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天异_by_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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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天异_by_live-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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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这往东的方向,正巧站了一名少年。
  
  这少年神色漠然,冰冷的绿眸看著往他奔来的黑衣人,一动不动。
  
  黑衣人也不管善恶,亮刀冲前就要将挡路之人劈开两段。
  
  “云枭!!”“小心!!”霍步与姬无双忍不住失声惊呼,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云枭纵然剑法不俗,只怕也抵挡不了这一群恶狼。
  
  云枭如松笔挺,未见稍移,兽瞳中青光一现,缠腰的绿绸带诡异地无风自起。黑衣人的刀来得快,眼见就要斩到云枭。
  
  突然平地跋风狂飙,吹得人眼目混乱,黑衣人不禁吓了一跳,刀亦慢了半分。跋风之中,只见一袭寒光如灵蛇吐信从云枭腰间飞射而出,光芒飞卷回环,画出一圈邪光。
  
  来势汹汹的钢刀凝住了,在离云枭头顶不到三寸的地方。
  
  风凝,尘沙落地。
  
  云枭仍是站在那儿。
  
  也不知是何缘故,那群黑衣人跟为首者一般,定在原地,目瞪口呆地茫然看著云枭。
  
  霍步与姬无双更是心惊。
  
  云枭眼中青光已隐,但手腕上那只蓝光琉璃的手镯却暗流异彩。一滴血,从为首那名黑衣人颈项上滑落,然後,以极为诡异的角度从脖子处斜裂出一道剑痕,血润了伤口,脑袋一个咕噜滚落在地,鲜血立即似喷泉般从断脖咕噜咕噜冒出来。便像开启始端,所有黑衣人不同位置被切裂两截,当场毙命。
  
  一地教人毛骨悚然的断肢,一地让人战栗心惊的血腥。便连那些身经百战的侍卫亦不禁露出恐惧神情。
  
  云枭却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看向霍步等人,道:“你们若是有事要留,我先走一步了。”也不等霍步姬无双回答,直直踏过一地腥血,又越过这群侍卫身跟,如同吃饱的猛兽随意将剩下的猎物残骸丢弃般,扬长而去。
  
  一直站在侍卫身後的那名白衣少年,深邃的眼神一直看著他,直到姬无双上前,低声道:“太子殿下,这里不安全。”
  
  白衣少年不置可否,只看向云枭背影:“他是谁?”
  
  

第九章
  天命秦阿唯一主,重鹤楼上灭妖邪
  
  云枭匆匆回府,却见府上灯火浑黑,比之平日安静不少。
  
  他心中迥然,越过廊道,也不见半个仆人。
  
  黑暗於他而言是如此熟悉,黑塔中永远看不到阳光的封闭,仿佛只有娘亲的手是真实的。失去了娘亲,即使在烈日普照的温暖中,他的眼前,仿佛仍是漆黑一片。
  
  待走入偏厅,便见高大的男人背手而立,站在灯火光亮的厅中。
  
  便像归家的游子,看到为他永远点亮的一盏油灯。
  
  “师傅……”
  
  他轻轻地呼唤,男人回过头来,露出笑容:“云枭,你回来了。”他身後的桌上,放著团圆的年夜饭,怕是等久了,早没了热气。
  
  云枭虽然不曾沾染半星血迹,但天权已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尚未消散的戮气。视线停留在少年腰间的那把陌生却泛著寒光的软剑,深墨眸中精光一闪即逝。
  
  “云枭,你在何处觅得此剑?”
  
  云枭答:“在六安铺。”
  
  “寻常店铺?”
  
  “是。此剑藏於青铜之中,我听到低鸣……”
  
  “天意如此。”天权叹息,拉过云枭,让他坐到桌盘。灯光下剑体流华,寒光闪闪,云枭看到师傅神色紧凝,不禁道:“师傅若是不喜,云枭把剑扔了便是。”
  
  天权摇头,道:“也不是扔了可以了事,此剑出世,生灵必遭灾劫,留在你身边,为师或许还能化解一二。”他手一伸,抽出此剑,指腹掠过时,未触其锋竟就被割破皮肉,指尖开口出血。
  
  “师傅!!”云枭大惊。
  
  天权却笑了:“看来这剑已认了你是主人,旁人若是碰了,只怕连脑袋都要被割掉。”却见他五指大张,掌中溢出青蓝仙气,缓缓按在剑身之上,那剑猛然发出刺耳啸声,仿佛剧烈顽抗地烈震不已,偏那天权仍笑得轻松自在,仿佛自语地与那剑道:“泰阿啊泰阿,当日你现世初露,便教楚晋两国兵戎厮杀,死伤过万,莫非还不满足?”
  
  剑仿佛抗议般惊啸挣扎,但无奈那青蓝颜色的仙气将它牢牢包裹,啸声渐敛,末了,似被强压下去,回复平静。
  
  天权收回手,将剑交给云枭。
  
  “师傅,这是怎麽了?”
  
  “昔日欧冶子、干将凿茨山,以铁英铸剑三枚,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你且看它剑身流影,可有‘泰阿’二字?”
  
  云枭拿起剑,在火下一照,果然看到剑身上隐约有“泰阿”二字,字体古朴,却不似镌刻,仿佛藏在剑身之中,时隐时现。
  
  又闻天权道:“‘泰阿’之名并非人手雕琢,而是天命自定。如此神剑,却铸於楚国,便叫强晋郑王生嫉,欲求之不得,遂起兵戎。围楚都三年,仓谷粟索,库无兵革。城破当日,楚王誓与剑共存,登城麾之,泰阿剑气披靡,城外三军破败,流血千里,猛兽欧瞻,江水折扬。”
  
  云枭忍不住道:“好厉害!”
  
  天权笑了:“是很厉害。此剑本是领受天命的宝剑,可惜杀性太强。瞧,它才在你手上不过半日,便教你手染血腥,背负人命。”
  
  “对不起,师傅,我……”
  
  “为师并非责备於你,你命中带煞,有没有这剑,只怕为师也阻不了你。”天权叹息一声,抬头看向天际,没有云的夜,三十无月,唯有星辉万颗,烁烁耀目。
  
  他悠远的眼神,仿佛越过万千星光,看彻九霄云外。
  
  云枭忽然一阵心惊,他的师傅,明明便坐在眼前,然而却让人觉得他并不在这凡间。
  
  “师傅!!”云枭提声大呼,伸手扯住天权手袖。
  
  天权回过头来,笑问:“怎麽了?”
  
  “师傅莫要担心,云枭答应你以後不杀一人!”
  
  天权知他挂心自己,心中也是温暖,得徒如此,他又还有何顾虑?便笑著摸了摸他的头发:“不必如此,有些事不可为,却也不可不为……现在说这些也是无用。”他执起云枭手腕,那只蓝幽的镯子隐隐渗著流光,仿佛掺入了一丝黑彩,“记住,这只镯子,不可离身。”
  
  “云枭记下了。”
  
  片刻的沈寂,阴郁却很快便被天权和煦的笑容驱散。
  
  “瞧师傅唠叨的,都把年夜饭给耽误了!”他指尖一弹,原来这桌上施下了法障,将热气保在障中,这一撤下,便见一桌的饭菜腾起热热的烟雾,银元宝儿似的白面饺子,洒了碎葱的长寿面,当然少不得是云枭最喜的鸡鸭猪牛等荤菜。天权搬过桌子与云枭并排坐了,道:“年夜团圆,本该是与家中父老共席,可惜未寻到你父亲,便只好委屈云枭与师傅同过了。”
  
  云枭并非不知这年夜之意,看著乡间的孩子们玩耍放起热闹的爆竹,他们的娘亲在厨房忙碌,一街上都是砧板!!!地忙著剁肉切菜的声音,高昂快乐的说笑声,此起彼伏,洋洋盈耳,可自己与娘亲只能栖身在林间破庙,连裹腹之食也没有……
  
  忽然,他的手被温暖地包裹起来,忍不住抬起头,对上那双慈爱的眼睛。
  
  一切悲伤和寒冷的记忆瞬间离他远去。
  
  “云枭只愿以後每年,都能与师傅一起渡年!”
  
  无半分虚伪,少年的真诚如蜜沁入天权心田。
  
  天权笑容更深,这样的徒弟儿,教他如何不倾尽心力去保护,即便他日毁尽修为……
  
  
  
  第二日,惹事的朋友又来了。
  
  云枭有些不耐烦。
  
  今日是大年当头,难得师傅不用上朝,府中仆役也都回去了,本想两人相处得个安静,云枭早早抱来博棋,不想却被霍步等人打扰。
  
  看他面色不善,霍步几乎想转身逃跑,姬无双连忙将他拉住,凑耳说:“是那位作东,云枭若是不能带去,我看你怎麽交代?”
  
  前狼後虎,霍步只好硬著头皮,邀云枭到重鹤楼饮宴。
  
  “饮宴?没兴趣。”
  
  云枭想也不想便就拒绝,对这些朋友视若无睹,径自在阳光洒到的廊道上找了个好位置,搬来两张椅子一张茶桌,然後将棋具摆放妥当,末了,还泡了壶清茶。
  
  他师傅最喜欢在闲时博棋,然而鲜有对手,试问这天下,哪有人敢与这位权倾一时的当朝相辅作博,便是有,也得再让三分。可以天权的棋艺,他让七分对方还不一定能赢,更何况心有旁骛?故此天权时常都是独自下棋,偶尔云枭也来凑兴,不过与天权相比,实在弱得可怜,更多时候,天权是在指点,而非博戏。
  
  但云枭却极为喜欢,在博棋时,他便与师傅独处,仿佛身在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靠近、插足的地方。
  
  这巧天权施然从里堂出来,见了几位少年,便笑问道:“云枭,怎不请几位公子到内堂用茶?”
  
  不等云枭作答,姬无双连忙抢前,将想邀请云枭出游的事一一禀告。
  
  天权听完,便摸著云枭的脑袋,温言道:“既有朋友相邀,为何不去?”
  
  云枭却倔强摇头:“我想在家中陪师傅。”
  
  “傻徒儿。”天权作势敲他脑壳,“与同龄友伴外出游玩,总好过在府里陪我这个老头子!去吧去吧!”
  
  云枭仍是一副不甘愿的模样,但既然师傅有令,他便点头,侧目看了看桌上的香茗棋盘:“师傅等我,云枭一定早去早回!”
  
  重鹤楼上,四位翩翩公子的出现几乎让所有客人看呆了眼,可惜他们的身影一闪便过,直上重鹤顶楼的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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