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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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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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人〃这个庞大的概念当中,让陈可和其他下作无耻的人一样被统称为〃人〃的这个想法让他无法接受。  

凭什么把我和其他任何一个人相提并论呢?陈可愤愤地想,就拿我前面的这个男孩说吧,他比我高,我比他矮,他是短发,我是中发,他穿衬衫,我穿T恤,更重要的是,没人知道他是傻子还是白痴,当然了,我并不是说以我为标准,呵呵。为什么把我和他说成是人们呢?  

人们这个词是很蠢的。《耶酥,人们仰望喜悦》,这还是巴赫的作品!人们这个词立刻就把无数个心情不同性格不同的个体描绘成一群傻不拉几的吃草的蠢羊。要知道,即使是仰望喜悦,每个人也有不同的心情。巴赫,下次你仰望喜悦的时候应该说:〃耶酥,我仰望喜悦,我认为其他人也是这样。〃当陈可还在傻想的时候前面的男孩已经停下脚步,若不是陈可反应及时便已经一头撞上去了。以后人屁股上也要装个灯,刹车的时候好给别人提个醒,这在人口问题严重的中国是非常重要的。陈可为自己突然的奇思妙想感到很高兴。  

巧了。那个男孩停下的地方正是光华管理学院的铺位,难道他是我的同学吗?这个想法让陈可有些紧张,却引起了他对前面这个人的兴趣。阳光从男孩短短的头发上面泻下,让人觉得很舒服。陈可看见了男孩的侧脸,很好看,要准确地形容,应该覥aoandsome这个词,因为在英语里它还有健美、阳刚的意思。男孩敞着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里面是一件黑色的T恤,下面连着一条黑色的七分裤,收紧的裤口让陈可不由自主地注意到男孩的小腿,汗毛并不是很重,只是细细的一层,男孩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黑绳子,并没有挂什么饰物。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装饰让陈可觉得很喜欢,他几乎已经作好准备要和他认识了。  

可就在这时,男孩突然开口了,他说:〃主席好。〃陈可狂喷了一口口水。  

他虽然很帅,但是很愚蠢。陈可心想。  

原来男孩是在和隔壁法学院的主席说话,天哪,那人是个最好的马屁精也难以恭维其长相的黑矮胖子。陈可马上别过脸不去看他和男孩,投奔自己的阵营去了。那个男孩原来不是自己的同学,这个事实让陈可意识到刚才自己拼命打量人家的行为有多无礼,陈可有点脸红了。  

陈可从光华管理学院的师姐手里接过入学材料,这时又听见了那个男孩的声音:〃呵呵,这种桌子捐给条件好一点的希望小学都嫌烂。〃陈可悄悄看了看法学院的那张桌子,笑出了声。  

〃啊?〃师姐惊讶地看着他。  

〃什么?〃陈可忙问。  

〃我说你家是哪里的?〃师姐的脸上恢复了笑意。  

〃青岛,去玩别忘了找我。〃陈可很有礼貌地说。  

当陈可再往法学院那边看的时候,男孩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法学院主席的肥脸在阳光底下闪着油光,让人生厌。  

陈可于是便也提上行李,办卡领钥匙去了。 

4、 陈可  

陈可收拾完房间的时候屋里仍旧只有他一个人,他便拿起抹布把其他几个哥们的床也都擦了擦。正擦到门边上的下铺的时候,有人开门进来了,门撞在陈可的屁股上,力气很大,陈可叫了一声一下栽在床沿上。  

进来的哥们慌了手脚,赶紧把他扶起来,连声道:〃不要紧吧?实在对不起啊。〃没脑子的家伙,陈可心想。  

〃没脑……不是,没关系,呵呵,小意思,胡打海摔惯了。我叫陈可,你呢?〃 〃张树,张飞的张,树木的木,哦……是树。〃 〃撞着脑袋的是我还是你啊?〃陈可笑着说。  

〃呵呵,我这脑袋不用撞也就是这个样。抱歉啊,待会我请你吃晚饭吧。〃陈可也没再推辞。陈可帮着张树把东西归置归置,然后就坐着一边聊一边等其他的两个哥们。一直等到金乌西坠,饿得陈可两眼直冒金星,那两个人也没有出现。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18:55   回复此发言    
 

 
11 回复: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不等了,〃张树说,〃想吃什么?别说麦当劳肯德基啊,我都不好意思请你。〃 〃想得美,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全聚德东来顺什么的。〃 〃哈哈,别介,第一顿就要把我吃穷啊,来日方长嘛!〃张树很亲热地把手搭在陈可的肩上。  

陈可觉得有点别扭,他一向对身体接触持非常谨慎的态度。他和以前的女朋友拍拖了一年才牵上手,到分手了也没亲过嘴,更别说摸胸摸屁股的了。但陈可并不想做出任何可能使刚刚建立的友情受到破坏的事情,他把张树让出门去,很巧妙地转身把门带上,不露痕迹地摆脱了身体的束缚。  

刚关上门,张树的手又搭了上来。  

陈可只好认命,但一路都在寻摸着怎么能把他的手从肩上给甩下去。张树勾着浑身不自在的陈可进了一家餐厅,说:〃我看这个食堂的楼上好象可以点菜,就这吧。〃上楼的时候张树终于把手放了下来。陈可高兴地吐了一口气。  

甫一上楼,陈可就看见了迎面坐着的一个男孩,就是上午在南门一进来看见的那个法学院的新生。男孩和其他两个男生、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桌,似乎正谈什么谈得高兴,眉飞色舞的,男孩的笑容让陈可觉得他很孩子气。那两个人可能也是他的室友吧,那个男人大概是其中某个人的父亲,或者叔叔什么的。  

陈可一路歪着脑袋看那个男孩,〃认识?〃张树问道。  

〃不,感觉有点眼熟。〃陈可赶紧搪塞道。  

张树问陈可是喝啤酒还是喝饮料,陈可说就啤酒吧。其实他最喜欢喝可乐,而且一点都不觉得啤酒苦苦的有什么好喝,但毕竟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太幼稚,还是硬着头皮选了啤酒。陈可在和同龄人相处的时候好象总觉得自己小别人一茬,至少别人都在给他这种感觉——比如摸摸他的头,说:〃真可爱〃,或者〃呵呵,这有什么不理解的,还是象个小孩。〃这种台词听得太多,让陈可不得不主动作出一些姿态,好让大家把他当成一个成熟的、可以交流的对象。这说起来也很滑稽,因为在陈可心里,反倒是其他同龄人无法在他的高度上和他交流,而不是相反。  

啤酒端上来了。张树帮陈可倒上。陈可一边看着猫尿似的啤酒杯壁下流,一边想着这种酒精饮料的奇妙。尽管大家都知道喝多了它会吐得很难受,也知道会长出减都减不掉的大肚子,可所有的人都还是一个劲儿地喝,灌别人也灌自己。对于还没有醉过的陈可来说,实在不理解这种行为的乐趣在什么地方。  

陈可拿起酒杯和张树碰了一下,可眼睛余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到那个男孩身上。  

男孩正背对他坐着。他们那桌已经喝空了几瓶啤酒,那个中年男子似乎已经有些不受大脑控制,因为陈可看见他正用筷子屁股猛夹水煮鱼里的豆芽菜。满身酒气的大叔是对陈可美学体系的侵犯,他由衷地希望豆芽菜溅起的油不要飞到男孩漂亮的衬衫上。  

陈可觉得男孩一定很能喝。他模模糊糊地觉着男孩是一个很爽朗的人,爱哭爱笑,闲来就呼朋唤友买酒喝。陈可莫名其妙地觉得很憧憬他的生活。  

〃恩?〃张树的声音打断了陈可的胡思乱想。每当听见这种声音陈可就马上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我什么?〃陈可装成没听清楚的样子问道,因为新朋友提的问题无非就是你家在哪儿或者你平时干什么之类的。  

〃你家是青岛的?〃张树重复了一遍问题。  

〃是啊。去过吗?〃 〃没有,但一直想去来着。〃 〃好啊,下次我带你去玩,住我们家就行,就挨着海边。〃热情地邀请。这是回答别人对自己家乡赞美的不二法门。  

〃我家那块就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平时要想玩了也只就能打打篮球。〃张树是石家庄人。  

可悲的人。陈可心想,嘴上却说道:〃也没人整天到处玩啊。你也喜欢打篮球?改天一块去吧。〃陈可一米七八,不算高,但是标准身材。虽然外表看起来比较纤细,但身上却是很结实的。陈可喜欢各种运动,因为比赛的时候他用不着去费劲琢磨别人的意思,只要拍个手就全明白了;也不用担心别人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因为他各项球类运动的水平都很高,一般的人很难对他的技术提出什么非难。  

张树愉快地接受了他的邀请,接着话茬说道:〃想不想去加入个什么社团?什么篮协足协羽协的,我在京大BBS上都看到了,好多啊。〃陈可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并不真得想要加入什么组织。所谓的组织在陈可看来就是一群被规制在一个系统当中的人,每天想着法子撺掇大家干这个干那个,费劲心机和每个人打成一片,制造友情至上的假象,然后又费劲心机不让其他人超过自己。陈可觉得真正享受组织生活快乐的只有无知的胜利者,他们的力量让他们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而他们的无知让他们以为所有人都崇拜自己,并且甘愿匍匐在自己身边。  

〃怎么样?要是你想参加什么的话咱俩就一块去。〃陈可对于过于热情的朋友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只好说:〃还是看看吧,也没有一定的,不是说光华的学业很紧吗?〃张树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  

天哪,我刚才用学习来糊弄别人,这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谎言了。陈可暗暗地难受。  

不得已的撒谎让陈可觉得头皮发麻满脸发热,他情不自禁地又往男孩的方向看过去。桌子已经空了,只剩下一堆碗碟和六七瓶喝空了的燕京啤酒。陈可有点失望,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啤酒。  

回到寝室的时候,两个同屋的哥们终于出现了。两个人很热情地上来打招呼,但说真的,陈可并没有心情去记他们的名字。打了一阵哈哈以后,陈可觉得浑身不舒服,便借口说有个老朋友来看他,躲出去了。  

天已经凉快了下来。白天的躁热渐渐散尽,初秋的夜轻轻地安抚着陈可。  

每当恬静和温暖充斥着陈可的心灵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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