喃着。大家都不再说话。在等绿灯时,张健平放开了音乐。歌声响起。他说,这是小海最喜欢唱的。自己跟着唱起来。小海也跟着唱。依兰不想扫他们的兴,静静的听着。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
  我们在屋檐低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的那场婚礼
  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
  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
  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
  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
  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小海!”依兰叫他。
  “什么?”小海还沉浸在歌声中。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小海说,“《约定》,依兰,我来我教你唱。”
  “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不能唱歌,一旦咳嗽就会把病菌传给你们。”依兰捂着嘴赶紧摆手。
  “依兰!”张健平说。
  “什么?”
  “等你病情稳定了,我们三人一起找个渡假村玩几天你说可以吗?”张健平问。
  依兰微微笑着。她没有马上回答,看着一闪而过的风暴。
  从窗口飞过的一排排枫树,以及夕阳下的秋天的天空,与云层一起被染红了。秋天的夕阳总是令人产生许多感叹。
  从医院出来后,依兰一直从可看到的地方里搜索着暮色渐浓的天际,心底犹疑不定。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也许嫁个本份的男人,她现在应该由着丈夫接送着,或且有个孩子在身边围着转,叫妈妈了。也许……对,小海说了,生活中没有如果和也许。
  依兰!小海有点吱吱唔唔的。
  你怎么了小海?我没事,你们说吧。
  我是想告诉你,我妈妈她……想见你,她同意我们结婚。小海结巴了半天终于把话说完。
  张健平把车停下,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海说在依兰住院的前一天。
  哎呀,恭喜恭喜啊,兄弟,要不是依兰现在身体不舒服,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
  你是逼着你妈妈答应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的?依兰问。
  我想啊,还是小海父母喜欢你依兰了。你想想啊,他们才到北京当天,全家人一起照相,为什么偏偏是依兰你无意闯进人家的镜头里呢?照我说啊,只要依兰同意,应该不会遭遇到任何阻碍。看来,我不用教小海如何追你了。张健平说。
  为什么要教他追呢?依兰问。
  我怕我兄弟得不到你而伤心,就想办法要教他,结果他无师自通了。找女人这事根本没有固定的模式啊。小兄弟,你说是不是。你真行啊。改天你一定要单独请我喝几杯。依兰,我兄弟可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你们都比我幸福啊。
  小海在一边傻笑,幸福的看着依兰。
  我们以后不再谈这件事好不好?依兰说。
  这是好事,为什么不谈?张健平说。
  反正我不想再谈结婚的事。依兰说。
  哦,你现在是病人,开不得玩笑。遵命!张健平自话自说,继续把车开走。
  他吹着口哨,和着车里飞出轻快的音乐,一派喜人的气氛,可依兰却心事重重的样子。
  把依兰安排好后,小海回到家,简单的把依兰生病的事跟妈妈说了一下,妈妈有些无奈,家里的事爸爸一向不过问,就算是小海的终生大事,只要妈妈觉得可以,爸爸一般不会持反对态度,尽管大事小事都会听父母安排,但结婚这件事,他想自己决定。事到如今,妈妈觉得自己再开口,再把话收回来不是那么容易了,可是静下心来,她就想到小梅,如何向小梅说清楚,她也看出来儿子可能和小梅说明态度,要不小梅为什么在小海生日那天带来几个男孩,而且到现在也再没来看过他们,倒是经常和小兰一起玩,玩什么她当然不问小兰。她只有叹气,知道孩子长大了,管不住。但看到儿子为恋爱弄得失魂落魄的,做妈妈的也难过。答应他们结婚只是给儿子一个缓解心理压力的办法,现在依兰有难,她不能一口回绝儿子,就同意把依兰接过来住。
  妈妈也想看看依兰如何让我儿子这么痴迷的。再说,哪有要结婚的儿媳妇连个面都不见就嫁过来的对不对?
  妈妈,她真的很好,你要是见到她就知道了。
  那就把她接来吧,不过小海,你不能和她住一个房间,你住小兰的那间南屋,依兰和我住一起。
  妈妈!依兰的病,最好一个人住,她需要安静。
  她到底得的什么病?
  妈妈你不要问行吗?我只是让她过来,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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