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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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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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是每件赚三百六十六块九毛三分钱,而且你没有把货运费算进去。”刘梧纠正 
我的数字。 
     “谢谢你的提醒。平均每件的空运费是多少?”我问强斯。 
     “我不记得了,不过不会超过三十块钱。” 
     “我们能不能看看这笔订单的详细资料?”我问,“我特别感兴趣的是他们需要的产品种类、每个月的订购量,还有价钱。” 
    强斯盯住我半晌,然后转过头去吩咐帕施基:“把资料拿来。” 
    帕施基走出去以后,强斯困惑的说:“我不明白,你想要以低于美国本土的售价,甚至比成本还低的售价,把产品卖到欧洲去,而你还说这样可以赚大钱?刘梧,你是财务长,你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吗?” 
     “有道理。”刘梧说。 
    看到强斯一副可怜相,我抢在刘梧之前解释。这时候单靠财务上的计算来说明成本概念的谬误没有什么用,只会使强斯更加困惑。我决定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明这个问题。 
     “强斯,你喜欢去哪里买日本相机,东京还是曼哈顿?” 
     “当然是曼哈顿啦!” 
     “为什么?” 
     “因为在曼哈顿买比较便宜,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强斯信心十足的说,他是识途老马, “我晓得四十七街有个地方可以杀到很好的价钱,比在东京便宜一半。” 
     “你觉得为什么在曼哈顿买,反而比较便宜呢?”我问他,然后又自己回答了问题,“啊,我们知道运输费用一定是负数。” 
    大家都笑了起来。 
     “好吧,罗哥,你说服我了,我还是不明白,不过假如日本人也这么做,那么一定是有利可图。”强斯终于说。 
    我们差不多花了三个小时,来计算确切的数字,我把刘梧和雷夫抓来,真是明智之举。 
    我们先计算这笔大订单将带给瓶颈的负荷——没有问题。我们还逐一检查了七个比较有问题的工作单位——有两个单位可能接近危险地带,但是我们还应付得来。然后我们又计算了财务效益——耀眼的数字让人眼睛一亮。最后我们终于准备就绪了。 
     “强斯,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要怎么样才能确定,这名欧洲制造商不会引起一场价格战?” 
     “不必担心。”强斯不认为这是问题,“既然价格低得如此荒谬,我至少要他承诺一年的订单。” 
     “这样还不够。” 
     “你又开始找麻烦了,我就知道事情不可能真的这么顺利。”强斯说。 
     “不是这样,强斯。我希望这笔生意能够成为我们打入欧洲市场的滩头堡,假如来一次价格大战,我们可受不了。我们一定要在价格之外找到其他优势,让别人很难和我们竞争。 告诉我,欧洲一般的供货时间是多久?” 
     “和这里差不多,八到十个星期。”他回答。 
     “很好,那么就答应那个法国佬,假如他承诺每年都采购这个数量,我们就会在接到传真订单的三个星期内,交出合理的数量。” 
     他震惊的问:“你是说真的吗?” 
     “我非常认真。顺便告诉你,我可以立刻交货,我们的库存量足以供应第一批货。” 
     “反正命是你自己的。”他叹了口气,“管他的,反正你很快就是事业部的大老板了。假如你没有给我进一步的消息,我明天就传真给他,你可以把这笔生意看作是成交了。” 
    直到离开停车场以后,我们才真的放下心中大石,又过了十五分钟,大家才安静下来。也就是说,刘梧和雷夫再详细的验算了一遍数字,偶尔有一点错误,幅度都不会超过几百块钱。和这笔生意庞大的金额比起来,这点小误差不算什么,但是刘梧非要这样做才放心。 
    我不想为这点小事烦心,只想引吭高歌。 
    行至半途,他们才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刘梧宣布了最后的数字,这笔订单会为工厂带来的净利是惊人的七位数字,但是这丝毫不会阻止他把数字精确的计算到小数点后面第二位。 
     “真是笔赚钱的交易。想想看,强斯原本还打算放弃……这个世界真奇怪呀!”我说。 
    刘梧的结论是:“我很确定的是,你绝不能依赖行销部门来解决行销问题,他们比生产部门还拘泥于老旧过时的通行做法。居然要由我来告诉这些人他们太迷信成本会计了,你可以想像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对呀!”我叹口气,“从今天的表现看来,对这些家伙不能有太高的期望。尽管如此,你知道吗,那个帕施基可能有两把刷子。” 
     “很难说。”他评论,“尤其是强斯把他管得死死的。罗哥,你要怎么做呢?” 
     “做什么啊?” 
     “改革整个事业部呀!” 
    我的兴奋顿时被这盆冷水浇熄了。刘梧真该死,为什么偏要提这件事呢? 
     “上帝可怜可怜我。”我说,“昨天我们才在谈惰性,抱怨我们自己的惰性,想想看,比起我们未来要面对的整个事业部的惰性,我们的情况真是小巫见大巫。” 
    雷夫大笑,刘梧唉声叹气,而我则深深同情我自己。 
    尽管这个星期我们大有进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是靠直觉来管理。就拿昨天来说吧,假如不是雷夫直觉的警告我们,还是有什么不对劲,我们就错失了这个大好机会。或是拿今天来说吧,我不是几乎要放弃了?幸好刘梧把我们拉回正确的轨道上…… 
    我必须想清楚我该精通哪些管理技术,否则真是太冒险了。我必须专心修炼这些技巧,我甚至晓得该从哪里着手…… 
    或许我的手中一直掌握着这把钥匙,我在餐厅里是和茱莉怎么说的?我的耳边响起自己说过的话:“钟纳怎么有时间学这么多东西呢?就我所知,他这辈子没有在工厂里做过一天事。他是个物理学家。我简直不敢相信,象牙塔中的科学家居然懂得那么多生产线上的细节。” 
    就在这时候,“科学家”这个概念又出现了一次,当刘梧和雷夫争辩着资料分类的用处时,也曾经提到这个概念。我自己提出了答案:一个人要怎么样找到内在的秩序呢?刘梧的问法好像这只是个措辞上的问题,好像答案一定是不可能,但是科学家的确找到了事物的内在秩序……而钟纳就是个科学家。 
    很明显,有关管理技巧的答案就隐藏在科学方法中。但是,我能怎么办呢?我没办法自修物理学,我对数学懂得不多,甚至连一页物理学都看不完。 
    或许我不需要这么做,钟纳曾经强调他不是要我发展出方法,只是要我清楚的界定管理技巧应该包含哪些东西。或许通俗科学读物就足够了?至少我可以试试看。 
    我应该去图书馆挖掘资料,牛顿是第一位现代物理学家,或许我该从这里着手。 
    我坐在办公室里,把脚跷在办公桌上,茫然的瞪着前方。 
    整个早上,我只接了两通电话,都是强斯打来的。第一通电话是通知我,他已经和法国佬签订了合约,他很自豪的是,讨价还价的结果,他拿到的条件比我们原先预期的还要好。他成功的以我们的弹性和对订单的快速回应,要到了比较高的价钱。 
    他第二次打电话来是想知道,他能不能用同样的概念向国内客户拉生意。也就是说,争取以全年固定采购量为基准的长期合约,而我们也承诺在有需要时,可以三个星期就交货。 
    我向他保证,我们这边不会有问题,鼓励他就这样进行。 
    他兴奋极了,我却恰好相反。 
    每个人都很忙碌。推动这笔大订单可让他们忙坏了,我是唯一无事可做的闲人,我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余。那段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我必须解决层出不穷的问题、每天时间都不够用的日子,跑到哪里去了? 
    那些电话和会议全都是为了救火,我提醒自己,现在没有火了,自然也就不需要救火。现在,每件事情都进行得很平稳,几乎太顺利了。 
    事实上,让我烦心的是,我很清楚我应该做什么,我应该要确定目前的状况会一直维持下去,每件事都能预先因应,因此不会突然又有哪里冒出大火。但是,这也就表示我必须为钟纳提出的问题找到答案。 
    我站起来,离开办公室。走出去的时候,我告诉法兰:“假如真的有人找我的话,我会在公共图书馆中。” 
     “今天就到此为止。”我阖起书本,站起来伸伸懒腰,“茱莉,咱们泡杯茶喝吧?” 
     “好主意,我一分钟以后就过来。” 
     “你真迷上了这本书。”当她走过来,和我一起坐在餐桌旁的时候,我说。 
     “对,这本书真有趣。” 
    我递给她一杯热腾腾的茶。“古希腊哲学是哪些地方让你觉得这么有趣?” 
    她大笑。“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苏格拉底的对话录真的很有趣。” 
     “既然你这样说的话,好吧。”我毫不隐藏我的怀疑。 
     “罗哥,你的成见是错的,这本书完全不像你想像中那么沉闷。” 
     “那么,它到底在讲什么?”我问。 
     “这个嘛,很难解释。你为什么不自己读读看?” 
    我说:“也许有一天我会试试看,但是目前我要读的东西够多了。” 
    她喝了一口茶。“你找到了你想找的东西了吗?” 
     “不算找到。”我承认,“通俗科学读物不会直接告诉你管理技巧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开始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是吗?”她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物理学界研究一个主题的时候,和工商界的做法大不相同。他们不是一开始就搜集一大堆资料,相反的,他们从几乎是随意选择的一些现象、有关生命的一些发现着手,然后提出假设。这是最有趣的部分,所有的假设似乎都以一个基本关系为基础:如果……那么……” 
    最后这句话不知怎么的使得茱莉坐直了身子。“继续说。”她热切的说。 
     “他们实际的做法是以合乎逻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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