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青天(朱雀篇) by 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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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青天(朱雀篇) by 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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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出多远,凤舞阳就一把甩开了笑云舒紧箍在自己皓腕上的手,绝色的容颜一片恼羞成怒的绯红,作势就要冲回席间与奸商们理论:「放开!云舒!哼——装什么孝子贤孙的,那不过是姓王的一毛不拔的藉口罢了!下游洪灾,短短七天他们王家粮铺的米价就翻了四倍,光是榨他们些油水赈灾根本不足以平民愤,你居然就这么简单顺了他的意,连带其他的商贾也不徵集善款了吗!?」 

「冷静点,舞阳。」顾不上暧昧,笑云舒展臂牢牢抱死美男子的腰部,潮润的气息吹在凤舞阳敏感的耳廓附近,瞬间定住了他的挣扎:「呵呵,放心啦!我不会轻易饶了这群铁公鸡的!不过,这群泌州的商人都看姓王的脸色行事,若是姓王的不出血,要他们掏银子恐怕是难上加难。所以,还是得叫王员外率先拔毛。」 

「哼,他那副孝子贤孙的样子占尽了道理,你还能怎样?」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舒展开身子靠在身后人怀中,凤舞阳眷恋地享受着片刻的温存,即便半的凤眼深处漾开的是咫尺天涯的苦涩。仿佛早就感觉到了对方并非友情的爱恋,却又总是不解风情的浅尝轧止,笑云舒觉察到凤舞阳后探的手摸索向自己的唇,便稍稍退后,行云流水般自然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面对着凤舞阳的失落与愤懑,他回以挤眉弄眼的狡诈坏笑:「那还用说,姓王的不是要标榜自己孝顺吗?我就让他彻彻底底地做一回大孝子!哼哼哼哼……到时候,不信他还敢不掏银子!」 

「……你想怎么做?」戒备地瞪着笑得像只狐狸的上司,凤舞阳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啦!舞阳,你先去把欧阳日月那两个家伙从酒席上给我拽过来就是了。啊!记得哦,叫他们顺手带点鸡腿凤爪啥的给我,本官还没有吃饱~~」 

「……撑死你算了。」凉凉地讽刺了一句,凤舞阳假公济私地狠踩了煞风景的笑云舒一脚,轻挑远山眉,凤眼深处流转的,却是刚才那一抱间,渗入体内的,舍不得化开的温暖…… 

夜入三更,两旁的景物影影绰绰,偶尔有乌鸦哑鸣,增添了几分萧瑟的味道。在泌州城里干了三十几年更夫的老吴提着灯笼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在静寂的夜路上,见怪不怪地绕过依旧灯红酒绿的花柳巷。 

突然,就在他走到隔街王员外的朱门大宅外时,一道隐没在月阴处的僵直背影映入他眼底。厌恶地搔了搔脑袋,就在老吴估算着又是谁家喝多了花酒找不到路的浪荡子在夜游,准备上前一掌拍醒对方的刹那,霎破月出,一团凄凉的白月光灌在了寸寸回身的前者死灰般透着惨绿的熟悉的脸上!下一刻—— 

「哇呀呀呀呀呀呀——王、王老太爷!?鬼、鬼啊,来人哇!闹鬼了——诈尸了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章 

隔日一大早,神清气爽的起了床,笑云舒掬了一把木盆里的清水正打算净面,就见穿戴齐整的凤舞阳寒着一张俊颜推门而入,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片刻后,慢悠悠地开口问道:「昨晚泌州城里闹鬼了你知下知道?」 

「哦?子不语怪力乱神,舞阳,话不能乱说哦!」无辜地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笑云舒故作姿态的教训了一句,提起官袍罩在褒衣外,不慌不忙地由下往上系起扣子,丝毫不介意对方闯入自己卧房的唐突。换言之,他已经习惯凤舞阳不管屋里的自己是睡觉还是洗澡都直接抬腿进门的嚣张了。 

「哼!笑云舒,你拿「子」出来吓唬谁呢!?」不悦地蹙起两道宛如描画而成的工整远山眉,早晨的凤舞阳有种与笑云舒的慵懒大相迳庭的清新,美艳的容貌仿佛沾了朝露悄然盛开的庭花一般,洋溢着与野芳不同的、受到人精心照料和娇宠欣赏后才孕育出的华丽与傲然:「千真万确,昨晚有人亲眼看见王员外死去未久的老父王老太爷诈尸了!」 

「呵呵~~是不是尸体还语重心长的嘱咐他儿子下游洪灾一定得鑫捐银子广积德啊?」气定神闲地系上最后一粒襟扣,笑云舒束好长发,任由凤舞阳彷若随手而为地替自己绑好纶巾:「对了,那王员外是怎么表示的?他老父如此辛苦的诈尸来交代他,今天早晨他就没有「孝顺」地搬着几箱银子到衙门外候着吗?唉呀呀~答应死者的事可是不能儿戏的……」 

「……你跟诈尸是不是有什么干系?」越听越怀疑,凤舞阳一边拖着磨蹭的笑云舒向饭厅走,一边没好气地侧目翻了个白眼。他今早听到衙役来禀报时就觉得王老员外「诈尸」的时机太「巧」了,只是等到疯疯癫癫的更夫陈述完,他那因看到院中打着哈欠睡眠不足的欧阳兄弟而确定的答案却又动摇了起来。不过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我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能有什么勾结?舞阳,你不要一有坏事就猜疑到我头上来好不好?我很冤枉哎~~~」 

「……你不说是吧?很好,欧阳日欧阳月你们给我站住,他不说你们说,昨儿夜里你们俩跑去干了什么了——」发现笑云舒又准备与自己敷衍,凤舞阳沉下脸来转过头去,凶神恶煞地喝止餐桌边丢下吃了一半的早点、见势不妙打算逃逸的欧阳孪生兄弟。作贼心虚的二人可怜兮兮地偷瞄了旁边的顶头上司一眼,见笑云舒露出自身难保的苦笑,只得嗫嚅着唇小心翼翼伏首认罪:「凤师爷……是、是大人他吩咐我们去做的啦!」唉,笑府里当差的人谁不清楚,论官,最大的是笑云舒;论气势,最强的还是师爷凤舞阳。 

「果然不出我所料,还不老实交代,你们这两个言听计从的笨犬又去替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哼——」咬牙切齿的踹了已经坐下为彼此盛粥的笑云舒一脚,凤舞阳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矮了自己半头的孪生少年们,冷冷的补充打消了他们还想狡辩的冲动:「若是你们自己想不起来,我可以管吴县令借点刑具帮你们回忆回忆——」 

「不不不,凤、凤师爷您高抬贵手啦!我们说就是了!」面面相觑地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出卖笑大人,但是为了更好的侍奉笑大人,欧阳兄弟决定还是不要折在凤舞阳令人闻之色变的「酷刑」下比较好:「其实大人他也是好意啦!他是为了筹集善款赈济灾民,才吩咐我们扮鬼诈尸去吓王员外的……」 

「就是就是,凤师爷您可不知道,那王员外亏心事做多了,最怕的就是妖魔鬼怪呢!嘿嘿~」 

「……说重点。」 

「好好!那个,大人要我们装神弄鬼,假借王老太爷的名义恐吓王员外捐钱。我们兄弟俩昨晚宴席敌后趁夜溜入他家,恰好看到他爹的灵柩停在那里还没守完孝,索性就借用了一下。小月负责隐蔽在王老太爷后面带着尸体向前跳,我则藏在梁上用磷粉硫黄弄出些阴森的鬼火来衬托气氛——就这些了,我们全坦白了……」 

「唉唉~小日小月啊,你们到底是不是照我嘱咐的去说的?怎么还不见王员外来送银子啊?」自顾自地吃了小半碗米粥,笑云舒不怕死地插嘴抱怨道,见凤舞阳气得立在原地发抖,他连忙陪笑地贴上去殷勤地抚着对方笔挺顺滑的脊背占便宜:「舞阳,大清早的别发脾气啦!反正做也做了,不收到点效果岂不可惜?哎,那个,天宇啊,你是不是已经快吃完了?这样吧,你吃完早饭后替我走一趟王员外府,就说本官昨夜遇王老太爷托梦,说是他老人家已经诈尸去教训过吝啬的儿子,并叫他今天一定要送赈灾的银子过来了。你去问问王员外是不是有这回事。」 

「等等!」冷冰冰地截断笑云舒的命令,凤舞阳阻止了正要动身的方天宇,回眸阴晴不定地凝视着云淡风轻的年轻巡按,问题却是向着乖乖耷拉下脑袋的欧阳兄弟的:「你们两个是哪个时辰去的王员外府?居然用遗骸胡闹!那威胁之后呢?你们有没有好好的把王老太爷的遗体送回棺材中去?」 

「我们也不想亵渎死者啊,还不是为了大人安排的任务才不得已为之的……」委屈地靠在一起,欧阳兄弟少年澄澈的眸子睁得大大的,黑褐色的亮瞳里没有一丝杂质:「凤师爷您放心啦,大概是子时初刻左右吧,在吓得王员外屁滚尿流哭叫着答应了之后,我们俩就恭恭敬敬地把「王老太爷」请回到灵柩里去了,而且还有特别烧纸点香向他老人家道过歉了啊!」 

「……那就不好办了。」起凤眸,凤舞阳拍开笑云舒递上来的筷子,环臂抱胸面色凝重。 

「那要不……每逢初一十五我们再多烧点纸请王老太爷包涵?」不知所措地眨着眼睛,欧阳兄弟小心谨慎地揣摩着凤舞阳的用意。然而凤舞阳却没心情听他们忏悔,在听完兄弟俩的坦白后,他脸色铁青的握了握拳头,稳下心神,缓缓地对还在喝粥的笑云舒禀报: 

「事情不妙了,云舒。泌州城闹鬼,昨晚子时末丑时初有更夫看到王老太爷诈尸走在大街上,而且刚刚王员外告到了县衙门口,说是他老父的遗体自灵柩里不翼而飞了!」 

「咳——」满口粥卡在嗓子里,笑云舒狼狈地趴倒在桌前,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唉~怎么会这样呢?」呆呆地望着手中仵作刚刚呈上来的验尸描述,笑云舒单手托腮,翘起二郎腿斜坐在县衙偏厅里,两道犹如修剪而成的端正俊眉深锁:「真是奇怪,若是像小日小月那样躲在尸体背后操纵却不被发现,那也得有与他们相当的轻身功夫才行啊?可是我记得欧阳夫人明明拍胸脯保证过,她娘家所的轻功功独步江湖,称霸武林,其它招牌的轻功练个三、四十年也就勉强是他们练十五年的对手。」顿了顿,他抬头看向满脸灿烂的笑容,不甚骄傲地猛点头的欧阳兄弟:「小日小月,老实交代,你们的娘有没有吹牛?」 

「冤枉啊~~大人!娘当初也是江湖女杰白道英雄,怎么可能会说大话骗恩公的儿子!」笑容一僵,两名一模一样的少年委屈得犹如垮下耳朵和尾巴的幼犬,控诉的大眼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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