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儿传 ③ by 冬日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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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儿传 ③ by 冬日暖阳-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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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哥儿听他这样讲,不由得呆了,这几天正有心事的,将他话细一琢磨,不由得也跟着伤心,道:“秦大爷,你快别这么想,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你……有没有跟何大爷商量商量呢?”秦炯摇头道:“他原是个俗人,不能明白我的这份心意!他倒好笑,想着我早点儿娶了亲,有了个遮掩,以后跟我好起来更方便呢!他竟是妄想!慢说我绝不会娶,真要娶了人,我就绝不能让他再沾我!我一个冰清玉洁的身子,放着让一男一女两个人辍弄,我还能算是人么?老天更要罚我了!”

        明哥儿听着不由得对他起了感佩之心,暗悔从前错看了他,便反过来握住了他手,道:“可惜我身份低微,不能帮你什么忙,你若有用得上我的,尽管跟我说,拼着一死,我也会帮你!”秦炯道:“有你这一句话,就不枉了我看重你一场!可是你能帮我什么呢?你也有无穷的烦恼在后边!并肩王如今虽然宠你,可他也逃不过是个俗人,你倒要早做打算为好!”明哥儿正有心事,一听这话,道:“你说的是!我们都是一般的苦命人!”说着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秦炯也跟着流泪,相对哭了一场,秦炯方起身离去。明哥儿看着他的背影,细想一想自己前程,也一样是个没着没落、多苦多灾的,不由得又伤心一回。

        当晚睡下,一时心绪繁杂,叫了小吉进来打地铺睡在床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直过了三更,方有些朦胧之意,小吉早在床下睡熟。忽听得外边人声吵嚷的起来,明哥儿一惊清醒,便有些心惊肉跳的,忙叫醒了小吉,叫他出去看看。

        旁边耳房里雨石侍剑青茗几个也刚睡着,忽听得“啪啪”打门之声,外边守夜的小厮忙开了院门,便见一群老婆子气势汹汹直扑进来,喝道:“都站住了,不许动!”

        雨石等人忙上前请问缘故。领头的李嬷嬷道:“小王爷身上的一块翡翠玉牌丢了,既没人出头承认,少不得搜查搜查,大家去疑!”此话一说,别人还罢了,雨石先叫道:“小王爷身上的东西丢了,就该搜内院的丫头们,怎么搜到我们外院来了?纵要搜,也该先从二爷三爷的奴才们搜起,凭什么先搜我们?”

        李嬷嬷冷笑道:“你这话只好问太君去!我只奉太君的令行事,谁若不服,先捆起来,等事定了再回太君定夺!”一边说着,便喝令一众婆子翻箱倒柜的搜检。那一群二三等的奴才们箱包里边倒没什么,不过一些旧的扇套、荷包、弹子、铜板等物,只侍剑雨石青茗三个人的箱子里,却搜出来一堆诸如玉坠檀扇、金箔银碎等物,看得一众婆娘眼馋不已,纷纷嚷道:“这就是赃!且不要动,回明了太君再说!”

        雨石冷笑道:“这正是赃呢,我们几个都是窝主!这个还是杜尚书给的赃,这一样又是卓驸马给的赃,统统都是赃!有本事,拿了这几位做贼的来,细细审审,才叫好看呢!”侍剑赔笑道:“这些东西有些是王爷赏的,有些是外边的大官进府里来拜见王爷时随手打赏的,还有一些是随王爷出门时得的,妈妈们若不信,尽可以先收着,等回明了王爷就知道了!”

        李嬷嬷有些没趣儿,便道:“怎么只得你们三个,还有人呢?”侍剑忙道:“佩儿环儿两个随着王爷在外边没回来,明哥儿因是在王爷身边伺候的,王爷有时候半夜要茶要水什么的,所以安排了在那边屏风里边儿睡!”雨石冷笑道:“这三个更是贼头儿,箱柜里边赃物更多,有本事,砸了他们的锁头掀开来细搜一搜!”

        李嬷嬷大怒,却不愿耽搁了大事,便暂且忍着不发,只喝令众婆子去拍书房的门。

        侍剑一见李嬷嬷领头进来,连汪安媳妇也掺和在众婆子里边,便知必是冲着明哥儿来的,见她们冲过去打门,忙阻拦道:“李奶奶,这明哥儿最老实的,况且他的箱子里边连王爷也时常地往里放东西,实在是不好搜的!”李嬷嬷道:“休拿王爷压我,我只听太君的指令!”便喝令婆子们动手。

        汪安媳妇那里等得,早当先奔了过去,举手就往门上猛拍——原来因着几个贴身小厮晚上服侍了王爷休息,早上又一早进去服侍王爷起身,所以那里间的门惯例是不栓的。所以才用力一拍,那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一条大缝,汪安婆娘当先抢入。只见迎头一个小厮举着烛火过来,嘀咕道:“什么事呢?半夜三更的吵人!”

        汪安家的一看正是小吉,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冲上去就是一个大巴掌,叫道:“这也不是个好人,先捆起他来!”小吉被打得一个趔趄,才要喊叫,早被两个肥婆子上前左右拉住,只急得挣扎着大声叫嚷:“明哥儿!明哥儿!不好了!”

        明哥儿听见人声噪杂,赶忙坐起,刚问了一句:“做什么呢?”汪安家的不搜箱柜,先奔到他的床前,一把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下死命在他身上掐了两把,掐的明哥儿“哎哟”唤痛,叫道:“你们干什么?我又惹着谁了?”汪安家的咬牙道:“你就是个祸根!快捆起来!”

        早有一个婆娘上去拉开一个柜门,侍剑追了上来,急道:“不能动!那里边全是王爷的东西!”那婆娘吓了一个突,忙又合上柜门。雨石奔上去从地上扶起明哥儿,道:“事还不清白,干什么要捆他们两个?捆起来容易放开来难,等王爷回来,谁捆的谁去向王爷交待!”

        李嬷嬷冷笑道:“休拿王爷吓人!老实跟你说,今儿就是冲着这个小畜牲来的!这个畜牲偷了小王爷的玉牌,有人亲眼看见的,哪一个箱子是他的?快打开来搜!若搜出来,别说捆他,治他个死也容易!”

        雨石冷笑道:“天大的笑话!王爷怎样待明哥儿,人人看得见,便要天上的星星也不出奇,会稀罕小小一块玉牌?明明是诬陷冤枉人罢了!”李嬷嬷大怒,道:“你这话竟不是顶撞我,竟是顶撞太君了!把他也给我捆起来,回明了太君,再治他的罪!”

        早有两个老婆子冲上去要拉雨石。雨石是随着王爷练过武功的,那两个婆子哪里拉得住他?早被他一左一右推了开去!侍剑喝道:“雨石,你真要造反了!”雨石一听,明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得忍气吞声,由得两个婆子捉住他双手反背起来捆了,口里兀自冷笑道:“捆得好!除非王爷再不回来,等回来的一天,自然要清算的!”

        李嬷嬷见两个婆子将雨石捆了个结实,便不再理会他,只道:“哪一个箱子是小畜牲的?快打开来!”明哥儿眼见雨石也被捆了,侍剑也不敢说话,小吉也挨了打,明知大势不好,只得战战兢兢的开了箱子,委委屈屈的道:“多半是王爷赏的,还有些是外边进府里来拜望王爷的大官们赏的!”

        汪安家的一把将他推开,抓住箱子底往桌上一抖,“哗啦”一声,顿时耀眼生花,黄的是金,白的是银,更有些珍珠玛瑙、翡翠宝石,只看得众婆子眼花缭乱,啧啧连声!李嬷嬷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岂能就这么容易得这许多宝贝?自然都是偷的!”侍剑忙陪笑道:“委实都是王爷还有一些大官儿赏他的!他素常连门都不出的,就是偷,也得有个地方偷去!”

        李嬷嬷且不理他,用手在桌上一堆金珠玉器中一拨拉,早抓出一只祖母绿的玉佩来,冷笑道:“这个东西是哪儿来的?”明哥儿擦擦眼睛,凑近仔细一看,惊道:“这个……并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我的箱子里呢?”

        李嬷嬷冷笑道:“你不知道,我却知道!这个玉牌正是小王爷前儿丢的那块,自然是小王爷来找你玩耍的时候被你偷了的!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捆起来!把这些东西连同箱子一起装上,明儿一早再回太君,谁敢阻拦,一并捆了!”指着小吉又道:“这个是他的心腹同党,也捆起来!”

        明哥儿大叫“冤枉!”早被按在地上捆了个死紧!小吉也被捆了起来,侍剑不敢多说,只得心里暗暗焦急而已。

        一群婆子蜂涌着将捆得结结实实的明哥儿小吉两个推进暗房锁了,然后拥着李嬷嬷抱起明哥儿的珠宝箱子进内院不提。

        到第二日一早,厨房里姜家的正安排做饭,忽然林洪家的带了几个女人进来,说道:“你妹子偷着将府里的东西拿出去送人情,被李嬷嬷查出来,如今又供出你也不清白,太君吩咐的,即刻撤了你的职,厨房内自今儿起仍交回汪嫂子手上管,你暂且听汪嫂子调遣,等查清楚了再行发落!”

        姜家的大惊,不知所为何事,一时又不敢问,也不敢喊冤叫屈,只见汪安家的洋洋得意地走出来,也只得陪着笑迎接。汪安家的少不得将她羞辱一番,从她言语里方知原是明哥儿犯了事,也只得忍气吞声,暗叹倒霉。

        却说明哥儿小吉两个被捆紧了丢在暗房里,一夜伤心害怕。又有汪安家的趁机进来,将他两个狠狠一番羞辱折磨,用手掐得明哥儿一身青紫!明哥儿动弹不得,只能咬紧牙关由得她折磨,却不肯哭给她看!

        到第二日一早,林洪带着两个家丁进来,丢下小吉不理,只赶着明哥儿去听太君发落。

        里边传出话来:“太君说了,先让他跪在议事堂前亮亮相!”林洪得令,便让明哥儿直挺挺跪在议事堂前,引得过往奴才纷纷侧目观看。明哥儿羞愤交迸,只得紧咬着牙,牢牢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心里又是屈辱又是悲哀又是茫然,怔怔的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直跪了近两个时辰,太君方慢慢用过早餐,带着一群丫头婆子出来,早有人在议事堂上挂起了珠帘,太君在帘后坐定,李嬷嬷捧着明哥儿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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