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偿星愿 (天假奇缘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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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偿星愿 (天假奇缘续)-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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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行风房间里的那根鞭子,原先是某个大盗留下的独门武器。据说是用产自西藏的犛牛皮编织而成,再用东海的鲨鱼油浸泡,通体晶莹,坚韧无比。当年魏行风废了此贼的武功以后,就将这条鞭子留在身边。

像这么霸道的武器打在身上,若是有内力护体,那也就罢了。现在,甘心情愿被他责罚,弥星哪能再动内息。收敛心神,尽量抱住树干,没过多久,那火辣辣的鞭子,就狠狠地落了下来。

第七章

「啪!」
「呜……」
随着鞭子响亮的落在背上,一种从未尝过的撕裂滋味,也痛彻了弥星的心扉。
从小到大,就算不如弥月得宠,天资聪颖的他,哪里曾受过这样的刑罚。原以为,打几下,疼一疼,很快就会过去了。可是没有想到,疼痛真正来临的时候,竟然会是这么的剧烈,这么的难熬。
一鞭……两鞭……三鞭……
好痛,真的好痛。
强忍住快要出口的痛呼,弥星将自己的手指,深深地嵌入到树干之中。可是,就算咬碎了钢牙,那一鞭鞭落在背上的鞭子,却仍然没有丝毫懈怠。
「叫你阴险!叫你狡诈!叫你欺骗我和我的小月儿!」
每一次的落下,都抽得弥星禁不住一阵痉挛,每一次的间歇,还没有喘一口气,弥星又要绷紧肌肉,准备承受下一次的折磨。
汗水、血水随着光洁的背脊,慢慢地变得血肉模糊,一开始的那种剧痛感,似乎也变得有些麻木起来。

原来这也是可以习惯的呀,就好像习惯了跟在弥月的背後,习惯拣他不要的东西,原来在受刑的时候,疼痛的感觉,一样也可以习惯下来。
这么想着,忽然之间,另一种足以叫人窒息的疼痛,突然就扎进了弥星的心里。
他都已经在拣弥月挑剩的东西了,可为什么魏行风却还是不能为他所有?
睁开眼睛,再看看飞溅在手臂上的鲜血,滴滴留下的汗水,很快就将这一切扩大成一片血红。
他还真是舍得啊,舍得这么打他,舍得这么对他,看来就是把他给活活打死了,他应该也不会有一点怜惜吧。
这么一想,身上的伤,空气中漂浮的血腥气味,以及啪啪作响的皮鞭声,似乎都变得朦胧起来,只剩下咚咚咚咚的心跳声,在耳边越来越紧,越来越重。

世间有一种心疾,发作起来会致人于死地,要是现在他就这样心痛死了,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鞭子依旧在继续,惩罚也依旧在继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弥星的双腿就已经支撑不了他的体重,真正变成了被梆在那里的罪人。
「主子,别打了,我求求你了,你这样会打死少主的……」
「主子……」
「打死他?哼,这正合我意,他死了最好!还有,不许再叫他少主!我没有这样的徒弟!从今往後,他不再是我魏行风的门下!」

「不……」
感觉有一个人摸到他的背後,为他撑住接下来的一鞭,有些诧异的弥星,茫然地扭了扭头,不料却听到了这么决绝的话语。一阵激动,话还没有出口,一口鲜血就猛地喷了出来,紧接着,人也沉入黑暗之中。

「星儿,星儿,你怎么样了?」
不知道睡了有多少时间,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变黑,昏暗的油灯底下,就看到白梓满含着泪水,正给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白……咳咳,白梓,我睡了多少时日了?」

「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想要翻过趴着的身体,调整一下姿势,双臂才一用力,背後巨大的撕裂感,顿时就痛得他眼冒金星,再次跌落下来。
「小心!星儿,你的伤才收了口,别崩裂了才好。」
「伤已经收口了吗?」

可是为什么这疼痛的感觉却依然那么鲜明,就好像魏行风在他心里留下的伤,也是那么鲜明一样。他怎么会这么狠心?怎么能这么狠心?不管他是不是心存私念,是不是真的故意赶走弥月,但是魏行风应该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是在为他续命啊。
哀伤之间,只听房门嘎吱一声,端着药碗和药瓶的黄绮,从外面走了进来。

「星儿醒了吗?该换药了。」

由着他们解开背上的绷带,打开了药瓶,一股特殊的药香忽然弥散开来。

「唉?这、这不是行风收藏的「通骨大还丹」吗?怎么给你们拿了出来?要是被行风发现,不知又要气成什么样了。」

通骨大还丹,是魏行风得自师承的圣药,据说当年的毒手药王,就是为了这个而命丧九泉的。
那么多年来,一直是被魏行风珍藏着,都舍不得使用的圣药,被他们几个给弄了出来,这怎不让弥星感到心惊不已。

「你们快点把它放回去吧。行风恨我倒是不打紧,万一牵连到你们头上,这可就不好了。」
「你放心吧,星儿。若不是主子亲自给的,我们哪有这个胆量敢动他的宝贝呀。」
「唉?他、他亲自给的?怎么会?」

「怎么不会。今天下午,我正忙进忙出地给你换药,不曾想,就见主子站在那边的屋簷下,後来他就给了我这个瓶子,要我等你醒了以後,给你一半内服,一半外敷,想必打了你之後,主子也是蛮後悔的。」
「是吗?」原来他也在後悔啊,原来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呀。
只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刚才那股心酸,那股悲痛,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先是驱使魏行风的心爱之人投入别人的怀抱,而後又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牵扯,导致弥月出走,最後还强行占有了魏行风的男儿之躯,而这些天来,自己在言语之上也多有得罪,这么一想,魏行风会愤怒到了如此地步,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由着黄绮和白梓两个人把圣药一分为二,一半调进水中,给他敷于背上,一半用温水送进他的口中,说也奇怪,那药物所经之地,触肤生肌,刚才那种烧烫般的疼痛,立刻就消失殆尽了。而且不光是背上的外伤,吞下了那半颗药丸,胸腹之间,好像有一股热流涌动,内腑的伤势,似乎也减轻了许多。
「啊,对了,行风他怎么样了?我昏睡的一天一夜里,他有没有再发作过?」
缓过气来,弥星不禁又想起了那个男人,想起那个自己舍不得吃,却甘愿把圣药送了给他的男人。
「唉!怎么说呢,现在震他们已经下山去掳人了……」
「掳人?」所谓的下山掳人,就是说魏行风的功毒又再次发作了。和弥星这种初练神功的人不同,在血玉神功中浸淫了二十年的魏行风,遭受到内力尽失、阳不能克阴的状况,在功力完全恢愎以前,每一天都可说是非常凶险。
一想到这里,再也躺不下去的弥星,一个翻滚,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星儿!星儿!」

「我、我没事……」
也就在那一瞬间,刚刚才减轻的郁闷感,一下子又涌了上来。那股揪紧的痛楚,差一点就令他跌回了床上。

看来行风的那几脚,真的是引出了他的功毒。这大还丹,也不是百试百灵的神药。
顿了一顿,喘了一喘,弥星转而握住白梓的手掌。
「你们把我扶过去吧,一天一夜,行风应该快到极限了吧,再不帮他运功,可能就要酿成大祸了。」
「可是星儿你的身体……你不恨主子了吗?」

「恨吗?呵呵……当然是不恨了……」
别说是有这赠药之情了,就是没这颗圣药,弥星也不想去恨那个男人,就好像这里的每一个人,最后都无法恨他一样,魏行风的痴、魏行风的傻、魏行风的仁,还有魏行风的无奈,这个不为了任何霸业,不为了任何欲望,仅仅为了救个孩子,而惹上了血玉神功的男人,又为了爱一个人,甘愿至死不渝的男人,他们又怎么能够怪他呢。

他爱的,就是这么一个痴心重情的男子,此身此心,非魏行风不可。

「我没关系,吃了通骨大还丹,我已经好了许多。而且我现在的身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再过几个时辰,就算他可以忍,我也不能忍了,没人交合,我也会受不了的。」
既有如此决心,旁人再怎么劝解,自然都是枉然。稍做踌躇,白梓、黄绮就只能扶着他走出屋子。
◇◆◇◇◆◇◇◆◇
「呜……嗯……」

「主子,你怎么样了?你再忍忍,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会带着你要的人回来。」

「你们都给我走开!都给我走得远远的!我、我快要忍不住了……嗯……」
转了两个弯,魏行风的屋子终于出现在眼前。远远看去,只见窗沿底下,红袭、蓝瞳、青旖、橙香、绿浮他们几个,正扒在那里探看着屋内的情景。

「快走!快走!别待在这里,呜……我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像这样的呻吟,这样的情景,弥星以前也曾看到过几次,魏行风只有在功毒发作之时,才会发出这样的哀鸣。
「你们都下去吧,这个交给我就好。」
迄今为止,弥星还从来没有尝过功毒发作的滋味。不过就弥月和魏行风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很不好受的,魏行风所说的『快要忍不住了』,难道是指他会狂性大发,把他们几个拉去『先用』?
想到这里,弥星更是拖动步伐,快速赶到魏行风的门前。
「星儿?」
「星儿!」
「星儿。」
「星儿……」

「星儿,你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和行风练功,我也快忍不住了,你们帮我开门。」
说忍不住,其实只是方便一点的借口。听他这么一说,一时反应不过来的男人们,果然就这样让他踏进房间。

「行风,我来了,我们可以行功了。」
「你!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吗?你、你们!谁叫你们带他来的?」

房间里的景象,就如同弥星预料中的那样,桌子倒了,椅子翻了,粉白的墙上印着一条条的抓痕,而雪人般的魏行风,正抓着一团布条,咬牙切齿地站在床前。
再仔细一看,弥星差点就喷笑出来。
原来魏行风抓着的,竟然就是他自己的棉被。可能功毒发作真的是很难忍吧,一整条棉被撕成了碎片,飞散出来的棉絮,把魏行风沾成了满身雪白,好像是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公公似的。
好可爱……

也不多言,拍了拍有些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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