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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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高 (下)-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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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误军机者,斩!” 


“不遵号令者,斩!” 


…… 


宣完军令后,章昭达朗声说道,“将士们!陈宝应狼子野心,在归顺我大陈后却长年与北人暗中勾结,并收容谋反作乱的周迪、留异,扰我百姓生计,坏我华夏一统。将士们,这样的逆贼,怎能纵容?!――不灭此贼,我等誓不还朝!” 


三军将士齐声应道,“不灭此贼,誓不还朝!” 


“有进无退!” 


从将士齐声回道,“有进无退!” 


昭达大喝一声,“三军出发!” 


于是战旗飘荡,鼓乐高奏,我与章昭达下了将台,按预定计划发动了攻击…… 




我军将早已准备好的木筏推入江中,潮水澎湃,奔腾呼啸着,木筏顺流而下。 


我们首先放出的是空木筏,空木筏直接朝陈宝应营中护营的栅栏冲撞而去。就只凭这些空木筏,那坚固的栅栏就已被毁去不少。接着安置了拍舰的木筏,由士兵们操纵着也出发了。不断的有石块击向陈宝应军营中…… 


猛烈的浪潮再加上木筏自身的重量及拍舰上发出来的巨石,很快的,陈宝应那些号称“铜墙铁壁”的栅栏大部分都被我军击破了。 


我军的战舰,尾随在木筏队之后。 


见栅栏已破,陈宝应的战舰也只得迎了上来…… 


战斗空前惨烈,双方皆施了火箭,不少战船中了火,在水面上熊熊燃烧着,起火的船只挤在一起,你冲我撞,不断有船只沉没…… 


鲜血,染红了江面…… 




见双方的水军都有些疲累了,照着先前的布置,我领着步军出场了。 


挥动着手中令旗,我喊道,“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冲啊!” 


我所在座舰上的将士们迅速下了舰,由陆路攻入,我们见人就砍,此帐就烧。 


我军的弓箭手连连放箭为我们掩护,那边陈宝应也急急组织人力反扑。 


霎那间,江面陆地,皆是战鼓冲天,浓烟滚滚,血肉横飞。呐喊助威声,刀剑碰击声……织成一幕异常惨烈的盛况。 




又一声号角响起,我抬头一看,――啊!是余孝顷的人自海道上赶到了!他们到的可真是及时,想来,是在数日前一接到章昭达的号令后即刻动身的吧。 


见联军已至,我军士气更是高涨,三军上下,人人皆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杀敌斩将! 


…… 


这一役,足足苦战了五天,我军方获胜。陈宝应大败,率残众逃逸。我率了一队人马,奉章昭达之令追擒。 


十一月,乙丑日。我捉到了陈宝应、留异等人――晋安、建安二郡,平! 




我与昭达解押着留、陈二党人犯返往建康,行前,三军摆酒宴大庆。昭达设女伎杂乐,备羌胡之声,以令上下同乐。 


宴罢,我送酒醉的昭达归帐,拍着我的肩膀,他大着舌头说道,“妙啊,子高,妙啊!――文能治国安邦,武能统兵杀敌,你真是文韬武略兼备,莫怪子高深获皇上的宠信和器重……兄弟我,是彻底服了你啦!……。” 


将昭达安置好后,我出了他的军帐,冷风吹来,将我身上那三分酒意彻底散去,慢慢的,我踱步回自己帐中,一路上,不意外的感受到众将士的欣喜…… 


“留异和陈宝应都被抓住了,终于不用打仗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啊,终于可以回家了……。” 


“……嘿嘿,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四处皆有喜极而泣的声音。 


是啊,我们胜了!留陈二人皆被擒获,那周迪更是势如西山夕阳,命不久矣。梁末以来闽渐赣地区的割据局面,终于可以结束了。 


茜,南方就要平定了。 


刹那之间,我的心中涌起骄傲与满足: 


茜,你的江山,由我给你打下!他日后世论史,势必少不了会议山阴韩子高――无论是谁,也抹煞不了韩子高为大陈天下天嘉皇帝所立下的汗马功劳――无论是谁,只要提及大陈天下就会想到山阴韩子高――陈茜,你的江山里,有着我的血汗――千秋万世中,我都伴在了你的身旁! 


陈茜,我既不是你的皇后,今生今世,自然无法与你生同寝、死同陵――所以,我要你、要后世,都记得曾有一个姓韩的男人,为他的君王、他的情人,所付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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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史书上只提了陈宝应驻军建安湖畔,而后章昭达他们迁军上游,其实并没有提及过建安江。这个河流(或是江河)的具体名字、地理环境并未提及。建安江,乃某欢自编的^^表见怪哦^^ 


注2:古时出征,随军多配有军妓。



第四十五章

我和章昭达率众师凯旋归朝,天嘉帝为我们设下庆功宴。 


鼓乐齐鸣觥筹交错间,天嘉帝含笑道,“如今留异、陈宝应皆已平定,我大陈能够彻底收复闽州地区,这全赖在座诸君尽心为国,在前线一刀一枪拼杀出来――诸君皆是功在社稷啊。”顿一顿,天嘉帝徐徐吩咐中书舍人道,“着章昭达为镇前将军,韩子高升通直散骑常侍,进爵为伯,增邑两百户,其余如故……本次征讨陈宝应有功者各加一级……” 


天嘉帝温和的声音在殿内回旋着,不动声色的,天嘉帝已抚慰了在场所有将士因长年征战而略起不满的心。 


仰望着首座上尊贵从容,气度雍容的天嘉帝,众皆离座俯身行礼齐呼万岁…… 


天嘉帝唇角含笑,态度和蔼可亲之至,但我却知道,此时的他,是极为享受他的臣子们对他的景仰爱戴。――坐拥江山,图的,就是这一刻吧? 


我的皇上,内乱已平,什么时候,野心勃勃的你又会把眼光放在与北人争雄上? 




庆功宴罢,昭达原说和我一起返军中,但看到昭达已有六分醉意,我只得令人将他护送回府,然后自行返回军中,和户部官员一起计算劳军的银子。 


当我把一切处理妥当后,已是亥正时分。依往常的经验,那人是定会在将军府中等我,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我就直奔家中。 


让人沮丧的是,今日那人却偏偏不在,失望涌上心头,怎么了,难道他一点也不想见到我?――那,要进宫吗?随即打消念头,这时节,宫中早下了锁,就不去了,这几个月来实在太累,今天就在家中好生歇一歇吧,明日再去见他吧。 


打定主意后,我利索的沐浴、更衣、上床休息,连日疲累,很快的,我就遁入梦乡中…… 




蝴蝶轻轻掠过我的唇,真讨厌,连睡梦中也得不到安生,伸出手去赶那顽皮的蝶,却抚到一只手。 


手! 


能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边,令我全无戒备且又不被惊醒的,天下间,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茜!”握住那只手,无限欣喜的睁开眼,“你来了!” 


那人坐在床边看着我,目光深幽,一动不动。 


脸磨蹭着那只手,我笑了,“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仍是来了。”没有起身,就那么仰望着他――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眼睑下有着淡淡的黑影…… 


“这些日子你在做些什么?”没有责备,只是问他,“这么瘦。”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 


“怎么了?”一跃起身,将他揽在怀中,一入怀即知,真的瘦了。 


他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推开我,控诉的眼光瞪着我,他恨恨说道,“不要碰我!” 


“茜,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由开始觉得头痛,人说小别胜新婚,按理说这么几个月没有见到我,他应该是情热如火才对,怎么却是如此阴阳怪气? 


他一字一字说道,“我、在、生、气!” 


“你生什么气?生谁的气啊?” 


“我在生你的气。”他的声音平静,语调温和,只是眼中已隐现怒意。 


“嘿。”我奇怪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才给你打了个胜仗回来,你有什么不满的?” 


那人冷冷道,“你自己心里有数。” 


如果你和我一样,数月来不但要为战事运筹帷幄,出谋划策,为求军中上下同心,还得殚精竭虑想方设法鼓舞士气,上战场时更得一马当先斩将杀敌,战事毕后又得为收服人心安抚百姓慰劳三军思前想后……――在好不容易把一切都处理妥当后,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好觉时,情人却来无事生非无理取闹,你,会怎么做? 


嘿,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子,何况是人?我不悦的说道,“陈茜,半夜三更的你发什么疯?”向来很少连名带姓的喊他,不是真的生气,我不会如此不客气的和他说话。 


他咆哮,“你!” 


拍拍床,我不客气的说道,“要么睡下来,要么就自己另找地方睡觉。”没理会一脸愤怒的他,我倒下身,卷起被子准备继续睡觉,冬天呢,好冷的,只有被窝是全天下最舒服的地方。 


“韩阿蛮!”伴着一声狮子吼的,是我的被子被那人毫不留情的掀开,丢弃到一旁,那人蛮横的将我拉起,冰冷的眼紧瞪着我,脸上是一派阴晴不定。 


我刚要开口,他却突然出手,一掌击在我胸际。那攻势极为凌厉,我只觉得胸口一片火辣辣――他竟然毫不留情! 


怒! 


嘿,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挥臂对准他的脸,狠狠的给了他一拳,那疯子痛得直裂嘴,手上却毫不放松,仍紧紧的纠住我不放,拳头有如暴雨一般落在我身上,又重又狠,他脸上的表情狂暴又阴狠。 


于是第二拳就对准他的手砸去。 


那人痛呼一声,不但不松手,反而将我狠狠抱住,一把压倒在床,狠狠咬住我的左肩。 


好痛! 


绝对已经出血了! 


死陈茜,发什么疯? 


左手就势纠住他的发,想将他拖离,无奈那人下了死心,就是不松口,因为贴得太近,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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