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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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天情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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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在心里喊出它。 

  楚云,楚云,我在等着你,今年你会来吗? 

  风来了又走了,一片血色的枫叶从树枝上挣脱,顿了一刻,便划着飞旋的曲线向地面飘落,恰好跌在张富贵的肩头,才停止了动作。 

  张富贵伸手将它取下,不过手掌大小,有着娇艳欲滴的鲜艳,血管般延伸的脉络,那红,蔓延到他心中,化成了一泓涟漪。 

  思绪飘到了五年前的那个日子,那年的他刚在京城考完会试,轻松之下,便四处游玩。也是在这样一个漫山红云的深秋,他闻名来到水心亭观景。 

  远远的,就见亭中已有一人。那人一身白褂,乌亮的辫子,整个人全舒服地卧在亭边的长椅上,脸上还附着一本展开的书。 

  午后耀着波光的亭台水榭,红叶绿枝倒映在水中,这个人如此庸懒的姿势,衬在景色中,居然出奇的漂亮。 

  张富贵有点兴趣的贴近身旁,却见那人睡梦中翻了个身。一动之下,书本慢慢滑落,露出一张年轻而清秀的脸,似乎被阳光照了很久,他白皙的肤色中透出健康的红晕,看着宛如透明玻璃瓶里的红樱桃。 

  书本最终还是跌落到地面上,吧嗒一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 

  张富贵拾起书,先拂了拂沾染的灰尘,才仔细看书名,《饮水集》,康熙朝才子纳兰性德的诗集,他的词真切哀愁,是本好书。 

  白衣公子张眼清醒了一下,方起身拍平了衣摆,笑而问道:“是我妨碍了兄台观景吗?” 

  张富贵这才发现他有双细长而漂亮的眼睛,黑而深,含着粼粼波光。忙摇头,脱口道:“不,你也算是景致之一。” 

  他哦了一声,似是没料到张富贵会如此说,倒也没局促,只道:“兄台真会说笑。” 

  张富贵举起手中的《饮水集》问道:“喜欢这本诗集?” 

  “对,看了三遍了,还是不忍释卷。”他很认真的点头。 

  张富贵开心的笑道:“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兄台高姓大名?” 

  “楚云。” 

  “好名字,我叫张富贵,” 

  两人从诗到词,从古至今,越谈越投机,不觉一聊就到了傍晚,张富贵望着天色不舍道:“今天谈的太畅快了,真想挑灯夜谈,共剪西窗纱。” 

  楚云望着他笑道:“今晚我有事,不能彻夜谈天,那明天辰时,还这里见吧。” 

  '衍生' 堕天情缘 12 第五世 (中) 张富贵与楚云 

  张富贵——《草民县令》 

  楚 云——《白手风云》 

  两只包子… 

  终于熬过了五世,再过一世,就不用这么惨了…偶要加速向七世和结局挺进!!! 

  今晚准备出下章…偶有那么勤奋?。。。。 

   

  第五世(中) 

  第二天辰时,张富贵早早去等候,谁知这一等,日到偏西也没见到楚云的影子。张富贵等得本就心焦,更思楚云不象个不守诺的人,多了平白的担心。如此踱步到几不可耐的时候,终于看到楚云匆匆而来的身影。 

  他远远看到张富贵还在,也似惊讶了一下,上前急忙致歉,“张兄,小弟实在抱歉。今日确有人命关天的急事,才会…” 

  张富贵不等他说完,就笑道:“等这一会儿又何妨,我还担心你出事,这下倒放心了。” 

  楚云心中一暖,见时日不早,便道:“不如今日张兄到小弟舍下,我们就真来个彻夜长谈,共剪西窗烛。” 

  楚云的住处是个幽静、雅致的小院,只住了他和一个老仆。饭菜上桌,都是清淡口味。张富贵一尝,很觉味道不错,尤其中间一道用瓜蔬拌的冷盘,清爽可口,上面还洒有香脆的芝麻,入口余香不散。 

  楚云看着他在那里一口接着一口的夹那盘冷菜,差点没笑出声来。张富贵听他轻轻的哧声,方抬头望他,似有醒悟。脸有点红道:“这个真的很好吃。” 

  楚云盯着他的脸,用手推盘到他面前道:“觉得好吃就都给你了,临走再送你一坛腌制好的。” 

  两人一起共餐,果然从晚上谈天到早晨,日上三杆才从趴着的桌前醒来,发现彼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不觉相视而哈哈大笑。 

  之后的半月里,两人结伴而行,一起游玩,一起吟诗做对,张富贵只觉对这楚云有说不出的感觉,一日不见就怅然若失,见了面便只什么都不做,也满心的欢喜。 

  如此不知觉过了一月,这日放榜,张富贵被报知中了,自然是欣喜若狂。赏过报信的后,第一个便想找楚云分享。 

  一路奔到楚云的住处,兴高采烈的讲给他听。谁知楚云听了他的话,并无惊喜,只淡然笑道:“以你的文采,中是意料之中。” 

  张富贵以为他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也未深究,仍是拉他道:“今日我们去砌玉湖赏雪景庆祝如何?” 

  楚云点头,取了披风和他一道前去。 


  那是入冬后京城下的第一场雪,异常的大,鹅毛似的雪片飘舞了整个天空,密织着不透风的网。楚云站在亭外,雪白的斗篷,素色的衣衫,那手指也和玉一般的颜色,晶莹剔透。 

  他吹的曲子,张富贵并没有听过,只觉得很哀怨,很忧愁,就像飞蛾扑火一般的绝望。楚云吹了很久,终于停下来,手握着玉萧垂下,一大半淹没在斗篷里。他静默的望远,然后回头,雪粉随着他的动作簌簌的落下,静悄悄的飘落地面。 

  扑面而来的寒风罩住了脸,有什么渗透到张富贵的身体里,顺着血液归入心中。他走到楚云身旁,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终于一把抓住楚云的手。 

  楚云吃了一惊,蹙眉望向他,讶异的仿佛要用眼光将他看透。须臾,淡淡的无奈浮上眼角,楚云一寸寸的抽出手,侧头望着他的眼睛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富贵有些惊惧,一直以来他确实从未问过楚云的家事,不是没想过,而是和他一起时有太多可说可做的,反倒没有空闲来问。 

  楚云缓缓抬头望天,深深呼出一口白气道:“我姓陈,陈楚云,是红花会的。” 

  陈楚云,张富贵脑中闪过这个名字,曾经听当都御史的舅舅说过,他是上一任红花会舵主陈家洛的儿子,红花会的二当家。难怪这些日子看过不同的人来找楚云,岁数很大的都对他必恭必敬,自己一心只以为他姓楚,竟丝毫没想到别的。 

  楚云低头,牙齿咬住秀气的唇,那眉毛的深度拢着一色的哀愁,“你舅舅是都御史,父亲曾任太常寺卿,以我们俩的壁垒,我早知道不该与你结识,却也舍不得这份投缘。现如今你高中,注定今后是官,我们这段缘分也就尽于此了。” 

  这一句真如晴天霹雳炸的张富贵心内轰隆一声,他对楚云的依恋早已不知不觉间泛滥到不可压抑,今日稍有爆发,却立刻要缘尽,怎不觉眼前一片发黑。 

  稍有清醒,便急促道:“那我不做官,行吗?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就当我没听到你说,你还是楚云,我是张富贵…” 

  “你何必…”楚云哽咽难语,只叹道,“今日明日总有一日,做官做贼都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上代的希翼并非自己所愿,却是沉重的责任,你我都无法逃脱。” 

  张富贵不想承认,却知无法反驳,心堵了半天才问出一句,“你真的可以以后都不见我?” 

  “说不定下次见面,你我就站在对峙的两边。”楚云用另一种方向回答了他。他抬起眼,淡然笑道,“我有一个请求,如果有朝一日是你抓到我,请让我死在你手里。” 

  张富贵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他只能呆呆的望着楚云离去。直到那个身影变的有些模糊,他才醒悟般的大叫道:“楚云,我不会忘记你,每年我们相遇的日子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声音在空旷中传的很远,响亮亮的震碎了树上的雪,张富贵立在雪地中,大口的呼着气,心冷的颤栗。他知道楚云听到了,可楚云并没有回头。 

  张富贵果然当了官,有家庭背景在,一路倒也顺风顺水地提拔。既然入了朝堂,也就等于入了政治的斗争,凶残,虚伪,手段,党派之争,张富贵越来越厌倦,他总是想起和楚云一起时,那么明净的日子,点点滴滴,每想一次就如针扎心中般刺痛。 

  每年都会在水心亭等他,每年却只有不变的景致陪伴自己。 

  不知从何时起,张富贵经常流连在歌馆酒肆间,他喜欢喝醉,喜欢放肆地笑,笑过之后凭在灰暗的栏杆间望远处的天空,那暗云沉沉,压在心底,如压抑不可突破的罗网,缠得窒息。 



  楚云站在远处看了张富贵很久,五年不见,他这样默默凝视他的背影,却仿佛时间发生了颠倒交错,回到五年前的日子一般。他说明天辰时见,于是这个人在这里焦躁而惶恐的等他,见到他来,便露出一个绽开到合不拢的笑。他头也没回的离去,这个人却在背后大声的叫“我不会忘记你”…。 

  五年了,多少日夜,多少流离,这个人却仍然在当初相遇的地方等待,是太痴,还是太傻呢? 

  楚云慢慢走向那个背影,很轻的脚步。当他伸出手快要触及到张富贵的肩膀时,张富贵突然有了感应似的回过身。 

  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那眼波里流动的是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瞧的清楚。 

  “你…” 

  “你…” 

  同时醒悟过来的声音撞击在一起,颓了下去。 

  楚云笑起来,“我,已经不是红花会的人。” 

  张富贵从心底里冒出惊喜,“我也不想再做官了。”他看着楚云的脸,急促的问:“楚云,我们能在一起吗?不去管什么世俗,不去管什么壁垒,统统不要。” 

  楚云黑水晶般的眼球闪着光,他开口刚要说话,却听的飕的一声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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