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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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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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啊楚姐,我正准备敲门呢门就开了,真是太巧了。”她讪笑。

楚净瞥她一眼,默不作声离开。

*

白薇看过短信,拿给姜婉看,面露戚戚之色,“阿姨怎么办?他真要和那个女人复合了!”

“别担心,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们需要做什么?”白薇满心期待看着她。

姜婉笑得高深莫测,“我们什么都不做,让唐义成去做。”

白薇懂了,也跟着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唐义成家里鸡飞狗跳,整日深居佛堂不出的唐夫人钟敏仪头发散乱,横眉竖眼,俨然市井泼妇,全无名门长媳的风范。

唐义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认命般看着脚边撕成碎片的文件和照片,神色颓然。

“我让你找,我让你找……”钟敏仪还嫌不够,捡起地上的碎片继续撕,恨不得点把火全烧了,“要死不死的白箬,有本事你出来,你出来,看我不杀了你!”

钟敏仪的谩骂像烦人的秋雨,没完没了。

唐义成任她骂,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岿然不动。

唐灵从外面匆匆赶回,脚甫一踏上客厅地板就顿住。到处都是碎纸屑,几乎无法落脚。

“灵灵?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说片子赶进度,下周才休息吗?”女儿突然回来,唐义成很惊讶,惊讶之余又有点担心,因为女儿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钟敏仪也安静下来,“灵灵,你哭了,谁惹你了?”

唐灵一句话不说,掩面奔上楼。

唐义成后脚紧跟着追上去。

钟敏仪觉着,一定又有小鬼找他们家的麻烦了,于是闪身进了佛堂,跪下来祈求佛祖保佑,姿态、神情万分虔诚。

唐义成好半天才敲开唐灵房门,焦急地问:“出什么事了,跟爸爸好好说说。”

不问还好,一问,唐灵眼泪吧嗒吧嗒滴了下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唐义成吓坏了,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安慰,忙抱住宝贝女儿,“不哭,慢慢说,慢慢说。”

“陆行简,他……”

唐义成认真听,脸越来越黑,他想,必须给陆家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了,拍拍女儿肩,“爸爸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他一离开,唐灵立刻打电话给白薇,着急道:“薇薇,我爸爸好像很生气,会不会对陆行简不利?”

“唐叔不会干糊涂事,他只会对那个女人不利!”

唐义成进了书房,思考如何向陆老爷子施压,让陆行简和唐灵尽快完婚,这事实在是拖不起了。另外,也在考虑如何解决掉那个姓楚的女人,他打电话给陈文飞,叫他多留意楚净,除了有个儿子,看她还有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要挟。

不出几天,陈文飞亲赴公司面见唐义成,脸色庄重。

唐义成面容愉悦,“看样子,陈先生一定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陈文飞点点头,尽管内心兴奋不已,话仍说得谨慎稳重,“如果我所料不错,唐先生要找的人大约马上就可以见到了。”前前后后一年多,总算找到谜底了,没辜负“神探”的名号。

唐义成稀疏的眉毛突地皱起,原以为他来是查到了楚净的什么事,没想到却是为了那个人。

看穿了他的心思,陈文飞说:“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

唐义成的眉毛都快折断了。

陈文飞说:“您听了就明白了。”

事情并不复杂,两三分钟就讲完了。

唐义成愣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额头布满汗滴,两手颤颤巍巍。

好半晌,他点了根烟,烟雾徐徐腾起,神情也变得虚幻,“你有多大把握?”

“百分百。楚净的母亲是尘味,尘味以前用过一个叫‘冉冉’的笔名在报纸上写文章,唐先生您也说过,您要找的白箬爱好文艺,取过一个叫‘冉冉’的笔名。”

尘味第一部小说《长辛》有简短的几句作者简介,这本书市面早就没有流通了,陈文飞费了好大劲才找到。

唐义成手抖,“会不会只是巧合?”

“那楚箬又作何解释?您说过,白箬的母亲就姓楚。一桩事是巧合,两桩凑一块儿,除了真相,我实在想不出别的。”

陈文飞托一个在出版社工作的熟人百般向俞宁编辑打听,只打听出来尘味真名叫楚箬,不过对他来说足够了。

长长的一截烟灰掉落,唐义成大掌缓缓罩在桌面,缓缓张口,“陈先生受累了,请回去休息吧,酬金我会让人打到卡上的。”

陈文飞告辞。

唐义成枯坐半日,烟头燃尽,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棉布囊,取出一只样式古旧的怀表,翻开盖子,内力镶着一张小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眉眼清丽,顾盼神飞。

他看着发了会儿呆,喃喃:“白箬,这是你的报复吗?”

*

楚净独自站在清水镇古渡的栈桥上,孤水悠悠,载着残叶枯枝飘向远方。

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长筒靴子,戴着围巾和帽子,仍然冷得瑟瑟发抖。她宁可受冻,也不愿回到宾馆面对陆行简。

几天前,小唯婚礼,小唯特地要求从书店出嫁,用意不言而喻,楚净很感动。婚礼致辞时说了好多,一高兴,多喝了两杯。

出来酒店,脑袋昏昏沉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下台阶时差点摔,身后忽然有人扶住她。

“不会喝酒逞什么能?”

一听是陆行简的声音,她慌忙推他,奈何四肢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低叹一声,半抱半拖把她拉上了车。

接下来,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什么都不记得,唯一能想起来的情节就是被他带到了住处,他在耳边不停说什么和好之类的话。她想大声吼他做梦,可是酒精的作用实在太强大了,她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再然后,一点知觉都没了。

次日是在他的床上醒来的,而且,身上穿的是他宽大的睡袍。

一想到那天早晨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的尴尬场面,寒风中的楚净浑身立刻火烧似的滚热滚热,脸颊红彤彤,一半是冻的,一半是烧的。

“哒、哒——”

一双皮鞋踏上了桥头,木质桥板振振有声。

眼角余光扫了扫声源处,楚净眉头重重锁起,瞥过脸,没有耽搁一秒钟,抬脚就走。

刚转过身,陆行简就横在了她面前。

黑色双排扣大衣,衬得他身姿颀长挺俊,如墨的发丝被风微微拂乱,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英俊的形象,反而更添了几分生动。

“让开!”楚净一看到他就来气,语气很冲。

陆行简原本完整如冰块的脸裂了一角,翘起唇,右颊的酒窝现了出来。

“那晚上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帮你换了睡衣而已。”他故意那晚的事刺她。

楚净面有愠色,抬臂推开他,急急离去。虽然知道他再怎么无耻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对她怎样,可是一想到是他为她换的衣服,就恨不得立刻找个洞钻进去,哪里忍得了他这么大言不惭当面说起。

陆行简望着她的背影直笑,一片叶子落在肩头,他笑着摘下,捏在手里,楚净,我怎么可能放开你?

楚净前脚刚迈进酒店大厅,后脚陆行简就推门而入,楚净和正在上网的老板娘笑着打个招呼就疾步上楼。

回到房间,楚净摘下帽子围巾,脱掉羽绒服,正要烧水,有人敲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阴魂不散的陆行简。她愤愤关门,他抬手顶住,“我是来跟你谈正事的。”

说着,趁她犹豫的功夫,大大方方挤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空调温度很高,她只穿了条棉布连衣裙,修身妥帖的剪裁,她纤细的腰肢一览无余。不由自主的,体内一股燥热,尤其是想起那晚替她换睡衣,立刻就淡定不下来,可是抬头迎上冷冷的目光,燥热立即熄灭。

陆行简真的是来谈正事的。在他和爷爷一番恳谈之后,爷爷全力支持他的计划,还为他挡住了唐义成的压力。免得夜长梦多,他想尽快把这件事做成,上次考察回去之后就立刻联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古建公司,请他们帮忙制定老宅改造方案。这次,古建公司也派了几位专业人员一同前来,基本的测量勘探之后,差不多就可以动工了。

“古建公司的人懂得修房子,可是不懂卖书,所以,书店的布局设计,就靠你把关了。”

楚净“嗯”了声。

他一直赖着不走,她苦恼却无计可施。恰巧,老板娘上来叫她,问她方不方便,说自己在网上看中了件大衣,把不准,请她来帮忙把把关。

楚净正愁无法脱身,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应了声羽绒服都没穿就跟着她出去。

陆行简苦笑,拿了她的羽绒服想下楼给她送去,忽听见口袋里她手机响,拿出一看,显示姓名是一个很可爱的表情符号,号码是H市的一个固话。

他打算拿给楚净接,可是那个笑脸令他觉得非常刺眼,敛了敛眼眶,没有犹豫地接起。

“妈妈!”

清脆的童音一响,陆行简整个人都呆了,仿佛从天而降一桶强力胶,他精密的大脑机器被黏住了,零件完全无法运转。

“妈妈,妈妈?咦,打错了?”

“喂?”陆行简干涩的喉咙终于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可是话筒“嘀嘀”传来忙音。

他面色发青,握着手机握到掌心渗汗。

不知过了多久,凌乱不堪的大脑突然回想起某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去玄隐寺求护身符白羽问楚净给谁求的,她支支吾吾扯谎;有一次给她打电话,电话那端那个隐隐约约的童音……哦,还有,还有那个戴口罩的小男孩儿!他叫什么?宝宝!四岁!四岁!

双腿一软,他重重跌坐床沿。

半晌,捂捂额头,唇角抽搐,苦涩道:“楚净,你真的……够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憋到这一章了  好激动 ?﹏?

☆、第四十章

七八点钟的幼儿园门口很热闹,告别声、啼哭声不时在各处响起。

陆行简坐在街对面的车里抽烟,静静注视着那对母子。

楚净浑然不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如往常一样,细细嘱咐宝宝几句,为他理理衣领。做好这些,看着他进去才离开。

陆行简瞟一眼她的背影,掐灭烟蒂,下车。

走到幼儿园门口,他朝里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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