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帝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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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帝江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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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规定一国储君就得那种样子?我是南越宗熙,一国储君多了,南越宗熙却只有一个。”好狂妄的口气,一国储君的位置我求之未得,他却已然踩在脚下。 

“好,我知道你是南越宗熙,可是你到底好了没,上个药那么慢。” 

“我这是小心,象开始给你上药的那个笨蛋那样,以后你的屁股还能看吗?” 

“你再说,等我好了先在你屁——那里留给记号,让你一辈子不敢在女人面前脱裤子。” 

“哈哈,那我以后只在你面前脱。” 

………… 

他们在里面无所顾忌地调笑,我失魂落魄地站在窗外,那个夜那么的冷,那么的长。 

渐渐的,笑声歇了,我听到那个浑厚而张狂的声音郑重地道:“荐清,跟我到南越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几乎不能呼吸。

当初他受刑时我没敢去看,躲在靖王府却一样感受到那锥心刺骨的痛,终于挨到晚上,我换了夜行衣,拿了师傅所赠的灵丹妙药去看他,行至窗外却听到里面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老家伙这么狠,就算不想让你出征也用不着这样吧?”
浑厚中带着一丝张狂,从未听过的声音,说得虽是官话却带着明显的外族口音。
听得清低低笑道:“行了你,罗嗦不罗嗦,这已经是最轻的了,只是外表看起来严重,其实没什么。”
原来他的伤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重,而他出奇轻快随意的语气让我隐隐猜到那人的身份。
“外表也不行啊,要是屁股上不小心留了疤,你以后都不好意思在女人面前脱裤子。”
“宗熙,”他失笑:“你说这话哪象一国储君?”
果然是他,虽然有所准备,我的心还是一痛。终于见识到生死之交的不同,听到那样的粗话我以为他会生气,可是他甚至没有一丝反感。
“谁规定一国储君就得那种样子?我是南越宗熙,一国储君多了,南越宗熙却只有一个。”好狂妄的口气,一国储君的位置我求之未得,他却把它踩在脚下。
“好,我知道你是南越宗熙,可是你到底好了没,上个药那么慢。”
“我这是小心,象开始给你上药的那个笨蛋那样,以后你的屁股还能看吗?”
“你再说,等我好了先在你屁——那里留给记号,让你一辈子不敢在女人面前脱裤子。”
“哈哈,那我以后只在你面前脱。”
…………
他们在里面无所顾忌地调笑,我失魂落魄地站在窗外,那个夜那么的冷,那么的长。
渐渐的,笑声歇了,我听到那个浑厚而张狂的声音郑重地道:“荐清,跟我到南越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几乎不能呼吸。
“宗熙,你这是——”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有些迟疑,英挺的眉头肯定又皱了起来。
“别忙着拒绝,听我说,”另一个人的情绪却分外高昂:“也许今日之南越还不能和天朝抗衡,但是两年,我只要两年的时间就能一统南地,那个时候南越的疆土是现在的两倍,你知道南地一向富饶,只要理顺了民心,不出三年,国力便可凌驾于四方诸国之上,但是这只是开始。荐清,与我携手,我们来干一番开天辟地的大业,胜于你在这里受这等鸟气。”
不得不承认,这人的雄才伟略胜我们兄弟不知多少倍,我们看的是权力和皇位,他看天下,他说用五年便可成就一个鼎盛的南越,而我甚至看不到五年之后天朝的命运。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异地而处,怕是连我也要动心,何况与他有生死之谊的清,冷汗从额头滑落,我不敢擦,全部心神都集中去听。
几乎有一辈子那么长,终于听到让我魂牵梦萦的清朗声音,他说:“宗熙不愿碌碌一生,荐清又何尝甘居人下,包括你宗熙之下。乾坤莽莽,天高水长,你有你驰骋的疆土,我亦有我翱翔的天空,宗熙呀宗熙,难道不与你携手,叶荐清就不能干一番开天辟地的大业了?”
“说得好。”
要不是屋内传来一声赞誉,相同的话我已经冲口而出。这样的胸怀和气度,这样的雄心和傲骨,让我如何能不爱?
“哈哈,荐清,南越宗熙誓与你同进退,让我们来比一比,谁更是当世英豪。”
“好,就以五年为限,看谁的成就更大。”
“不行,要比就比一辈子,还要比谁的武功更高。”
“一辈子就一辈子,有南越宗熙这样的对手,叶荐清此生也不枉了。”
“哈哈,你抢我的话。”
…………
我闭上眼,他们要比一辈子,那么清,请允许我在你身边,哪怕做你登攀的梯。
而现在的我,恐怕连梯子也不够格。

春天到的时候,他的伤好了,其实应该是早就好了吧,那天听来的话,让我不禁猜测他和莫怀远之间并非那么简单。
南越宗熙果如他所说,一回南越就亲自带兵征讨南地割据的势力和散落的部落,短短几个月,南越宗熙的大名就已响彻天下。
而北地的斡旋比料想的更加艰难,尽管有天朝第一将军居中调停,北项也一再的忍让,几轮谈判,东昌西煌却依然寸步不让,甚至愈发嚣张无礼,我朝骑虎难下,大战一触即发。
此时却传来一个石破天惊的秘报——滕王在属地秘密调兵,意图不明。
滕王齐辉乃我的叔父,父皇之幼弟,论年纪不过而立,比大皇兄大不了几岁。
此人我从未见过,据说他自幼丧母,性情孤僻,不怎么讨祖父欢心,父皇登基时他不过十余岁,父皇怜他年幼让他留在京都安享富贵,他却不肯,只讨了块封地从此一去不回。
他多年来默默无闻,却选在此刻调兵遣将,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太子主张急速把北地兵马召回以防不测。
大皇兄却道此时撤军无疑助长了东昌西璜的气焰,一旦他们趁此机会吞并北项,恐怕以后再难控制,他怀疑此秘报乃太子一手筹划,是为不让我朝和东昌开战,求父皇查清再做决断;四皇兄也道滕化弹丸之地,偏远贫瘠,即便有事料想也不难对付。
父皇应允了他们,一面派使者前往滕化,一面要各地加强防范。
几日之后,传来使者被杀的消息,齐辉以勤王清君侧为名,率十几万大军分三路直扑京畿,半月之内连下十城,所向披靡。
滕化的确是弹丸之地,偏远贫瘠,而天下最花钱的莫过于战争,没有人知道齐辉如何筹集那么多钱粮,如何招募那么多兵马,也没有人知道那个领头的黑面将军是何人?只知道我天朝的将士面对他不堪一击。
几乎同时北地战事也起,东昌魏达、西璜于潜都是世之名将,左右夹击,莫怀远一时之间也分身乏术,回兵无望。
兵部的告急文书雪片样飞来,催白了父皇的头发和他越见消瘦的脸。
精兵良将大多远赴北地,其他驻守四方的军士一则不能妄动,二则一样远水解不了近渴,重新招募的士兵没有经过训练,可能挡住势如破竹的叛军?
危难之际,谁来力挽狂澜?
我找到清,开门见山地问:“想不想挂帅出征?”
那是自他游历江湖回京后我第一次找他,他的眼神有些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皇上下旨荐清便去。”
那天他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袍,海水般纯粹干净,不带一丝犹疑和狭隘,博大的胸怀似乎能容纳一切,却又安静地冷眼旁观。
“你想对不对?”我看着他:“你想象南越宗熙一样随心所欲地施展才能,不受任何制肘。”
可是他太年青了,以父皇的谨慎不会考虑,即便令他去也必然只作为普通的将领。
而他不愿居于人下啊,即使是有盖世之能、又与他生死之交的南越宗熙,何况那些从未放在眼里的庸才。
“靖王爷此来何事?”他沉下声音。
我出掌击他肩头,他侧身闪开,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快得让我来不及变招。
我笑道:“瑞,你答应叫我瑞的,在你能破解我这招之前。”
“你到底想做什么?”甩开我的手,他皱着眉勉为其难地叫:“瑞——王爷。”
喜欢看他失去耐心却不得不妥协的样子,不过绝不能过分,我微笑,一如当初让他答应叫我的名字。
“我可以为你达成心愿,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上次他可是先答应才问的,显然,这次回来,他对我的戒心增加了。
“很简单,只要你……” 爱我象我爱你一样,如果把这句话说出来,会不会惊吓到他?
我往椅背上靠了靠,突然语意一转,取笑道:“这么紧张啊,担心我会为难你?嗨,其实不用担心,你看,有人答应叫我的名字却没有做到,我不也没办法?”
“我——”
半是恼怒半是窘迫的潮红让俊朗无匹的面庞平添几分丽色,我目眩神迷,几乎忘了周遭的一切,直到刀锋般寒冷的铿锵话音传入耳朵:“王爷是来消遣荐清的吗?”
我一震,喝了口茶,勉强笑道:“荐清可有婚配?”

傍晚的风吹起束发丝带,轻轻地掩住饱满的双唇,他不耐地拨开,半是恼怒半是窘迫的潮红让俊朗无匹的面庞平添几分丽色。
我目眩神迷,几乎忘了周遭的一切,直到刀锋般寒冷的铿锵话音切入耳中:“王爷是来消遣荐清的吗?”
我一震,喝了口茶,勉强笑道:“荐清可有婚配?”
他没有,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已经有不少人同叶尚书甚至他本人接触,意图靠联姻把他拉过来。
我的目标却不是他,而是礼部尚书叶朝宗。
五皇兄不在,四皇兄兼管了礼部,叶朝宗精明的很,这些日子,我试探了几次,可谓风透不过,水泼不进。
而一旦与叶家建立了紧密的关系,叶朝宗想不倒戈恐怕都不行。
那天他答应了和明昌公主的婚事,约定得胜还朝之时成婚。
回到府中,我告诉自己……很好,那么多人都没有答应,他独独答应我的,他对我果然和别人不同……很好,礼部就要成为囊中之物,离权力中心又近了一步……很好,完成了母亲的嘱托,替妹妹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很好,太好了,我满意得想喝酒庆祝。
只是在酒醒之后开始厌恶那个和我有着相同血脉的无辜女人,我的妹妹——莲。


第四章

深夜静寂,大地都在沉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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