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妾 by 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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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妾 by 隐芳-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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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们出来,他温和的笑了起来“两位,我有这个荣幸送你们回去吗?” 

  “呵呵,我原也是沾了人的光啊。”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沉姨佻达的笑着,殷红的嘴唇含着纯金的烟嘴,媚烟如丝。 

  “沉姨爱说笑,只怕是我们都借了沉姨的光呢。”太平轻笑着说,拉住了寒阳的手,把少年拉近自己,他看看江墨白,又是一个清淡微笑。“本来我们也是想沾沉姨光的,但是现下还是免了,我和他想要步行回去,也让我的嗓子好好透口气。” 

  说完,他看着江墨白,带着一丝似笑非笑。 

  江墨白也不勉强,他得体的朝寒阳和太平点头,挽着沉姨走开。 

  这时,偌大的花园里刮起了一阵风,带了些植物的水气,冷的让人混身一个哆嗦。 

  宾客们大都走了,整个宅第有种繁华落劲曲终人散的萧条寂寞,太平看看良久没说话的寒阳,只是拉拉他,悄声问道“是他吗?”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寒阳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头。 

  “……走吧。”他说。 

  自从在冯胖那里亮相以来,沉姨的茶馆里生意就好得不得了,不少人都是专门来捧太平的场。 

  沉姨每每数着大把钞票笑说,她的馆子干脆歇业做戏园子算了。 

  沉姨不是个不慷慨的人,馆子里赚的钱多了,她也一分不少的把该得的都给了太平,太平则很高兴的给寒阳买些东西。 

  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寒阳。 

  但是谁也说不出来他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还是一样干活一样微笑,一样是那个人人夸赞的如玉温润少年。 

  但是,他确实是不对劲了。 

  这天,在太平上场之前,趁着日头好,太平拉了真纯到房子后面却洗澡,看着真纯在阳光下露出的羞怯笑容,太平这几日郁结在心头的郁闷稍微去了些。 

  用大毛巾擦干小真纯,从口袋里拿了小点心塞在她嘴里,太平梳理着她总是会乱成一团的头发。 

  白皙手里黄杨木的梳子带着发丝上几点水珠,阳光下流金似的,分外好看。 

  寒阳啊寒阳……平常连一个眼神都似乎能安慰他所有不安的少年,这些日子来,象是被一层名为焦躁的情绪所笼罩,虽然不易察觉,但是在偶尔一个回眸的时候,他还是能感觉到寒阳那被什么压抑着的焦躁。 

  他知道,但是他无能为力。 

  无力的感觉萦绕着他,他知道寒阳出问题了,也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一边枯涩的想着,一边给真纯梳头,太平的脸上平静无波。 

  晒得红红的小脸看着前方,过了不知多少时间,真纯忽然开口“太平,你不高兴。” 

  握着梳子的手指凝了下,太平看着面前被柔软发丝覆盖的小脑袋瓜,有些惊讶;惊讶于真纯的敏感,也惊讶于自己的情绪居然如此外显。 

  从小,师父就教训他,所谓戏子,就要打落牙齿和血咽,主子要你笑,死了亲娘老子孩子妻子也要笑粲如花,他自信在这点上做的很好,但是却在这小娃儿身上破了功。 

  太平习惯性的想在心思被人看穿之后轻笑,但是笑容才到了唇边却忽然僵凝住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理着掌心一丝孩童柔软的头发。 








第六章  稳当的坐着任太平给自己梳头,过了片刻,真纯再度毫无预兆的开口“太平,是因为寒阳吧?”真纯最喜欢腻着的人是太平,除了太平和沉姨之外,她就只肯和聂寒阳说话。 

  真纯背对着他说出这话,几丝从太平手里飞出去的长发微微萦绕着白皙的颈子。 

  太平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指下意识的理着真纯的头发。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孩子纯净的问题,最后,他苦笑,拧眉,淡淡的回答“……哦……是的……是的……” 

  他不能说谎,却也不想让真纯知道自己的想法,他只能含糊的说道。 

  真纯转过了头,白嫩容颜上一双忽闪的眼睛凝视他。 

  觉得自己的灵魂也仿佛在这样清澈的凝视下无所遁形,太平只能苦笑,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 

  不想让任何人,即使只是一个孩子,来看穿他的心思。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真纯纤细的手指拉住了他的领子,那仿佛带着一丝丝畏缩的声音从他胸前穿了出来。 

  “……但是……太平喜欢寒阳吧?”是吧?应该是这样吧?她是这么觉得的…… 

  “……”太平没有说话。 

  “喜欢他……”才七八岁的孩子费力的想着措辞,笨拙的想要安慰自己最喜欢的人,那稚嫩的声音柔和的抚慰着太平的心思。“喜欢寒阳的话……就要告诉寒阳啊……” 

  太平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听着孩子稚气而温柔的说法,沉静容颜上忽然带起轻轻的笑容。 

  是啊,要说出来,他才会知道…… 

  是的,不说的话,谁也不会知道,毕竟,就算再喜欢对方,但是喜欢这种情感,还是需要以语言来表达最为快捷…… 

  笑了。太平抱紧怀里的小女孩,在她额头上轻吻。 

  “谢谢你……” 

  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帮助了寒阳,小真纯只是单纯的为太平觉得高兴而高兴,她一头钻入他的怀里,咯咯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他再度说,在用力的抱紧她,然后松手,拍拍她的头,看着远处走过来的沉姨“真纯,你自己去玩吧,我要上台了。” 

  说完,他朝沉姨的方向走去,习惯性的扬起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 

  是了,从现在起,就是他的战场他的社会他的人生了…… 

  在来捧太平场的人里,最常来茶馆的就是江墨白。 

  他总是第一个到戏园子,找个僻静又适合看戏的地方坐下,等到戏结束时又第一个离开,留在桌子上的红包也很得体的包着比一般红包稍微多一点的钱。 

  他总是坐在固定的位置,看着一层轻纱里那绝色的人吟唱着不同的风花雪月,扮演着不同的戏里人生,他不叫好不鼓掌,只是安静的看着,那沉静的眼神深的似海,却烙印着那道轻纱后的娉婷人影,如江如海的眼里,就只有那一道人影,袅袅的氤氲,却再也容不下别的。 

  这天,他也跟往日一样的来了,看着薄纱后一道纤细人影微弱的袅娜着,而那穿云似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极飘忽的姿容和极清晰的声音在太平身上不可思议的调和了,带起奇妙而别样的美丽。 

  今天唱的是《宇宙锋》,赵艳容装疯骂父,这出让太平唱来真个是淋漓尽致。 

  江墨白安静的喝茶,一双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台上的人,当他打算招呼侍者再来一壶新茶的时候,忽然,有几道人影冲到了台上—— 

  薄纱被用力撕下,随着布帛刺耳的被撕碎的声音响起,江墨白也是一惊,他抬头看台上,却看到几个流氓手里捏着酒壶冲上台去,用力的撕下薄纱,拉出里面的太平。 

  其中的头领粗鲁的拉着太平,嘴里喷着酒气。 

  “美人,陪爷儿我喝几口?”他口齿不清的说着。猥亵的看着被他抓在手里的绝色丽人,摇摇晃晃的讪笑着。 

  本来有人想上前帮忙的,但是看到他身边几个横眉立目的流氓腰上的匕首,几个想要逞英雄的客人也只能缩回头去。 

  不语,江墨白起身,决定去制止。 

  怎么能让他远远呵护着的这朵芙蓉在这里被那些污泥生生玷污了去? 

  几步迈到舞台上,他轻松扣下头领的手腕,看着他充满血丝的眼睛“……您喝多了吧?” 

  今天这活流氓确实是仗着喝多了来闹事,被人制止的时候他本来想借着酒劲在闹一闹的,哪成想,在他面前的却是这个中国城里他招惹不起的人之一——江墨白。 

  嘎巴着嘴,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身后本来想要亮刀子的流氓看到出头的是谁之后,也只能畏缩起来,任任凭江墨白把头领的手从太平的手腕上拉下来。 

  江墨白看着他,眼神深幽。 

  “……您喝多了吧?”他轻轻的再度说着一样的话,极其礼貌。语调柔软,伴随着清冷深幽的眼神,却让流氓头子不自觉的缩起身子。 

  “啊啊……”流氓头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酒劲下去了,理智恢复的结果就是觉得浑身恶寒。 

  江墨白怎么会在这里?!江墨白怎么会为一个戏子出头?! 

  就在这时,早就有人去后面找来沉姨,拎着烟袋的沉姨疾步走了来。冷笑着看屋子里的人。 

  她在门框上敲敲烟袋,轻笑“诶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刘头您到我这里来寻我沉姨的晦气啊?我沉姨什么地方没对住刘头您呢?” 

  看着沉姨来,流氓的气焰又矮了几分,喃喃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胡乱不知所云了几句,就顺墙根溜了。 

  就在这时,才得到消息的寒阳疾步走了进来,他本来是很心急想要上前去看太平的,但是当他却在门口止了步子,一双黑色的眼睛只看着江墨白抓着太平的手。 

  他忽然不动,站在门口,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把他的眼神全看在眼里,太平心下一凛。急急挣脱了江墨白的手,江墨白下意识的去拉,却不意被他的指甲挂了手腕一下,江墨白吃疼,松手,深幽的眼睛看着腕上一道鲜红的印子,再抬头,却只看到一身戏装的太平象是是翩翩入花丛的蝴蝶,毫不犹豫的向寒阳而去—— 

  他眼神一沉。修长的剑眉拧起,摇头,轻轻一口叹息的气无声的郁结在了胸口,他垂手,微微垂下眼睛,不去看那个毫无留恋,连头都不回的美丽人儿。 

  “寒阳。”他叫着他的名字,心下因了他的眼神而有些无法形容的慌急,此时,一腔慌乱急切占满他的胸膛,他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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