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多少年 by 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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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少年 by 大风刮过-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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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又飞奔去万寿宫,昨晚上皇上辗转一夜,今早上早膳也只又喝了一晚稀粥。 
太后拿手巾暗暗拭泪。 
恒爰昨天晚上在走廊上吹了凉风,又几乎一宿没睡,再加上动气伤身,上早朝时有些懒懒的,早膳也没什么胃口。上午在勤政殿和左丞相与户部尚书商议年初减赋税,打了几个龙喷嚏,太监宫娥急忙去请御医。 
御医诊脉,说皇上是气郁淤结外感风寒,需发散。开张药方内医院煎了药送来,皇上吃下一剂,果然将风寒发散开来,下午头重鼻塞,正式起烧。恒爰的脾胃本有些虚弱,被病一闹,满嘴都是药味。晚膳勉强喝了两口粥,再一碗药汤喝下去,连粥带汤一起吐出来。太后扶着宫女十万火急赶到乾清宫,看见儿子脸色蜡黄在床上躺着,连骂御医的心思都没了,扑到龙床前哭起来:「皇儿啊,才一天,你如何会弄成这样!你怎么能这么糟践自己——你就是恼哀家,打人骂人都成,你是哀家的儿,还是皇上啊——你这么糟蹋身子——你让哀家怎么办——」 
恒爰吐完后气力虚,正烧到七荤八素,又被太后连哭连搓揉,头越发昏沉。犹自挣扎着道:「母——母后——司徒暮归的事情朕正在想着咳咳……这几日再跟母后商议……咳咳咳——十五弟的亲事……暂时放一旁吧……」 
太后将恒爰一把抱紧了,泪如泉涌:「皇儿啊,你做了皇上这些年,怎么还这样死心眼——哀家又没逼你。你的苦哀家都晓得,但你也要体谅哀家的苦,你真的喜欢他,你让哀家如何到地下跟你父皇,跟列祖列宗交代……」 
恒爰脑中嗡的一声,浑身麻木手脚冰凉,从太后怀里挣扎出来:「母后……你,晓得?!」[星期五出品] 
太后拿帕子捂住嘴泪水涟涟点头,「不然哀家也不会跟你商议这档事情,却不想把你……把你逼成这样!」 
恒爰耳中嗡嗡做响,眼前金光乱射,勉强按住前额,另一只手紧紧反抓住太后的手:「母后——从头到尾都是朕一个人的心思——他咳咳咳——他不晓得。违背伦常的是朕……该罚的也是朕……母后你莫怪他——咳咳咳咳——母后你莫再逼他……」太后再一把将恒爰搂住:「好!好!哀家跟皇上保证,此事哀家再不提起。」恒爰心中一宽,方才大惊伤神,折腾过度,双眼一闭晕睡过去。 
太后一迭声向帐外喊:「御医!御医!皇儿,你别吓哀家!哀家同你保证,再不提将他外放南疆——皇儿你睁眼看看哀家皇儿你别吓哀家……」 
乾清宫里人仰马翻。 
五个御医轮流替皇上诊完脉,合议药方。太后出了乾清宫,到太庙的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小太监禀报太后,「皇上今早用些汤药又睡下了,只还不能用膳。」 
太后淡淡道:「知道了,你去叫张安过来。」 
张公公在乾清宫忠心守护一夜,也没空闲打个小盹,急忙来见太后,脚步也有些虚浮。 
太后开玉口嘱咐出一句话让张公公更加虚浮。 
「你现在去找司徒暮归,跟他说皇上病了。带他进寝宫,让皇上看看罢。」 
张公公愕然道:「太后……」 
太后苦笑道:「昨天哀家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夜,哀家跟先皇还有祖宗们说,若有什么报应就报应到我身上吧,皇上虽然是皇上,也是我儿子。可怜他没得选,生在这帝王家。从几个月就开始做皇帝,几岁的时候叛贼做乱,什么苦头都吃过。他喜欢什么哀家没问过,他也没称心做一回喜欢的事情……」 
两行泪静静从双颊流下来,太后抬手拭了拭,继续道:「皇上他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想什么哀家不给他,便不要了。记着他十来岁的时候,有一回他吃睿王从宫外带进来的桂花糕,刚咬了一口被哀家看见,说不干净吃不得,他也真就不吃了。哀家后来知道,他把那块桂花糕藏到盒子里放在枕头下面,都霉烂了还放着,哀家为这事还让他在御书房抄书一夜。哀家实在是……」 
太后拿手掩住眼,泪如泉水:「哀家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太后,只想做一回真正慈母……报应,天谴,都报应到我身上吧,皇上再这样下去哀家也不想活了,哀家这回就做次慈母,让皇上称一回心吧……」 
张公公拿袖子再擦了擦红眼睛,擤了一把鼻涕:「奴才遵命。」 

近一个时辰后,张公公引着司徒暮归进了乾清宫。恒爰昨天将病全发出来,今天渐渐转好,正要从床上起来,一听通报,顿时从床上坐起来,「他怎么来了?!」 
张公公顿首道:「太后娘娘吩咐奴才宣司徒大人过来。」 
恒爰很疑惑,母后为什么宣他?点头应了声传他进来。于是司徒大人进殿。 
太后在万寿宫坐镇,张公公亲自来报信,「司徒侍郎见皇上,说了几句君臣间很合规矩的请安话,又请皇上保重龙体,便告退了。」 
太后问:「皇上呢?」 
张公公道:「皇上听见司徒大人过来,立刻便从床上坐起来了。方才御医诊过脉,皇上比昨天好多了,不出几日可痊愈。司徒大人走后,皇上还……」张公公将嗓子放低,「皇上还望着屏风,望了老半天。」 
太后蹙眉道:「那司徒暮归见皇上,真就没再多说什么?」 
张公公摇头:「真的没。」抬眼瑟缩看了看太后,「其实——奴才有句话,想大胆说一句,请太后恕罪。」 
太后道:「有话就直说,都这种时候,还说什么罪不罪的。」 
张公公低声道:「其实,奴才看来,司徒侍郎虽然知道皇上的圣意,却一向只装不知道。皇上每回召见司徒侍郎后,常常心绪有些浮躁。」 
太后道:「原来皇上这段日子心绪时好时坏竟是因为这个。」不禁大怒,「司徒家的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可恶!司徒暮归的花名在京城震天响,难道从没去过堂馆行过男风!?皇上不嫌什么有意与他圣眷,他倒拿捏做起架子,挂起道袍想树牌坊!混帐东西!」 
张公公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太后满面怒气沉吟片刻,冷笑将桌子一拍,「他要搭架子,哀家就来拆拆这个架子。看看哀家能不能戳了他这层纸糊的牌坊!」 


恒爰在宫中养了两三天,将要痊愈,太后询问过太医,道皇上的身子还需调理,需去行宫温泉疗养。 
太后向后宫妃嫔们说:「皇上是去行宫养身子,你们就莫跟去了,留在宫里过年吧。」 
太后又道:「要过年了,随行的官员无须太多,都在家里团圆过个年。中书侍郎司徒暮归一向很得皇上喜欢,上次进天牢委屈了,此番随行吧。」 
于是在腊月十八,圣驾浩浩荡荡前往行宫。 
皇上到行宫要留到年后再走,行宫中为铺设为接驾又折腾了个人仰马翻。好不容易皇上、太后娘娘与众位随行官员都安顿妥当。张公公和几个小太监还是来回向太后禀报皇上的言行。 
恒爰泡了几天温泉,身子渐渐复原。 
太后将御医叫到眼前:「皇上的身子,尽好了吧。」 
御医答:「回太后娘娘,尽好了。」 
太后道:「干什么都无碍了?」 
御医答:「都无碍。」 
第二天晚上,太后吩咐传司徒侍郎过来叙叙话。 
司徒暮归过来后,太后先赐了座,再吩咐赐茶。司徒暮归被这一传也有些意外,含笑问太后道:「不知太后召臣,有什么教诲吩咐?」 
太后也和蔼一笑向司徒侍郎道:「哀家只是想找人叙话,你先喝些茶水,哀家有几句话想问你。」 
司徒暮归于是端起香茶饮了一口,再道:「不知太后欲问臣什么?」 
太后笑吟吟坐着,却不开口。只看司徒侍郎的眉头渐渐蹙起来,用手扶住额头,刚要再开口,身子摇晃了两下,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太后抬手拍了三下,向从屏风后转出趴下的张公公道:「去将司徒侍郎沐浴更衣,抬到该抬的地方吧。」再看了看闭着眼的司徒暮归,「也怨不得皇上喜欢,方才那么一双眼看着哀家,哀家都喜欢,这张脸真生得不错。」 

恒爰晚膳后泡完温泉,被热气蒸得有些头晕,宫女端了消夜,再呈了杯酒,道是太后娘娘让太医配的药酒。恒爰接过喝了,再吃了块点心,回寝宫去,却觉得浑身有些躁热,一股热气慢慢从丹田升上来。寝宫里只有张公公和两个宫女两个小太监,请完安就退出门去。恒爰很想睡又被热气闹得心烦,转过屏风,掀开龙床纱帐。 
掀开后,很不得了。 
龙床上还有个人睡着,流水般乌发散在枕旁。恒爰甚疑惑,朕此次来行宫,明明未带嫔妃。再凑近些看,大惊。 
司徒暮归怎么在朕床上! 
恒爰回身正要喊张安,忽然被人扯住手臂,一把拉到床上。恒爰惊更甚,挣扎道:「司徒暮归,你如何在朕的龙床上!」被一双手臂圈紧身子,翻了个身。 
恒爰大怒,沉声道:「司徒暮归,你做什么!」 
司徒暮归低下头,舔了舔他耳廓,低声道:「太后将我迷晕了放在皇上床上,服侍皇上做此事。」但茶只润了润喉咙,等被抬到恒爰的龙床上,迷|药药力已过了。 
恒爰挣扎中丹田的热气越发往上升,厉声道:「敢污蔑太后,你不怕朕砍你头!快退下去。」 
司徒暮归的手已伸进了恒爰的衣襟,却与上次不同,直接伸进里衣,肆无忌惮地游走。「皇上,太后既然做到这一步,一定不会再留我性命。」舌尖在恒爰颈项上转了个圈,「我司徒暮归放荡一生,自然要做个风流鬼。」 
恒爰丹田的热气越来越旺,往日想着如何折磨司徒暮归的种种念头渐渐浮在眼前,将手探到司徒暮归襟前一把扯开,冷笑道:「既然你来找死,朕便成全了你。」 
话未落音,颈项间酥麻中隐约一疼,接着耳边轻声笑道:「皇上,自然务必要成全。」 
寝宫外两丈内无旁人,张公公在紧闭的殿门外站着,奉命听里面的动静,先是隐约有说话声,张公公心想,难道是司徒大人醒了?醒了也好,会说会动比一动不动有情趣。 
再然后隐约是喘息呻吟之类龙阳事行云雨之声,张公公老脸有些臊热。皇上果然龙马精神……张公公再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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