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奇谭 第一卷醉倚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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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奇谭 第一卷醉倚栏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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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离尘接了过来,递给了一旁的内侍。
  君怀忧微微皱了下眉。
  “怎麽了?”君离尘问:“不舒服吗?”
  君怀忧抚著胸口说:“没什麽,可能刚才马车太急,有点反胃……”
  话没说完,眼前发黑,脚一软,站也站不住了。
  君离尘一把扶住了他。

  “我没事。”他勉强扬起笑容:“只是有点头晕。”
  君离尘脸色大变。
  他看向自己扶住君怀忧肩头的右手,那上面满是暗色的血渍。
  “你受伤了?”
  “只是擦伤,不怎麽痛,有点发麻。”混乱之中,好像有人从两旁的屋顶上射箭下来。
  “笨蛋!”君离尘大声喝骂。
  所有人,除了君怀忧以外的所有人,凡是视线之内的,不论是内侍还是卫兵,全部跪到了地上。
  “离尘你做什麽?”君怀忧不满地看著他:“你把大家都吓坏了。”
  君离尘却不理他,一把拉开了他的衣领。
  “怎麽了?”君怀忧惊讶地问。
  君离尘的脸色难看之极,他只是瞪著君怀忧肩後的那个伤口。
  伤口的确不是很严重,只是有点发黑,有点发蓝而已。
  他颤抖地发出了一个音节。
  “独?”君怀忧一愕。

  “来人啊!”君离尘高声叫道,音调都有些变了:“去太医院,把所有的御医都给我传到沈澜涧来。”
  “离尘?”君怀忧不解地看著他。
  “你别动!”君离尘弯下腰,一下就把君怀忧横抱起来。
  “啊!”君怀忧吓了一跳:“离尘,你这是……”
  “我说了别动!”他斥喝一声,君怀忧果然不敢再动了。
  用眼神斥退了想要接一把手的内侍们,君离尘抱著他,急匆匆地往皇城中走去。
  “离尘,你力气好大啊!”离尘看上去和自己一样属於瘦削型的,没想到抱著自己还能走这麽快。
  “君怀忧,你给我醒著!”
  “我醒著的呀!”君怀忧眨了眨眼睛:“被你一说倒有点困了。”
  “不许睡!”君离尘气急败坏地吼道。
  “这个要求很没有道理啊!”哪有不许人睡觉的?

  沈澜涧就在眼前,君离尘加快了脚步。
  “御医到了没有?”他大声地说:“最後进这道门的那三个,给我拖出去五马分尸!”
  “你说什麽?”君怀忧听见了,奋力地撑开了眼睛:“你要杀人?” 【秋·银之月】

38

君离尘冲进了挂著沈澜涧匾额的一座偏殿,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君怀忧放到了软榻上。
  “你刚才说要杀谁?”君怀忧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你别动!”君离尘按住他,又气又急。
  “没有人会死,对吗?”君怀忧固执地问。
  “对!没有人会死!”君离尘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别动!你一动,会死很多人,我保证,你现在看见的每一个人都会死!”
  君怀忧这才放开手,乖乖地躺到了榻上。
  “人呢?”君离尘走到门边:“要是现在不出现,以後就永远别再出现了!”
  下一刻,一群气喘吁吁的半老头子终於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臣等……来……来迟,万望……”隔著老远,那群人已经断断续续,高高低低地在喊。
  “喊什麽喊,还不快进来?”辅国左相宛如地狱阎罗一样盯著他们,直盯得他们头皮都竖了起来。“要是他有什麽万一,你们一个也别想再替活人医病了,听懂了吗?”
  “臣等……明白……”一行十余人缩著颈项鱼贯而入。
  把脉的把脉,检查伤口的检查伤口,扎针的扎针。
  十七八张脸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君怀忧头越发晕了。
  折腾了好一会,他终於痛得叫出了声。
  
  “好痛──!”拿针扎他,扎他啊!还是用那麽粗的……
  虽然感觉到了身後更加凌厉的视线,御医们还是集体松了口气。
  “辅国大人。”有人边擦冷汗边回报:“这位公子中的是一种叫做‘银坚叶’的毒药,现在臣等已将毒血用空管排出,伤口附近坏死的筋肉也已剜去了。万幸的是此毒虽然毒性猛烈,但伤口不大加之救治及时。这位公子只需再服几贴散去余毒的药物,调养些时日,很快就可痊愈了。”
  君离尘走了过来,脸上的神色终於缓和了一些。

  “你觉得怎麽样了?”他俯首到榻边问侧卧著的君怀忧。
  痛得脸发白的君怀忧马马虎虎地点了点头。
  “他怎麽会这样?”回头一眼扫过那群庸医,君离尘又问:“没有办法让他舒服一点吗?”
  少了那麽多血,又剜了一块肉,哪里能舒服得起来?
  要是随便一个人这麽问,他们哪一个不会洋洋洒洒说上一番已是万幸之类的话。可偏偏问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足以左右自己生死的上位者,这叫他们怎麽回答才好?
  “没事的。”倒是榻上的病人善解人意,为大家解了围:“其实是我比较怕痛,各位御医医术精湛,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辛苦各位了。”阎王爷终於松了口:“各位的情份我一定会放在心上的。”

  诚惶诚恐地道了谢,御医们一个个飞也似的走了,速度之快和刚才赶来之时丝毫不遑多让。 【tetsuko】

39
“痛得很厉害吗?”君离尘问。
  他微笑著摇了摇头,冷汗沿著脸颊滑落下来。
  “你为什麽要这麽拼命?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凶险?”君离尘轻轻为他擦著汗水。
  那群老头子一个个神色诡异,交头接耳,他不知看得有多麽恼火。
  “不是你说那盒子里的东西很重要?”
  君离尘皱了下眉:“再重要也不值得你用性命去换。”
  “这不是没事了吗?”说盒子重要的是他,说性命要紧的也是他,这种矛盾的说辞听得人都糊涂了。“我既然答应你要送来,就不会计较什麽比较重要。”
  君离尘没有再说什麽,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离尘,我有些困了,你让我睡一会吧!”他轻声地说,带著疲倦:“其他的事,等我醒了再说,好吗?”
  君离尘点头,挥手让宫娥们拿了锦衾过来,亲自动手为他盖上。
  “睡吧!”动作轻柔地为他盖好,君离尘做到了榻边:“等药熬好了我再叫你。”
  闭上眼睛,不一会,君怀忧已经沈沈睡去了。
  坐著陪了他一会,确定他睡得熟了,君离尘这才站起身来。
  “小心伺候著。”他小声地吩咐。
  回头看见君怀忧睡梦中依然流露出痛楚的表情,走出殿外,他的脸上一片阴云密布。
  “洛希微。”他抬眉喊道。
  “君大人。”站在回廊的另一头,像是已经等了很久的一个宫中女官朝他屈膝行礼。
  “把沈澜涧都换上你的人,他要在这里住上几天。”
  “是。”那女官点头应道:“我这就差人去府上通知荣总管准备。”
  “他的药物茶水,起居饮食,你亲自打点,不要怠慢了。”他又回头看向殿门。
  “属下明白。”
  “还有。”君离尘顿了一顿:“今天在东市拦截马车的人,三天之内,带著他们每一个人的头颅来见我。”
  “可是……”那女官露出些许为难。
  “怎麽?”君离尘冷冷地看著她:“你现在养尊处优,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了?”
  “当然不是。只是属下认为头颅太大了,恐怕不易携带。不如剥下他们的脸皮就好,不知大人以为如何呢?”那女官笑吟吟地问。
  “也好。不过,记得是每一个人。要是少了一个,提著你自己的人头来见我吧!”
  “请大人放心,我不会让大人失望的。”那女官再行了一礼:“属下告退了。”

  挥挥手,君离尘的目光又一次地放回了紧闭著的殿门之上。
  神情又一次复杂难辩起来…… 
40
“公子,您已经起来啦!”门被推开,洒进一地的晨光。
  “喜薇姑娘。”他微笑著打招呼。
  “都求过您多少次了,叫我喜薇就好,千万别加上什麽姑娘。万一要是被辅国大人听见了,可是会责罚我的。”她笑著把药放到了君怀忧的手边。
  “离尘不会那麽小气的。”君怀忧看看那晚棕红得发黑的汤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个还要喝多久啊?”
  “张太医原本开了七剂,但辅国大人觉得补气血还是多多益善,所以加到了十五剂。今天是第七剂,公子您只要再服用八日就可以了。”喜薇扳著手指头算给他听:“还有关太医,李太医开的药方,辅国大人说要等这帖药喝完了再说。”
  他绝不是讨厌喝苦药的小孩子,也不是喝中药会反胃的那种人,可……再喝下去……
  他微微推开了那碗药,
  “公子!”传来一声尖叫:“你不想喝?”

  “喜薇姑……”他吓了好大一跳:“你为什麽……”
泪水“刷刷”地从喜薇圆圆的猫儿眼里掉了出来,君怀忧敢发誓,他真的听到了类似於水喉放水时的那种声音。
  “公──子──!”喜薇拖长了音调,凄凄惨惨地说:“您为什麽……就这麽恨喜薇呢?喜薇虽然……长得太美丽了,但那不是喜薇的错啊!再说,喜薇再美也及不上……您的一根头发啊!喜薇我……”
  “够了,喜薇。”君怀忧手忙脚乱地递给他手巾:”你在说什麽啊?我什麽时候说恨你的了?”
  “可是您不想喝药啊!”喜薇接过手巾,用力醒了醒鼻涕:“您一不喝药,辅国大人一生气,喜薇就惨了。说不定,辅国大人一怒之下,万一就把喜薇的鼻子割了来下酒,那可怎麽办啊?”
  “不会吧!”君怀忧失笑:“你把他当成什麽了?他又不是妖怪,怎麽会拿你的鼻子来下酒?”
  “才不是呢!”喜薇捂住自己的鼻子:“我就觉得他会。我可怜的小鼻子啊……”
  想到伤心处,眼看又要水淹七军了……

  “好了好了,我喝了不就行了?”他无奈地拿起药碗,屏住呼吸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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