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快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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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快哉风-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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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宋点了点头,面色和蔼,道:“你回来了。”严子容和齐正均出身武林世家,自小与薛乘龙交好,情愈兄弟,薛宋待他们自也不比寻常,如同自家子弟一般。 

严子容恭恭敬敬地道:“是,子容奉公子之命前往薛神医处搬取救兵,幸不辱命。”指着自己身后那名白衣少年道:“这位是薛神医的……弟子,名叫秦越。”秦越与薛飞既是师徒又为父子,不过秦越不喜欢人家知道他的底细,所以对外只承认是薛飞的弟子。 

薛宋注目秦越,微笑点头,他是德勋长者,对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如此已算客气,秦越却大大咧咧地也点了点头,笑道:“你好啊!” 

严子容轻轻拉了他一把,道:“这位便是当今武林盟主薛大侠,你态度认真点!” 

秦越笑道:“我知道他是谁,不过大同世界里天下为公,他是武林盟主,又不是皇帝,难道还要我下跪叩头不成?” 

严子容颇觉尴尬,知他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反倒不敢再说了,生怕他顶撞薛宋,双方下不来台。 

薛宋岂会跟个无名少年一般见识,微微一笑,道:“薛神医救死扶伤,端的是令人景仰。”轻描淡写一句话,便把事情揭过了。 

严立秋却道:“秦公子,血魔在此布了毒阵,不知你师父可能解除?” 

秦越笑道:“解毒当然不成问题,你拿什么谢我?” 

严立秋一怔,道:“你想要什么?” 

“我就要你这云海山庄。” 

严立秋听他狮子大张口,竟然想要这占地百亩、价值连城的云海山庄,顿时吃了一惊,还没说话,秦越又道:“反正这庄子现在也住不得人,你们武林盟两次在这里陷害血魔,又两次失利,实在晦气得紧,不如干脆送了给我。” 

严立秋怒道:“若是送给你,那我还要你给解毒干什么?” 

秦越奇道:“大侠们当然要急公好义,这庄子四周布有剧毒,说不定将来还会扩散,往来的山民游人会有生命危险,难道你就这么把它放着,让它不断害人么?” 

严立秋语塞,瞪了秦越一眼,心想这少年嘴头上如此凌厉! 

秦越又道:“若是有点良心,不免还得派人在四处竖立告示牌,警告生人勿近,可惜山民多不识字,只怕也起不了作用,若是再派人手四处守卫,岂不又要劳民伤财?” 

严立秋气得转过脸去,不想理他,秦越却道:“所以不如由我来勉为其难,接手你这破落荒芜的老旧庄子,费心费力地解了毒,再雇十几个园丁厨子门房马夫丫头老妈子,才好住得下去。” 

严立秋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怒道:“胡说!这云海山庄是我们铁旗门祖上传下来的地产,任你出多高的价钱也不能卖!”他夫人患病曾被薛神医救治,算是受过薛飞的恩惠,一直心怀感激的,现在却被秦越把这感激都变做飞灰了。 

秦越笑嘻嘻地道:“谁让你卖了,我是让你送,这总不违反祖宗的遗训了吧?”眼珠一转,恍然大悟似的道:“铁旗门?就是那个掌门人做了三年男……” 

严立秋暴喝一声:“住口!”额上青筋直跳,脸色发黑,右手紧紧按住了剑柄,差一点便想拔剑劈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前任掌门江铁树之事是铁旗门最最无法容忍的耻辱,谁敢当着铁旗门的人提起? 

薛宋冷眼旁观,平静地道:“秦越,你师父派你来时可有话说?” 

秦越听他提起师父,不得不收敛一点,道:“他叫我来解了毒阵。” 

“可有提出要铁旗门拿云海山庄做酬谢?” 

“那倒没有,不过要是铁旗门死皮赖活地非要送给我,我推辞再三却之不恭也就收下了,不会令严掌门难做人。” 

薛宋失笑,道:“既然你师父命你解毒,那就不要多做纠缠,快去做事吧。”说罢不再理他,向严立秋使个眼色,两人向庄中走去。 

秦越没想到这薛大盟主涵养功夫如此之好,太极云手的推托功夫也是出神入化,倒被晾在了当地,严子容刚才还窘迫不堪,现在见秦越受挫,几乎暴笑出来,强自忍耐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秦越性情豁达,脸皮也厚,倒也不以为意,耸了耸肩膀,道:“这般严肃认真的一个老头子,小薛这当儿子的可有的受了。”回头看看严子容,笑道:“啊,还是子容可爱,你瞧你这模样,可不是一只偷吃了蜂蜜的小狐狸么?” 

严子容瞪他一眼,知他无赖得紧,不敢招惹,淡淡地道:“你师父命你来解毒,还不动手!” 

秦越笑道:“忙什么,我师父又没说什么时候必须解完,我看这里景色不错,便住在这里解它个十年八年的,也不算什么。” 

严子容跟他无话可说,掉头就走,秦越嘻皮笑脸地追在后头,道:“听说这里有许多奇花异草,我妹妹木兰最喜欢不过了,我去找几株给她。” 

严子容无奈地道:“你就不能先干正事?” 

秦越道:“什么是正事?你没看那个严掌门一幅晚娘面孔,好象我欠他八百万两银子不还似的,我干么要急着给他解毒?什么时候他把这庄子送给我了,我才解毒。”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进入庄内,薛乘龙出来接待,安排秦越住下,好茶好酒款待,对解毒之事却只字不提,他知秦越是拧劲儿的脾气,强说他反而不成,既然薛神医命他前来解毒,想他也不敢阳奉阴违。 

叶迦大师听说薛飞的徒弟来了,倒是喜出望外,忙来见面,他年高望重,在武林中好大的声名,却对秦越这惫懒少年礼敬有加,偏偏秦越只跟他胡扯一通,只字不提正事,他心思活泼,言语跳脱,叶迦大师端方几十年的人,哪里辩得他过?时不时被他用话绕了进去,苦思半晌不解,两人缠七夹八,倒也颇不寂寞。 

叶迦大师与秦越探讨起毒草的药性,秦越并不喜欢医学,涉猎极浅,信口开河一通,叶迦大师正在思索,突然屋外跑来一人,踉跄着扑在秦越脚下,哭叫道:“神医救救我娘!” 

叶迦大师一看,原来是任锦峰,他当日中毒之后多亏叶迦大师用掺了天宁之血的药物控制了毒性,经过十数日调理,已经基本无碍,只是他娘前几日也中了毒,却与其他人所中毒物颇不一样,连叶迦大师也束手无策,只能保持着她昏迷不死而已,今日听说薛神医的徒弟来了,顿时如得了救命的稻草,忙来哭求。 

秦越嘻嘻一笑,伸脚踢了他一下,道:“你娘得罪了人,救不得的。” 

任锦峰奇道:“她得罪了什么人?” 

秦越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她便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是什么身份,也是你们冒犯得的?” 

任锦峰顿时明白,自己是对天宁轻薄而中毒,而自己的母亲因为跑去骂过天宁,所以也被下了毒,只是这毒从何而来、被何人所下,竟是半点猜测不出,越发的害怕起来,哭道:“求你救救她,我娘是个好人!” 

秦越冷笑道:“她对你好,未必对别人好,怎么就叫好人了?” 

任锦峰不知他此话有何含义,又不敢开罪他,只一味央求,跪在地上不起来,秦越被他磨得心烦,踢了他一脚,道:“你起来吧,我救她便是了,只是她若再不修口德,将来还会遭天遣!” 

任锦峰见他答允救治母亲,大喜过望,忙磕了一个头,未及站起,秦越向他一招手,指间捏着一颗药丸递过来,任锦峰忙膝行了两步,双手去接,忽然看到秦越腕间一粒小小的红痣,心中一惊,又抬头细看他面目,惊疑不定。 

秦越冲他挤挤眼睛,低声笑道:“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 

任锦峰刚才便看着他眼熟,听他如此说,更大吃一惊,张大了嘴巴,还没说出一个字,秦越凑近他的脸,轻轻地道:“你敢泄露一个字,我就杀了你,还有你娘!”他的声音冷酷无情,任锦峰吓得打了个寒战,低下头不敢吭声,秦越又笑逐颜开地道:“乖,叫声好听的。”任锦峰低低地颤声叫道:“哥……哥哥。”秦越摸了摸他头发,笑道:“好孩子,真乖,拿去,用你的血化开了给你娘喝下去,记住,得一大海碗鲜血,少了一滴都不成,别人的更不行。”任锦峰又惊又怕,紧紧攥着那药丸去了,一路腿肚子都在打颤。 

叶迦大师奇道:“为什么要用鲜血,我看那毒倒是不亲血的。” 

秦越笑道:“这世上最灵验的药物莫过于孝子的鲜血,只要他肯为母亲放血,什么毒也可以解的。”这话纯是信口胡说,叶迦大师却觉得相当有理,不免点头叹息一回,薛乘龙和严子容陪同在侧,只暗笑得肚子都疼了。 

薛乘龙见秦越对任锦峰态度奇怪,却猜不到他们有何关联,陪他说了一会话,自去巡视伤员,秦越见他父子俩都沉着冷静得出奇,心下纳罕,却也找不到什么撩拔他的办法。 

是夜,薛乘龙陪父亲和严立秋说话,严立秋提到秦越的胆大妄为,犹自愤愤不平,薛乘龙却道:“这云海山庄自是极难得的一处庄园,只是似乎有些怨气集结。” 

严立秋一惊,忙问端详,薛乘龙淡淡地道:“我并不懂得什么风水学说,只是觉得二十多年前血魔在这里被困,后又脱身,武林盟当时就吃了亏,现在血魔的儿子死在这里,血魔又布了毒阵,武林盟死伤颇重,这……” 

严立秋听他这么一说,顿时醒悟,背上冷汗涔涔,忙道:“果然不吉利得很,其实我们铁旗门这几十年也几乎没有管过这庄子,一直闲置着,不如干脆送了给这小子,也算给薛飞一个面子。” 

薛宋并不反对,只道:“做个顺水人情也好。” 

于是严立秋立即去找秦越,同意将庄子送了给他,次日铁旗门及武林盟剩余的诸人陆续撤离,秦越得意洋洋地鸠占鹊巢,站在门口向众人挥手告别,笑容灿烂至极。 

叶迦大师却留了下来,一心想看看秦越如何解毒,薛乘龙奉父亲之命留下陪同,待叶迦大师无事后送他回去少林,严子容和齐正等皆随他行止。 

秦越取出一包白色的药粉,命薛乘龙的手下拿去用清水解开了,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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