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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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南史-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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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台建,为侍中,建议以为“鞫狱不宜令子孙下辞,明言父祖之罪。亏教伤情,莫此为大。自今但令家人与囚相见,无乞鞫之诉,便足以明伏罪,不须责家人下辞”。朝议从之。 
  世子左卫率谢灵运辄杀人,御史中丞王准之坐不纠免官。武帝以廓刚直,补御史中丞。多所纠奏,百僚震肃。时中书令傅亮任寄隆重,学冠当时,朝廷仪典,皆取定于亮。亮每事谘廓然后行,亮意若有不同,廓终不为屈。迁司徒左长史,出为豫章太守。 
  征为吏部尚书。廓因北地傅隆问亮:“选事若悉以见付,不论;不然,不能拜也。”亮以语录尚书徐羡之,羡之曰 :“黄门郎以下悉以委蔡,吾徒不复厝怀,自此以上,故宜共参同异。”廓曰:“我不能为徐干木署纸尾。”遂不拜。干木,羡之小字也。选案黄纸,录尚书与吏部尚书连名,故廓言署纸尾也。羡之亦以廓正直,不欲使居权要,徙为祠部尚书。  
  不可;但杀人二昆,而以之北面,挟震主之威,据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为难也。” 
  廓年位并轻,而为时流所推重,每至岁时,皆束带诣门。奉兄轨如父,家事大小,皆谘而后行,公禄赏赐,一皆入轨,有所资须,悉就典者请焉。从武帝在彭城,妻郗氏书求夏服。廓答书曰:“知须夏服,计给事自应相供,无容别寄。”时轨为给事中。元嘉二年,廓卒。武帝常云:“羊徽、蔡廓,可平世三公。”少子兴宗。 
  兴宗字兴宗,幼为父廓所重,谓有己风 。与亲故书曰 :“小儿四岁,神气似可,不入非类室,不与小人游。”故以兴宗为之名,以兴宗为之字。 
  年十岁丧父,哀毁有异凡童。廓罢豫章郡还,起二宅,先成东宅以与兄轨。轨罢长沙郡还,送钱五十万以裨宅直。兴宗年十一,白母曰:“一家由来丰俭必共,今日宅直不宜受也。”母悦而从焉 。轨深有愧色,谓其子淡曰:“我年六十,行事不及十岁小儿。”寻又丧母。 
  少好学,以业尚素立见称,为中书侍郎。中书令建平王宏、侍中王僧绰并与之厚善。元凶弑立,僧绰被诛,凶威方盛,亲故莫敢往,兴宗独临哭尽哀。 
  孝武践阼,累迁尚书吏部郎。时尚书何偃疾患,上谓兴宗曰:“卿详练清浊,今以选事相付,便可开门当之,无所让也。” 
  后拜侍中,每正言得失,无所顾惮。孝武新年拜陵,兴宗负玺陪乘。及还,上欲因以射雉;兴宗正色曰:“今致虔园陵,情敬兼重,从禽犹有馀日,请待他辰。”上大怒,遣令下车,由是失旨。竟陵王诞据广陵为逆,事平,孝武舆驾出宣阳门,敕左右文武叫称万岁。兴宗时陪辇,帝顾曰:“卿独不叫?”兴宗从容正色答曰:“陛下今日政应涕泣行诛,岂得军中皆称 万岁。”帝不悦。 
  兴宗奉旨慰劳广陵,州别驾范义与兴宗素善,在城内同诛。兴宗至,躬自收殡,致丧还豫章旧墓。上闻谓曰:“卿何敢故尔触网?”兴宗抗言答曰:“陛下自杀贼,臣自葬周旋,既犯严制,政当甘于斧钺耳。”帝有惭色。又庐陵内史周朗以正言得罪,锁付甯州,亲戚故人无敢瞻送,兴宗时在直,请急,诣朗别。上知尤怒。坐属疾多日,白衣领职。 
  后为廷尉卿,有解士先者告申坦昔与丞相义宣同谋。时坦已死,子令孙作山阳郡,自系廷尉。兴宗议曰:“若坦昔为戎首,身今尚存,累经肆眚,犹应蒙宥。令孙天属,理相为隐。况人亡事远,追相诬讦,断以礼律,义不合关。”见从。 
  出为东阳太守,后为左户尚书,转掌吏部。时上方盛淫宴,虐侮群臣,自江夏王义恭以下咸加秽辱;唯兴宗以方直见惮,不被侵媟。尚书仆射T师伯谓仪曹郎王耽之曰:“蔡尚书常免昵戏,去人实远。”耽之曰:“蔡豫章昔在相府,亦以方严不狎,武帝宴私之日,未尝相召。每至官赌,常在胜朋。蔡尚书今日可谓能负荷矣。” 
  大明末,前废帝即位,兴宗告太宰江夏王义恭应须策文。义恭曰:“建立储副,本为今日,复安用此?”兴宗曰:“累朝故事,莫不皆然。近永初之末,营阳王即位,亦有文策,今在尚书,可检视也。”不从。 
  时义恭录尚书,受遗辅政,阿衡幼主,而引身避事,政归近习。越骑校尉戴法兴、中书舍人巢尚之专制朝权,威行近远。兴宗职管九流,铨衡所寄,每至上朝,辄与令录以下陈欲登贤进士之意,又箴规得失,博论朝政。义恭素性恇挠,阿顺法兴,恒虑失旨,每闻兴宗言,辄战惧无计。 
  先是,大明世奢侈无度,多所造立,赋调烦严,征役过苦, 至是发诏悉皆削除。由此紫极殿南北驰道之属皆被毁坏,自孝建以来至大明末,凡诸制度,无或存者。兴宗于都坐慨然谓T师伯曰:“先帝虽非盛德,要以道始终。三年无改,古典所贵。今殡宫始撤,山陵未远,而凡诸制度兴造,不论是非,一皆刊削,虽复禅代,亦不至尔,天下有识当以此窥人。”师伯不能用。 
  兴宗每奏选事,法兴、尚之等辄点定回换,仅有存者。兴宗于朝堂谓义恭及师伯曰:“主上谅闇,不亲万机,选举密事,多被删改,非复公笔恢呛翁熳右狻!蓖蹙拔摹⑿蛔?迁授失序,兴宗又欲改为美选。时薛安都为散骑常侍、征虏将军,太子率殷恒为中庶子。兴宗先选安都为左卫将军,常侍如故;殷恒为黄门,领校。太宰嫌安都为多,欲单为左卫。兴宗曰:“率、卫相去,几何之间。且已失征虏,非乃超越,复夺常侍,则顿为降贬。若谓安都晚过微人,本宜裁抑,令名器不轻,宜有选序,谨依选体,非私安都。”义恭曰:“若宫官宜加越授者,殷恒便应侍中,那得为黄门而已 ?”兴宗又曰 :“中庶、侍中,相去实远。且安都作率十年;殷恒中庶百日;今又领校,不为少也。”使选令史T禕之、薛庆先等往复论执,义恭然后署案。既而中旨以安都为右卫,加给事中,由是大忤义恭及法兴等。出兴宗为吴郡太守,固辞;又转南东海太守,又不拜,苦求益州。义恭于是大怒,上表言兴宗之失。诏付外详议,义恭因使尚书令柳元景奏兴宗及尚书袁湣孙私相许与,自相选署,乱群害政,混秽大猷。于是除兴宗新昌太守,郡属交州。朝廷喧然,莫不嗟骇。先是,兴宗纳何后寺尼智妃为妾,姿貌甚美。迎车已去,而师伯密遣人诱之,潜往载取,兴宗迎人不得。及兴宗被徙,论者并言由师伯,师伯甚病之。法兴等既不欲以徙大臣为名,师伯又欲止息物议,由此停行。  
  顷之,法兴见杀,尚之被系,义恭、师伯并诛,复起兴宗为临海王子顼前军长史、南郡太守,行荆州事,不行。时前废帝凶暴,兴宗外甥袁顗为雍州刺史,固劝兴宗行,曰:“朝廷形势,人情所见,在内大臣,朝夕难保。舅今出居陕西,为八州行事,顗在襄、沔,地胜兵强,去江陵咫尺,水陆通便。若一朝有事,可共立桓、文之功,岂与受制凶狂,祸难不测,同年而语乎。”兴宗曰:“吾素门平进,与主上甚疏,未容有患。宫省内外既人不自保,比者会应有变。若内难得弭,外衅未必可量。汝欲在外求全;我欲居内免祸,各行所见,不亦善乎。”时士庶危惧,衣冠咸欲远徙,后皆流离外难,百不一存。 
  重除吏部尚书。太尉沈庆之深虑危祸,闭门不通宾客,尝遣左右范羡诣兴宗属事。兴宗谓羡曰:“公关门绝客,以避悠悠之请谒耳,身非有求,何为见拒?”羡复命,庆之使要兴宗。兴宗因说之曰:“主上比者所行,人伦道尽,今所忌惮,唯在于公。公威名素着,天下所服,今举朝惶惶,人怀危怖,指撝之日,谁不影从?如其不断,旦暮祸及。仆昔佐贵府,蒙眷异常,故敢尽言,愿思其计。”庆之曰:“仆比日前虑不复自保,但尽忠奉国,始终以之,正当委天任命耳。加老罢私门,兵力顿阙,虽有其意,事亦无从。”兴宗曰:“当今怀谋思奋者,非复要富贵,期功赏,各欲救死朝夕耳。殿内将帅,正听外间消息;若一人唱首,则俯仰可定。况公威风先着,统戎累朝,诸旧部曲,布在宫省,谁敢不从?仆在尚书中,自当唱率百僚,案前世故事,更简贤明,以奉社稷。又朝廷诸所行造,人间皆言公悉豫之,今若沈疑不决,当有先公起事者,公亦不免附恶之祸也。且车驾屡幸贵第,酣醉弥留。又闻斥屏左右,独入合内。此万世一时,机不可失。仆荷眷深重,故吐去梯之言,公宜详其祸福。”庆之曰:“此事大,非仆所能行。事至,政当 抱忠以没耳。”顿之,庆之果以见忌致祸。 
  时领军将军王玄谟大将有威名,邑里讹言玄谟当建大事,或言已见诛。玄谟典签包法荣家在东阳,兴宗故郡人也,为玄谟所信,使至兴宗间。兴宗谓曰:“领军比日殊当忧惧。”法荣曰;“顷者殆不复食;夜亦不眠,恒言收已在门;不保俄顷。”兴宗因法荣劝玄谟举事 。玄谟又使法荣报曰:“此亦未易可行,其当不泄君语。”右卫将军刘道隆为帝所宠信,专统禁兵,乘舆当夜幸着作佐郎江呎俗诔寺沓荡印5缆〈映岛蠊?兴宗谓曰:“刘公,比日思一闲写。”道隆深达此旨,掐兴宗手曰:“蔡公勿言。” 
  时帝每因朝宴,棰殴群臣,自骠骑大将军建安王休仁以下,侍中袁湣孙等咸见陵曳,唯兴宗得免。 
  顷之,明帝定大事。玄谟责所亲故吏郭季#、女婿韦希真等曰:“当艰难时,周旋辈无一言相扣发者。”季#曰:“蔡尚书令包法荣所道,非不会机,但大事难行耳。季#言亦何益。”玄谟有惭色。 
  当明帝起事之夜,废帝横尸太医合口。兴宗谓尚书右仆射王景文曰:“此虽凶悖,是天下之主,宜使丧礼粗足。若直如此,四海必将乘人。” 
  时诸方并举兵反,朝廷所保丹阳、淮南数郡,其间诸县或已应贼。东兵已至永世,宫省危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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