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来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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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番外-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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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闻记得,佳敏以前一直是留着长的波浪发,很漂亮,可是有一回家里下水道被落下的头发堵了,他发了好大的一通火,之后,佳敏就一直剪了短发。 
陈博闻说,小敏,那个,把头发再留起来吧。 
佳敏说,好。 
停一歇,陈博闻又说,“小敏,咱们别离了。我有错,我改。咱们,白头到老吧。” 
佳敏微笑起来。 
好吧,好吧。我们,白头到老吧。 
…end… 

后记:让我们白头到老 
最终我还是让千越跟着以诚走了。 
一方面,开始的设定就是这样,另一方面,我实在舍不得千越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世上。 
一开始就想着想个悲剧的,但是,没有不是想真的让所有的读者难受的意思。虽然的确让大家难受了。谢谢你们大家,一路看着这个不怎么高明亦不怎么愉快的故事,陪着我,让我有信心完了坑。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写得泪流满,难受得不行,真是难为大家。 
其实,是想着能够表达一点我对爱情与婚姻的小小的看法。 
在我看来,婚姻最好的结局,就是白头到脑。 
矛盾与争吵,不快与痛苦,总是有的。但是,既然在一起了,总得一路到老才好。 
夕是一个很幸运的人,我的家人,祖父母,父母,包括公婆,他们都是白头到老。 
总记得外公每天会给外婆打一个热手巾,外婆喜欢滚热的水,外公一边拧,一边口里嘘嘘地吹着气,他是怕烫的。 
母亲是个个性比较强的女子,每回她发火的时候,父亲总是很沉默,沉默,其实是一种容忍的姿态,对不对? 
公婆是干休所里有名的恩爱夫妻。我看过公公年青时给婆婆画的一张油画肖像。画上的女子,有满月一样的脸庞,水灵灵的大眼,粗黑的长辫子搭在胸前。这幅画,跟着他们,从兰州到了洛阳,再到了北京,又到了成都,最后来到南京。 
所以,即便他们是活得非常自我的老人,我还是很喜欢他们。 
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要负多少责任,要担多少困苦,真的有如一个囚徒,负枷戴镣,千里奔波,含辛茹苦。但如果能有一个情深意切的人,一路同行,白头相随,不离不弃,无论结局如何,这一生,也算得上是一场幸福的旅程。 
社会越来越冷硬,但好在,还是有令我们感动的事情与人,我们,还有着被感动的能力。 
啊,真是累了,工作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人一天比一天累,真想出去走走。不拘哪里,坐了火车去。最好是慢车,但是要洁净,要有热水,带着少少的行礼,一路走过去,从江南的小桥流水一直走到北国的大漠长天。 
你可愿意,与我一路同行?
千里起解
起程 

以诚对千越说:来听听这支歌吧。 
千越细听了一会儿说:是很好听,可好象有些不吉利呢。 
以诚揽过千越,拍拍他,温柔一如既往,跟我们是没有关系的。 
这一支歌,从此在千越的心里,无需忆起,却,永不忘记。 

什么样的锁能锁住承诺 
让你百般的温柔可以停留 
什么样的歌能唱到永久 
等到岁月都已白了头 
你可还记得? 
恋人们总是一往情深 
誓言里总有一世一生 
如果我想要一个永远 
你究竟可以给我多少年? 
但花开多久会谢 
鸟儿飞多远会看不见 
如果青春只是一眨眼 
最爱的人何时要离别 
我们都在找一个永恒的春天 
我们也期盼一次不朽的誓言 
但是美梦容易破碎 
红颜容易憔悴 
终究要泪眼相对 

1 

N市公安分局接到吉林省吉林市公安分局的来电,被N城警方通辑的在逃犯罪嫌疑人沈千越在吉林市落网。吉林市分局要求N城警方派人将该犯罪嫌疑人押回N城受审。 
这个差事,落到了市分局刑警陈博闻与李炽的头上。 
李炽出了局长办公室的门,甫一进那十几个人共用的大办,便气得把帽子甩在桌上,蹭到陈博闻桌前,粗声道:“陈哥,陈哥,你瞧,派了咱们什么差事?” 
李炽是个新分到局里来不久的新人,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人倒勤快,也挺能干,就是有些沉不住气,年青人的通病。 
陈博闻说:“什么差事,不就是平常的差事,比这更远的地方也不是没去过。这次,不上山不下水的,算是很不错的了。“ 
李炽说,“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那个沈千越,不是个兔子吗?恶心巴拉的。” 
陈博闻今年三十二岁,是个老刑警了,都说刑警干长了就是个油子,陈博闻若不是身上那一股子懒散的,什么都不在乎的劲儿,也算得上是一个英俊的人物。 
陈博闻拿出小指甲剪,开始捏着自己下巴上的新冒出来的胡茬,边漫不经心地说:“那又怎么样?反正恶心不了我。” 
李炽笑起来,摸着自个儿的下巴说:“靠,象哥们儿长得这么英俊的,你说他要是使个美男计,想勾引我,我还真不知怎么办,女的倒容易对付,这男的,还真没对付过。”他浓眉俊眼,的确是个很阳光的男孩子。 
陈博闻打个哈欠说:“我劝你,不要自寻烦恼。同性恋也不是逮谁爱谁的,听说他们能查觉同类的气息,一般不随便招直人,更不会来招直人警察。” 
李炽颇感兴趣地问,“什么叫直人?” 
陈博闻呵呵一笑道:“你连什么是直人都不知道,就更不用担心了,把心放肚子里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呸地吐掉口中茶叶,端着杯子往茶水间走去。 
一出房门,陈博闻脸上的笑容就收回去了。 
陈博闻表面嘻笑,背过人去,有着说不出的烦心事儿,跟佳敏的婚姻,怕是要走到头了吧,佳敏已经提出了那个意思,自己也答应好好考虑的。等这趟差之后,怕就是真的要去办手续了吧。 
是从什么时候起,两人渐行渐远的? 

陈博闻与李炽是第二天早上出发的,坐的快车,第三天下午到达吉林市。 
第四天的早上,两人去吉林市局领人。 
虽然之前看过沈千越的一些资料,但是及至见了面,陈博闻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那个年青的男孩,穿着普通的牛仔裤与灰色的衬衫;外面套一件浅蓝色的牛仔外套; 静静地坐在窗边。也说不清他长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觉得黑是黑白是白,浓是浓浅是浅,深是深淡是淡,宛若一幅水墨画一般。黑的是眼,白的是脸,浓的是无望,浅的是忧伤,深的是隐忍,淡的是疏离。他坐在那儿,若是不手腕上的甑亮的手铐,就象一个课间休息的学子,坐在那里歇一下,想一会儿心事,马上起身再回去上课。 
陈博闻自警校毕业,在刑警的岗位上干了整十年,这是第一次看见让他意外至此的犯罪嫌疑人。 
从李炽的表情中,陈博闻可以看出,这个叫沈千越的男孩给他的冲击力更大,这是一个与他同龄的男孩,似乎也与他理解中的恶心变态一词全不相干,这一点不仅叫他意外,也叫他恼火。 
李炽冲冲地喊:“沈千越!” 
那个年青的男孩转过头来,他背着光,面容一半在亮处,一半隐在阴影里,阳光从他身后为他镀上一道淡金色的边,他答“啊?” 
他宛若听到同学或是家人的招唤,他答:“啊?” 
淡的,清的,朗润的声调,李炽听来更为生气,没来由地为那一份从容与淡定,他厉声道:“沈千越,过来签字。” 
那是一张逮捕令,沈千越走过来,伸手拿起签字笔,他的手指纤长细致,瘦但是骨节不明显,他似乎略有犹豫,目光一遍一遍从纸上扫过,那白纸黑字,一个一个,仿佛打进他黑白分明的眼里,更映得黑白交错,织成一片深深浅浅的光影。 
李炽不耐烦的以手指扣着桌面。“快点儿,签字!” 
沈千越回过神来,说:“对不起。”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当天下午,一行三人,来到吉林火车站。 
十一月的东北,已经相当地寒冷。 
陈博闻看着身边的沈千越,他穿得很单薄,嘴唇已冻得青白,却丝毫不见瑟缩之态。 
三个并肩走在一起,象是一同外出旅行的伙伴,如果不是沈千越手腕上铐着手铐的话。 
陈博闻替他被铐住的双手上搭了一件衣服,与李炽一起从特殊通道踏上了开往N城的火车。 
上车前的一刹那,沈千越回过头来,目光越过重重的人群与建筑物,朝那一片暗云低落的天际望去,突然说,“听人说,再过些日子,松花江就要上冻了呢。” 
李炽从后面推了他一下,“这关你什么事,你怕是一辈子也看不到了。上车。” 
沈千越向前跌撞了一步,站稳后,轻轻地说,“真的关我的事呢,上冻了的话,他会很冷吧。” 
李炽问:“谁会很冷?” 
沈千越已是低头上了车。 
十五分钟之后,这一列开往N城的列车缓缓地驶出车站。 

请慢用 

2 

他们三人在一间卧铺里。 
一进包间,拉上门,李炽便把沈千越的右手铐在床头的柱子上。 
陈博闻注意到,他用了一个很刁钻的角度,这么一来,沈千越的右手,就以一个扭曲的姿态半背在身后,要不了多久,那只手肯定会抽筯,会痛得狠。 
陈博闻看着,想想,也没开口。 
沈千越的神色却异常地平静,车箱里比外面暖和许多,他的嘴唇渐渐地恢复成一片淡水色。 
陈博闻想,这个孩子,长得真是好。如同白山黑水,没有多余的色调,入了人的心就抹不掉。 
火车缓缓地驶出了站。 
李炽突然说:“沈千越,你再看一眼吉林吧,以后你怕是不会有机会了。” 
陈博闻知道李炽的心思,他知道沈千越是同性恋,心里总象是横着一根刺,混着些许的好奇,时不时地总想找些碴,半是恶作剧半是试探的,自诩是正常人的人在异已者面前有意无意的优越感,那种伤害,如同米饭中混着的砂子。陈博闻也懒得去管他。 
沈千越却把原来向着窗外的头掉转过来,说道“没关系,这个城市,它在我的心里藏着呢。” 
他的态度从容,神情平和,声调温柔,真的不象是挑衅。李炽微微一愣。 
火车开始加速。 
陈博闻知道,下一站,是长春。 
他不会忘记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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