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来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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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番外-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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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讲给你们听 

4 
沈千越说:你是真的想知道吗? 
李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沈千越静静地笑了,说:“好,旅途还长,我就慢慢地讲给你们听吧。” 
李炽,包括陈博闻在内,都没有想到他真的要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一时间倒不知怎么回答。 
沈千越微笑着接着又说,“放心,警官,我不会说你们诱供的。” 
刹那间,他的神情里,甚至有一丝调皮,那种属于他这个年龄男孩子的,很单纯的调皮,从他身上萦绕不去的淡淡忧伤里跳出来,象是夜晚湖面上跳动的一点星光。 
沈千越眼睛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慢慢地开始了述说,“我跟是以诚,是两年前碰面的。” 
陈博闻敏感地意识到,他用了一个奇怪的词儿,他不说:我们是在两年前认识的,他说,我们是两年前碰面的。 
沈千越说,“我记的很清楚,那是初秋的天气。那一年的秋天,特别的凉快,在N城是很少见的。” 

偏离是N城一家Gay 吧。有一定的规模,也具一定的档次。装修简洁明快,布置雅致舒适。来得人不少,大多数有伴,也有来找伴的,但是很安静,即便是肉体的买与卖,都是在暗地里静悄悄地进行着。 
那是一个初秋的晚上,九点多钟,并不是酒吧人最多的时候。吧台那里,坐着两个男子。 
两个年青的男孩子。 
其中一个,这么凉的天气,还穿着紧身的黑色背心,椎型的牛仔裤,身形瘦长结实,很端正清爽的五官,剪得短短的头发,慢悠悠地喝着酒。边上,还有一个男孩。 
却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纤长的双手,象取暖似地抱住啤酒杯,轻轻地前后晃着身子。 
穿背心的男孩用肩膀碰碰他,小声地说:“喂,苏苏。看那边角落里的那个男人。盯着你哪,有老半天了。” 
白衣男孩子,唔了一声,喝一口酒,不作声。 
“昨天他也在那儿看着你,还有昨天的昨天,昨天的昨天的昨天。” 
白衣男孩被酒呛了一下,低声咳了两声才说:“JO,昨天的昨天是前天,昨天的昨天的昨天是大前天。最近你跟外国人呆久了,连中国话都生疏了。” 
被叫做JO的男孩笑眯眯地揉揉他的头发,那个白衣男孩垂下眼睛也微笑起来。 
JO说,“又来了又来了,就你这种笑的样子,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动心。” 
白衣男孩儿也笑着在JO的头上拍了一下,“去死吧你。呼,我撑不住了。我要走了。” 
JO说,“可不是,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只是,那些家伙等会儿见不到你,该失望了。” 
白衣男孩儿不以为然地吹一口气,掀起额前一缕长长的流海。 
就在他起身要走的当儿,那个坐在角落里许久的男人终于站了起来,下了好大决心似地走上前来,拦住他问:“请问,你是越越吗?啊不,请问,你是不是姓沈,叫沈千越?” 
近前看起来,男人高高的个头,面容平常,却很是宽和敦厚的样子,剪了平头,穿着也中规中矩的。 
苏苏淡淡地扫他一眼,说:“不,我不是。”倒是和声悦色的。 
JO把双肘撑在吧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这实在是非常老套的搭讪的方式,可是,由这个面容憨厚的男人做来,却生出一份特别的趣味来。 
男人突然红了整张脸,看着苏苏要离去,想上前拉住他又不敢,只跟在后面,急急地又道:“那个。。。那个。。。” 
苏苏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不说话。 
他的目光安静地落在男人的身上。让人想起鸽子,安静地落在黝黑的屋脊上,离得那样近,却全不相干。 
男人接着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可是。。。我是。。。我是以诚哥啊,越越,我是是以诚。你。。。你不记得了吗?” 
苏苏摇摇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男人的额上冒出一溜儿汗珠,“我们可不可以。。。我是说,我可不可以跟你聊聊?” 
苏苏低下眼睛看着地面,一线微笑浮上来,说:“对不起,我可从来不免费陪人聊天的。” 
男人呆了一下。 
苏苏又微笑一下,向前走去。 
男人一急之下,拉住他的胳膊。“等一下,请等一下。好,我们,可不可以,出去谈一谈?” 
苏苏看看他攥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大手,又抬头看看男人,“我的价钱可不低。” 
他的神色里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是以诚忙忙地点头道:“好的好的。” 
他说,好的好的。不象是谈一场声色交易,倒象是在抚慰一个任性的孩子。 
苏苏继续不动声色。 
男人好象不好意思似地,放开了拉着苏苏的手。 
苏苏说,“好,那么走吧。” 
JO赶上来,扶住苏苏的肩问:“喂,你真的要跟他走?你今天不是。。。” 
苏苏似笑非笑地用脚背踢踢他的腿,“少管点儿闲事,留神长白头发。” 
苏苏和是以诚一起出了酒巴的门。来到门外,是以诚冲着停了一溜车的街边走去。苏苏一看那车,扑地笑出来。 
是一辆摩托,款式有些旧,笨笨的样子。倒是很象它的主人,苏苏想。 
是以诚的脸又红了,两手无措地搓了搓,说:“小的时候,我总是骑着自行车带着越越到处去,那时候,越越说,要是能骑上摩托就好了。后来,我就买了这个,样子有点笨,但是骑着很稳妥的。” 
苏苏转过脸来,就着路灯好好地细看了看说话的男人,然后说:“走吧。” 
男人却不动身,从后座里拿出一顶头盔,小心地戴在苏苏的头上,仔细地扣好。 
明明是刚刚见面的人,他这么做起来,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仿佛这个动作,他已在心里酝酿了许多次,许多年。 
两人坐上车以后,是以诚还回过头来说一声,“坐稳了吗?别担心,我慢着点儿开。” 

我不是我不是 

5 
是以诚也坐上摩托,刚刚要发动车子,忽然又下了车,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苏苏,说:“这个。。。你穿上吧。” 
苏苏摇摇戴了沉重头盔的脑袋。 
是以诚上前来,轻轻拉起他的胳膊,把衣服给他穿上,“穿上吧。我里面还有一件背心呢。你穿得这么少。” 
那衣服的袖子直拖到苏苏的手背上。 
苏苏透过头盔上那一小块玻璃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睛很干净,里面映着一个穿着过大的外套,戴着厚重头盔的,怪模怪样的自己。 
是以诚重新坐上摩托,苏苏忽然发问:“我们去哪儿?” 
是以诚回过头来,温和地说:“去我家,好不好?离得不远。” 
苏苏说:“好。” 
以往,也不是没有男人带他回家,但更多的人,喜欢去开房间,毕竟要干脆利落一些,离开宾馆,那曾在床上纠纠缠缠的两个人,好象相爱的两个人,立刻全不相干了,只剩下钱的交易,倒是明明白白的。 
男人把车子开得很稳,也不快,还是有秋夜的凉风扑过来,下车的时候,苏苏觉得脑袋变得更重了。 
他们停在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内。 
是以诚小心地替他把头盔拿下来,有一缕头发,绊在头盔上,苏苏不耐地想扯断,是以诚笑着说,“慢着慢着。”一点一点解开了,道:“这不是好了吗?扯下来多疼啊。”又指指楼上说,“在五楼。” 
上楼的时候,苏苏就看出来,这是一个极普通的拆迁安置的小区,楼道长而窄,摆放了一些各家弃置不用却又舍不得丢掉的杂物,也没灯。五楼的过道里倒是有光亮洒下来,是以诚带着苏苏来到一户门前。那门头上,亮着一盏灯。 
是以诚说:“这楼道里没有那种节能灯,说了要装,有几户不愿拿钱,就耽搁下了,这是我自己装的,晚上就开着,上下的人也方便些。” 
打开门,是以诚说:“来,进来吧。”苏苏随着他走进房间。 
迎门就是狭长的过道,只看见里面客厅的一个角。地板被擦得异常的光洁,苏苏看见上面倒映着自己模糊的一个影子。刚踩上去,便给滑了一下。是以诚扶住他,他的手火热而有力,隔着薄薄的衬衫,让苏苏觉得被烫了一下似地抽回手臂。 
是以诚笑起来,“地板很滑,小心。穿上拖鞋就好了,就这双吧,这双比较软。” 
他弯下腰去,替苏苏把鞋套上,苏苏一声不响站在门边,由着他搬起自己的脚,穿上鞋,一只,另一只。 
是以诚的房子是两室一厅,是老式的房子,厅很小,苏苏一眼就看到迎面摆着的一架钢琴,黑色的光洁的,贵族般静静地立在客厅的一角。 
苏苏说:“哦,原来你还是个音乐家。” 
是以诚憨憨地笑着挠着头发说:“我哪里会,我是一个粗人。越越会弹。我们小的时候,学乐器的孩子还不象现在这么多。越越的妈妈是个小提琴家。” 
苏苏的笑容里突然染上了点说不清的东西,悠悠地说:“你连琴都给他预备好了啊。” 
是以诚说:“你弹一个吧。” 
苏苏淡淡地笑着走过去,轻轻掀开琴盖,细长的手指从琴键上划过,带出水流一样的声音,“这么高雅的东西,我哪里会。再说,就是会,也不能用这个琴啊,回头给你的越越弄脏了。” 
是以诚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苏苏转移了话题,“你这厅不大,东西不多,倒还显得宽敞。” 
真的,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收拾得纤尘不染,但是却又有着活活的生活的气息,墙上暖色调的画儿,是大幅的向日葵,沙发上厚厚的垫子,厨房里光洁得闪亮的器皿,都与身边这个长相平常,但是十分整洁的男人相当地融和。 
苏苏觉得头晕得越发厉害起来,他问:“浴室在哪儿,我先去洗个澡。” 
是以诚拉开厨房边上一个小小的拉门,“在这里。” 
苏苏走进去,是以诚也跟了进来。 
苏苏看看他,开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要一起?” 他懒懒地问。 
是以诚腾地红了脸,“不是。这里的窗子,安得有些问题,不大好关,这个天,到了晚上就有些凉了。” 
他用力地关上那扇小而窄的窗,回身又拿了大大的浴巾,还有一套睡衣,递给苏苏。 
苏苏正半解了衣扣,手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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