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死麕 作者: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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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死麕 作者:武艺-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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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打开车门,将孟探风重重推进车里。
  这时我才知道,刚才是谷丰收给孟探风打了手机,叫他在派出所门口候着。我回头看了看孟探风,只见他已经是面如土色了。他坐正了身子,说:“谷队长,你不是说江局长约我出来的吗?他人呢?”
  谷丰收不回答他的话,冲着我说:“秦记,你赶紧开车,咱们先上医院去。”我愣了一下,问说:“谷队长,你的意思不会是去太平间吧?”谷丰收说:“没错,就是上太平间,找谢意名!我刚才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我觉得谢意名的死很蹊跷!我现再在去看一下他的尸体。”
  我马上踩下油门,车子在水中闪滑了一下,然后分裂开水花,向前冲去。
  孟探风镇静下来,笑着跟谷丰收说:“谷队长,刚才在开会的时候,几位领导都夸了你呢!尤其是江局长,他说这次储蓄所抢劫事件,你是大功臣呢!”谷丰收冷笑一声,说:“什么大功臣?屁话!他江建人不是东西,你孟探风更不是东西!老实告诉你,这起抢劫杀人案还没完!”
  孟探风呆了一下,笑着说:“谷队长,凶手黄沙不是都已经被击毙了吗?刚才市委余副书记已经就案件表了态了!”
  谷丰收说:“孟探风,我看过你的档案。本来我还是把你当回事的,想当初,你从一个小小的临时工,拨打着算盘,二十年下来,一步一步的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确很不容易。但是,你现在玩票子也玩得太溜了!几千万的公款,说没就没了!”
  孟探风说:“老谷,你这话什么意思?金库里几千万的存款被抢了,我这个做行长心里比谁都急!”他看了一眼叶菊,说:“叶警官,你怎么也在这车上?真是难得闲情!对了,你们想带我上哪儿去?!”
  叶菊说:“你自己肚子里清楚!孟探风,你到底把那几千的存款弄到哪儿去了?!”孟探风冷笑一声,道:“叶菊,这话别人问我还行,就你问我不行!”叶菊说:“你不要拿我弟弟叶松云来压我!他如果涉案,我照样不客气!”
  孟探风笑着说:“他算什么!”谷丰收猛地按住他的胳膊,说:“孟探风,我们车上的五个人,现在都已经到了悬崖上。我不想跟你多说了。我只想问你一句,那些存款都到了哪里?”
  孟探风将身子仰躺在靠背上,说:“谷丰收,你们不要逼我了,我不吃你这一套!你们合伙劫走了七千万存款,那是人民的财产!现在你们想嫁祸于我,我不会上你们的当的!你们到沙溪镇上问一问看看,我孟探风是什么人?!”
  杨石说:“谷队长,据我所知,他这人是吃硬不吃软的。”说着,她用枪顶着孟探风的脑袋,说:“孟探风,我马上给你来个硬的!”
  谷丰收按住了杨石的手说:“杨记,你冷静点!”
  这时,车子已经到了医院门口。我正要踩闸,谷丰收忽然大声说道:“秦记,你赶紧开车往前冲!医院里已经有警察埋伏着了!
看来这次江建人是早有预谋,他的速度居然比我还快!”
  我将车子开出一百多米,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就问谷丰收说:“谷队长,你刚才给孟探风打电话的时候,你告诉他储蓄所金库里的存款已经丢失了?”谷丰收猛然省悟,说:“没有啊!我一急,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孟探风,你不用再狡辩了!我刚刚问你话的时候,你怎么好像已经知道了存款丢了!那就是说,其实你心里早就晓得保险库里已经是空的,对不对?!”
  孟探风一愣,说:“谷队长,这不是你刚才告诉我的吗?!你要不说,我怎么知道?”叶菊冷笑说:“孟探风,你这个行长当的也够可以的!听到自己银行的几千万存款没了,居然跟没事一样,眉毛都不皱一下!其实你的心里早就先入为主了。”
  孟探风支吾着,说不上话来。叶菊说:“谷队长,现在我们上哪儿去?我相信你的为人,可是我们躲是躲不过去了。我们躲的时间越长,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复杂。要不我们干脆再回派出所,跟市里几位领导把事情经过说清楚?”谷丰收说:“晚了!恶人先告状。这时江建人可能已经把我们抢劫金库的事,都向领导说了!我们要是这时候回去,还不是自投陷阱?!”
  叶菊说:“那你们想躲到什么地方去?”杨石接话说:“准确地说,我们现在要不是躲起来,而是去找到证人。”叶菊说:“谁是证人?是这孟探风吗?”
  谷丰收说:“他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小舅子宋为迟。”
叶菊说:“刚才江建人带宋为迟回派出所的时候,他不是趁着上卫生间的机会逃走了?”谷丰收冷笑说:“他是有意将宋为迟放跑的。你想想看,既然他知道宋为迟有同谋的嫌疑,怎么能随便将他的手铐打开了?!这可不是一般性的技术疏忽!他认为,只要宋为迟躲走了,我们就失去了第一手的证人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现在孟探风居然落到了我们手中!”说着,他冷冷地瞥了孟探风一眼。
  我忍不住回头说道:“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方丈!”
  孟探风的脸色变了,他说:“谷丰收,你不要假公济私!宋为迟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顿了一下,似乎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就补上一句说:“况且,他是不是嫌疑犯还不清楚呢!”叶菊说:“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跑?!那不是做贼心虚吗?!”
  孟探风说:“我们农行已经出了一位烈士,我孟探风决不会给我们行抹黑!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真要说到骨头硬,你们可以去问一下你们的局长江建人,他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我都在干什么了?谷丰收,我那时要是上了老山,还有你现在吹牛皮的份?!算你横!咱们走着瞧!”
  谷丰收说:“孟探风,我当初上老山,并不是想跟谁横,现在也是!我知道我的职责,我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行,咱们走着瞧!
”他对我说道:“秦记,你把车开过沙溪大桥,到那家你跟杨记都熟悉的发廊,那里现在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这次轮到我大吃一惊了!我看了一眼杨石。杨石说:“谷队长毕竟是谷队长!你后来还是盯上了我!”谷丰收此时露出了上车后的第一个笑容,说:“不是盯上你,而是盯上秦记了!”他顿了一下说:“对于一个狩猎者来说,诱饵与猎物同样的重要!”
  我以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半疯狂地只用了两分钟就把车开到了发廊前。我没有想到今晚还会有第二次机会来到这个不醒目的,三流的娱乐场所。谷丰收用枪顶着孟探风,大家冒雨下了车。谷丰收跟我说说:“秦记,发廊后面有个旧木工厂,你把车停到那里的阴暗处,把车头向着马路,免得到时还要倒车!”
  我照着他的话办了。我下了车,躲到屋檐下,摸出一团烂泥一样的烟丝,弹到雨中。短短的半个小时,我从一个充满发财希望的赌徒,一下子就变成了说不清楚的流窜犯!看来就像以前老七跟我说的,我命中注定和钱财无缘!
  我靠在散发着霉味的灰砖墙上,使劲吁了一口气。我掏出手机,拨了老七的手机号码。
  老七好像是正在等着我的电话,他一打开手机,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麻子,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见鬼了?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一会儿骗走了小吴的车子,让人家去下饺子,结果差点没被人家给搭成残废,一会儿又跟公安局的人捉迷藏。你现在自己回宾馆跟老公解释吧。那个姓叶带着两个老公,正在楼下大厅堵着呢!”
  我说:“老七,你可能不知道,这次储蓄所的抢劫案,本来就是一次预谋!你我都上当了!”
  老七说:“麻子,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废话了!那三个老公说了,你现在是逃犯。他说,要是今天找不到你们,我们几个就别想离开沙溪镇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玩什么,但是,麻子,你千万别把哥们给拉下水!”
  我正想再费几句口舌,跟老七把我现在的处境说清楚,突然,我的手机嘀嘀挣扎着呻吟两声,没电了。
  28  我摸黑来到发廊前,见到他们几个人已经进到屋里。发廊里黑漆漆的,我进了屋,掩上门,推开后面房间的门,只见屋里仍然像上半夜我来到这里时一样,亮着一团橘黄色的灯光。杨石和叶菊坐在大躺椅上,正各自拿着一张布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谷丰收点着一支烟,像一尊塑像似的,坐在一张小椅子上。孟探风像一只刚出水的青蛙,蹲在地上,双手已经被戴上了手铐。
  我跟杨石借了手机,说:“老七他们在宾馆里被盯上了。江建人的反应速度这么快,看来的确是早有准备!”谷丰收说:“秦记,你打手机时得小心,说不定我们公安局的人正在他们身边守着。

  我拿着手机来到外屋,拨了老七的手机号码。我说:“老七,我们现在处境十分危险,详情我不能跟你多说。现在我只想请你和曹柳帮我办一件急事!你们最好尽最快的速度,给你们报社,还有我们电视台发一条新闻快讯,就说我们正在采访的案情,出现了惊人的变化,爆出了惊人的内幕!”
  老七苦笑一声说:“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我们出来采访,事先是瞒着我们的头的。现在你这个没头没脑的新闻发回去,谁理你?!到时候不要说没人理你,还有一大堆的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
  我说:“这我不管!如果你在天亮之前不能将稿件发回清城,我跟杨石的命都扛不住了!总之,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
  老七沉默了一会,说:“我试试看吧。但是我带来的笔记本,在这宾馆里怎么上网呢?”我说:“这也得你想办法了!对了,你可以找曹柳一起帮忙,你可能用得着她!”老七说:“你把事情再说一遍吧!如果你说的话是假的,那么我就要跟你一起完蛋了!”
  于是我将保险库早已失窃的事,简略地说了一下,但是我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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