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斗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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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斗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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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时乾隆年间,有个叫宝小岔的,他编的曲儿,所以叫“岔曲儿”。一般的达官贵人都拿它自我娱乐,全会唱。就好象现在的流行歌曲似的,差不多的人都会哼哼。  

这“岔曲儿”,全是些吉祥如意,歌功颂德的词儿。反正,什么好听,什么喜相,唱什么。也难怪,要什么别扭、什么倒霉唱什么,那……乾隆就不唱啦!  

乾隆正唱岔曲儿哪,刘墉不敢惊动啊,等着吧。和申弹弦儿,乾隆唱,还没结没完了。是“树叶儿青”、“树叶儿黄”、“树叶儿高”、“树叶儿长”……  

刘墉一听,得!今晚上皇上跟树叶干上啦!  

都“定更”啦,乾隆还唱哪。刘墉一琢磨:得了,我启奏吧。不然,得跟这儿耗一宿啦!铆足了劲,给一嗓子:  

“臣,刘墉——有本!”  

乾隆正唱的起劲儿哪。一听“刘墉有本”,当时眉毛就——八点二十啦!耷拉成这相儿啦。(学眉毛耷拉状)  

乾隆这份儿腻味。怎么呢?心说,朕喝甘露拌玉粉,以求长寿,得九九八十一天,才能事成功满哪,这刚九天啊,你罗锅儿就追这儿启奏来啦,这不成心添乱吗?!  

冲和申就说了:“和申!”  

“奴才在。”  

“传朕口谕,不见!”  

“嗻!”  

和申抱着弦子就出去了。一边儿走,一边儿琢磨,心说,嗯,这回可该我气气罗锅儿啦!  

“啊,刘中堂,天到如此时候,您尚未安歇,仍为国事操劳,实在令人敬佩呀!”  

“唉,在其位,谋其政,理所应当嘛!”  

“不过,万岁命下官代传口谕,哈哈哈……(笑后猛收)不见!”  

嘿!捧得高高的,一撒手,把刘墉扔那儿啦!  

刘墉说:“和中堂,请转奏万岁,事关重大,急需面圣。”  

“好吧。”  

和申抱着弦子进来了:  

“主子。刘墉言道,事关重大,急需面圣。”  

“问他何事?如此紧急?”  

“嗻!”  

和申又出去了:  

“万岁有谕:问你何事?如此紧急?”  

“上殿面君,方能启奏。”  

“行了。”  

和申又进来了:  

“刘墉说:上殿面君,方能启奏。”  

“嗯?让他把折本呈上。”  

和申又出去了:  

“万岁命你,折本呈上。”  

“未写折本,当面口奏。”  

和申又进来了:  

“他说:未写折本,当面口奏。”  

“朕已困倦,改日再议。”  

和申又出去了:  

“圣上困倦,改日再议。”  

“刘墉今夜,在此候旨。”  

和申又进来了:  

“主子!刘墉今夜,在此候旨。”  

乾隆一听,嘿!跟我泡上啦!  

“别……别候旨啦!让他进来吧!”  

和申心说,嗯,进来进来吧,这么会儿我跑八趟啦,腿都跑细啦,他要再不进来,我就累趴下啦!  

刘墉进殿,跪倒朝上磕头,口称:  

“臣,刘墉见驾,愿我主万寿无疆!”  

乾隆心说,“万寿无疆”啊,不错,是“疆”了,你早晚得把我折腾“僵”了!  

“刘墉,你见朕有何奏章?”  

“万岁,顺天府所辖二十四县,阴雨连绵,灾情甚重,请圣上降旨,开仓放粮,解救万民!”  

乾隆一听就烦啦,噢,追我这儿要钱来啦!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得容易,开仓放粮?那是往外舍银子,钱哪!  

一赌气,故意把眼一闭,不理他了。  

刘墉一琢磨:噢,我这儿跪着说了半天了,你装着听不见,不言语,合着是生西瓜——把我墩这儿啦!  

和申抱着弦子在旁边儿一瞅,皇上把刘墉晾那儿啦。心说,行了,拍马屁的机会又来了。  

“啊,主子,奴才给您弹个牌子,解解闷吧?”  

乾隆一听,睁开眼瞪了和申一下子,心说,你乱搭什么碴儿啊!  

哎,得!这下拍马蹄儿上啦!  

和申吓得也哑吧了。仨人儿都不说话。殿里显得特别静,这时候,就听殿外头……  

(学蛤蟆叫声)“呱、呱、呱……”  

什么呀?蛤蟆叫唤。蛤蟆这玩艺儿,有个毛病,只要有一个叫,其他的也跟着叫。全聚到一块儿,鼓着腮帮子,一通叫唤。  

(学蛤蟆叫声)“呱呱呱呱……”  
 
 
俗话说,“蛤蟆吵坑”嘛!  

乾隆本来就烦着哪,让刘墉刚才那番话,说得脑仁疼,正愁没法儿打发他哪,一听蛤蟆叫唤,心说,行了!  

“刘墉!”  

“臣在。”  

“你听,殿外何人喧哗?”  

刘墉一听,嘿!这个气呀。心说,这不是起哄吗?!黎民百姓受灾的事儿你不管,管蛤蟆吵坑干嘛呀?不过皇上既然问了,就得回奏呀,刚想说“蛤蟆吵坑”,一琢磨,不行。怎么?怕皇上找碴儿啊,什么叫“蛤蟆吵坑”啊?这么折的官,说话这么俗气?!得,又漏子啦!怎么说呢?嗯……眼珠儿一转,哎,有了!  

“启奏我主万岁,那是水军童子唱曲儿哪!”  

“啊?!”  

乾隆心说,哟嗬!好你个罗锅儿啊,竟敢含沙射影指责我,蛤蟆吵吭你说“唱曲儿”。刚才我也唱曲儿来着,也是蛤蟆吵坑?噢,合着我成蛤蟆啦!嘿!可气啊。嗯……好。  

“刘墉,既是唱曲儿,速将水军童子抓来见我!”  

嘿!他让刘墉逮蛤蟆去!  

刘墉一琢磨,去吧。  

“臣,遵旨。”  

刘墉出了甘露殿,叫:  

“张成、刘安!”  

“嗻!伺候中堂。”  

“把灯笼点上。”  

“噢,中堂,咱们回府啊?”  

“回府干嘛呀,不回!跟我上水边儿——逮蛤蟆!”  

“啊?逮……逮蛤蟆?!”  

张成、刘安一听,我们中堂什么毛病啊,吃多了是怎么着?黑更半夜不回家,逮蛤蟆玩儿!噢,多半儿是馋拉,想吃蛤蟆啦。  

“中堂,您要是馋啦,想吃蛤蟆,明儿咱们上菜市买二斤多好啊!”  

“哎,我怎么那么馋哪!想吃蛤蟆干嘛呀?这是奉圣上旨意——逮蛤蟆。”  

“噢,万岁爷馋啦,想吃蛤蟆!”  

“嗐!什么乱七八糟的。少说废话,点上灯笼,走!”  

“哎,走!”  

仨人儿顺着蛤蟆的叫唤声儿,就过去了。来到水边儿,张成把灯笼举头顶儿上,刘安挽裤腿儿、扒袜子,刚往前一迈步,就听,咚!咚!咚!全蹦水里啦!多新鲜哪,逮它,它还不蹦。没有趴那儿不动窝儿的。有,那……那是傻蛤蟆!  

刘墉一看,蛤蟆全蹦啦,这怎么办呢?为法子交旨啊。正着急哪,水边儿杂草一动,拿灯笼过去一照:嗐!是王八!在那儿直咕拥。刘墉一琢磨,得了,干脆就是它吧!拿手一捏脖子,给提拉回来了。  

“臣,刘墉交旨。”  

乾隆一瞅,刘墉提拉个王八,四个爪儿还乱动弹,想乐又不能乐,刚要问……  

和申抢着搭碴儿啦:  

“主子,您瞧,他怎么弄这么个玩艺儿来呀?乃有意欺君哪!”  

乾隆一琢磨,行了。这回看你怎么说。  

“刘墉!水军童子可曾抓到?”  

刘墉拿眼瞟了一下和申,然后说:  

“启奏万岁,水军童子唱曲儿惊驾,为臣奉旨捉拿,晚去一步,没找着唱曲儿的,我把弹弦儿的给逮来啦!”  
 
  
 金殿斗智之十五、早朝撞轿  
   

刘墉提拉着王八,说把弹弦儿的逮来了。嘿!可把和申骂惨啦。从打这儿起,和申算恨死了刘墉啦。心说,刘罗锅儿啊,刘罗锅儿,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等哪天赶对了脚步儿,非让你认识认识我和申不可!  

这叫肚子里头拴绳儿——把扣儿系到心上啦!  

您想,常赶集准有碰见亲家的时候啊。哎,可巧有一天,让和申碰上机会啦。  

怎么个机会呀?  

刘墉啊,每天上朝,是头一个儿。是不是刘墉住得近哪?也不算近。在哪儿呢?在东四牌礼士胡同。叫白了就是,驴市胡同。刘墉府就在那儿。和申住哪儿呢?在前海西街三转桥儿。俩人都坐轿子,按远近来说,道儿差不离。怎么?那时候,文武百官上朝,必须走东华门……。  

什么?您不信?  

哎,您从东华门的门钉上,就可以看出来。在封建时代,门钉也分等级。皇宫的门钉,全是九九八十一个;王府就降格儿啦,七九六十三个;公侯四十九个;官员二十五个;到老百姓家一个门钉没有,要不怎么管平民百姓叫“白丁儿”呢。哎,就是打这儿留下来的!  

皇宫之中唯独东华门的门钉,少九个,是八九七十二个。因为这门是给文武百官预备的。  

为什么单走东华门呢?是取“紫气东来”的意思,为讨吉利。别看俩人都是走东华门,可每逢早朝老是刘墉先到。  

那位说了,我知道了。刘墉这轿子,一定是抬轿的轿夫,年轻力壮,腿脚利索,把轿子一抬,步履如飞。所以哪,每天刘墉这轿子先到。  

哎,您还真说错啦。给刘墉抬轿子的轿夫,四个人,最年轻那位,都五十七啦!还有俩五十九的,轿夫头儿?六十一啦!  

嗬!  

这人一老了,就添毛病。什么毛病啊?有这么几句话嘛——  

;;人老头发白,  
;;嘴碎记性坏,  
;;迎风就落泪,  
;;咳嗽痰准来!  

哎,您瞧!  

不过,这是一般规律,也不都这样儿。老年人当中,也有身体健康、精力充沛的。就拿今天到这儿听相声的老年人来说吧,一位有这毛病的都没有!  

我说的是刘墉那四个轿夫。就这四位,还抬得动轿子吗?抬得动。抬了几十年了。别看全都眼花、腰弯、腿不直,一迈步儿脚底下打晃儿,哎,走半道儿还没趴下过一回哪!  

有人问了:刘墉干嘛弄这么四个抬轿的呀?  

这四个人,资历可够深的。是当初抬刘墉他爸爸,老中堂——刘统勋的。您想这多少年啦!老中堂刘统勋临死的时候说过,咱们家里的这些底下人哪,跟咱家多年,有功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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