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象环生_库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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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象环生_库玉祥-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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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政拘留所在市公安局院内的一溜儿黄房子里。禁闭室是行政拘留所的一个监室,与别的监室不同的是,里边的设施要好一些。 
  走过市公安局大院时,胡波低着头,唯恐遇见熟人。 
  胡波独自站在寂静的禁闭室里,抬起胳膊狠劲地抽自己的耳光,边打边自问:“这是我自己,这是我自己吗……” 
  接着,他撕开易拉罐啤酒的外包装,打开啤酒,一罐罐地喝了下去…… 
  翌日,人们发现胡波自杀身亡。胡波将墙上的镜片打碎,用碎玻璃割开了手腕。 
  禁闭室的墙上留有胡波临死前写下的血字: 
  “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下句该是什么?严守纪律,不怕牺牲……这些我都做了。他们说我犯了大错,把我关在这里,可我不知道我在哪方面犯了大错,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第八章 
   
  1 
  天空明月朗照。 
  杨爽穿了件军大衣,在谢芸丽家楼梯口大平台边上的角落处席地而坐。市局刑警一大队和城西刑警大队的侦查员们已在谢芸丽家附近蹲坑守候一星期了,仍没见到席阳的踪影。天寒地冻的,已有好几名侦查员冻感冒了。 
  杨爽望着二楼谢芸丽的住处,屋内的灯光透出粉红色的窗帘,柔和而温暖。 
  一个姣好的女人轮廓出现在窗前,那是谢芸丽,她在梳头。 
  屋内梳妆台前的谢芸丽看着镜中自己秀美的容颜和丰满的身材,不由得有些顾影自怜,暗叹自己命运多舛。 
  她想起以前的丈夫,那个军人,高大、英俊,有个挺完美的外表。军人虽在城市的近郊驻防,可除了节假日外,平日是不能回家的;谢芸丽采编稿件,也是忙忙碌碌东奔西走。军人便怀疑谢芸丽在外边另有男人。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就请假回到市内暗中跟踪谢芸丽,一旦发现谢芸丽和哪个男人接触,他会突然回到家里质问谢芸丽,如果谢芸丽顶撞,他便动手殴打她。谢芸丽对军人的狭隘和暴戾很是失望,不到一年,两人离了婚。 
  离婚后郁闷的愁绪还没散去,谢芸丽的父亲被诊断出肺癌。谢芸丽和弟弟陪父亲四处求医,不但花光了家中的积蓄,可怕的是接连的打击,使谢芸丽的精神变得脆弱了,她敏感、多疑、易怒。一天傍晚,拎着饭盒去医院给父亲送饭的途中,心事重重的她被一辆轿车撞倒,当即昏了过去。 
  谢芸丽在病榻上醒来,看到站在床边的母亲和弟弟,一旁还站着个左眼睑下垂的三十余岁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席阳。席阳被谢芸丽的美貌和气质所倾倒,谢芸丽住院观察三天,席阳始终陪伴在她的身旁。这期间,席阳还给她住院病危的父亲垫付了一笔不小的医药费。父亲去世后,一切事宜也都是席阳办理的。席阳逐渐感化了谢芸丽,他左额头上的疤痕和下垂的眼睑,在谢芸丽看来,也成了一种刚毅个性的表现。谢芸丽终于遇见了让自己倾心的男人,她的情绪慢慢好了起来。席阳不让她上班,两人租了间房子,也没履行结婚手续,便生活在了一起。 
  最近一段时间,一种不安常涌动在谢芸丽的心头。9月下旬的几天,席阳很是心神不宁的样子。一天,他对谢芸丽说自己要到南方去考察考察,看有没有好做的生意。谢芸丽感到很突然,两人从没商量过到外地去的事。席阳没有听谢芸丽的劝阻,断然走了。 
  席阳的出走让谢芸丽感到不解,静下心来的谢芸丽回想起了以前的诸多疑惑。两人租房住在一起后,席阳不让她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家人。席阳说他欠了不少债务,怕债主上门索账闹心,难道这就是理由吗?紧接着多年不见的杨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杨爽说他在保险公司工作,可一个老邻居说他是警察,难道杨爽会对自己撒谎?还有,席阳来电话说这几天要来接自己,却又没了音讯…… 
  谢芸丽想得有些头痛了。 
  杨爽的手机在腰间振动,手机上有一条赵旭建发的短信:你到楼上来一趟,有事商量。 
  杨爽向楼上走去。 
  为了便于观察谢芸丽,并且给侦查员们一个轮流休息的地方,赵旭建在谢芸丽住处对面的三楼临时租用了一个房间。 
  杨爽进了屋,赵旭建指着方厅桌子上的几碗已泡好的方便面说:“来,先吃一碗再说。” 
  杨爽脱下大衣,端起碗几下子吃完了方便面,又喝了一大口汤,觉得身子暖和了起来,他抬起头问:“赵大队,啥指示?” 
  赵旭建说:“蹲守已有些日子了,可还没有结果,我们不能这样被动地守下去了,你说呢?” 
  杨爽明白赵旭建的意思。“赵大队,你是说跟谢芸丽把事摊开,让她配合咱们工作?” 
  赵旭建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龙贵海:“刚才我和龙大队商量了,谢芸丽是否配合咱们工作,关键是你要做好她的工作,你要把利害关系给她讲清。” 
  “唉。”杨爽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不瞒你说,赵大队,我心里没底。我是跟她相识,可人会变的,再则她表面上说配合咱们工作,背地里再给席阳通风报信,那咱们的一切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没别的办法,如果谢芸丽不配合,那就只有先把她刑拘,直到抓到席阳。杨爽,你琢磨琢磨,见到谢芸丽后你该怎么说。” 
   
  2 
  晚9时,左同英坐在东河市军分区大门口一家商店的台阶上,注意着从大门进出的人。 
  自从和杨爽见面后,左同英便辞职了,他要把自己丢的枪找回来。虽然他已不是警察了,可自己丢的枪伤到了自己的好友,说不定以后还会造成什么恶果,他心里充满了愧疚和忧虑。 
  左同英深知,如果不把丢失的枪找回来,自己是不可能心安理得平静地生活的。 
  根据杨爽说的偷枪人的体貌特征,他很快得知那个左眼睑下垂的人就是席阳。几天前,左同英打电话想约杨爽唠唠案件的事,杨爽说他在城西农贸市场附近蹲坑没有时间。左同英问是抓席阳吗?杨爽说你别问了,等有时间咱俩再唠吧。 
  左同英认定杨爽他们蹲坑是在抓席阳,心里一阵激动。 
  来到城西农贸市场,他见到了城西刑警大队里一个熟悉的侦查员,那侦查员告诉了他抓席阳的实情。左同英观察了一番四周的情况,进了谢芸丽住处一楼楼梯口一间空闲的门市房里,从这里正好能看见上下楼的人。 
  左同英琢磨,丢枪那回自己与席阳打过一次没有准备的交道。正因为那次交道,自己对席阳的感触肯定与别人不同,如果席阳真的出现了,自己或许会先发现。 
  在门市房里蹲守的第三天,他真的发现了席阳。一辆出租车停在楼门口,一会儿,席阳走下车。他穿了件蓝色的大衣,手拎一个皮包,一副阔绰的打扮。席阳之所以引起左同英的注意,是因为他下车时,左手就放在了左眼处,好像挠痒痒似的。可他的左手从没有完全放下,只要对面有人走来,他的手便又抬了起来。他这样做显然是在遮掩着什么。左同英认定此人就是席阳。
席阳向楼梯口走去,左同英掏出手机要通知杨爽,可他打了两遍,杨爽的手机都占线。他揣好手机起身出去看看情况,从门市房出来时,席阳也从楼上疾步走了下来,打了辆出租车向北驶去。左同英也随后打了辆出租车跟踪。席阳坐的出租车一直开到北山脚下东河市军分区大门口,席阳下车经过哨兵进了大门。左同英心里嘀咕,席阳怎么进了军分区,难道他住在军分区? 
  左同英看了看表,已是下午4点。他就在军分区大门口转悠了起来,一直守候到第二天凌晨2点,也没见到席阳的影子…… 
  第二天,左同英再次蹲守。他打算等到时机成熟时,再告诉刑警大队的弟兄们。 
  晚9点,一个人从军分区的大门里走出来,从走道的姿势看像席阳。左同英注视着他,当那人走到路灯下时,左同英看清了,就是席阳。席阳换了装束,他上身穿了件黑皮夹克,下身是深色的裤子,左肩背了个挎包。 
  席阳在大道边站了一会儿,没有打出租车,犹如闲暇的人散步似的,向谢芸丽家的方向走去。 
  左同英与席阳保持一段距离,走了半小时左右,谢芸丽住的那幢楼在夜色中影影绰绰地出现在左同英的视野里。忽然,席阳在左同英的前方消失了,左同英仔细搜寻,不料,左同英前面的路灯出了故障,倏地灭了。左同英有种不祥的感觉,他掏出手机,拨了杨爽的号码。 
  杨爽和赵旭建正在谢芸丽的家里,两人虽是有备而来,可说明来意后,无论怎么做谢芸丽的工作,谢芸丽除了沉默,就是用困惑和仇视的目光看着杨爽。 
  杨爽说:“芸丽,你和我从小就是好朋友,从本意讲,我不想隐瞒你什么,可我的任务是抓捕席阳,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希望你能理解。再进一步说,席阳是集抢劫、杀人于一身的严重刑事犯罪分子,即使你对他有一定的感情,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你要把握好自己,不要助纣为虐……” 
  “杨爽,你不用说了,说多了也没用。席阳的事,不论我是否知道,都不能跟你们说。我不说,顶多是个包庇罪,判我几年,我认了。”谢芸丽说这话时很坦然,接着她看了看手表,下了逐客令,“挺晚了,我要休息,你们走吧。” 
  杨爽兜里的手机响了。杨爽接通来电,没说几句话,就把手机递给了赵旭建:“赵大队,左同英打来的,有重要情况。” 
  在谢芸丽家不远处那盏坏了的路灯下,左同英正在通报席阳的情况。“……赵大队,他肯定会过去……” 
  “左队长,一向可好?跟谁聊呢?真不好意思,当初没想到拎的包是你的,而且枪还在包里。”阴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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