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的故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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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的故事(全)-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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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我就按事先的电话约定到了哈比比在塔园外交人员公寓的家里。但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而是告诉他我是北京市公安局的外宾警卫人员,这是出于保密的原因的。因为反间谍人员将来很有可能被挑选成为对外情报人员,而对外情报人员的资料是高度保密的,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将反间谍人员调任情报人员这么个传统,普京刚开始在克格勃也是负责反间谍的,后来被调去搞对外情报。正如我前面说过的,反间谍人员是猎手,对外情报人员是猎物,一个曾经当过猎手的猎物显然是最难对付的。因为他在当反间谍人员时知道了如何追踪外国情报人员,而当他成了对外情报人员后自然会知道如何躲避外国反间谍人员的追踪了。如果我告诉对方我是反间谍人员后,如果他是为某国情报机关服务的,该机关会把我的资料作为潜在的中国对外情报人员信息保留起来,这样就将对我将来的对外情报工作造成极大的危险。而如果我说我是一名来自警方的外宾警卫人员的话,外国情报机关基本上就没什么兴趣了,因为警卫人员不是搞情报的。 
  哈比比四十多岁,来中国快三年了。他在向我陈述案情时显得有点紧张,因为他认为那是真正的恐怖分子对他的威胁。我告诉他不用怕,我会随时为他提供人身保护。 
  其实这时我已经分析了情况,哈比比实际上已经很安全了。他住在塔园外交人员公寓里面,门口有武警战士不间断的固定哨,以及院墙外的武警流动哨,此外还有来自T机关的隐蔽哨,而且由于那一带属于外交人员集中居住区,连公安方面都常有巡逻车停在那里。可以说,在外交公寓院内,如果恐怖分子不是混入内部服务人员当中,哈比比应该是绝对安全的。在他出门的时候,他一般都是开车的,而他作为联合国官员,汽车上挂的是外交牌照,连警察都不能拦他。而且他也总在闹市区活动,不去太偏远的地方。一般来说,在路上遇到袭击的可能性也不是太大。关键是在他下车在某处办事时的安全问题。为此,我给他介绍了许多防范方法。他说恐吓者曾声称要用炸弹对付他,我就告诉他以后在开车前点火时要开着车门。因为如果有人在他的车里装了炸弹,在启动时引爆的话,如果他是关上了车门点火,则在车内这个封闭狭小的空间他肯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但如果他在启动汽车时要是开着车门的话,炸药的气浪会把他掀出车外,顶多摔个轻伤。 
  他又问我如果对手卡住他的脖子要把他掐死时该怎么办。我教他用手指甲狠抠对手指甲下方的那块肉,因为那里的神经丰富,一旦被抠住则疼痛难忍,对手将不得不把手松开。在被对手抓住别的部位时也可以相机使用这一招。他这下子倒对徒手格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本来就很喜欢看中国的功夫片的,这下子可算遇上我了。所以后来总是一有机会就让我教他功夫。我倒是很想教他,但他年龄太大了,动作早就定型了,很难再让他有什么太大的提高。只能教他些简单有效的自卫术,但实际上这正是目前对他最有用的。我和他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他的英语说得并不太好,主要是因为受他母语的影响,而且还总用错词。一次,我教他用折叠小剪刀自卫时,他总是把scissors(剪刀)说成是cutter(可以理解为切割物)。他很喜欢我教他的这种方式,所以还真就特地买了把小剪刀带在身上。这个折叠小剪刀看上不起眼,怎么也和武器两个字联系不上。其实不然,你把它打开后,可以看见它有两个供手指伸入的环。你将中指从靠外的那个环中伸进去,再用手心把靠内的那个环握住,这样它就成了一个威力很大的两用武器:一。在生死搏斗的场合,可以用从你手上的虎口处伸出的剪刀的尖部猛力刺击敌人的太阳穴,眼睛或下巴颌。小剪刀的尖部虽然不是很尖锐,但用力对着对手的要害部位一击的话足以致命。这使它类似于民间打架时用的手刺。二。在不宜使用致命技术的场合,可以用套在你中指上的外环的朝外的那个金属半环来击打敌人,这和以前民间打架时使用的铁拳头相类似。 
  这些原始的自卫方法深深打动了哈比比。尤其是在武术方面,他简直没把我当成警卫人员,而是当成了他的武术教练,在学了几招以后,还总想和我比试比试。一天,在他家里,他突然从背后把我紧紧抱住,说看我这回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我一般都会向后直接重击对手的裆部,但为了不伤着他,我使用了解脱法:右腿向后穿过他的双脚伸到他的右腿后面,再用力将其右脚向前一别,同时双臂用力外展,再加上腰部向侧前方抛投的力量,一下子就把他摔在了身后的席梦思床垫上,这一招在传统武术里叫做“关公脱袍”。不等他起来,我又扑上去压在他的身上,用左手抓住他的左衣领向左扯,同时用右手抓他的右领向右扯,我的两腕成交叉姿势,左右合力,再加上身体下压的力量——这才是我真正要教他的——如果掌握了要领的话,十秒钟之内足以使对手断气。我稍施了一点力,哈比比马上就有了反应,感到呼吸困难。但他站起来后显得非常高兴,一是再次见识了中国功夫的威力,二是自己学会了徒手杀人的技术,以为这下子自己可以什么都不怕了。他甚至还问过我如何徒手对付持枪的人————看来中国的武打片使他中毒太深了,即使武功再高也很难击败持枪的人,因为就算距离再近,你出手的速度总是要慢于对手的手指扣扳机的速度的,但我还是告诉他在对付持枪者时的要点是避开枪口所对的那条直线,因为躲开了这条直线就躲开了子弹,如可以用手去扳对手持枪的手腕,然后用标指直插对手的眼睛或攻击其他要害。而他却觉得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方法,但这实际上是个大实话,事实上,对付任何形式的敌人都可以用这个大道理:避开其打击范围,并直取其要害。但哈比比是没有系统训练过的外行,自然感到如获至宝了——一个人无论年龄多大,多么成熟,一旦在一个原来自己的知识几乎为零的领域内学到了新鲜的东西,都会表现得像孩子一样可爱的。我和他之间也逐渐从一种公务上的关系变成了一种私人的友谊,如果他真的被恐怖分子暗害的话,我心里一定会很难受的。 
  他经常和妻子给我做一些他自己国家的特色饭,但我根本吃不惯,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把西红柿蘸着盐吃。他们还有三个孩子和他们住在一起。我给了哈比比一个微型呼叫器,以便他遇到危险或在出门时需要保护时就按按钮呼叫我(看过《中南海保镖》的人应该记得里面钟丽缇用这种呼叫器耍弄李连杰的情景吧。) 
  这期间,他又收到了恐吓者打来的电话,我们对内容进行了监听,并用技术手段发现恐吓者几次打来的电话都是集中在海淀区某一区域内的IC卡公用电话,尽管不是特别集中,但基本上都在一个特定区域的大半径之内。从内容上看,这名恐吓者对国际问题颇有研究,有时他打来的电话与其说是恐吓哈比比,倒不如说是与他进行激烈的辩论,此人对某西方大国在国际上的政策恨之入骨,并迁怒于联合国,称其纵容该国,并将之与二战前国联纵容希特勒德国相比。 
  为了尽快制止并找出恐吓者,挽回不良影响,并树立我国政府高效率的形象,我们不得不变消积被动的防卫为积极主动的侦察。我也开始正式对恐吓者进行追踪,哈比比的安全由行动处暂时接管,我在这一段时间内将专注于对恐吓者的侦察。我告诉哈比比不要害怕,即使他在外出时也会有我们的行动处人员暗中保护他。他却显得一点也不害怕,还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要把我教他的功夫全用上。 
  我来到了打电话集中的那个区域附近进行侦察,重点观察了那几个被用来打过恐吓电话的公用电话,它们是沿着一条街道排列的。经过观察,我发现每天打电话的人很多(因为那时手机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看来要想找出恐吓者不是很容易。 
  在进行户外监视时,侦察员可以视情化装成一些不引人注意的角色,如小商小贩等,但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一个自己之所以在那里出现的可信的借口,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所监视的那一区域比较复杂,附近有几所大学,公用电话后面就是临街的小平房,有卖水果的和炸早点的各种各样的小铺面。我很难化装成其中的一部分融进去。所以只好用汽车来掩盖自己的监视行动了,而且每次去都用不同的车,来回轮流,这样才不至于让人生疑。 
  那些公用电话并不只是在一条街上,而是在平行着的好几条街上。所以我除了定点监视外,还开着车到处巡视,并重点监视一些在附近但以前没被用来打过恐吓电话的公用电话。 
  一天,在监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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