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敌(青龙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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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敌(青龙篇)+番外-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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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畏惧的人,靖修说得很不自在:「谁知那炀王怨气惊人,自知如此作法会触怒上天,他竟然狠得下心让手下把他绑在死城里汇阴处的地|穴,集齐九十九位怀孕九个月未产子的妇人,当场刨腹取子,并剔出婴儿的第二根肋骨,硬生生一寸寸钉进自己的周身要|穴内,封住体内滔天的怨气!直到最后一根骨头钉死他才咽气,咽气之前又命心腹在他死后焚城成灰……其眼其毒其怨连五帝部旧了他了……」 



「是啊,由于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封在了体内,连阎王也拿他没办法。」胆寒地咬紧打颤的牙关,少年天子无奈地继续道:「炀王生为霸业,死后也图谋天下不肯罢休。地藏王菩萨屡次规劝都无功而返,为免他的怨气荼毒人间,女娲娘娘和伏羲大人慈悲,乃合力将他的怨魂封印在他不为人知的墓|穴之中,并请了盘古开天之时混沌所孕育出的上古瑞兽『辟邛』来镇守墓室,既不准世人妖魔进来打搅墓|穴主人的长眠,亦不准墓|穴主人出去作乱于人间!」 



「幸好如此,要不是有法力高绝不输伏羲女娲大人的上古瑞兽『辟邛』把守,恐怕炀王的怨灵早就把人间搅乱一团了!」安心地拍了拍胸口,靖修话说到一半才发现:「等等!这个故事和我们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人间的皇帝,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我要问的是你那个侍卫统领为什么能打赢赤凤!」 



「……因为……毕玄卿就是故事里的上古瑞兽——『辟邛』。」 



「什么——」这一回不仅靖修和荣矜叫出声来,就连一旁听得半懂不懂的戍启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了:「……为什么,上古的瑞兽会变成|人?」 



「唉~听到答案不许吓死哦!其实……二十几年前一伙偷坟掘墓的贼人发现了炀王密葬之处,为了盗取随葬的宝物,他们破坏了封印,让炀王的怨灵逃了出来!因为二千年的关押,他身上的怨气已经没那么明显了,一个不察,转轮王被他溜进了六道轮回之中。而『辟邛』非但没有阻止这一切,甚至可以说……是它协助炀王转世轮回重归人间的!」 



「什么——」突然发现除了惊呼外没有可以表达的方式了,靖修和荣矜的嘶吼此起彼伏。 



「没办法啊,单纯的上古瑞兽本就不该和复杂的怨灵长期相处嘛!要知道二千年来寸步不离地守着一个灵魂,久而久之肯定会有感情的。」摊了摊手,少年天子自嘲的笑了笑:「总之,『辟邛』把炀王认定为自己的主人了,而越是法力高强性格纯粹的神兽就越是死心塌地,它觉得平息自己主人怨气的最好方法便是满足其夙愿君临人间,所以就帮助炀王投胎到了人间君主的子嗣里,自己则封去法力瞒住天庭地府,追随着跳入了轮回。」顿了顿,发现周围的几人看自己的眼神颇有戒备,少年天子叫屈的抗议起来:「喂喂!你们躲什么啊!我要是炀王会跟你们说这些吗?当然是『辟邛』的计划出了差错啦!唉,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反正毕玄卿就是『辟邛』的转世,他那两柄剑上嵌的血玉是他降生时抓在手心里一起出娘胎的,至少蕴涵了他两成的法力。」 



「……『辟邛』乃是上古瑞兽,别说两成了,就算是半成赤凤也不可能打得过。」感慨地顿开茅塞,靖修听得头大地苦中作乐道:「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啦!至少我们这边有法力高强的『辟邛』转世在,别说是十个赤凤,就算是天庭的百万天兵应该也能抵挡一会儿吧!」 



「好什么好……」狠狠地白了乐观的友人一眼,荣矜作为目前头脑依然清醒的人,自然悲哀地想清楚了问题的关键:「靖修,你难道没有听明白事情更糟了吗!?」 



「哪里糟糕了?」红甲天将不解的眨眼。他们有了得力的后援还不好吗? 



「……」无语问苍天的翻了个白眼,斜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小皇帝,荣矜郁闷地将头砸在了戍启的胸膛上:「笨蛋!我们现在可是从一个逃犯变成了一堆逃犯啊——」 



「啥!?」 



「唉……」 



一条戍启被玉帝追杀还嫌不够,现在又多了貌似炀王托胎的皇帝一位,背叛天界助纣为虐的上古瑞兽辟邛一匹,外加前天将现任天将——知情不报且顺水推舟的从犯两名!看来这回不需要烦恼怎么对付玉帝的追兵了……再等等说不定伏羲女娲会亲自出马的—— 



荣矜后悔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算计拖「小」皇帝这头「老」狐狸下水的…… 



第九章 



夜深人静,月过柳梢…… 



沉默无语的对坐着,压抑的气氛早就赶退了怕事的太监宫人们,空荡荡的御书房里此时此刻只剩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少年天子,没处可逃的戍启荣矜,以及恐怕已经泄露了投敌身份回不去天庭的红甲天将。 



许久,身为皇帝的少年长叹了一声,不得不拿出破冰的志气,幽幽地斜了四人中感觉最轻松的戍启一眼,少年天子不无嫉妒的开口道:「我们总不能关押着赤凤一辈子吧?一来赤凤狡猾强大夜长梦多,二来西王母失了坐骑,时间一久自然会怀疑。到时候万一找过来发现是我们扣押了天庭神兽,那可就是罪加一等啊!」 



「都已经是魂飞魄散的极刑了,再加几等也无所谓了吧?呵呵~」不知是不是已经被雷劈麻木了,身为过来人,荣矜把众人的下场描绘得极为轻巧。 



「喂!」抗议地高叫了一声,搅进这趟浑水的靖修最是无辜:「说得容易……那可是天雷啊。劈到身上会是什么滋味,呃……」 



「……」白了一眼露出胆怯的红甲天将,戍启交叉双臂在胸前,轻描淡写地提议道:「怎么,你怕了?这好办,现在去牢里杀了赤凤不就一劳永逸了?」说着便要起身去动手—— 



「喂!那个好歹是神兽啊!我们怎么能私自杀害!」吓得一把按住戍启,靖修急切地望向作壁上观的荣矜寻求声援,然而对方却只回给他高深莫测的坏笑,很没义气地扭过头去。 



甩开红甲天将的钳制,戍启挑眉不悦,又畏惧又裹足不前的天将在他看来太过矫揉造作了:「你若怕那只落毛鸡多嘴就杀了它,你若不杀它就索性继续提心吊胆吧!」 



「话不能这么说!我、我虽然不愿意大家被天庭抓到,但是……我也不愿意就因为这样便杀了赤凤啊!」词不达意的辩解道,眼看小皇帝和荣矜都无意阻止戍启下手,赤凤的生死就悬在了靖修的一念之间:「它、它修行近千年也不容易嘛!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分上……」 



「……上天若真有好生之德,又干嘛追杀我们?再说……修行一千年就是为了给别人拉车?活着和死了我看也没多大区别。」自尊心比天还高的戍启最看不起赤凤的就是对方心甘情愿为西王母拉车这一点。况且,当初要不是它为王母拉车的行径刺激了玉帝,那个老家伙也不会歇斯底里的非要逼自己拉车打擂台不可……归根结底,它和荣矜的不幸都是那只谄媚的笨鸟害的! 



再加上前些日子背后偷袭自己的新债,戍启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立刻去天牢剁了赤凤拆吃入腹:「……我现在就去杀它。」 



「你——孽龙!你给我等一下——」呆了呆,一个没抓住就被戍启杀气腾腾的擦肩而过,靖修回过神来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急忙飞扑上前展臂拦住了对方的去路:「戍启!我都说了不可以杀生!你若要取赤凤的性命,就先过我这一关吧!」 



「怎么,你喜欢那只笨鸟啊?」肯定的疑问道,靖修的说辞戍启早在荣矜口中听过无数次了;但荣矜这么说的理由好像是因为喜欢自己,靖修又能是为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喜欢赤凤!?」哑口无言的僵硬在原地,靖修本来想好了一堆积德行善的劝导之词,然而在戍启突如其来的一问之下全都不见了!他……他只是不想大家以暴制暴,以怨结怨罢了,关喜欢不喜欢什么事啊!?越来越不能理解龙的思维回路了。红甲天将半羞半气地憋红了脸,连好友在一边同情的忍笑貌也没发现:「我、我和赤凤又不熟,怎么可能会喜欢它啊!」 



「荣矜和我也不熟,还不是照样跑出来替我挨天雷?」 



「……」只有你觉得不熟才对吧?听得直翻白眼,荣矜在旁边自怨自艾地单手支额长叹无语。他前世足足在戍启面前晃了一千年,感情对方根本就没往眼里去过!失败啊! 



「别开玩笑了!赤凤是神兽又不是人,我怎么会喜欢异类!?」同样被戍启的不解风情打击到,替友人深感不值的靖修没有发现他在自掘坟墓,越描越黑。 



「我是龙,荣矜还不是喜欢上了我?」举例在前,戍启一点不觉得天将们喜欢异类有什么不妥之处。何况对方又是荣矜的朋友,物以类聚,喜欢的口味也应该差不多吧? 



「……」被戍启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半晌,青筋怒绽的红甲天将才想起来:「我们干嘛要讨论我是否喜欢赤凤这种问题啊?我们不是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那我接下来去杀了赤凤?」 



「不可——」 



「……」漠然地皱起剑眉,有了比较戍启才格外觉出荣矜的好处。懒得多看矛盾的靖修,戍启回身走到一直微笑着的情人面前坐好,若有所思地与对方凝视了片刻,伸手勾起不打算反抗的荣矜,随性地吻上了他半启的双唇,闷声下了结论:「还好,我喜欢的是你……」 



「真是荣幸呐!呵……」目光机警地扫视到匆忙退场的好友,荣矜定了定神,悟到戍启故意不回头的用心所在。欣然的浅笑着反啄对方,他明白戍启的选择,也决定为对方的选择付出相应的后果。 



「喂,不阻止吗?」倒是在一边看戏看到长针眼的少年天子忍不住出声了:「荣矜,你那个朋友可是被戍启口口声声的杀意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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