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的。
他感觉苏婉接近他肯定另有所图。
但美色当前,他真的不能不为苏婉所迷醉。
“苏经理,感谢您的高看,我也干了!”一仰脖,志武也干了。
苏婉很欣赏地望着他,志武发现她眼里有了一种别样的东西,这东西让他的心又是一震。
那天两人竟然喝掉了两瓶茅台。
志武自己都感觉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未真正和谁交过心,从未喝得如此悍气、豪爽,痛快淋漓!
从雅间出来,志武已是醉意浓浓,苏婉笑容可掬,醉态万方,她一招手,叫来了酒店领班,“啪”地一声把一打钱甩在桌上。
“把你们最好的歌手找来,我要包下这个厅!”
苏婉豪放的作派让志武很是吃惊。
领班连忙拿起桌上的钱,殷勤地:“苏经理,稍等啊!”
领班快步走了出去。
片刻后,一个打扮如港台歌星的驻唱男歌手,来到苏婉和志武面前,深鞠一躬。开始为苏婉和志武演唱当时最流行的港台歌曲,《偏偏喜欢你》、《水手》、《水中花》、《风雨无阻》……
苏婉点燃一支烟,始终摇头晃脑,笑容满面地坐在那里,她已经醉了。
接着男歌手深情演唱《再回首》: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有的梦,
今后又向谁诉说……
再回首,背影已远走,
再回首,泪眼朦胧……”
志武开心地跟着拍手,回头却一眼看见眼泪正缓缓从苏婉的眼里流出,他一下呆住了。
苏婉握着烟的手略微有些颤抖,她眉梢轻挑,沉浸在某种回忆中,一任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志武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递过去,苏婉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喝多了。”她说。
志武理解而温和地冲她笑了笑,安慰地拍了拍她,志武发现,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着实牵动着他的心。
苏婉忽然直直地望着志武:“你不请我跳个舞吗?”
志武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向苏婉夸张地躬了一下腰:“小姐,请!”
苏婉没有笑,她仿佛依然沉浸在刚才的的思维中,她将两手轻轻搭在志武肩上,搂住志武的脖子。
当苏婉温软的身体一点点和志武摩擦时,志武的心乱了。
苏婉舞姿轻缓,身轻如燕地偎在志武身上,志武能感到她热热的呼吸吹在自己脸上,她冰凉的泪也同时让他心跳。
苏婉表情凄怨,玲珑的曲线在迷离的灯光下轻摆,她慢慢依紧志武,趴在了他的肩上。
志武能感到她轻声的抽泣,与其说两人在跳舞,不如说在舞池中原地踏步,苏婉的身体一再贴紧志武,在这一刻,志武的舞步完全乱了。
苏婉闭上了眼睛,呼吸再度如滚滚热浪般向志武袭来,吹在他的耳根,他感到很痒。
这时候,苏婉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你不想搂紧我吗?”
志武浑身像电击了一样,他的心就快要跳出来了。
舞池里的灯光更暗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音乐低迷,就像苏婉在耳边的呢喃,使人怀疑服务人员是有意为之……
志武紧紧地搂住了苏婉,他感觉体内像有人投了一枚炸弹,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近了,更近了,苏婉的嘴唇离志武的下巴仅一毫米,近了,更近了,苏婉的嘴唇几乎就在志武的唇边。
志武的嘴终于和苏婉的粘到了一起……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销魂
一夜春xiao。
志武没想到艳遇来得这么快,这么猛,当他手指碰触到苏婉如蛇一样光滑且热气腾腾的身体时,他忍不住震颤……
惊心动魄,大汗淋漓。
这一刻,销魂,销魂,在这一刻。
而当早晨志武从苏婉装修豪华的卧房走出来时,他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怀疑这一切是真的吗?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第一次,他迎着满天飞舞的雪花走了很久,与苏婉相识的每一个画面,不断在脑中萦绕闪回,这一切当然是真的,他清醒地知道。
他不断回味着苏婉的狂热,回味着那令他揪心的缠mian悱恻……
漫天大雪浇不冷他滚烫的头颅,火热的心。
而冷静下来,他又突然有一种担忧,莫不是苏婉为他设的一个什么套儿让他往里跳吧?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一推断,他宁愿相信苏婉对他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的。
回到家,许丽丽照例是将做好的饭一一码到桌上,粥香老远就能闻到,她忙着给乔其剑装饭盒,又忙着去上班。
志武坐到饭桌前,用不易觉察的眼光打量着许丽丽。
十年前的许丽丽算得上是个美人儿,可十年后的今天,志武却惊讶地发现,许丽丽真的老了,不折不扣地老了。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她一行一动都透着一种迟缓,笨拙,不过才三十多岁呀,怎么身上就开始有赘肉了呢?怎么就开始不注意装扮自己了呢?整天穿着工作服,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扎个马尾,从来都是平跟鞋,朴实得有些过头儿了。
尤其是现在,这么一打眼望去,她身上哪里还有美丽的影子?任谁第一眼见到现在的许丽丽,都不会说这是个漂亮女人,充其量就是个家庭妇女,时间果真是个魔法师,它能将漂亮变得丑陋,将原本丑陋的变得漂亮。
和苏婉的高贵、霸气、神秘、豪爽以及衣着品位,甚至于她的狂热比起来的,许丽丽黯然失色,她们像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女人,被不同的水土滋养着,最后开出的花自然不同。
和苏婉比起来,许丽丽顶多算是没见过大世面的村姑,而苏婉则是名门之秀;如果苏婉是那贵气逼人的貂皮披肩,许丽丽只能算是坐在拖拉机上冻得一脸苹果红的农家女脖子上围的绿头巾;如果苏婉是南非钻石,许丽丽也就是住在四合院里的老太太手上戴的金戒指……两人差距之大,让乔志武都有些怀疑,自己这十几年来都在干什么?这种比喻虽然残酷,但却真实地反映出了乔志武此刻看到许丽丽时的心情以及他心态上的巨大变化。
作为乔志武,他不会为自己在暗地里的这种比较而有丝毫愧疚,他忘了当初的许丽丽是他奋不顾身、置伦理道德于不顾愣从大哥手里抢过来的,他忘了许丽丽曾经是顶着众叛亲离的压力毅然嫁给了他,他应该倍加珍惜,而不是见异思迁,色衰爱弛。
这就是乔志武的本性。
自此,乔志武彻底醉在了苏婉的温柔乡里,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在许丽丽之外的女人带给他的激|情与快感,他忘我的沉醉其中,越发迷恋苏婉散发出的独具魅力的女人味儿,回到家后,许丽丽再也入不了他的法眼了。
大年三十儿下午,苏婉就不断传他,要他陪她过年,于是,他只好一遍遍地给苏婉回话,引起了许丽丽的怀疑。
其实许丽丽对他的怀疑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男人在外面有了那事儿,从多种方面都能窥之一二,只不过,许丽丽不能印证自己的怀疑,所以,暂时也还风平浪静。
志武迷恋苏婉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非同小可,她一定有着足以让他瞠目结舌的背景,如果是这样,他不但能在她身上得到从未有过的激|情,还能得到想不到的利益。
几次志武试探性的询问,都被苏婉打过去了。
越是这样,志武对苏婉的兴趣越大。
所以,“被整”的志武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况下,第一个想到了苏婉。
他料定这事儿对苏婉来讲就像弯腰拣起个鸡蛋那么容易。
果然,当志文通过种种关系终于可以救出他时,乔志武已经先一步被人接了出去。
志文和许丽丽傻等了半天,却被告之乔志武已经被人接走了,且是一个女人接走的。
志文和许丽丽互相瞅瞅,疑虑丛生。
“女人?谁呀?”她奇怪地问。
“先回家看看,说不定已经回去了。”志文说。
志文和许丽丽回到志武家,却不见志武的身影。
正当两人纳闷的时候,志武回来了。
看到满身是伤的志武,许丽丽一下忘了刚才的疑虑,她一把抓住志武,扳过他的脸,眼泪下来了:“我看看,怎么都是伤啊?他们打你了,啊?”
志武把脸扭一边:“没事儿,现在不是都出来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许丽丽问。
“别问了,没什么事儿。”志武有些不耐地说。
“没什么事儿他们凭什么说抓人就抓人?!”许丽丽激动地喊。
志武坐到沙发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志文看看许丽丽,又望着志武,:“没什么事儿就好,你好好休息吧。”
“大哥好不容易找到了接洽人,我和大哥到了地方,他们说你已经被人接走了,谁呀?还说是个女人?”
志武长出一口气:“别问了,行吗?我累得命,现在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志文示意许丽丽别再问了。
“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志文说,走了出去。
“大哥,我送送你。”许丽丽说。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志武吧。”
志文走出大门,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看,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志文走后,志武始终一言不发,许丽丽以为是他的精神状态不好,也就不再多问。
但躺在床上,有些问题她却不能不想。
志武这次的被抓本身就像个谜,出来之后又被一个女人接走,问他又闭口不谈,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联想起志武三十儿晚上一个接一个的传呼,许丽丽的疑惑更大了。
没等许丽丽进一步问志武,几天后,志文先去了志武的办公室。
志文走进志武办公室的时候,志武正在和苏婉通电话,一见志文来了,他赶紧放下了电话。
志文看看他,坐了下来。
“我今天来,主要说两句话,”志文郑重地望着志武:“第一,这次事出原因,我想你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你开厂赢利当然是第一目的,这无可厚非,但凡事要有度,做人要讲一个义字,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