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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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南史-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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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进号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固让开府。攸之自擅阃外,朝廷疑惮之,累欲征入,虑不受命,乃止。 
  四年,建平王景素据京城反,攸之复应朝廷,景素寻平。时有台直合高道庆家在江陵,攸之初至州,道庆在家,牒其亲戚十馀人,求州从事西曹,攸之为用三人。道庆大怒,自入州取教毁之而去。道庆素便马,攸之与宴饮于听事前,合马槊,道庆槊中攸之马鞍,攸之怒索刃槊,道庆驰马而出。还都说攸之反状,请三千人袭之。朝议虑其事难济,高帝又保持不许。杨运长等常相疑畏,乃与道庆密遣刺客齎废帝手诏,以金饼赐攸之,州府佐吏进其阶级。时有象三头至江陵城北数里,攸之自出格杀之,忽有流矢集攸之马鄣泥,其后刺客事发。废帝既殒,顺帝即位,加攸之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齐高帝遣 攸之子司徒左长史元琰齎废帝刳斮之具以示之,攸之曰:“吾甯为王淩死,不作贾充生。”尚未得即起兵,乃上表称庆,并与齐高帝书推功。 
  攸之有素书十数行,常韬在两裆角,云是宋明帝与己约誓。又皇太后使至,赐攸之烛十挺,割之得太后手令,曰“国家之事,一以委公”。明日,遂举兵 。其妾崔氏、许氏谏曰:“官年已老,那不为百口作计。”攸之指两裆角示之。 
  攸之素畜士马,资用丰积,至是战士十万,铁马三千。将发江陵,使沙门释僧粲筮之,云:“不至都,当自郢州回还。” 
  意甚不悦。初发江津,有气状如尘雾从西北来,正盖军上。齐高帝遣F军西讨,攸之尽锐攻郢州,行事柳世隆屡破之。升明二年,还向江陵,未至,城已为雍州刺史张敬儿所据,无所归,乃与第三子中书侍郎文和至华容之赏头林,投州吏家。此吏尝为攸之所鞭,待攸之甚厚,不以往罚为怨,杀豚荐食。既而村人欲取之,攸之于栎林与文和俱自经死,村人斩首送之都。或割其腹,心有五窍。征西主簿苟昭先以家财葬攸之。 
  攸之晚好读书,手不释卷,史、汉事多所记忆。常叹曰:“早知穷达有命,恨不十年读书。”及攻郢城,夜尝风浪,米船沈没。仓曹参军崔灵凤女先适柳世隆子,攸之正色谓曰 :“当今军粮要急,而卿不以在意;由与城内婚姻邪。”灵凤答曰:“乐广有言,下官岂以五男易一女。”攸之欢然意解。 
  攸之招集才力之士,随郡人双泰真有干力,召不肯来。攸之遣二十人被甲追之,泰真射杀数人,欲过家将母去,事迫不获,单身走入蛮。追者既失之,录其母去。泰真既失母,乃自归,攸之不罪,曰:“此孝子也。”赐钱一万,转补队主,其抑情待士如此。 
  初,攸之贱时,与吴郡孙超之、全景文共乘一小船出都, 三人共上引埭,有一人止而相之,曰:“君三人皆当至方伯。”攸之曰:“岂有是事。”相者曰:“不验,便是相书误耳。”后攸之为郢、荆二州,超之广州刺史,景文南豫州刺史。景文字弘达,齐永明中,卒于光禄大夫。 
  攸之初至郢州,有顺流之志,府主簿宗俨之劝攻郢城。功曹臧寅以为攻守势异,非旬日所拔,若不时举,挫锐损威,攸之不从。既败,诸将帅皆奔散,或呼寅俱亡。寅曰:“我委质事人,岂可幸其成而责其败。”乃投水死。又仓曹参军金城边荣为府录事所辱,攸之为荣鞭杀录事。攸之自江陵下,以荣为留府司马守城。张敬儿将至,人或说之使诣敬儿降 。荣曰 :“受沈公厚恩,一朝缓急,便改易本心;不能也。”城败见敬儿,敬儿问曰:“边公何为同人作贼,不早来。”荣曰:“沈荆州举义兵,匡社稷,身虽可灭,要是宋世忠臣。天下尚有直言之士,不可谓之为贼。身本不蕲生,何须见问。”敬儿曰“死何难。”命斩之,荣欢笑而去,容无异色。泰山程邕之者,素依随荣,至是抱持荣谓敬儿曰:“君入人国,不闻仁惠之声,而先戮义士,三楚之人,甯蹈江、汉而死,岂肯与将军同日以生。”敬儿曰:“求死甚易,何为不许。”先杀邕之然后及荣,三军莫不垂泣,曰:“奈何一日杀二义士。”比之臧洪及陈容。 
  废帝之殒,攸之欲起兵,问知星人葛珂之。珂之曰:“起兵皆候太白,太白见则成,伏则败。昔桂阳乙太白伏时举兵,一战授首,此近世明验。今萧公废昏立明,正逢太白伏时,此与天合也。且太白寻出东方利用兵,西方不利。”故攸之止不下。及后举兵,珂之又曰:“今岁星守南斗,其国不可伐。”攸之不从,果败。 
  攸之表檄文疏,皆其记室南阳宗俨之辞也,事败责之,答曰:“士为知己,岂为君辈所识。”遂伏诛。  
  攸之景和中与齐高帝同直殿省,申以欢好,帝以长女义兴宪公主妻攸之第三子文和,生二女,并养之宫中,恩礼甚厚,及嫁皆得素旧,公家营遣焉。齐武帝制以攸之弟雍之孙僧昭为义兴公主后。 
  僧昭别名法朗,少事天师道士,常以甲子及甲午日,夜着黄巾衣褐醮于私室。时记人吉凶,颇有应验。自云为泰山录事,幽司中有所收录,必僧昭署名。中年为山阴县。 
  梁武陵王纪为会稽太守,宴坐池亭,蛙鸣聒耳 。王曰 :“殊废丝竹之听。”僧昭咒厌十许口便息。及日晚,王又曰:“欲其复鸣。”僧昭曰:“王欢已阑,今恣汝鸣。”即便喧聒。又尝校猎,中道而还,左右问其故,答曰:“国家有边事,须还处分。”问何以知之,曰:“向闻南山虎啸知耳。”俄而使至。复谓人曰:“吾昔为幽司所使,实为烦碎,今已自解。”乃开匣出黄纸书,上有一大字,字不可识。曰:“教分判如此。” 
  及太清初,谓亲知曰:“明年海内丧乱,生灵十不一存。”乃苦求东归。既不获许,及乱,百口皆歼。僧昭位廷尉卿,太清三年卒。 
  宗悫字元干,南阳涅阳人也。叔父少文高尚不仕,悫年少,问其所志,悫答曰:“愿乘长风破万里浪。”少文曰:“汝若不富贵,必破我门户。”兄泌娶妻,始入门夜被劫,悫年十四,挺身与劫相拒,十馀人皆披散,不得入室。时天下无事,士人并以文义为业,少文既高尚,诸子群从皆爱好坟典,而悫任气好武,故不为乡曲所知。 
  江夏王义恭为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悫随镇广陵。时从兄绮为征北府主簿,与悫同住,绮妾与给吏牛泰私通,绮入直,而泰潜来就绮妾。悫知之,入杀牛泰然后白绮。义恭壮其意,不罪也。后以补国上军将军。  
  元嘉二十二年,伐林邑,悫自奋愿行,义恭举悫有胆勇,乃除振武将军,为安西参军萧景宪军副。随交州刺史檀和之围区粟城。林邑遣将范毗沙达来救区粟,和之遣偏军拒之,为贼所败。又遣悫,悫乃分军为数道,偃旗潜进讨破之,仍攻拔区粟,入象浦。林邑王范阳迈倾国来逆,以具装被象,前后无际。悫以为外国有师子威服百兽,乃制其形与象相御,象果惊奔,F因此溃乱,遂克林邑。收其珍异,皆是未名之宝,其馀杂物不可称计。悫一毫无犯,唯有被梳枕刷,此外萧然。文帝甚嘉之。 
  三十年,孝武伐逆,以悫为南中郎谘议参军,领中兵。及事平,功次柳元景。 
  孝武即位,以为左卫将军,封洮阳侯。孝建中,累迁豫州刺史,监五州诸军事。先是乡人庾业家富豪侈,侯服玉食。与宾客相对,膳必方丈,而为悫设粟饭菜龋N娇驮唬骸白诰斯邍n粗食。”悫致饱而退,初无异辞。至是业为悫长史,带梁郡,悫待之甚厚,不以昔事为嫌。 
  大明三年,竟陵王诞据广陵反,悫表求赴讨,乘驿诣都,面受节度。上停舆慰勉,悫耸跃数十,左右顾眄,上壮之。及行,隶车骑大将军沈庆之。初,诞诳其F云:“宗悫助我。”及悫至,跃马绕城呼曰:“我宗悫也。”事平,入为左卫将军。 
  五年,从猎堕马脚折,不堪朝直,以为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有佳牛堪进御,官买不肯卖,坐免官。明年复先职。 
  废帝即位,为甯蛮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卒,赠征西将军,諡曰肃侯,配食孝武庙庭。子罗云,卒,子元宝嗣。 
  悫从子夬字明扬,祖少文,名列隐逸传。父繁,西中郎谘议参军。 
  夬少勤学,有局干,仕齐为骠骑行参军。时竟陵王子良集 学士于西邸,并见图画,夬亦预焉。齐郁林之为南郡王,居西州,使夬管书记,以笔劄贞正见许,故任焉。时与魏和通,敕夬与尚书殿中郎任昉同接魏使,皆时选也。及文惠太子薨,王为皇太孙,夬仍管书记。 
  太孙即位,多失德,夬颇自疏,得为秣陵令,迁尚书都官郎。少帝见诛,旧宠多被其灾,唯夬与傅昭以清正免。齐明帝以为郢州中从事,以父老去官。南康王为荆州刺史,引为别驾。 
  梁武帝起兵,迁西中郎谘议。时西土位望,唯夬与同郡乐蔼、刘坦为州人所推服,故领军萧颖胄深相委仗。武帝受禅,历太子右卫率,五兵尚书,参掌大选。天监三年卒。子曜卿。 
  论曰:沈庆之以武毅之姿,属殷忧之日,驱驰戎旅,所在见推。其戡难定功,盖亦宋之方、召。及勤王之业克举,台鼎之位已隆,年致悬车,宦成名立,而卒至颠覆,倚伏岂易知也。诸子才气,并有高风,将门有将,斯言得矣。攸之地处上流,声称义举,专威擅命,年且逾十。终从诸葛之薨,代德其有数乎。宗悫气概风云,竟成其志;夬蹈履清正,用升显级,亦各志能之士也。 南史 南史卷三十八 列传第二十八  
  柳元景   
  元景少便弓马,数随父伐蛮,以勇称。寡言语,有器质,荆州刺史谢晦闻其名,要之,未及往而晦败。雍州刺史刘道#深爱其能,会荆州刺史江夏王义恭复召之,道#谓曰:“久规相屈。今贵王有召,难辄相留,乖意以为罔罔。”服阕,累迁义恭司徒太尉城局参军。文帝见又知之。先是,刘道#在雍州有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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