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林-2006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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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2006年第1期-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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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勃在警方的拘禁下忍受了一晚上的煎熬,与此同时,库兹·梅特林正设法使警方相信他的当事人不过是不小心触犯了法规,并没有犯什么大罪。马洛里也再三强调鲍勃没有强迫她做任何事,也没有怂恿她逃跑,马洛里还强烈坚持说公路旅行是她自己的主意,并且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自始至终,鲍勃没碰过她一下。事实上,马洛里惟一的抱怨就是鲍勃不怎么友好,除了谈论汽车和下棋外,他几乎从不开口。 
  雷切尔·米勒也认为鲍勃行为端正,彬彬有礼,是她和她女儿的好伙伴,就是有点闷。 
  警方没有找到任何反面的证据。没有。 
  我稍微等了一会儿,待他坐好后,我说,“好啊。” 
  鲍勃正盯着他的双手。我估计鲍勃已经知道我安排库兹做他的律师。不论迈克尔· 
  杰克逊和任何律师做搭档,鲍勃·布兰特和库兹·梅特林可算是最古怪的当事人和律师组合了。我猜库兹对鲍勃说过请他做律师是多么的幸运。我估计鲍勃不会跟我提这个,我在想如果他不提,我是不是该说说这事。 
  “会收我钱吗?”他终于打破了沉寂,在我快要做出决定时,把我从想像中拉回了现实。 
  被指控“指控”这个词在英文中兼有“收费”的意思,此处鲍勃指的是收费,但文中的“我”误解为指控。绑架?似乎不会,但这个问题应该由库兹解决,而不是我。该我说了,于是我反问他:“指控你什么?” 
  “上星期的那次。” 
  噢。“你错过的那次诊疗?不会,那次不收你钱。” 
  鲍勃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但并没有感谢我。我期望他感谢吗?不,不完全是。 
  他终于抬起了头,我发现他的下嘴唇长了一个豌豆般大小的疱疹。圆圆的,看起来是新长的,还起了水泡。一定很疼,我想,是压力太大了吧。他沉默了许久,然后说,“我差点丢掉了我的工作。真够笨的。” 
  “什么很笨?”我本来可以这么问他。但是最近实在干了太多蠢事。太多了。他是这样,我也如此。 
  不过他干得更多一些。 
  我等着他回答。金科牌盒子就摆在我椅子旁的那张小桌子上。不知道鲍勃进来时有没有看到?我感觉他几乎没朝我这边瞧过一眼。 
   
  “她问过了。我没有绑架她。嘘。” 
  没有摇头,只是嘘了一声。 
  实际上这时该我回答了,鲍勃却接着说道,“一开始我就不该带她去那个地道。” 
  我本可以在这点上跟他谈一谈,也许他不该带着一个未成年人开车横跨好几个州,更何况警方正在全国范围寻找此人,但我有的是时间。一年之内还会安排许多次会面。我跟他迟早会谈到这点的。 
  “那个诊疗师死后她很害怕,”他说。“我以为她知道怎么逃出家门。” 
  他的语调让我感觉他在自卫,这并不奇怪。全世界都在发疯似的寻找马洛里时,他却决定帮她藏起来。难道真的是马洛里的恐惧让他觉得自己该这么做?我怀疑不是。 
   
  为什么?要推迟谈论这点的话,鲍勃得先让我确信他突然间能够理解他人的感受了。很遗憾,前几星期发生的事既没能让比尔·米勒获得一个有用的超我弗洛伊德理论中自我的一部分,由父母和社会道德标准的内在化而形成,审查并约束自我。通常为无意识的,由自我理想和良心组成。,也没能让鲍勃开始学会理解他人。“接着说,”我说。 
  他转过头,把手伸进背包里摸了好久,接着又叹了口气。他拿出一个跟软皮书差不多大小的电子设备,提着让我看。 
  我忍不住要笑。这是个奇怪的可编程遥控器。毫无疑问,是从多伊尔的地下室里拿来的。 
  “也许你该把这个交给你的律师,”我说。 
  他把遥控器塞回包里,凝视着窗外。天色已近黄昏。他说:“她看上去真的不像十四岁。” 
  这次我没发脾气。我任由地球引力把我牢牢吸在椅子里。 
  “告诉我,”我说。 
  我觉得我想当一会儿诊疗专家了。 
   
  (张廷?: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2005级博士研究生,邮编200083) 


女士手包
[印度]桑加米特拉·博斯 著 郁 葱 译 
  “你确信手包里没有钱?”警长问他。“钱……?没……没有……”他结结巴巴地说。 
  他在路边树丛解完小便,拉上裤子拉链,转身离开时,突然发现离他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一个女士手包。他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便诡秘地走过去将手包捡起。这是一个深棕色鳄鱼皮手包,样式新颖,柔软光亮。他以前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手包。实际上,他从来就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过女士。 
  他的手摸着光亮柔软的手包,心想,它一定属于一位容貌美丽、穿着漂亮的女士。手包为什么会在树丛里呢?他不理解。这么新的手包就被扔掉不可能。会不会是有人从主人手里抢了手包,将里面的钱拿走之后扔在这里的?他决定还是放在那里不去管它为好。可他舍不得这个给他生活带来激动的手包。他再次小心地朝周围看了看。只见几辆小车飞驶而过,坐在有色车窗里的陌生面孔都无动于衷。他走向自己的摩托车,将手包放进车座下面的箱子里。 
  激动之下,他甚至把他已经失业两个星期和房租时间已到都忘记了。他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确信周围没有人之后,才骑上摩托车,朝他租住的房子驶去。他从哈希姆·拜伊家租了一间房子与主人合住,这样的环境使他没有机会接触女人。在过去五年中,他每天一大早就去面粉厂财会室上班。他羞于交朋友,他的口吃更使他不敢与人交往。 
  要是有人看到他大下午的拿着一个昂贵的女士手包跑回家,必定会感到非常奇怪。一进到房里,他就把门插上,以便让自己急速跳动的心恢复正常。 
  他的房里除了一张床,其他什么家具也没有。他坐在床上,将手包打开。当他检查包里的东西时,他能感到他的心脏在激动地怦怦直跳。只见包里有几张发票,一支口红和一把指甲刀。他拉开手包的另一层拉锁,发现里面有几枚硬币和一块折叠好的面巾纸。他饶有兴趣地研究起面巾纸。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看到雪白柔软的面巾纸,他一阵激动。当他将面巾纸贴近脸颊,顿觉一股扑鼻的花香味道。香味使他激动,好像他就在女士身边,抚摸着她,欣赏着她皮肤散发出的芳香。接着,他打开口红盖。这是一支褐红暖色调口红,已经用了一多半。他小心翼翼地将口红举到唇边,只觉一股水果味直冲他的鼻孔。他感到他好像进入了一个不同的感觉世界。 
  他恍恍惚惚地度过了那个下午余下的时光,极力想像着带有花香味和抹着褐红色口红的女士。她一定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身材苗条、面容姣好、头发油黑、发型短俏。不知怎的,他确信她留的是短发。夜里,他想像着她穿着他曾经在一家商店橱窗里看到的那种透明的白色睡衣躺在床上。他激动不已,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自己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睡着的。 
  当他醒来,他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放在他身边的手包。他爱恋地轻抚了它一会儿,便起床收拾房间。中午,他要去一家药房应聘面试。明天,他还要到一家豪华购物中心新开的百货商店面试。他希望至少有一家能够聘用他。要是他没有口吃的毛病,他会很容易在城里找到一份工作,他遗憾地想。如果不是自己的生理缺陷,他甚至完全可以找到一份收入很好的工作,而且有机会与各方面的人接触。 
  早餐之后,他决定把捡到的手包交给警察。他不想再让失主等待。于是,他带上手包,毫无把握地走进当地警察局。 
  “我可以见见警长吗?”他对值班警察说。他感到释然,因为他在说这句话时没有结巴。值班警察向他指了指警长办公室。他走进警长办公室,警长停下案头工作,抬起头来,一双浓眉大眼透着威严。 
  “我……我……我……捡到一个手……手……手包……”他口吃地说,脸涨得通红。 
  “你是在哪里捡到的?”警长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费了好几分钟才把捡到手包的经过讲清楚。但他没有说他是在前天捡到的。警长伸手接过手包。这时他才意识到他不想将一直抓在胸前的手包交给这样一个不太在意的人。可他没有别的选择。警长打开手包,检查里面的东西。他则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你确信包里没有钱?”警长声音很粗地向他问道。 
  “钱……钱……?没……没有……”他结结巴巴地说,想到他把包里的那张面巾纸放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他就感到有点内疚。 
  警长疑惑地看着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哦…… 
  哦……”着。 
  值班警察把他的名字和住址记下来。 
  “暂时就先这样。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相继收到了好几起手包被抢的报告。我们将通知那些报案的女士前来认领。”警长说。 
  他离开警察局,赶紧去应聘。然而,在面试时,他比平时更口吃了,药店老板面试了两分钟就让他走人。 
  他再次回到他租住的房子,陪伴他的只有那张旧床和依然散发着花香的面巾纸。那天夜里,他就把面巾纸贴在胸前睡了一夜。他的下一次面试定在下午。他一上午都在警察局附近荡来荡去,密切注视着进入警察局的每一位女士。 
  下午两点刚过,他的监视有了收获。一位身材修长的女士从小车里出来。只见她留着一头棕色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色眼镜。他感到血管中的血液流动在加快。一定是她。他感到好像认识她。他急切地等在树下。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女士从警察局出来,手里提着的还是她进去时提着的那个大塑料袋。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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