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逢之禁宫情 by:小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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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相逢之禁宫情 by:小十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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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秘道走进寝宫,再绕出前殿的明雪衣,看见他焦躁的背影,抿唇一笑,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背后,接着,用力一拍。 
「啊!」小德子吓得跳起来,待看清楚来者后,立刻化惊为喜:「皇上!皇上!你总算回来了,奴才有救了!」 
笑看小德子惊喜的样子,明雪衣问:「发生什么事?看你急得脸都红了!」 
「皇上今早没有上朝,太后那边派李公公过来问安,奴推说皇上病了,好不容易才将他打发走,现在又来了个胡御医,就在殿外候旨,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奴才已经拖不下去了,还好皇上回来,要不是奴才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小德子边说,边向殿北的寝室走去,明雪衣亦知事态严重,也不更衣,匆匆走进寝室,上了龙床,落下珍珠帏帐,便将久候的御医宣进。 
穿云雁官服,黑纱扑头,鬓角微白的御医行过大礼便坐在床旁的鼓几上为他号脉。 
踞坐帐中,明雪衣拉起衣袖,伸出玉白皓腕,御医号脉后,摸着下巴的一把白胡,踌躇多时后,说:「皇上脉象平和,照臣推断,应无大碍。」 
旁边的小德子立时慌了手脚,只觉汗流浃背。 
隔帐,明雪衣一双明眸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刻意压下嗓子斥道:「好一个劣大夫!宫中的俸禄是白养你了?」 
明雪衣佯怒,御医立时跪下请罪。明雪衣这才柔下声音来说:「胡卿家可能是一时胡涂,再次为朕号脉吧。这次可要清楚一点。」 
可怜那御医抖着指尖,按在他的腕脉上。 
见他号脉良久,依然不发一言,旁边的小德子插口问:「如何?」 
总算那御医深谙为臣之道,战战兢兢地说:「臣仔细再诊,确是有翳热之象。些需吃些甘草、陈皮、休养两天,未知。。。。。。可合皇上心意?」 
帐后的明雪衣不由抿唇窃笑,片刻后,才勉强忍下笑意说:「胡卿家果然是断脉如神,只是两天太多了,朕想只要好好睡一觉,明天便可上朝了。」 
「是!皇上所言甚是。」御医那敢不从,连连叩首应是。 
明雪衣见自已将他吓得不轻,微感内疚地吐一吐舌头。「下去开药吧!另赏黄金百两。」 
御医登时喜出望外地叩首谢恩,接着,垂首肃然退下,看着他的身影,明雪衣心中兀地一动,将他叫住:「且慢!」 
「未知皇上还有何吩咐?」 
「朕在书中看见一种蛇,蛇身有黑白相间的条纹,白色的环纹比较窄,头。。。。。。呈卵形。这种蛇,可有毒吗?」想起分别时,铁郎发白的脸色,明雪衣心中始终有所不安。 
「这。。。。。。」御医想了想,答道:「据皇上形容,照臣推断,可能是百节蛇,为毒蛇,且毒性甚强,若被咬中可致死。」 
闻言,明雪衣的脸色立时刷白大半。 
会致命?那铁郎怎么办? 
帐后久久再无言语,小德子扬手着御医下去,又叫退其它宫女、太监,上前,轻声叫唤:「皇上?」 
「皇上,你要到哪儿去?」 
「朕要出宫!」 
「皇上!」小德子大惊失色,连忙挡在他身前。 
「皇上,万万不可!太后随时会过来的!」 
明雪衣推开他,径自前行。 
「皇上!皇上!」小德子吓得双膝一软,跪下地去。「皇上饶命呀!若太后知道皇上私下出宫,奴才。。。。。。奴才,万死亦。。。。。。亦。。。。。。」 
他说话时带着哭音,明雪衣心中不忍,登时顿时停下步来,其实不单止小德子,他自已对皇太后亦怕得要命,但转念又想起铁郎为救他而被毒蛇咬伤,甚至还装作若无其事地送他下山,一时焦急惶恐不已,踌躇一番后,终于回头将小德子扶起来。 
「小德子,朕真的要再出去一次,你就帮朕吧。」 
雪白玉颜上泛满愁色,明雪衣软声请求,小德子只得从命,不过,他始终担心。「但是,皇上。。。。。。太后那边。。。。。。」 
「太后的确有可能过来。。。。。。」抓着袍摆,明雪衣颦眉来回踱步两圈,细细思索后说:「不过她向来爱惜身子,知道朕病了,应该只会远远问候两句,不会走近床边,只要叫个小太监穿上朕的衣裳,躺在床上装睡,必要时咳两声,想必可以瞒过去。」 
说罢,他不忍再看小德子可怜兮兮的样子,转身便走。 
白中透红的衣摆回旋,仅留下海天霞色的羞丽余影,小德子呆呆地伫足好一会儿,终于用力地跺脚,翻出一套明雪衣平日穿着的团领窄袖黄袍,边向门口走去,边自言自语。「叫谁好好呢?一定要找个机灵一点的。。。。。。扮得要像。」 
「扮得要像谁?」 
小德子顺口答道:「像皇上。」一答后,不由得浑身一震。 
阳光透窗照拂,地上落着几个淡淡的影子,小德子刹时汗流浃背,身上重重衣衫都湿得可以拧出水来。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浑身发抖地抬起头来,但见几个太监、宫女拥着一个头插凤簪金步摇,身穿铺翠圈金霞帔,柳眉倒竖的中年美妇就站在殿前。 
绝望的阴影笼罩明前,小德子「怦!」地跪在地上,额角紧紧地贴着砖头,拼命叩拜起来:「奴才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艳阳穿荫,庭园深深,一把拔尖的男音自‘宁春院’后的小院房内传出。 
「铁军,你是不是疯了?你明知道百节蛇毒性惊人,竟然还要在那小子面前充英雄!足足拖延一个时辰才叫狼影送你回来找来!」 
刚自昏睡中清醒过来的呼延铁军压下浓眉:「没事就行了。」 
站在桌旁,戴冠,穿着栏衫,长相白净,眉清目秀的美男子一边收拾医箱,一边说:「若不是你先服下‘冰心玉露丹’,再加上我的医术,怕不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木尔尔,我知道了,别烦了!」呼延铁军挥一挥手,打断他的说话。 
听出他语气中的厌烦,木尔尔只得往口,但半晌后,又忍不住再次线开薄唇。 
「当初我们来江南只打算留一个月,后来,得知南国后宫中竟有嫔妃派人到这妓院来找男人,你说要尝尝南国皇帝的女人是什么滋味,这。。。。。。这也罢了!只是既是细作说那女人都死了,我们实在不应该再延误归期。」 
垂首,看着臂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呼延铁军沉默不语,木尔尔所言甚是,他的确该走了,不过。。。。。。一张柔美无邪的脸孔倏然跃上眼前,在呼延铁军平静的外表下,满心紊乱。 
「我们留在这里已经三个月了,军中不可一日无主,而且姨夫已经来信催促几次,我们再不回去,只会令姨夫牵挂。」 
木尔尔再次进言,呼延铁军亦知他所言极是,沉着脸细想半晌,终于颔首。 
「好吧!后天出发!」 
一听他终于愿意离开,木尔尔立刻松一口气,「我去吩咐人准备行装!」 
「等等。」呼延铁军叫住他,吩咐道:「除马匹外,再准备一辆马车,内铺锦毯,要舒适。另外买几斤蜜饯干果和一些小玩意放在车上。」 
闻言,木尔尔不由一愣。「铁军,你。。。。。。你不是想拐走人家的孩子吧?」 
笑着勾起唇角,呼延铁军毫不在乎地反问:「是又如何?」 
「那小子虽然举止稚嫩,但观其衣饰谈吐,一身贵气浑然天成,绝非寻常富贾之家可以培养出来的,带着他,只怕我们回不到北方。」拧起眉尖,木尔尔在意的并非呼延铁军的所作所为,只担心会影响他们的归程。 
「你多虑了!」呼延铁军随意摆一摆手。「我已经问过,他爹娘已死,家中由他爹的正室当家,即使他不见了,我想他家中也不会很认真去找。」冷冷一笑,他心忖:即使找又如何?只要他带着那小人儿渡过长江,纵有千军万马,亦难以夺走他的一根头发。 
木尔尔努努唇说:「人家愿意跟你走吗?」 
虎目倏地射出慑人光芒,呼延铁军沉着嗓子说:「怎么轮得到他不愿!」是他先来招惹,撩动一潭情湖,自已既已心乱,就绝不容许他有逃脱的可能。 
由他言词间透露出的坚决令木尔尔暗暗咋舌,张开薄唇,正要说两句风凉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环佩叮咛声响。 
两人同时压下眉头,房门已被猛然推开,一阵甜香回风急掠。 
「铁郎!铁郎!」伴随着清脆的嗓音响起,长发飘扬,雪白而微红的身影向床上扑去。 
呼延铁军压着浓眉:「你怎么来了?」受伤的右肩不自觉地向后一偏,用身体挡去他的视线。 
「我。。。。。。」站在床边,明雪衣正要说话,眼珠一转,这才看见房里多了个长相清秀的青年,弯眉立时一蹙:「你是谁?」 
「咳!」木尔尔干咳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尖尖的手指指着他,明雪衣偏头,看着呼延铁军问:「铁郎,他是谁?」 
明眸瞪圆,看着呼延铁军半裸的上身,明雪衣眸中泛着猜疑不安,令一双剔透的瞳仁更显闪亮如珠,看到他的样子,呼延铁军只觉可爱至极,忍不住想逗一逗他,便刻意含糊其词。「他叫木尔尔,是我的。。。。。。唔。。。。。。唔。。。。。。该怎么说呢。。。。。。」 
吞吞吐吐的说话和带着困惑的表情,立时令明雪衣恼恨起来。 
「啊!你们。。。。。。你们。。。。。。」明雪衣举着手,指着呼延铁军与木尔尔,浑身由肩头至指尖都在微微发抖:「你骗我!你明明答应我。。。。。。只。。。。。。只让我一个。。。。。。一个人。。。。。。你!坏蛋!」 
弯眉颦着,明眸泪光点点,笼着蒙蒙烟波,菱唇抖抖,娇弱的瞪怒神态看得呼延铁军微微一笑,谁料笑意未歇,明雪衣忽地咬一咬唇,攥紧拳头,一手抓起放在旁边的牡丹珐琅花瓶,狠狠地向他头上砸去。 
旁边的木尔尔吓了一跳,正要上前阻止,呼延铁军已晃动肩头,利落避过,右手顺势一抓,夺下他手上的花瓶,不过,从花瓶溅出来的水与鲜花,已经将他淋湿得一身狼狈。 
拨开黏在身上的花瓣与水珠,呼延铁军脸沉如水,冷冷地说:「衣衣,你太过份了!」 
虎目炯炯有神,锋锐如刀,明雪衣微感畏惧地瑟缩一下,但转念一想,以自已的身份,有什么好怕? 
笃定下来,他高高仰起下巴,自鼻尖重哼一声。「大胆!你敢骗我,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声如铃响,眉尖高挑,自他未脱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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