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来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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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番外-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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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小姐看见原先怪里怪气的男孩子,突然变身为一个玉也似的小帅哥,都围过来看。 
恰恰一路紧紧地拉着祈承远的手,祈承远也不忍甩脱,更是惹得周围的人们频频看过来。 
恰恰很是敏感,小声对祈承远说,“哥哥,很多人看我们。” 
祈承远也小小声说,“不要紧,他们只是没有见过象我们这样的帅哥。” 
“帅哥?”恰恰问,“是什么?” 
“就是很漂亮的男人。” 
恰恰哦一声,红了脸。过一会儿说,“天宫里很多帅哥。” 
祈承远说,“人间可不多见哦。乖乖,今天一下子来俩,所以大家要细看看。” 

恰恰问:“哥哥,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那种会跑的长长的铁龙?我在青蓝姐姐的镜子里看见过的。” 
祈承远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火车。便带他去了N城的火车站。 
祈承远买了两张站台票,带着恰恰进了站台,正巧有一辆火车进站,恰恰看得目不转睛,几乎忘了呼吸。火车驶近时带起的风把他额前的软发掀起来,他拉着祈承远一路跟着跑。祈承远看着刚刚停稳的火车,想想说,“恰恰,我们上去。” 
恰恰欢呼一声,抱着祈承远的胳膊用力的蹭蹭。 
祈承远带恰恰乘火车到了镇江,再从镇江换了车回到N城。 
恰恰在火车上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压得鼻子都扁了,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低唔唔声。偶尔叫一声:“房子。”或是“啊,鸭子。” 
祈承远想起很小的时候,坐了火车去亲戚家吃喜酒的自己,也是这般的模样。 
那时候,父母还在,怕也是自己如今这样纵容与喜爱的神色望过去吧。 

晚上回到家里,恰恰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跳进大浴盆中,足足玩儿了四十分钟的水。 
好容易出来了,祈承远让他坐在窗前,用大毛巾帮他擦头发。 
窗子上,有淡淡的夜色染上来。 
这差不多是祈承远理想中的生活场景,他过去常常想,子雅坐在眼前,让自己慢慢地给她擦干湿碌碌的头发。 
可是子雅说,那样的场景是需要大而舒适的卫生间,宽大明亮的落地窗做底色的,窗外,还应有月光下的海景。 
祈承远暗暗叹了口气。 
却听恰恰说,“哥哥,你有没有白纸版与毛笔?” 
祈承远问,“要干什么?” 
恰恰说,“今天,我在火车站,看到有人寻人。他们在白纸版上写好要找的人的姓名,那人看到了,自然会过来。我明天也写这样的一个纸版,拿到车站去找有情人。” 
祈承远诧异道,“恰恰,有情人不是这样找的。” 
恰恰失望地说,“不是这样找吗?唉,那,哥哥你认识的人里有叫有情人的或是姓有的吗?” 
祈承远大吃一惊,“恰恰啊,有情人不是一个人的名字啊!” 
恰恰比祈承远更吃惊,“那。。。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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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地府 

从第一次薛允诚留白练离在自己的书房里一起秉烛夜读之后,每天晚上,练离就会去他的书房。 
也不说话,只站在门口笑。 
薛允诚对他勾勾手指头,他就跳进来,窝在一边的榻上,捧了卷宗来读。 
练离说,“原来近期的卷宗在正殿后面的书库里,几百年前的竟然都堆在你这里。” 
练离埋头看着。 
薛允诚觉得实在是奇,这个得得得说个不停的小孩儿,看起书来倒真真是安静。 
薛允诚望过去,看他脸上百般变化的表情,如幻云一般,慢慢地眼睛涌满了泪,扑落扑落地落在手中苍黄薄脆的卷宗上。薛允诚扣扣书案问道:“你怎么了?” 
练离放下卷宗,抱住膝盖,在上面蹭去泪水,“没什么啦,眼里进了沙。” 
薛允诚道:“哦。” 
练离过一会说,“原来人间有这样多的痴男怨女,这样多的情缘纠缠。” 
薛允诚道,“小孩子,不要拿卷宗当话本看。” 
练离吸吸鼻子,“我哪有?” 
隔一会儿又偷偷笑道:“这些,原本就远比话本好看。” 
薛允诚道:“看多了,乱了心。” 
练离道,“啊,我愿意,我愿意呀我愿意。” 
薛允诚看练离团着身子,下巴磕在膝盖上,不停摇晃着身子,突然很想摸摸他的头,手到半途又缩回去。 
练离突然问,“喂,你的心,永远不会为什么人或是事而乱吗?” 
私底下,练离总是叫他,喂。 
薛允诚转过脸来,把面容藏进阴影里。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薛允诚再看过去时,发现练离已睡着了。缩成小小的一团,卷宗被他胡乱地压在身下,长长的头发铺陈了半个软榻。 
睡眠,抹去了他脸上千变万化的情绪,把他的容颜洗濯得明净清润,微微上翘的嘴角,水色莹润,欲说还休的样子。完美的下巴曲线,象一只蒸得火候恰好的小饺子,惹得人忍不住想咬下去。 
薛允诚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反射似地抬起头,身子弹起退了老远。 
薛允诚拿过裘皮的披风盖在他身上,慢慢地慢慢地再凑近了看着他。 
他微微的呼吸扑在他脸上,象无意间掠过的一个抚摸。 
薛允诚终于伸过手去,碰碰他眉间胭红的痣,那点他给他的痣,他却已是记不得了。 
薛允诚低低叫道:“小鸥!小鸥!” 

这一天,练离与黑无常又接到一个新的卷宗。 
练离读完,掩卷长叹一声,问: 
“君黎大哥,我们今天,便在去捉拿这个女子吗?” 
黑无常说,是。“在人间,这个女子的死刑今天执行。” 
白练离道,“她真是可怜。她这样做,真的是错的吗?” 
黑无常道,“是。她手上有五条人命。” 
练离道:“但是她杀的,的确是该死之人。” 
黑无常道:“无论在人间或在地府,没有人能够枉定别人的生死。即便是阎王本人,也不能。人间有人间的法律,地府有地府的律条。” 
练离点头,“我明白的,只是。。。” 
黑无常微笑起来,“你这孩子,实在是不该在这里做这个差事的。” 
练离鼓起了嘴,“君黎哥哥你也这么说,怎么跟他一个样儿!” 
黑无常摸摸他的头,“这地府里,放眼望去,也只有你,敢跟他‘他’呀‘喂’呀的。果然待你是特别的。” 
练离道:“特别的严肃。”停一歇又道,“其实有时也不是。” 
想起他送的被子毯子,想起坐在一起读书的情状,背过身去不由得笑起来。 

那女子一身囚衣,面色惨白,眼中浓重的怨气,把一双眼染得血红,对着黑白无常道:“我不服,死了也不服。为什么?该死的人没有死,该死的还在逍遥,你们阎王殿的人,难道也徇私枉法?你们不是勾魂的使者吗?为什么不去勾了他的魂?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挣扎十分疯狂有力,练离与黑君黎合力才将她锁住。 
女子停止了挣动,回过头来,哀哀地看向白练离。练离几乎在她痛绝无望的眼光下退缩。 
那么绝望那么绝望的眼睛,练离这长长的几百年里,从未见过。象冰棱般冷,象锥子般尖利,刺得练离神思支离。 
到地府前,黑无常说,“练离,我去向阎王复命。你把她送入十八层殿吧。” 
练离慢慢地揭开面具。与那女子对视一眼。 
那女子怔住了。 
眼前的无常,除去面具,露出一张少年精致的脸,眼中有柔软与哀伤,水一般地流泄出来。 
练离道:“你,跟我来。” 

练离跪在正殿上,看向前方的阎王薛允诚。 
薛允诚道:“你,把那女子发往枉死殿了?” 
练离咬咬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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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地府 

薛允诚问:“你,把那女子发往枉死殿了?” 
练离咬咬牙承认道:“是。” 
薛允诚内心千头万绪,声音却依旧刻板生硬:“胡闹。” 
练离黯然道,“我知道。”停一下又抬起头,眼睛满满的热切,“但是,但是她真的真的是很冤枉很可怜的。她。。。” 
薛允诚打断他的话:“送她进十八殿。” 
练离急切之下,一跃而起,冲到案前,半个身子扑在案上,切切地语无伦次地说:“你听我说,听我说,你知道的,她的小女儿被人拐走奸杀,暴尸垃圾场,可是凶犯却行贿而得以逃脱惩罚,至今还在疗养院中逍遥。她杀的都是收了钱做假证的人,他们是罪有应得,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的。“ 
薛允诚依然是波澜不起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送——她——去!” 
练离的泪在眼眶中滚动,却瞪大了眼不让它掉下来:“我知道,有律条。可是,她生前受了那么多痛苦,死后还要下十八层地狱,那做恶的却在人间享乐,请问这是什么律条?这是什么律条?” 
薛允诚看着练离眼中缭乱的泪影,心里也是一点乱意萦绕,想起烛光里他问的一句:“你的心,可会为什么人或是事而乱?” 
放低了声音,薛允诚道:“练离,送她去吧。” 
一声练离,叫白练离把下面的话生生地咽进肚子里。慢慢地从案上退下身来,后退两步,拜了一拜,走出了正殿。 

那女子被锁了双手,一路被小鬼牵着,往十八层地狱的方向走去。白练离默默地走在她身后。 
路过望乡台的时候,练离问:“你在人间,可还有放不下的人?我领你去台上看一看他。” 
女子轻轻摇头,“放不下的人么?我在那里没有,我放不下的人,在这里啊。”女子突然回头,在练离面前跪了下来,“求你,让我跟我的孩子见一面吧。她也在这里的对不对?” 
练离伸手把她扶起来,说“你等着。” 
练离飞跑回正殿,噗一声直直跪在案前,薛允诚倒真是一惊。 
练离道:“王,求你,让那女子和她的小女儿见一面吧。” 
薛允诚看着练离头上笼着的热汗,那汗顺着额头一路流下来,挂在眉间,又顺着脸颊流下去,象是一颗眼泪,用了好大的劲儿才按住自己想上前把他拉进来,拉进怀里的冲动,缓缓地说:“不能了。” 
练离颤声问:“为什么?” 
薛允诚道:“已发往投生。” 
练离说:“哦。”那声音中已满是哽咽。 
练离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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