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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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家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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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住我的手,眼中隐现泪光。“就是因为我失去了妹妹,不想一个比她还小还单纯的女孩陷入这样的危险。”

“我明白。”我说。

“你真得明白吗?你面对的是成|人都对付不了的罪恶邪徒,而且不只一个人,可能是一个集团。那个地方表面富丽堂皇,却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你如何应付他们的冷血和残酷?如何解决危机时刻的偷袭和暗箭?阿鸿,为了关心你的家人和朋友,回家去吧。”她不忍心……不忍心把这么聪明的女孩子送入虎口,到最后,可能尸骨无存。“而警方能帮你的并不多。除非你掌握至关重要的证据,在这之前,你必须,也只能独自完成任务。”

“正是为了朋友,才要将这群作恶多端的人绳之于法。”我并不自诩正义,如果这件案子和绑架案无关,未必能下这么大的决心。“对了,洛神的案子和当年绑匪怎么会有关系?”

“一个月前,我们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只有几个字,洛神俱乐部里藏匿着六年前连环绑架案的凶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信从电脑打出,信纸和信封上没有指纹和皮屑,一丝线索也没留。”周天用手拢拢帅气的短发。

“就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有用线索,原来只是一行字,一行不知是真是假的字。“会不会有人恶作剧?”

“就算真是恶作剧,我们也需要查清楚。”她说。

我想也对,既来之则安之,混进去后可以慢慢求证。“我怎么进洛神?”

“它的公关部最近在招经理助理,是唯一可以接近管理核心的机会。公关部经理秦秋水是王福贵带进来的,和孙如梦的关系微妙,似乎暗中较劲。我们留意到秦秋水属下都是年轻女孩,也能减低他们对你的怀疑。毕竟,十八岁的卧底,不会让人能立刻想到。”她希望永远不会被人察觉。“我们会将你的简历送进去,如果有面试机会,你再去参加面试。能不能最终被录取,要看你的能力和运气。”

“哇,岂不是跟考试似的?不能走后门么?”搞那么复杂。

“一切必须按部就班,越自然越好。”后门?连蚂蚁洞都不能有。“现在,先送你去住处。把这份资料背熟,一字都不可以错,它关系你的性命。”

我翻开文件,里面是我全新的身份和背景。“明白。”

“洛神位于闹市,所以我们安排你住在离它比较近的区,房子比较旧,你看过资料后会知道原因。喏,就是这栋楼,202室,里面有电话,简单家具和电器。给你钥匙和手机,我不送了。”她把钥匙递给我。

“怎么联络你?”应该不能打电话吧?

“电子邮件。已经申请好,都在资料上。记得背熟后,要全部销毁。”她还是担心,这女孩没受过正式训练,怎能担当卧底?

“周姐,我过你这关了吗?”我一边问,一边准备开车门。

“不过的话,早送你回去了。其实,过不过我这关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平安回来。”她说。

“再见。”我挥挥手。她说得对,先保住小命。

“鸿,祝你好运。”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祝福。“一切小心再小心,记住以性命最贵。若是危险临近,我们绝不希望你冒险,你要立刻放弃任务。”

我下车后,径直往前方小楼走去。凌晨,黑暗依旧猖獗。人们在睡梦中,没有灯光为我照亮。春天的夜,凉如水;春天的风,冷如冰。四周静得好似一潭死水,我的脚步如履薄冰。孤独无依的感觉像海浪般汹涌,我想回头,却已不能回头了。天边没有月光,星星寥寥,为年轻的冒险唱着寂寞的歌。

第七章 斩将(上)

  天刚亮,我就醒了,瞪着天花板发呆。楼是旧式的,总共十户人家。我这套两居室拾掇得比较干净。白墙新漆过,家具很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几张椅子和一组沙发。电器也就半成不新三大件,冰箱,洗衣机和电视机。好吧,我承认没住过这么这么简陋的房子,加上倒时差,开始几天没适应过来。直到两星期后,睡觉才渐渐踏实。

“连台电脑都没给,怎么发电邮?”我自言自语。想买新电脑,也得有钱才行。而我找遍背包和衣服口袋,只翻出五百美金。“应该问大叔和周姐要点生活费的。”走得匆忙,没考虑到钱的问题。

从床上一古脑儿爬起来,刷牙洗脸用不了几分钟,套上白色运动衣和运动裤,打算喝杯牛奶就出去跑步。打开冰箱,里面很空,连牛奶都没有了。

“还有两千港币。”我盘算着。这儿物价贵的惊人,随随便便一杯热巧克力要几十块,害得我什么都不敢买。好在房子不用交租,要不然喝西北风了。寻思着要不要先找一份工打打,赚点生活费。

小区房子普遍老旧,很多人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社区建设不错,有街心花园,茶餐厅,便利店。加上落在市区,交通方便,坐小巴哪里都能去。

“阿鸿,晨练啊。”下楼时碰到热心邻居张妈妈买菜回来。

“是啊,顺便买牛奶,没早餐吃了。”我很无聊的这几天,把楼上楼下混熟。邻居们是好人,有股子早在摩登大厦里消失了的古道热肠。譬如四楼张妈妈,知道我刚到这里,无亲无故,硬拉着我在她家吃饭好几回。隔壁钟伯帮我修水管,三楼的小鲁让我用电脑,五楼唐婶的麻将桌子我占了两晚。如今见了面,熟的和十几年的老街坊似的。

“你等等。”张妈妈拦住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券。“楼下茶餐厅重新开张,送我两张免费餐券,你拿着用。”

“不行不行,你们一家人去多好。”我连连摆手。

“只有早餐能用。我们家大的小的都在公司里吃,我不喜欢一大早吃得太油腻。你还没找到工作,能省就省。”她不由分说,硬塞进我手里。

“那……谢谢张妈妈。”我找工作的事大家很关心,总给我打气。

“年轻人吃饱才能干活,赶紧走吧。”她提着菜篮子往上走。

一楼没有住户,以前有家茶餐厅,老板全家移民后就空着。上星期终于被人顶下来,店名改成“肥仔食记”,略翻修后,红红火火开了张,从早点到晚餐,统统都做。据说食物很地道,客人川流不息,还吸引一些附近上班的白领,且有日渐增多的趋势。昨天我瞧见队都排起来了。

跑了两圈,我攥着免费券走进肥仔。虽然还早,里面几乎坐满客人。好不容易伙计给我找到一张小桌。

“看一下菜单吧。”我说。来港后第一次下馆子,总要挑一挑。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菜单,有餐牌,就写在那儿呢。”伙计手指向一块小黑板,上面草草写着三个餐点,鬼画符似的。我只看懂一两个字,还连不成一道早餐。

“就三种?”餐厅那么大面积,二三十张桌子,菜单都没有一张?

“今天早上老板心情不好,所以就这几样。”伙计难为啊。

“那明天呢?”心情不好,就拉着所有的客人一起陪他郁闷哦?我听出兴致。

“老板还没想好呢。”伙计说。

“每天早上的餐牌都不同?”好有趣,这么随心所欲的餐馆老板。

“每日三餐牌子都会换,客人只能点餐牌上的东西。至于老板怎么做,客人不得有异议。”伙计回答。

我呵呵一笑,碰上好玩的事了。听起来,老板兼大厨非常有个性,餐点没得挑,作法没得选,天上地下他最大。服务业中一句经典“客户是上帝”,在他的店里该改成“我是老大,我怕谁。”

“那麻烦你,帮我念念黑板上的字。太草了,我看不懂。”好吧,我向来随遇而安。既然三道餐就能坐满这么多桌子,总有道理。说这话时,我正坐在靠厨房门口的位置。

“谁说看不懂我的字?”有人在厨房里大吼。

把伙计吓得缩头,凑到我耳边:“快走。”

我当然不会走。非但不走,偏要抬高声说话:“看得懂才怪,草书都比这像字。”

哐哐——门里那人大概甩了锅子,像风一样冲出来,站到我面前。

“老板。”旁边的伙计小声喊。

“这儿坐了二十桌客人,没听见有人对我的字有意见。”他很年轻,比我高一个头。一手拿铲,一手叉腰,两眼瞪圆,凶神恶煞。

“没听见,不代表没人说。你问问伙计,今早上,我是第几个问餐牌的。”看得明白就出鬼了。我再瞥一眼黑板,现在有些像甲骨文。

“你说。”他马上转向我身边那片在寒风中颤抖的小树叶。

“老……老板,那个……没……没……”小伙计面对老板气虚,看着我,又心虚。

我用手撑着下颚,头微侧,笑意盈盈得回视伙计。

小伙计呆了呆,眼睛不知不觉瞪大,说:“我负责的几桌都问了。”

嗖嗖——抽气声在我身后此起彼伏,更夸张的还有人打破碗碟,大概是小伙计的同事。

老板的眼光差点没把伙计给毙了。那眼神在说:“吃里扒外。”

伙计自己也吓一跳,他只觉得那个女生眼睛很美,眸子里流动着彩虹的颜色。一时间看傻眼,才说出真话。

“走,走,我亲自来招待这位客人。”老板一脚踹走这个叛徒。

“谢啦。”我用手指轻敲桌面,“请你先给念念餐牌吧。”

“不用,你点我做。”又是抽气声,然后满屋子的人都在看我们俩。“吃完了,你要给评分,不准确就再不能进我的地盘。给对了,今后在这里吃饭免钱。”

在这里吃饭要守这里的规矩,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厨做什么就吃什么。这是饭龄一周半老客一清二楚的。有人也像这女孩不守规矩,肥仔也说“你点我做,再给评分”,吃完的人直说好吃,给再高的分却被老板否决,以后求着也不能上门。后来大家学乖了,想要尝人间美味,就得规矩。

我不吱声,心里正拨算盘珠子,没留意大家同情的眼神。“老板,我点你做是没问题。不过免费餐券包不包的啊?不包可不吃,我没钱。”现下新餐馆开张促销送礼券,常常给人下套。说是免费,等吃完了才说,这菜不算,那汤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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