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终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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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终不能幸免-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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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薇薇缓缓一笑:“反正已经到这份儿上了。你得学会阿Q精神。再怎么样,至少你老公长得平头正脸。你想一下,万一是属于那种睡在边上会半夜惊醒、午夜凶铃那种呢……”江澄溪侧头想了想,终是没好气地笑了出来:“薇薇,不错嘛。你现在安慰人的本事真的是渐长了。”

贺培安新婚后消失了整整十天才回来。

在这十天中,江澄溪是想继续到父亲江阳的诊所上班的,但她又吃不准贺培安的态度,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他。再者,去了诊所,她又怕在父亲面前露出马脚,想来想去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办。一动不如一静,最后决定一切等贺培安回来再说。

贺培安回来那天正好有一部好莱坞动作大片上映,江澄溪跟王薇薇两人一起去吃了晚饭,然后去看了七点多的那一场。看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身边的小九接了个电话。数秒后,小九压低声音地对她说:“贺太太,贺先生回来了,让你回去。”

江澄溪便觉得心里咚的一声,似什么东西沉了下去一般,连精彩刺激的电影画面都不再有任何的吸引力了。

回去的路上,她只觉得坐立难安,等车子行驶进大门,更是觉得背脊处凉飕飕地发毛。

小九拉开了车门,见她神色怔忪,半晌也没动静,便问道:“贺太太,怎么了?”文人小说下载

人在江湖漂,迟早要挨刀。她早下晚下,总是得下车的,又没办法在车子窝一辈子。江澄溪这么一想,总算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下了车,她慢腾腾地走了几步,感觉到小九提了东西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江澄溪心里这才略略放松了些。就目前而言,她和小九也比跟贺培安相处的时间长。

小九在客厅把东西搁下后,便悄悄地退了出去。江澄溪在楼下磨蹭了许久,才上了楼,轻轻推门而进。

卧室里只在角落亮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江澄溪从明亮之地步入,眼睛一下子有些不能适应。

闭眼,再睁眼,才看清床上有隆起之物,显然贺培安在休息倒时差。这个卧室里本就充满了他的气息,此时更是强烈到让人心生惶恐。

于是,江澄溪便想蹑手蹑脚地溜出去,随便去客厅、书房、过道、走廊,哪怕是洗手间,也比待在这里舒服自在。她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运气不差,他确实回来了,不过是他自已睡着了。

才走了两步,贺平安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在安静的卧室里响了起来:“过来。”

她猛地止住了脚步,僵住了身体。下一瞬,贺培安已经拧亮了灯,屋内光线一下明亮了起来。

江澄溪无奈,只好转身,却见贺培安已经掀被坐了起来,居然连睡衣也没穿,大大方方裸露着壮硕的上身。江澄溪忙唰地将视线移开。

这是两人婚后第一次面对面。江澄溪看到他,就不由自主地起了新婚那个晚上。

她的目光不敢和贺培安接触,慢腾腾地走到床边。

贺培安双手抱胸,懒懒地靠在床头,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看了几眼,道:“我饿了,去厨房给我弄点吃的。”

原来这厮是想吃东西!江澄溪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下来了一点,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卧室。她下了搂才意识到,这个时间厨房已经没人了。于是,她一个人在厨房里东翻西找,最后在储物柜里翻到了几包泡面。

她眼睛蓦地一亮,这个好,绝对简单方便!

江澄溪端着吃的返回卧室的时候,贺培安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这厮真是奇怪,既然闭目养神还不如躺下来睡觉。难不成他的脊椎功能异于常人?觉得这姿势很舒服?

她的脚步已经尽可能地放得轻软了,可刚一推开卧室的门,贺培安一下就挣开了眼。

他掀开被子下床,随手扯了浴袍穿上。就算不小心一瞥,江澄溪也已经看到了他赤裸的胸口。她的呼吸顿时一紧,忙不迭地垂下眼。这厮看上去也是神清气爽的,比她还精神几分,一点也不像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

半晌也没见贺培安动筷子,江澄溪抬头,只见他盯着面条一动不动,表情高深莫测。看来他肯定是嫌弃这碗泡面。江澄溪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解释:“我煮的,有点糊了。要不,我去把吴姐她们叫起来做点其他东西送上来?”

贺培安的反应是抬头奇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然后端起碗挑了几根面慢慢地吃了起来。他的吃相一向颇为斯文,这次也是,一小筷一小筷的。片刻光景,居然将一大碗泡面吃了个精光。

其实端上来前江澄溪自己尝过味道,只不过属于勉强可入口那种而已。再说了,泡面这种东西,再怎么煮,也都是那个味道。想不到贺培安居然会吃完它。江澄溪暗暗地想:看来贺培安这厮真的是饿昏头了,所以才会饥不择食!

江澄溪本是不想煮的,但她跟贺培安相处的时日短,实在摸不准他说的给我弄点吃的具体是什么意思,心想既然答应了就随便做一碗给他好了。纯粹属于任务观点,完成就好。他觉得难吃最好,那以后她就再不用

下厨了。

但贺培安居然出乎意料地吃了个精光,这下江澄溪倒有些犯愁了。万一这厮三更半夜地老喊肚子饿让她煮夜宵,那可怎么办?

一时间,她又悔又恼,早知道就多放几勺盐了。可转念一想,他这种山珍海味惯了的人,怎么可能喜欢吃泡面?又不是脑子敲坏了!对,正是这个理。但……她猛然想到,这厮刚刚就把一碗泡面吃得一根不剩,不会真的是属于脑子敲坏的那种吧!

江澄溪一刹那间,怎“愁”字了得!

严霜打过一般的江澄溪恹恹的将托盘端回了厨房,然后用“史上最慢时间”将碗筷洗干净,擦得干净晶亮,放回橱柜。她如此的磨蹭,无非是希望自己回卧室的时间拖得晚点再晚点。可是无论拖得怎么晚,她还是得进那个卧室。且贺培安那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性子…惹恼了他,还不是一样没好果子吃?

她是他手里的泥巴,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扁的圆的还不是随他高兴?

贺培安还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江澄溪推开门,他似没察觉,眼皮也没抬一下。江澄溪心里头暗自庆幸,小心翼翼地弓着身,踩着猫步进了房间,唯恐一个不小心将这头睡狮给惊醒了。

幸好,终于是进了浴室。她放了整整一浴缸的水,在里面泡了许久,久到全身肌肤都快起褶子了,她才不得不起来。之后,她又坐在浴室的椅子上吹干了头发,竖起耳朵静听了半天,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才轻轻拉开门,出去。

由于跟贺培安分享一张床,哪怕她离他远远的,一直挂在床沿边上,江澄溪还是一个晚上没有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空灰亮,她才浅浅地阖眼。

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头昏昏沉沉,意识还是迷迷糊糊的,一片茫然。猛然间想起贺培安回来了,江澄溪整个人似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一般,瞬间清醒过来。她嗖的一下拥着薄被坐了起来,果然,不远处的人,是贺培安!

他已经换上了衬衫,正在更衣室里头打领带,大约是听见了声响,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瞧着她。片刻,他徐徐转过身,语调不冷也不淡:“既然醒了就起床,下去陪我吃早餐。”

至于那顿早餐,江澄溪自然是精神委顿,食欲全无。

这一天,贺培安还带她去拜祭了他的外公和父母。

起初江澄溪也不知道贺培安要带她去哪里,只知道车子一直往北开,再往北就是棉山了。果然,过了十来分钟,已见棉山山型。棉山是三元有名的半山墓地,显然贺培安是带她来拜祭长辈的。

听王薇薇说贺培安的外公重爷当年在三元跺跺脚,整个三元也抖三抖。可最后,还不是变为黄土一抔。而贺培安的母亲,因去世得早,王薇薇也没什么资料可提供。至于贺培安的父亲,据说颇为能干,在短短二十年间,把贺氏经营成了三元数一数二的集团,在几年前因突发脑溢血而亡,

车子沿着蜿蜓的盘山公路而上,明媚日光下,山野间野草拥挤,浓翠深绿。野花在其间肆意盛放,像是铺了姹紫嫣红的一团烟雾。

到了半山腰的墓地,几辆车前前后后停了下来。贺培安下了车,伸手过来,拉着江澄溪,往墓地走去。

走了没几步,贺培安却停住了脚步,江澄溪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大墓碑前站着两个人,身型有点眼熟。那两人似也察觉到了异样,徐徐地转过身来。

赫然是贺培诚和他的大美人妈妈。

自那日在蛋糕小店与贺培诚及贺母一别后,贺培诚就无缘无故地消失了,此后再没有在江澄溪面前出现过。如今,他穿了一身简洁的休闲装,站在她面前,江澄溪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过去的短短一个多月,之前连男友也没有的她,居然结了婚。那么短,才一个多月而已。可却又是那么漫长,长得又让人觉得这一个多月的时光几乎是一生了。

贺培诚一见江澄溪,不免微笑着想跟她打招呼,可下一秒,他忆起了现在所处的地方,看到了贺培安与江澄溪十指相扣,笑容就瞬间僵凝在了嘴角。贺培诚的视线狐疑不定地从江澄溪这里移到贺培安这里,再从贺培安这里,移到江澄溪这里,最后视线长时间地停顿在了两人指间同款的戒指上。

贺培安牵着江澄溪的手含笑上前,可眼底的笑意却极其凉薄:“培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大嫂。”贺培诚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死死地盯着江澄溪手上的婚戒。贺培安十分满意贺培诚的反应,挑了挑眉毛,含笑道,“怎么?不祝大哥新婚快乐吗?”

贺培诚缓缓地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江澄溪。贺培安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声音渐冷:“培诚,有你这么看大嫂的吗?没规矩!”

贺培诚被他这么一喝方才回神,他跟贺培安对视了片刻,转头冲江澄溪苍白一笑:“澄溪,想不到才这么几天不见,你都成我大嫂了。”

江澄溪虽然一直对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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