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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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补偿-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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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拉纳根哼了一声:“我应该估计到的。” 
  亨德森咯咯笑了起来。“可是,她离开公司以后却遇到了车祸。” 
  弗拉纳根倏地坐直了身子。“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她没事吧?” 
  “看来没有。只是碰了几下,有点儿脑震荡。简而言之,她的言行非常令人讨厌。” 
  弗拉纳根放下心来。“她得到了想要的东两。至少不会再找麻烦了。” 
  “问题是她没有得到,他们拒绝提供任何情况。” 
  弗拉纳根心想,这事情可真蹊跷。他问道:“真的吗?为什么?” 
  “安全原因,”冯·格拉克说,“除了隐私权方面的因素之外,那名雇员在公司里干的是高度机密而微妙的工作。该公司正在为国防部进行一项十分重要、被列为高度机密的研究计划,所以我们不愿让外人知道前雇员的情况。” 
  辛普森瞪了弗拉纳根一眼,他立刻明白了那意思。他忍住了刨根问底的欲望,随即改变话题:“那么,你们要我干什么?” 
  “我们希望你让她不要再……调查了。” 
  弗拉纳根摇着头说:“我可以试试,不过无法作出任何承诺。她非常固执。” 
  辛普森说:“我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蒂姆。”他清了清嗓门。“告诉我,协商解决这件案子的可能性大不大?” 
  “不大。原告的律师知道这件案于在经济上大有搞头,而且被告的保险公司在开庭之前是不会掏钱的——”他讲了半句戛然而止,突然意识到辛普森问话的含义。“你是说——” 
  辛普森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或许,我们应该鼓励一下保险公司。”他看了一眼弗拉纳根的脸色后补充道:“事关重大,蒂姆。” 
  “我觉得这样干有一个问题,”弗拉纳根说,“一个实际问题。” 
  辛普森没有理睬他,转身对另外两个人客气地说:“先生们,能否请你们暂时回避一下?我的秘书给各位准备了咖啡。” 
  他们出了房间以后,辛普森转身面对弗拉纳根。“听着,蒂姆。你一直是这样干的——夸大原告案子的价值金额,促成协商解决。” 
  弗拉纳根摇了摇头。“不,我没有。我尽量向保险公司提供陪审团可能作出的裁决。如果协商解决的方案可行,我可能会稍稍夸大一点,可是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厉害。罗思提出的协商解决要价是200万,而现有的储备金仅有25万。即使我提出以25万协商解决,保险公司也不会支付。前几天我刚刚告诉过他们,我们获胜的可能较大——罗思只有一名专家出庭作证,而我掌握的一些情况足以毁掉那名证人的信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最后的但并非最不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的委托人有权否定任何协商解决方案。” 
  辛普森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窗前。过了片刻,他转过身来对弗拉纳根说:“我能理解你提出的反对意见,可是你提的问题可以……加以解决。我向你保证保险公司方面是不成问题的。”他对弗拉纳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医院方面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至于那个穆尔医生嘛,嗯,就该你去说服她了。” 
  “我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愿意那样做。” 
  “蒂姆,我不是在请你去做,而是在叫你去做。” 
  弗拉纳根把头转向一旁。过了一阵,他转过头来问辛普森:“真的有那么重要?我知道她在四处打听消息,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辛普森叹了一口气,然后和颜悦色地说:“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国防部和国防定货协会认为事关重大,对此非常重视。而只要他们认为事关重大的问题,对我就事关重大——对你也应如此。” 
  辛普森停顿片刻以加重自己话语的分量,然后突然将话题一转。“来吧,我请他们去棕榈树餐厅吃饭,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同去呢?” 
  辛普森的话说起来像是邀请,然而弗拉纳根知道那既是这次谈话的结尾,又是给他的命令。他跟在辛普森后面走出了办公室。 

  
  
15



  弗拉纳根讲话的声音热情而友好。“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谢谢,我没事。”卡伦说。实际上,她的肋骨疼痛难忍,左胸仍有一处严重的创伤,脑袋里面还在一阵一阵地悸痛。出院以后,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公寓的房门。她1小时之前刚刚服用了解热止痛剂,觉得昏昏沉沉。“我下周就可以工作了。”她莫名其妙地补了一句。 
  “那就好!你打电话告诉我出了车祸时,我给吓了一跳。遇到那种撞了就溜的家伙,对吧?” 
  “是的。” 
  弗拉纳根同情地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们抓到那个家伙没有?” 
  “没抓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依我看,那不是什么交通事故。” 
  弗拉纳根一愣。“不是交通事故?” 
  “那是一条乡村公路,当时没别的车,那个混蛋直直地向我撞过来。”弗拉纳根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化可身体却有些坐不住了。卡伦心想,他大概已经后悔要求和自己见面了。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卡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她谈到了与弗里德曼见面的情况,以及后来是如何打听到怀曼这个名字的。她接着说:“我查到怀曼的工作单位以后,径直去了那里的人事部。他们推诿搪塞,拒绝提供任何情况。那个地方到处都是警卫人员,到处都是警报装置,甚至还设有电网。看来——我知道这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可能我触及了某种秘密勾当。依我看,那次人为的车祸是一个警告。” 
  “我明白了,”弗拉纳根说,“那么,你把这个——假设——报告给警方了吗?” 
  “没有。” 
  “因为——” 
  卡伦叹息一声。“我没有任何证据。” 
  “那为什么告诉我呢?” 
  “因为可能——仅仅是可能——你会改变主意,帮助我进行调查!”卡伦见弗拉纳根的反应冷淡,于是继续说道,“听我说,我找到了一个情况和症状与克兰德尔完全相同的病人!我们需要做的是追查下去,找到那个病人,那有可能——” 
  “克罗姆公司这样干有什么动机呢?”弗拉纳根打断了她的话头。他朝前倾了倾身体,等着她的回答。 
  卡伦停了一下,觉得弗拉纳根刚才说的话有点儿不对,可是却一时想不出是哪一点。她接着说:“我不知道,不过我心里明白他们在设置障碍。事情不是巧合,我只能——”她想找到恰当的字眼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感觉到?”弗拉纳根补充道,“是不是?” 
  “你别想——” 
  “可能是女性的直觉吧?”他没有让她插上嘴,随即继续说,“抱歉,我并不想使自己听上去像个性别歧视主义者,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件事情让人觉得有多荒唐。你的根据是幻想和希望,而不是事实。” 
  卡伦咬着嘴唇。镇静剂没有止住她脑袋里的一阵阵悸痛。“这么说,你还是不愿帮助我?” 
  弗拉纳根将手臂在桌子上交叠起来。“穆尔医生,我要见你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我想向你提一个建议。” 
  他突然改变话题使她大吃一惊。“建议?” 
  “大部分调查已经完成——所有的重要取证已经结束——现在是估计双方获胜的可能性的时候了。我们已经做了这项工作,并且认为应该提出一个协商解决的方案。” 
  他的话像气球一样在空气中漂浮。协商解决方案。“为什么?”她问道,顿时目瞪口呆。 
  “因为考虑到我们以前讨论过的各种原因,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 
  “这么说,你们认为是我的治疗失误?” 
  “不!”弗拉纳根毫不犹豫地说,“我认为不是,不过问题不在于此。我得估计原告把案子交给陪审团时会出现的种种可能性,推测陪审团可能作出的裁决。他们弄到了波拉德那个家伙,他是一个出庭作证的老手——” 
  “他是一个撒谎的家伙。他在取证会上撒了谎,你跟我说过你掌握了对付他的材料。” 
  “嗯,对。在我们找到具有更多骨气的法官以前,他仍旧可以提供那种证词。陪审团将会听到他的话,而达到这一点就够了。听着,我不想再次重复,你已经知道正反两个方面的意见。现在的问题是我觉得陪审团很可能做出有利于原告的裁决——我对保险公司的人也是这样讲的。” 
  “我明白了。”实际上,卡伦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非常希望尽快了结这件案子,以便恢复自己原来的正常生活。或许一个金额不大、不加张扬的协商解决办法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她可以找到理由——官司本来是可以打赢的,只是司法制度迫使她协商解决。“可能你是对的,”她踌躇不决地说,“话说回来,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希望继续把这个官司打下去。” 
  弗拉纳根的神情大为缓和。“很好。你是知道的,这实际上对你有好处。来吧,在这份授权书上签上名。”他把一份文件和一支钢笔推到她面前。 
  她浏览了文件,可是没有动手拿笔。“你提出给对方多少钱?”她猜想得有某种程序和原告方面讨价还价。她觉得她投保的公司开始可能出一个比较低的数目,可能在7。5万美元上下,然后逐渐加到案子的协商解决金额——25万美元的储备金。那个数字听起来大得可怕,但是她觉得还可以接受。那毕竟不是她自己的钱,而目那对她也是一种辩解,克兰德尔夫人得到的比她的要价已经少了许多。 
  “我们开始将出75万,希望能够在200万左右达成协议。” 
  “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吧?” 
  “不是玩笑,”弗拉纳根说着,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以为会是多少?” 
  “太多了。”卡伦直截了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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